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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火传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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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已经进行了三个时辰,眼见天色将亮。匈奴兵的士气再也提不起来,少年将军再发鸣镝,看样子是打算撤了。车护将军所部伤亡最大,清点一下,死了两百一十八人,伤了近五百人。而城下,匈奴兵死的活的足有八百之众,横七竖八地倒满了死人,绝大多数是死于弓箭,部分死于石块,被烧之人足足占了一半,但大多却是死后被火所烧。
    战火尚未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刚刚拂晓的天空中,浓烟滚滚,风也开始小了。
    车护将军咬牙道:“傅将军,你说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现在天杀的匈奴狗士气正低,我们出击!”傅介子冷静道:“不,再等等。”车护将军急道:“傅将军,机可不失,还是打吧!”
    傅介子摇头不语。
    赵雄、陆明也纷纷道:“可以打了!”傅介子仍是不许,道:“车将军,这风好像停了。”车护将军好不情愿,听了老大不高兴,随口道:“楼兰地处沙漠,风向奇异,我们楼兰这两年处于流沙之东,一年四季风不停,过不了多久风向就又变了。”
    “好,”傅介子自言自语道:“此乃乘胜之风。”
    这时姬野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他的一嘴漂亮胡子在大火中被烧成了个阴阳分,灰头土脸的,劈头就道:“傅帅,胡狗不行了,咱们乘势杀过去,为死去的楼兰将士报仇!”
    傅介子不加理会。车护将军急道:“傅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傅介子道:“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等,我们等!”
    姬野怒了,喝道:“再等匈奴兵就走了,你不去我去!”傅介子猛地掣出宝剑,冷声道:“慢着,敢有不听军令妄动者,斩!”姬野却哈哈笑道:“你不过是个外来的汉人,别忘了,我是辅国侯,这里是楼兰,不是汉朝。”说完就要扬长而去,正一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恭敬道:“王爷。”
    古神王不知何时不声不响的已经到了。
    傅介子上前拱手道:“拜见神王,前番承蒙神王搭救,傅某他日定当登门拜谢。”神王冷冷道:“神王府就不必去了。使者还是在城上呆着吧。”傅介子知道古神王对汉人有芥蒂,道:“前番相见,语言上多有冒犯,还请神王见谅。”
    古神王看着城外仍在继续的战争,平静地道:“使者说的不错,一个英雄往往要承担更多的不平。本王不是英雄,却也免不了落这个俗套。不过我想问使者,你一心要灭匈奴,有几分为公,几分为私?”
    傅介子不由一愣,竟答不上来。自打殷茵死后,他便立志报仇,后来大将军霍光晓以国家大义,挂在嘴上的次数多了,他便也就觉得剿灭匈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公与私,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仇恨是可以无限扩大的,以至欺骗了自己。
    古神王见他答不上来,哈哈笑道:“这世上的事情果然难有公平。使者报仇之心合世人之意,杀人放火的事情也可以做得理直气壮,而本王,本王最不喜欢的便是汉人,到头来却还得和汉人结盟;害我一生的仇人是福王,可他却是我的亲兄弟。哈哈……”神王笑得极为萧索,听得人像是蓦然间老了十几岁。
    傅介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遍地的死人,心中不期然生出重重的罪恶感来——于私的方面,他确实可以说是假公济私了。
    两人说上话,姬野对古神王极为尊敬,一时也不敢插话,在一旁急得不行,傅介子也看出来了,故意缀着古神王讲话,来拖延时间。
    过得一阵,风向逆转,而且风中还带着丝丝暖意,楼兰的天气变化总是很快。
    到底是陆明为人机灵些,他和赵雄一起跟着傅介子有好几年了,都比较熟悉他做事的风格,听他问起了风向,便留了个心眼,此时见起风了,正想找个机会插话进去给傅介子提个醒,不想古神王在此时也随口就止住了话头。
    陆明暗自庆幸,报道:“傅将军,风向变了。”傅介子等的就是这个时刻,道:“传令,壮勇千人准备,战马套笼,准备出战。”姬野大叫了声好,道:“早该这样了。”傅介子这才突然发现神王也是在故意缀着自己说话,他不愿明摆着帮助汉人,便以这种方式来拖延姬野的时间。行事作风,大有“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意思。
    傅介子突然记起霍仪前几天评价神王的话:静而动,正而奇,在不知不觉间掌握时局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姬野粗着声音道:“下令吧。”
    傅介子却不去理会姬野,对神王道:“可惜楼兰国没有打过仗的将军,这一仗派谁出战为好?”
    姬野憋了一肚子火,怒道:“傅帅这是什么意思,我姬野两百多斤都在这儿了,当然是我去。”
    傅介子笑道:“辅国侯切勿意气用事,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将军之责,可不小呢。”姬野又复大怒,气呼呼道:“傅帅太过欺人,我是没打过仗,可没吃过猪蹄还没见过猪跑吗?你且看我去收拾这一小撮锉兵!”
    傅介子“犹豫”一下,道:“辅国侯去也行,只是不要坠了楼兰的威风。”姬野听不下去了,怒道:“我要是拿不下一仗,这辅国侯我也不必当了。”傅介子纠正道:“将军临危而授命,胜则无上功业,败则万人枯骨,得立军令状才行。”
    “真是麻烦!”姬野被傅介子搅起了脾气,当下着人下军令状,当他怒气冲冲地签完,才发现是生死状,胜则官升一级,败则辕门处斩,不由心头大震,但射出去的箭就回不了头,只好硬着头皮接令。
    “辅国侯可大肆扬起沙尘,乘风而攻,时间只有一刻,不动则已,动如雷震!”——
    “匈奴人杀我楼兰百姓,屠我兄弟,攻我城池,此血海深仇到底要不要报?”
    “报仇!报仇!”一千精骑吼声直冲云霄,套笼骏马开始有些耐不住蹄子了,在原地打转。
    姬野强按住辔头,铁着声音道:“今日之战没什么好说的,给我狠狠地打,灭胡狗来祭亡魂!给我冲!”楼兰城门随着姬野一声长吼开了,牙门将放下吊桥,一千精骑呼啸出城,卷起连天烟尘早早被狂风刮在了前面,姬野身先士卒,一千精骑如奔雷泄地,似利刃穿心般直插匈奴兵阵。
    匈奴骑兵不战即逃,少年将军大旗一展,匈奴兵开始退却。匈奴人打仗,一人两到三匹马,轮番换骑以便加快行程,此时队形大乱,骑兵团如龙蛇般盘旋断后,步兵乘骡马先行,与楼兰兵混成一团。姬野混了半辈子将军好不容易发一回飚,端的是锐意无比,哀兵必胜,一千楼兰精骑很快便杀红了眼,如狼入羊群,很快便冲到腹地。
    少年将军似乎无心恋战,狼狈就逃,牛马、辎重丢失一地,五千骑兵并没有遭到大的损坏,但士气既低,也就无心再战了。三千精骑且战且退,姬野血勇之至,竟压得匈奴骑兵只有逃跑的份。两军正面交锋,楼兰骑兵乘了大风的优势,匈奴骑兵被风沙刮得睁不开眼,而且箭镞也都失了准头,姬野一方越战越勇,两军交织在滚滚风沙之中,离楼兰城头越来越远了,渐渐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
    楼兰城头欢呼声雷响,古神王眼中精光暴现,喝道:“好!两军争锋,不输我楼兰男儿豪气!”
    汉人军士也为之振奋,傅介子却面色紧拧,这一仗,少年将军似乎并没有尽全力,而是装装样子。匈奴骑兵的战斗力他是见得多的,从来不曾这般不经打。
    赵雄还在欢呼,陆明的声音却小了,小声对傅介子道:“将军,事情好像不大对……”傅介子略微一顿,喝令:“鸣金,收兵!”
    此话一出,楼兰城头的欢呼声陡然小了,取而代之的是置疑,既而化作一阵怒骂。
    傅介子喝道:“有诈,收兵!”
    到底是楼兰牙门将,不大肯听傅介子的话,都纷纷看向古神王。
    古神王也有些错愕,毕竟他没怎么打过仗,脸色接连变幻几次,顿了一下,沉声道:“鸣金!”牙门将对神王十分尊敬,听了当下狠狠地砸起了铜锣来。
    铜锣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在平原沙漠可以传到十里之外,可是等了一下却没有回音,傅介子猜是姬野恋战不肯撤兵,当下喝令陆明:“五百骑兵,全速赶去接济,传令遇匈奴兵溃败,不可追击。”
    陆明曾是大将军霍光的亲卫,后来跟了傅介子,为人十分机警,傅介子派他去可以少中计。陆明得令而去,五百骑兵不着重甲,不带弓箭,飞奔出城而去。古神王似乎在犹豫什么,略微沉吟一下,还是下定决心道:“发我神王府讯号!”
    一牙将抽出随身背着的鸣镝,三箭齐发,连发三次,九声鹰啸平地而起,久久回荡在楼兰城头。
    傅介子微微有些愕然,姬野是神王府的心腹,想必会听神王的,而神王这么久才下定决心发信号,会是在担心什么呢?
    过得约一柱香的时间,楼兰城外隐约可见扬起的尘土,人影渐渐变大,陆明、姬野所带一千五百骑迤逦而返,并剿获牛马一千余匹,其中多为一般的骡马和牛,但也不凡高拔挻骏的良马,更为罕见的是,其中竟有八匹西极马!
    西极马是乌孙国的宝马,汉武帝曾命名为“天马”,而后因为有更优异的汗血宝马,汉武帝更名为“西极马”,因为汗血宝太过稀少,西极马神骏异常,但仍是百里挑一的良马,多为帝王、诸侯的座骑,一般的将军也无此马缘。
    傅介子令人放下吊桥。姬野指挥士兵们进城,也不去管后续事情,径直上了城头。他肩头被弧刀削伤了一块,血水正渗过铁甲,汪汪地往外流,脸上的汗和沙土布了一满脸,看上去有些粗犷和脏兮兮的,冲古神王也只是略微一拜,很不服气地道:“王爷,我正要收拾那小兔崽子,为什么收兵?”
    古神王对战局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出于对傅介子的信任,但他和汉人向来有隙,这话也不会拿出来说,只是道:“这是使者下的命,将军听令天职,问这么多干什么。”
    古神王一脚把球踢给了傅介子,姬野同样将怒气撒在傅介子头上,不客气道:“我正要一举全歼了那小东西,不想傅帅疑神疑鬼收兵,放跑了那小子,现在倒好,只抢了些牲口,”说到这儿顿了顿,又到底忍不住炫耀道:“杀了三……差不多四百人。”
    傅介子被他骂了一脸唾沫星子,有些狼狈,道:“匈奴人不战而逃,其中必有乍,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这一战是姬野平生第一战,听傅介子说成了不战而走,心里面老大不服气,哼道:“那小兔儿爷跟我交锋一阵,吃不住逃了,怎么说是不战而逃,若不是傅帅收兵,那小东西决计溜不掉。”
    傅介子听了不由大为窝火,但就目前来看,确实没有发现匈奴兵有什么计谋,但兵者诡道,从来都没有一定的事,姬野既然不认这个理,那么他傅介子便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这一阵口水自己是吃定了。
    陆明也不服气,冷言冷语道:“若是有诈呢,侯爷现在会怎样?傅将军也是怕侯爷中伏。”姬野没好气道:“哪来的伏兵?”说完又呼喝喝地下城去,安排人处理虏获的马匹。古神王见两人说僵,道:“做将军的胜百回不足喜,败一次则是败了。姬野不懂使者心意,还请使者担待些国。”说完转身对部下道:“即日起,使者命令便是我神王之令,有敢不听将令者,斩。”
    傅介子不由一怔,这个神王行事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古神王从身上取下一羊脂令牌给傅介子,道:“自今日起,我神王府的兵任由使者调遣,可权宜行事。”这是更加强调傅介子的作用了,准确地说,是加强了傅介子指挥的力度。
    傅介子心头又复一震,接令道:“神王放心,纵使匈奴兵再来,傅某定保楼兰无恙。”古神王很随兴地点了点头,道:“我把兵权交给你,你可知其中的意思?”
    傅介子见古神王这两天越来越好说话,便小心顺着他的意思,道:“还请神王明示。”
    古神王叹了口气,道:“这一仗,我们输了,今后你的困难不在匈奴,而是宫里。”傅介子微微一愕,转而道:“神王是说,攻心计?”古神王颔首道:“响鼓不用重捶,使者是聪明人。匈奴骑兵冒险突进,为的就是动摇国王的意志,不想还是晚了一天。但是新盖的茅房还香三天,国王的心思只怕仍未定下来。我把兵权交与你,就是让你权宜行事,万不得已,可出雷霆手段,来点儿硬的。”
    这么说来,一向厌恶汉人的神王是铁了心要投靠汉朝了。
    古神王的预测很准,仗刚打完,傅介子令人加强城防和监视力度,由车护统一指挥,正要回府休息,不想国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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