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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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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愿一笑,说:“原来前辈是个武林高手!”司徒婉急忙拉住了愿。
    老人笑了一笑,说:“何必和出家人为难?”黑衣人的声音依然冷酷异常,“那么请不要与我为难?”老人转过身来,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黑衣人上前一步,说:“可是我们需要你。”
    老人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我可不习惯看到你这样,现在正是复仇的大好时机,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么你将会后悔莫及。我是为了你好。”只见一个蒙面的白衣妇人飘然来到老人身前,司徒婉觉得这人似乎自己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她见那白衣妇人手腕上戴了一个红色的玉镯,如同火焰一样耀眼,想来这便是圣宝门的圣女,难道这老人是圣宝门的人,他们来找仙琴派报仇?
    老人依然平静的说:“云舞啊,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那被称作云舞的白衣人说:“邰剑书夺走了圣门七宝,这个仇我当然要报,你是个男人,不是一个隐居的迂腐文人,如果生命就是像你这般浪费,活着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编织这么几个根本没有人买的竹筐?”
    老人看着那白衣妇人,淡淡的一笑,说:“难道你认为报仇比竹筐更值钱?”云舞说:“难道不是吗?人活着如果只能忍气吞声,那么不如一个死人。”
    老人平静的说:“每个人都受到命运的捉弄,那除了忍气吞声,还能干什么?人生在世就要学会一个忍字。”
    白衣妇人冷冷的说:“既然你不愿相助,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叛徒,我将用圣宝门的门规惩罚你!”老人一笑,说:“圣宝门,二十年前已经不在了。”
    白衣妇人身形一转,来到老人身前,手上一拍,只听得石破天惊的一阵风声传来,地上沙尘溅起,老人已经不知去向。
    司徒婉定睛一看,那白衣妇人也已经离开。了愿奇怪的说:“他们在干什么?”司徒婉说:“果然是圣宝门的人,他们果然是来复仇。咱们跟着。”了愿说声好,已经上了马,夜色渐渐笼罩在周围,司徒婉凭着那群人离去时留在风中的点点消息,不觉间已经跟了几十里。
    了愿有些累了,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到时候遇到敌人了,也好把他们一网打尽。”司徒婉点头说:“那休息一下吧,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第五回:路
    忽然林间道上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只见殷红飞身下马来,见了司徒婉,急匆匆上前说道:“司徒姑娘,贵派出事了。”司徒婉走了上前,问:“什么事情?”殷红说:“圣宝门的人血洗流光岛,岛上无一幸免。”
    司徒婉浑身一颤,立在那里,半晌方才平静的说:“你详细的说给我听。”了愿急忙说:“这帮魑魅魍魉简直太不象话了,一定要全部拉来杀了!”
    殷红叹说:“昨天,我想如今没个头绪,要查起来自然不方便,因此就直接回去了,路上听说了这件事情,赶到流光岛,果然是尸横一地满处狼藉,我看了一下她们的伤口,都是一招毙命,伤口却很轻,应该是传说中心竹伤人的手法,‘满天飞舞破劲气,千里无人避生死。’”司徒婉一字一顿的问:“掌门师姐呢?”
    殷红说:“我仔细找了一下,好像没有她。”
    司徒婉冷冷的说:“我们师姐妹二人一定会报这个深仇大恨。”
    殷红说:“明朝皇帝昏庸无能,中原遍地积骨,咱们都是从中原远道而来,原是为了避难,真如同古人所说一般,任是深山更深处!”
    司徒婉说:“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就不会怕他们。我救过她们,现在,她们需要我为她们复仇。看来长笛会也要小心行事才可。”
    殷红说:“云哥已经联合了岛上新来旧往的朋友,看来是云因的女儿云舞拿走了心竹,继续为祸。我想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到处寻找,她们会找来的。”了愿说:“不错,刚才我还碰到过她。”
    司徒婉说:“可是她是来找仙琴派报仇的,为什么要为难流光岛。”殷红说:“更何况,先母还是云因生前最痛恨的人。”司徒婉说:“她先杀流光岛的人,一定有她的原因,是我估计错了,我以为一切的事情都是冲着仙琴派。”
    殷红说:“仙琴派已经瓦解,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门派,大家各自为阵,张罗着自己的兴衰荣辱,我想她的仇,也得到了最大的补偿。现在,难道是圣宝门的七宝还在这里?”
    司徒婉说:“先师也从中原来此,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听说过她们谈论关于心竹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师姐知道心竹的秘密?圣宝门的七宝,不是一直由各大正派执掌吗?”
    殷红说:“心竹是邰剑书当年卖给云因的人情,其余六宝据说归正派多有后,一夜之间忽然消失。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愿说:“我好像记得,百花伞当时是由师父执掌,那是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孩子,有一天夜里,我在外面玩,一阵风刮来,只见一个人影一晃,向师父的禅房奔去。”
    “我觉得很好奇,等到我到了院子外面,只听师父说:‘好,既然是你的东西,那迟早也是你的,不过,倘若你用这百花伞为非作歹,我可知道克制的方法,到时候,休怪我们正派辣手无情斩草除根。’一个人影飞了出来,没有说话,当时我倒是记下了百花伞这个名字,不过没有放在心上,本来正派就不会将别派东西据为己有,我想别派手上的宝物,都已经到了云因手上。”
    司徒婉皱眉说:“圣门七宝,天下无敌。这样岂不是会武林大乱?为什么会还给她?正派要维护天下的正义,就应当阻止邪恶力量的强大!”
    了愿说:“与之比来,师父更看重的是人心的变化,她希望邪人成为正人。也许这在别人看来很迂腐甚至完全不可能,但是这就是我们佛门中人的追求,要她们自己放下手中血淋淋的屠刀,创造属于自己的美丽的生活。”
    司徒婉闭上双眼,说:“别说了,现在我想知道师姐的下落,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不管这世界美不美丽,要紧的是真相。”她翻身上马,一扬长鞭,早已绝尘而去。
    了愿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说:“这帮人真是惨无人道!”殷红说:“都说这是一个偏安之地,来这里的人,都会后悔的。”说完翻身上马,留下了愿一人。
    了愿正要动身追去,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冷笑,她急忙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白衣蒙面妇人站在身后。了愿冷声说:“你来干什么?”白衣蒙面妇人问:“想问尊师姐去了哪里?”了愿说:“哼,已经回去了。”
    白衣蒙面的妇人说:“回去了,我想应该已经逃到这里了吧。中原各派比之流光岛好不了多少。”了愿急忙说:“云舞,你别太得意了,仗着圣门七宝的威力,滥杀无辜,你总会得到报应的。”
    云舞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眼看母亲死去,当然要为她报仇,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如果晚一天,我就参悟了七宝的奥妙之处,她还用的着死吗?我知道是母亲的死,让我大彻大悟,是她在冥冥中要我替她报仇!”
    了愿正要说话,忽然一道白光疾驰而来,把她带着瞬间便离开了云舞。
    他们停在一座山头上,了愿看着赶来的白衣少年,似乎在哪里见过,刚毅的脸上还略略有些稚气,正是在英雄山庄出现过的胡风。
    了愿问:“为什么救我?”胡风说:“云舞想报仇想疯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了愿说:“难道,就看着她不但报了仇,还继续作威作福吗?”
    胡风说:“没有一件武器能够和七宝抗衡。”
    了愿说:“有一件武器可以!”
    胡风问:“什么武器?”了愿说:“你们仙琴派的如意连环剑。”胡风说:“如意连环剑,以心御剑,现在连少主都不能尽悟。”了愿说:“少主也死了父亲,为什么他不能尽悟?”胡风说:“这是强求不来的,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大家赶快躲起来。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了愿说:“难道整个武林还对付不了一个云舞!我不信,我不信!”
    胡风说:“由不得你不信,以后你再遇到她,可能没那么容易离开!”说完大步离开。了愿跟上去说:“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荒山野岭,要是我遇到坏人了怎么办?”胡风头也不回的说:“不是荒山野岭也有坏人。”了愿跟在后面,急忙说:“是啊,你功夫真好,要不咱么直接找到云舞,把她杀了来个了断,也算为武林除去了一大公害,你说好不好?”
    胡风说:“不好!”然后转头对着了愿说:“别跟着我!”了愿说:“脚长在我身上,我偏要走这里。”胡风轻轻一笑,飞身离开,了愿怎么也追不上。
    司徒婉一路狂奔,到了第二天天明,终于来到流光岛,岛上风依然恬静,海浪拍打着沙滩,也拍打着她的心。她看到海边一个个连着的坟头,和坟前一个呆立着的白衣女子。
    她们互相看着,半晌,司徒婉才说:“我都知道了。”舞云叹说:“我就知道会出事,我知道从他们来到这里,这个岛上就会不得安宁!”
    司徒婉看着小铃的坟墓,说:“她被一个渔夫欺负,过着痛苦的生活,可是痛苦总比死亡要好些,因为那毕竟还有希望,可是我却自作聪明的救了她。”舞云摇头叹说:“谁能解释这一切?谁不希望平静而恬淡的生活,可是生活就是生活,是所有人共同抉择的结果,没有人可以一个人决定。师妹,就算有一天你会怪我,可是这一切毕竟发生了。”
    司徒婉平静的说:“我却不后悔,从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变成一个武林中人,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后悔。”舞云的手轻轻搭在司徒婉的肩上,眼中流动着凄婉而哀伤的神色,似乎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司徒婉的眼中是海中彭湃的波涛,它们冲刷着被它们冲刷千百次的礁石,那石头坚硬无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巨浪忽然卷走,消失无踪。
    舞云转过身,缓缓的走着,阳光从海面洒来,修长的影子缓缓的流淌着。司徒婉问:“师姐,你打算怎么办?”舞云轻轻说:“武林中人遇到这种事情,唯一的路就是报仇,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司徒婉点头说:“我也这样想,师姐,我们迟早会报仇的!”
    舞云转身说:“你知道仇人是谁吗?”司徒婉点头说:“知道!”舞云笑了一笑,转身看着司徒婉,凝重的说:“师姐要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也许,有一天你会恨我,真的会恨我,但是覆水难收,师姐只能这样了。”
    司徒婉点头不语,两人缓缓的走着,尽管阳光明媚,但是风里似乎飘荡着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味道,久久盘旋在她们周围,司徒婉觉得一个人武功再高,也难以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更不能改变昨天已经发生的事情。这是一个注定的遗憾,也许多年后会想起来,也许已经遗忘,但曾经那么急切的心情,曾经年轻的心理,却在这缓慢的等待和回忆中渐渐消失。
    忽然一个人影闪动,司徒婉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落在她们身前,舞云冷冷的问:“不知尊驾来此何为?”中年文士笑说:“不敢,在下奉罗庄主之命,请二位前往书画山庄,商议对抗黑夜幽灵的事情。”
    舞云说:“可能中原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聚众除奸的事情,可是我不一样,自己的事情,我不喜欢劳驾别人。你也不用无事献殷勤。”
    中年文士笑说:“舞云掌门!”
    舞云正色说:“你既然叫我掌门人,便该知道一个掌门人言出必行的风范,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只得缓缓离开。
    司徒婉问:“为什么不去?”
    舞云说:“再笨的贼,也不会等人家做好准备了再去自投罗网,除非他有赢的把握。我最讨厌中原人聚众图谋的方式,仿佛只要大家在一起,义正词严的谴责和同仇敌忾的附和,就可以解决事情一样。师妹,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报仇,你会怪罪我吗?”
    司徒婉说:“我只会帮助你!”
    舞云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阳,说:“它每天都看着我们,可是它毕竟不知道,每天的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也许每天的太阳也都不一样,只不过我们不是太阳,没法感觉。”
    司徒婉淡淡的一笑,她觉得脑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作。
    舞云转过身来,说:“师妹,可能我们和这些中原人真的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不但迟钝,而且迂腐;他们是怯懦的,是胆小的,而我最欣赏的品格却是敢作敢为,尽管这对于一个身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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