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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斤熟牛肉变成了四五斤,胃口再大的人也很难全部吃得掉。
而那两碗咸水鸭脚面,更是大碗得可以让整只鸭子在碗里游泳。
公孙我剑捧着大碗子,对岳小玉道:“吃得多少就吃多少,不要让肚子饿,也不要吃得太饱。”
岳小玉吃了半碗面后,已吃不下去。
公孙我剑盯着他道:“吃饱没有?”
岳小玉道:“徒儿已饱得很。”
公孙我剑道:“很好,当日为师给你的练功秘笈呢?”
岳小玉在胸口摸了一摸,道:“托赖师父鸿福,如今仍然在徒儿身上。”
公孙我剑淡淡一笑,道:“这不是我的鸿福,而是你自己有福得很。”
岳小玉道:“要不要拿出来?”
公孙我剑道:“当然要拿出来,否则如何开始练武功?”
岳小玉道:“这秘笈是师父亲手所写的?”
公孙我剑道:“正是。”
岳小玉说道:“既是师父亲手所写,就算不拿出来,师父也可以传授弟子武功的。”
公孙我剑道:“若是公孙世家的武功,那是可以的。”
岳小玉一呆,道:“难道师父传授弟子的,并不是公孙世家的武功呢?”
公孙我剑叹了口气,道:“若只是为了公孙世家的武功,我又何必收你这个无赖弟子?”
岳小玉道:“徒儿不懂。”
公孙我剑道:“为师活到这把年纪,虽然在江湖上薄有声名,但若与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相比,还是差了一截的。”
岳小玉道:“差一截也不算多。”
公孙我剑道:“高手相争,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何况还是差了一截之多。”
岳小玉道:“但师父你老人家现在不是还活得很好吗?”
公孙我剑道:“那是为师运气不错之故。”
岳小玉道:“其实武功高一点低一点,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公孙我剑道:“那就得看每个人的环境和遭遇了,有些武林庸手,连你师兄公孙咳也大大不如,但却俨然以武林大豪自居,独霸一方,一辈子都过着威风凛凛的日子。”
岳小玉想了一想,道:“如此人物,比比皆是。”
公孙我剑道:“但有些运气特别倒楣的家伙,虽然勤练武功数十年,但一出道就遇上了武功比他只高一点点的高手,就是差这么一点点,这些倒楣的家伙就倒下去了。”
岳小玉道:“倘若他没有遇上那高手,他可能会在江湖上称雄一时,甚至是称雄一世,对不?”
“是的。”公孙我剑不住点头。“所以,武功高一点点就有高一点点的用处,当然,绝大多数人根本不懂武功,但他们还是活得很好很好的。”
岳小玉眨动眼睛,说道:“徒儿明白了。”
公孙我剑道:“你还记得为师要创立门派之事吗?”
岳小玉忙道:“徒儿怎会不记得?师父要创立的门派,是随意门。”
公孙我剑淡淡一笑,道:“不错,随意门者,正是随意所之,随心所欲,如意吉祥!”
岳小玉道:“师父打算什么时候开山立派,正式成立随意门?”
公孙我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岳小玉道:“要等多久?”
公孙我剑道:“等到你成材之后。”
岳小玉若着险,道:“这只怕要等到连脖子也长了。”
公孙我剑道:“脖子长一点,那是没相干的,最重要的是时机成熟,方可以行事。”
岳小玉说道:“徒儿不是没有这个耐性……”
“你这样说就对了。”公孙我剑道:“只要功夫深,铁柱磨成针,凡事切忌急躁,须知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失败。”
岳小玉只得连连点头。
公孙我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续说道:“你可知道,为师为什么非要收你为徒不可?”
岳小玉抓了抓腮,道:“徒儿略知一二,但不知者却占八九。”
公孙我剑沉吟半晌,才叹息道:“那是因为为师老了,再也不能练成自己的武功。”
岳小玉又是为之一呆,道:“师父,你后面这一句话,徒儿又听不懂了。”
公孙我剑道:“为师经过二十年苦心研创,已创成了一套厉害的武功。”
“厉害的武功?”岳小玉吸了一口气,道:“厉害到怎样的地步?”
公孙我剑摇摇头,道:“为师不知道。”
岳小王奇道:“这一套武功既是师父苦心研创出来的,何以会不知道如何厉害法?”
公孙我剑叹了一声,道:“这套武功虽然是研创出来了,但却从来没有任何人曾经练成过。”
岳小玉更感奇怪,道:“连师父也没有练成?”
公孙我剑道:“为师已说过,我年纪老大了,再也不能练这种武功。”
岳小玉道:“这倒奇也,连师父也没练过自己研创出来的武功,又有谁能练得成功?”
公孙我剑道:“你能。”
岳小玉奇怪的道:“为什么徒儿能练得成?”
公孙我剑道:“很简单,因为你是我的徒儿,所以就能练成。”
岳小玉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道:“这套武功叫什么名字?”
公孙我剑想了一想,道:“就叫‘随意三绝’怎样?”
岳小玉沉吟半晌,道:“‘随意’这两个字的意思,徒儿是明白的,但为什么不叫两绝或者是四五六绝,而偏偏要叫做‘随意三绝’?”
公孙我剑道:“三绝者,乃是指三种武功,包括气功、掌功和剑法。”
岳小玉怔了一怔,道:“怎么没有轻功?”
公孙我剑反问道:“你为什底如此看重轻功?”
岳小玉道:“轻功高明,在战阵上是大占便宜的,万一对方逃走,徒儿也可以施展卓绝轻功,将之轻易擒拿回来。”
公孙我剑摇摇头,道:“你错了,练轻功最有用的地方,并不是擒拿敌人,而是可以自己快快逃命。”
其实岳小玉心中所想的正是这样,既然给师父一语道破,也就只好顺手推舟,讪讪一笑道:“师父教训得对,该逃命的时候就得逃命,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打不过人冢,大可以溜之大吉,等到武功大有精进之后,才再誓师反击不迟。”
公孙我剑冷冷一笑,道:“好滑的一张小嘴。”
岳小玉道:“想必是咸水鸭脚面放油太多所致。”
公孙我剑又冷笑一下,然后沉默了很久才道:“你要练轻功,那是一点也不困难的,但首先要练成深厚的内力。”
岳小玉道:“师父说得对,但凡内力深厚之人,轻功也一定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公孙我剑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样。”
岳小玉道:“既然这样,徒儿愿意先学气功,其他的慢慢再练不迟。”
公孙我剑说道:“三种功夫都要一齐学。”
岳小玉一怔,道:“消化得来吗?”
公孙我剑道:“若没有明师指点,就算只学一种也无法消化。”
岳小玉道:“但当日师父不是要徒儿跟着许轩主的吗?难道他也可以算是一个明师了?”
公孙我剑冷冷道:“你把许轩主当作是饭桶?”
岳小玉笑了笑道:“他吃饭不多,但喝酒的本领却还真厉害,是个如假包换的酒囊。”
公孙我剑倏地喝道:“畜生,你好大的胆子!”
岳小玉这次却很倔强的道:“徒儿只是实话实说,绝非故意中伤许轩主。”
公孙我剑冷冷道:“倘若你这句话给许轩主听见,他是一点也不会介意的,但若是旁人听见,那就木怎么好!”
岳小玉道:“不怎么好就让他不怎么好算了,反正许轩主不介意,徒儿不介意,即使是师父也不会真的介意的。”
公孙我剑给他驳得为之哑口无言,过了良久,才喟然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你说得对,为师一向以不迂腐之人自居,但如今看来,你似乎比我更不迂腐,真是孺子可教也。”
岳小玉嘻嘻一笑,道:“那么师父现在要教徒儿什么本领?”
公孙我剑道:“踢股功。”
“踢股功?”岳小玉忽然脸色一变,急急叫道:“徒儿不学。”
公孙我剑脸色一沉,道:“这是随意门最基本的功夫,怎能不学?你若不学,将来又怎懂得踢我徒孙的屁股?”
岳小玉一怔,道:“你的徒孙?”
公孙我剑道:“我的徒孙,也就是你的徒儿,将来你也会做别人师父的,懂不懂?”
岳小玉干笑一下,道:“懂了。”
“懂了就最好,看脚!”公孙我剑一声冷喝。
喝声方起,岳小玉已向后急退。
但忽然间,他没有再退了,那是因为他屁股已连挨三脚,登时疼得连动作也停止下来……
秋残冬至,树梢间的落叶已越来越少了。该落下的枯叶都已落下,还没有掉下来的叶子也仿佛正在迎风叹息。
这里是铁眉楼的剪花坪,但如今坪上已再无花叶可剪。
剪花坪这个名字,是由铁眉所取的。
铁眉又叫铁汉,他杀人不眨眼的,给人砍几刀也同样不眨眼。
只有最接近他的人,才能了解他的心肠其实一点也不硬。
——杀人的人,绝不等于铁石心肠的人。
——真正铁石心肠的人,也许一辈子不杀人,经常斋戒沐浴,念佛敲经。
铁眉属于前者,他每次杀人,都是不得不杀的。
但他从来不为自己辩护。
他若有心事,最喜欢倾诉的对象就是花,尤其是剪花坪上的花。
这里每一朵花,每一片叶以至每一根草,都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
花虽无语,但却也从不骗人。
但现在剪花坪上已无花可剪。
花不是因为枯死才消失,而是给一把火烧掉了。
烧掉所有花叶的是金刚眉。
“种花人死了,你们也去死吧!”金刚眉用怒火烧掉一切,他要藉此来发泄。
龙眉没有阻止他,也没有怪责他。
金刚眉的心情不好,他也是一样。
聚义厅中,炉火烘烘,筵开数桌。
桌上有酒有肉,也有活宰鲜鱼,本该是人人兴高采烈才对。
但这时候,又有谁能真正高兴起来?
岳小玉不见了!
他是给谁劫走?如今是凶是吉?
没有人知道。
但更令人沮丧的是,郭冷魂也不见了!
那一天,众人来到了静心房,忽然一阵红烟爆起,于是岳小玉不见了。
等到浓烟散去之后,大家又发觉,静心房里只有两个妙龄少女。
这两位妙龄少女,就是凤眉的女弟子翁紫棠和蓝妙妙。
这两位女弟子的武功虽然不算很高,但却都是精明伶俐,而且做事相当谨慎的女孩子。
尤其是在静心房,外面机关重重,无论是想妄越雷池半步都是难乎其难的。
可是,郭冷魂居然就在静心房里给人劫走了。
翁紫棠和蓝妙妙没有遭遇到毒手,只是给人点了穴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劫走郭冷魂的人,绝不是劫走岳小玉的白衣老妇。
因为白衣老妇只是带走了岳小玉,而且根据两位女弟子的忆述,郭冷魂被人带走,最少已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
龙眉很生气,同时也感到很丢脸。
用为劫走郭冷魂的人,并不是从机关阵进入静心房,而是挖掘一条地道直达静心房,然后突然掩杀出来的。
这条地道很长,居然一直通出铁眉楼外。
它一直通往铁眉楼北面一座山峰的背后。
第三十八章
第四号一走,其余杀手更是无心恋战,瞬息之间,除了连走都走不动的重伤者及死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杀手留下来了。
方鲸又回到他的小酒铺里。
他看了野猪一眼,忽然走了出来,道:“烤吃野猪肉,好不好?”
许不醉摇头,道:“不好。”
方鲸道:“嫌野猪肉不好吃?”
许不醉道:“现在觉得什么肉都不好吃。”
方鲸望着他,良久才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也难怪,在心情木好的时候,无论吃什么都是又酸又苦的。”
欧一神走了过来,盯着许不醉道:“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心凤呐呐道:“是不是奴……奴家令你生气了?”
“你有多大斤两?”欧一神道:“你怎配令许轩主生气?”
许不醉两眼一瞪,道:“你找死吗?居然对心凤粗声粗气讲话。”
欧一神咳嗽两声,道:“近来喉咙有点不大舒服。”
“喉咙不舒服就要骂老婆啦?”许不醉把铁棒向前一伸,差点没撞在欧一神的鼻子上。
欧一神讪讪一笑,道:“你误会了,我从来都不敢欺负心凤。”
许不醉这才神色稍缓,但接着却问心凤,道:“如此说来,倒是你经常欺负欧瘦子了?”
心风吃了一惊,道:“奴家怎敢欺负相公?”
许不醉“哦”了一声,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