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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钗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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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玲、丁凤在闻得那笑声之后,脸色同时微变,一齐起身,望了徐元平一眼,并肩迎到窗口。
    只听窗门微微一响,室中灯颤复明,复室中多了,个身披道袍、瘦骨嶙峋、背插长剑的人。
    徐元平仔细看去,正是在侵师郊外和丁氏姐妹所见索魂羽土丁炎山,不禁心头微微一震。
    丁炎山两道冷森森的目光,先望了丁氏姐妹一眼,又缓缓移到查玉身上,最后才把两道眼神,盯注在徐元平的脸上。
    徐元平只觉他眼神如电,他要看容人的内腑,不禁心中一动,当下提聚其气,蓄劲掌中,只要对方一施袭击,立时还击。
    他这数日夜之中,连番目睹江湖里的险诈,心中提高了不少。丁氏姐妹虽看出叔父脸上神色不善,但却不敢出言相劝,只有暗里提心吊胆,以丁玲的聪明机智,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妥当的办法,来处置眼下剑拔弩张的形势。
    只听索魂羽上丁炎山嘿嘿两声惊心荡魄的冷笑,丁玲、丁凤知他即将陡然出手,惊急之间,不觉叫了一声“叔父!”
    眼下敌友难辨的诡异情景,只看得闪电手暗暗纳闷,饶是他机警过人,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但见丁炎山两道浓长耸立的怪眉一皱,望了下氏姐妹一眼,霍然回头望着查玉问道:
    “查家堡只有一个人来吗?”
    查玉躬身答道:“家父因事未亲身赶来,特派晚辈带了几个门下来赶赴热闹。”
    丁炎山微微一笑,道:“江北绿林道上,常常传诵你的事迹,想不到你二十二三的年纪,竟然已成名武林了。”
    查玉笑笑道:“晚辈才智愚蠢,难及家父万一,怎敢当老前辈的过奖之誉,此次勉担大任,心中惶惶不安,尚望老前辈多多指示机宜。”
    丁炎山笑道:“此事关系极大,很多难得在江湖上露面的高人,都参与了这场纷争,何况还有驼、矮二叟相随保护,想夺经文,谈何容易,就算抢到手中,云集在中原道上的高手,也决不会袖手旁观,势非出手抢夺不可,那时抢得经文之人,反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查玉道:“老前辈高见,使晚辈茅塞顿开,但不知老前辈有何高明打算?晚辈极愿恭候差遣,略效微劳。鬼王谷和我们查家堡相交素笃,晚辈也应该为老前辈一尽心力。”
    只听索魂羽上丁炎山呵呵一阵大笑,道:“老夫已耗费数日夜的心血,想出了一个主意。不过……”,他话至此处,倏然脸色一沉,阴森森的一笑,又道:“不过此事关系非小,忽老夫不便相告。”徐元乎听他说了半天,全是些不关痛痒之言,暗暗忖道:此人当真是老奸巨猾。
    只见查玉微微一笑,道:“晚辈也想到了一个办法,只不知是否适用?”
    丁炎山做做一怔,道:“怎么,你也想到了谋经之策,那倒不错,不知是否可说给老夫听听?”忽然想到自己隐谋不谈的事,不觉脸上一热。
    查玉道:“老前辈既有兴致一聆晚辈愚见,晚辈岂敢隐讳不言,只是出我之四,人人之耳,恐有泄露之意……”,说话之间,移步案进伸出右手,用茶水在案上写了几个字。
    丁炎山看完之后,呵呵一阵大笑道:“难得,难得,小小年纪,干练如是,和老夫所见略同。”
    丁玲微一探头,向案上望去,只见案上写着:“挑起残杀,坐收渔利”八个字,不禁冷笑一声道:“谋略虽然不错,只是几近纸上谈兵。”
    查玉做一怔神,笑道:“久闻大小姐智计过人——想来定有智珠在握,敢请示教?”
    丁炎山一皱眉头,道:“难道你真有什么高明的计谋不成?”
    丁玲道:“我虽未想出办法。但却敢断言查少堡主的办法,行之不易。”查玉道:“愿闻其详?”
    丁玲道:“少堡主不是说过,此次集聚洛阳之人,大都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人物吗?试问极负盛名之人,哪一个不是智计百出,想挑起人家自相残杀,谈何容易?”
    查玉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
    丁玲微微一笑,又道:“少堡主也许看到今夜之中欧驼子纳战老毒物冷公霄一事,启动了挑起残杀之谋,不过这办法必须要双方彼此结有深仇大恨,才有望促起鹬蚌之争,如果彼此都是在谋夺经文,此法实难行通。不错,咱们可以故布疑阵,助弱灭强,但这只能对付初出茅庐的人,才发生效用,如果对方是老谋深算,久历江湖之八,不但难生效用,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真正成众矢之的了。”
    查玉道:“高明!高明,几句话顿开兄弟茅塞,大小姐机智之名,果不虚传。”
    丁玲淡淡一笑,道:“少堡主客气了,我虽能指出此谋行之不易,但却想不出更好之策,还得少堡主多多用点心机了。”
    查玉道:“别说兄弟已才尽智竭广纵然尚有余才,也不敢班门弄斧了。”
    丁炎山做一咧嘴,皮笑肉不笑地接道:“此事自非易谋,不必急在一时,咱们明日再谈不迟。”
    这两句话,无疑下令逐客。查玉绝顶聪明之八,哪还会听不出弦外之音,起身笑道:
    “天色已快四更,晚辈不便再犹几位,先行告辞,明天再来讨教。”说完,躬身对丁炎山一个长揖,转身向室外走去。
    丁炎山呵呵一笑,道:“少堡主慢走,恕老夫不送了。”
    查玉回头抱拳,微微一笑,道:“不敢当。”纵身一跃,人去如烟。
    丁炎山目睹查玉去后,突然脸色一沉,望着徐元平道:“你是什么人?对说话之间,人也缓步向徐元平逼去。
    丁玲索知叔父生性,歹毒无比,出手就要杀人,立时横跨两步,挡在徐元平面前,道:
    “叔叔。”
    万炎山怒道:“闪开,你们这两个鬼丫头胆子不小。”
    丁玲道:“叔叔暂请息怒,玲儿有下情禀告。”
    丁炎山阴森一笑,突然一中转身,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徐元平早已忍不住,因见丁玲相护情切,没有发作,丁炎山这一出手,他再也忍耐不住,暗提真气,正等硬接一掌,忽见丁凤双肩晃动,娇躯直飞过来,口中娇喊一声:“叔叔。”直对劈向徐元平的强劲掌风上撞去。
    丁炎山劈出掌势,极为强猛,存心一击把徐元平毁在掌下,万万没有想到丁凤竟然会舍身相救,一时之随哪里还能收住掌势。只听丁凤口中啊哟一声,娇小玲线的身子已然撞在强猛掌风之上。丁炎山虽然歹毒,但要他亲手把平时极为喜爱的侄女儿一掌击毙,心中究竟是不忍,赶忙一吸小腹,想把击出力道收回来。忽觉一股极强的暗劲,在他收回击出掌力之时,趁势反击过来,而且来势劲猛,凌厉无比。不禁心头一惊,一咬牙,又把收回力道,反击过去。
    他在惊急之下,又把其力反击过去,只是一种潜在的本能意识,待他掌势出手,才看到又击向丁凤,但已难再控制那击出真力。哪知那强猛的排空劲气,击中在丁民身上之后,竞被一股暗劲化去。但见丁凤愁眉苦脸,盈盈欲泣地喊了声:“叔叔。”缓缓地跪拜下去。
    丁炎山目睹丁凤连续两番被自己拿力去中,竟是安然无恙,这一骇非同小可,呆了一呆问道:“你这个丫头没有伤着吗?”。
    丁凤刚才撞向叔父劈出的拿风上,只是本能的失声惊叫,其实她毫无损伤,听得叔叔相问,立时幽幽答道:“叔叔手下留情,凤儿幸未受伤。”丁炎山一皱眉,转脸望了丁玲一眼。
    丁玲轻启樱唇,说道:“我和风妹,都被千毒谷中的老毒物点了穴道,多亏这位徐相公仗义援手,赶走老毒物,解了我们穴道……”
    丁炎山惊道:“什么?老毒物武功是何等深厚,他岂能是敌手。”
    丁玲道:“玲儿怎敢欺骗叔父,确实是此人救了我和凤妹。”
    丁凤幽幽接道:“如不是这位徐相公仗义援手,只怕叔叔再也见不到凤儿和姐姐了。”
    丁炎山听她说的幽婉如诉,不禁信了五成,鼻孔里冷玲的哼了一声,目光又转投在徐元平脸上,凝注了半晌,道:“脱下你脸上面具。”
    徐元平冷笑一声,横跨一步,让开丁凤,大踏步向室外走去。丁炎山右手疾伸而出,快如电光石火一般,猛向徐元平左肩抓去,口中厉声喝道:“想走吗?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徐元平做一侧身,左手一招“推窃团月”,反向丁炎山右腕扫击过去,口中应道:“未必见得。”
    丁炎山目睹徐元平反击之势,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掌指所击,又是攻入必救的脉门要穴,不禁暗暗吃惊,硬把击出的右手收回,出手快,收手更快,徐元平疾如电奔的扫击之势,竟未能触及对方衣袖。
    这不过一刹之间,丁玲刚喊一声“叔叔”,丁炎山左手拂坐振胞而出,刷的一声,直击而下。
    徐元平双足钉地如桩,上半身却忽的向后一仰,让他拂尘,右掌平推而出,直向了炎山前胸击去。
    丁炎山冷哼一声,左掌横挡前胸,用了七成真力硬接徐元平击来掌势。
    双方拿力一接,丁炎山骤觉右腿一麻,身躯晃动,几乎站不住桩,心头大生凛骇。
    徐元平却借势一跃而起,凌空穿窗,丁炎山眼看对方去时身法,矫健迅捷,似是毫无伤损,心中更是惊异,转眼望去,只见丁玲、丁凤双双轻颦秀眉,望着窗口出神,不觉冷冷的哼了一声。
    丁玲轻轻一叹,道:“叔叔逼走此人,无疑开栅纵虎,他如被别人笼络,收为己用,不但咱们鬼王谷少去一待助力,且将多树一强敌。”
    丁炎山本想责骂二女一顿,但被丁玲克发制人,拿话一扣,登时觉着哑口无言。
    丁凤打蛇顺根上,盈盈站起,接着说道:
    “叔叔把他迫走,不但白费了姐姐一番心血,而且对夺取经文之事,影响亦甚巨大……”。
    丁炎山被两个侄女一阵埋怨,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冷然说道:“你们如何和他相识?他又为什么要救你们?”
    丁凤只听得心头一跳,丁玲却微微一笑,说道:“我和凤妹虽然胆大,但也不敢忘去咱们鬼王谷中戒律,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身怀传诵武林的奇宝戮情剑……”
    丁火山急道:“什么?戮情剑,哼!你们这两个鬼丫头为什不早告诉我……”,话说至此,人也到了窗口。
    丁玲急道:“叔叔且慢,别说他人已去远,纵然被你追上,叔叔也未必能一定胜得了他,此事只宜智职,不宜逞强。”
    丁炎山想到刚才和对方硬拼一掌,震得手脱发麻一事,不禁心生犹豫,回头望了丁玲一眼间道:“难道以叔叔之能,当真就不能胜他吗?”
    丁玲道:“以玲儿所见,叔叔殊少制胜把握,再说一击不中,无疑打草惊蛇,不如暂时让他去吧,好在他身怀戮情宝剑一事,除了我和风妹,再也无人知道,急也不在一时,缓缓计图,或可一谋成功。”
    要知丁玲在鬼王谷中,乃是出了名善谋之人,只要鬼王谷遇上了什么大事,必有丁玲参与其间,一谋一策,无不中的,不但深受克王谷门下弟子们信仰,就是鬼王谷中三者,亦对她宠信异常。丁炎山万丈气焰,被她几句话说的烟消云散,不再执意追寻。
第六回神秘庄园
    徐元平穿窗跃出之后,疾向正西奔去,他心中满怀愤怒,奔行极是迅快,不过一盏热茶之后,人已出城。
    夜色茫茫,郊野寒风吹得人油生寒意。
    人被冷风一吹,脑际中陡然清醒过来,忽然想到慧空大师赐的戮情剑匣尚在金老怪手中,未取回来,自己这一怒而走,岂不正中了氏姐妹下怀,如要凭仗自己之力,去寻那剑匣,只怕心愿难偿,不禁大感失策后悔。
    但他乃天生傲骨人,又不愿重返万盛客栈,再找丁氏姐妹,询问金老怪像貌神态,但又不愿让慧空大师赐赠之物,落入别人手中,一时之间,六神无主,茫然地向前信步而行。
    他本是孤苦无依之人,亦无一定的行止去处,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两件大事,一是早日追回失去的我情剑匣,以免连累到慧空大师的清白声誉,一是找处清静之处,安心练成慧空大师所授的各种武功,然后查出父母死因,洗雪血海沉冤。天下高手群集之事虽然震荡着武林人心,但在徐元平的心目之中,却和他毫不相关。眼下萦绕心头的紧要之事,是如何找出金老怪的下落,逼他交还剑匣。
    他茫然地信步走着,用尽了心智,仍然想不出适当之策……
    抬头看去,霞光耀目,原来天色已亮,旭日初升,满地阳光,一片金黄世界,他心神集中索思追回剑匣之策,竟不知何时天亮。朝霞中一只奇大的松毛黑狗,正向他跃扑过来,白牙森森,来势极猛。
    徐元平微感一惊,右手疾沉,左手突然施出“捕风捉影”,在手伸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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