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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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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挂珠道:“不是布北斗的老朋友,难道是他的干儿子不成?”
    应伏道:“你才是他的干儿子!”
    常挂珠咧嘴一笑,道:“我倒很想拜他老人家作义父,就只差在没有这份福气而已。”
    应伏道:“你若非要找个义父不可,应某勉为其难叫你一声乖儿子便是。”
    常挂珠“呸”一声,道:“我的年纪比你还大!”
    应伏道:“你这个人真是不识时务,难怪总是经常自讨苦吃。”
    岳小玉却说道:“应先生,刚才何故大哭?”
    应伏道:“布北斗会经亲口答应跟我比武,印证一下南北两派武功,谁知道斯人已逝,自然令应某伤心欲绝!”
    岳小玉奇道:“布前辈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你比武?”
    应伏道:“在梦中。”
    岳小玉差点没跳了起来,道:“你是说布前辈在你的梦里,答应跟你比武?”
    应伏摇摇头,道:“梦中并不是这个意思。”
    岳小玉道:“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应伏道:“我的意思是说,布北斗会经在‘梦中画舫’答应过,在今年腊月二十六日子夜时分,跟我较量较量。”
    岳小玉一怔,道:“原来有个地方,它的名字就叫‘梦中画舫’?”
    应伏点点头,说道:“不错,那真是一艘美丽得令人不敢想像的画舫了,就连画舫的主人,也同样美丽得教人透不过气来。”
    岳小玉道:“你们怎会在这艘画舫中见面的?”
    应伏道:“那是因为当时彼此的心情都很不好。”
    岳小玉呆了一呆,道:“你们心情不好,又和这件事有什么相干?”
    应伏道:“怎会没相干?当时,我的老婆跟着一个小白脸私奔了,而布北斗也为了他自己的事而闷闷不乐,所以,咱们就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梦中画舫’喝酒、听歌,每晚都花掉好几千两银子?”
    岳小玉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进:“只是喝喝酒、听听歌,就得每晚花掉好几千两银子?”
    应伏两眼一瞪,道:“这又有什么稀奇的?你若年纪稍长一点,而将来又有机会到那画舫一行的话,必然也会认为,那是一个绝对值得挥金如土的地方。”
    岳小玉不置可否,心下却是大不以为然,忖道:“一晚就花掉几千两银子,就算银子再多,又还能泡得上多久?这种笨事,小岳子绝对不干。”
    只听见应伏又道:“‘梦中画舫’是个迷人的酒窝、美人窝、销金窝,但所花的银子,也的确不是小数,当我最初登上画舫的时候,湘北镇海钱庄大老板顾三爷、杭州七间大赌场的总场主翁千里,还有京师城内古天斋的安大掌柜,都是画舫上的座上客。”
    岳小玉问道:“他们都是很有钱的人吗?”
    应伏道:“在一般人眼中看来,的确如此。”
    岳小玉一怔,道:“难道在你的眼中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吗?”
    应伏道:“也许他们真的是很有钱,但说到花钱的勇气,却连我也及不上。”
    岳小玉道:“花钱也要用勇气吗?”
    应伏道:“这还用说吗?有钱的人,并不一定够勇气去花钱,比方说,有些守财奴,他虽然有数之不尽的家财,但只要一个馒头买贵了一文钱,他也宁愿挨饿不吃的。”
    岳小玉想了想,道:“世间的确有这种人,而且似乎为数不少。”
    应伏又道:“顾三爷、翁千里、安大掌柜,无疑都是相当有钱的大财主,但每晚要他们花掉几千两银子,仍然是要命之极的事。”
    岳小玉道:“他们在‘梦中画舫’玩了多久?”
    应伏道:“顾三爷三天,翁千里五天,安大掌柜算是最舍得花钱的了,他在梦中画舫乐不思蜀,足足玩了半个月,总共花掉了四五万两银子。”
    岳小玉舌头一伸,道:“那真是挥霍无度之极。”
    应伏道:“那算得了什么?眼布北斗相比,他们都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岳小玉道:“布前辈又怎样了?”
    应伏道:“他和我一样,在梦中画舫逗留了整整一年。”
    “一年!”岳小玉吃了一惊,道:“那岂不是每人要百多万两才够花用吗?”
    应优道:“那倒不必,他花了八十五万两,而我省俭一些,只花了六十八万九千五百二千二两。”
    应伏说道:“怎会不值得?我的钱若不是完全花光了,也不会舍得离开那条画舫。”
    常挂珠喟然一叹,说道:“真是一夜风流,抵得上穷苦人家一辈子所赚的银子了。”
    应伏道:“人不风流枉少年,那又有什么不对?”
    常挂珠道:“但应先生又怎会跟布北斗结怨的?”
    应伏道:“谁说我跟布北斗有仇?”
    常挂珠一怔,道:“若不是有仇,又何必约定日子决一死战?”
    应伏道:“我早已说过,咱们这一场比武,只是志在引证一下武功,即使在比武之中任何一方有所伤亡,那也只是天意而已。”
    岳小玉注视着应伏道:“应先生说的话,似乎都是真话?”
    应伏道:“当然不假,难道凭应某威名,还会在你这个黄口小儿面前乱吹法螺不成?”
    岳小玉道:“这个自然是不会的。”但他心中却在寻思直:“两个胡胡混混的家伙胡乱花钱,那是半点也不稀奇的,但一花就花了几十万两,这种事只怕有点吹牛吧!”
    他这两句话当然不敢直说出来,而且事情是真是假,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之极。
    所以,他已决定绝不深究,毋须弄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谁知道他虽不说,却有个人忽然冷冷笑道:“应大掌教,一别数载,想不到你吹牛的功夫越来越是厉害了!”
    接看,又听见另一人笑嘻嘻地说道:“应大掌教非但吹牛功夫大有长进,狂哭当歌的道行更是一绝。”
    应伏一听见这两个人的声音,脸色已经变了。
    只见两个腰挂佩刀的汉子,身子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这两人一穿青衣,一穿紫袍,前者面上木无表情,身高最少七尺半以上。
    而后者则笑容可掬,身材中等,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刚从地上捡到了几百两金子似的。
    岳小玉眉头一皱,暗道:“怎么越来越热闹了?这两个又是何方神圣?”
    应伏一见这两人出现,面上的神色就已变得很不好看,道:“两位怎么也来了?”
    青衣汉子冷冷道:“你来得,咱们‘逍遥双刀’怎么来不得?”
    常挂珠又是暗吃一惊,不禁失声道:“两位就是天目山千载悠悠馆的两位馆主么?”
    紫袍汉子嘻嘻一笑,道:“不错,咱们就是号称千载悠悠、逍遥自在的逍遥双刀,我是皇甫虚,他叫司马实,咱们无分彼此,也不分大小长幼,总之,他攻前,我就守后;他扑右,我便冲左,正是双力逍遥,人便逍遥。”
    应伏哼一声道:“说得逍遥,人却拘束迂腐,简直多余。”
    司马实脸色更沉道:“应大掌教,你仿佛对咱们很不友善?”
    应伏冷笑道:“是谁先来惹是生非?司马馆主应该心中有数吧?”
    皇甫虚“喀”一声,道:“咱们并非存心向阁下挑衅,只不过想更正应大掌教刚才说的话而已。”
    应伏道:“有什么话,居然要劳烦两位馆主来加以更正?”
    司马实道:“布北斗曾经在梦中画舫花了几十万两银子,那是事实,因为他那时候好像有点神智失常了。”
    皇甫虚接道:“而且,他的确有挥之不尽的财帛,就算他在画舫里耽上三几年,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司马实道:“但应大掌教似乎没有这个能力,可以每晚花掉几千两的银子来风流快活吧?”
    皇甫虚道:“据我所知,应大掌教在梦中画舫,总共花了八万九千多两!”
    岳小玉一楞,道:“这岂不是相差六十万两吗?”
    皇甫虚哈哈一笑,道:“本来,在梦中画舫花掉八万多两银子,已算是相当阔绰的了,但应大掌数偏偏还要吹吹牛,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所以才会给咱们抽看后腿而已。”
    司马实道:“所以为人之道,还是老老实实,实话实说的好。”
    应伏冷冷一笑道:“两位馆主,似乎存心要找应某的岔子!”
    司马实道:“那可不是。”
    皇甫虚道:“若要找你的岔子,咱们也不会等到如今。”
    应伏道:“谁知道你们心里的是什么算盘!”
    皇甫虚道:“老实说,咱们总算是亲戚,若真是闹翻了,大家的面上都并不怎么好看,那又是何苦来哉?”
    岳小玉笑问道:“你们是什么亲戚关系?”
    皇甫虚道:“我的表妹夫,是应大掌教的外甥!”
    岳小玉“噢”的一声,道:“这总算也是一场亲戚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可犯不看苦口苦脸的,倒不如团结在一块儿,为武林干点有益的事情来。”
    司马实冷冷道:“你是不是要我去做个大侠?”
    岳小玉道:“大侠不大侠,那是没有什么相干的,但总要把那些龟儿子打个落花流水,人人拍掌称快,那已经是过瘾之极了。”
    皇甫虚哈哈一笑道:“你嘴里倒说得轻松!但瞧你现在这副样子,似乎一点也不过瘾。”
    岳小玉道:“江湖中人,挨刀吃剑,那是家常便饭一般的小事,实在无足挂齿得很。”
    司马实冷冷道:“你年纪轻轻,说话不知好歹,全无分寸,可知有罪?”
    “有罪?”岳小玉不由怔住,道:“未知小子罪犯何条?”
    司马实道:“你胡说八道,乱作主张,若有糊涂昏庸之辈在场,说不定真的会照你说的话去做,嘿嘿,后果如何,实在不难想像,难道这还不是罪过吗?”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小子却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
    司马实道:“你老是怂恿江东五杰前往饮血峰,这已是大罪。”
    岳小玉道:“小子不懂。”
    司马实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饮血峰是什么地方?”
    岳小玉道:“血花宫之所在也。”
    司马实道:“血花宫宫主,又是何许人物?”
    岳小玉道:“老魔练惊虹。”
    司马实冷冷一笑道:“你又可知道,练惊虹是何等样人?”
    岳小玉说道:“此老魇外号人称‘茹毛饮血鬼独夫’,又唤作‘六亲不认断肠人’,是一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恶魔王。”
    司马实道:“你既然知道,如何还要怂恿江东五杰前往饮血峰?这岂不是全都准备白白送死吗?”
    “少放屁!”应伏“呸”一声,道:“有应某在,就算闯上饮血峰,也不见得咱们会吃大亏!”
    “这倒奇哉怪也。”皇甫虚哈哈一笑,道:“怎么连应大掌教也想闯一闯饮血峰呢?”
    应伏冷冷道:“这又有什么稀奇?莫非应某除了在南海之外,什么地方也不敢去!”
    皇甫虚笑道:“岂敢,岂敢!最少,应大掌教曾经到过梦中画舫,差点没跟布北斗争风吃醋,甚至险些大打出手哩!”
    岳小玉听得眉飞色舞,忙道:“这是不是真的?”
    水莹儿胀红着脸道:“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我师父绝不会这样的。”
    皇甫虚忙道:“水姑娘说不会,那就一定是不会,刚才是我说错了。”
    岳小玉心中暗笑,忖道:“布前辈是否在梦中画舫为了女人而争风吃醋,莹儿又怎会知道?倒是这几个江湖奇人,他们对布前辈的事情似乎知道得不少。”
    只见应伏瞪着“逍遥双刀”二人,道:“司马馆主,皇甫馆主,快人快语,两位到底想怎样?”
    司马实道:“咱们这一次,也想到饮血峰走一趟。”
    皇甫虚笑说道:“所以,与其分散力量,倒不如团结一致,大伙儿杀上血花宫去!”
    岳小玉拍掌叫道:“如此最好,有诸位前辈齐心协力,又何惧练老魔哉?”
    应伏沉着脸,道:“血花宫可不是寻常的地方,谁若小视了它,都只会有去无回,绝不例外。”
    常挂珠顿足叫道:“老是谈东扯西有什么屁用?反正大伙儿都想直闯饮血峰,就该齐心一致才是!”
    应伏淡淡道:“你是不是要我解开你弟兄的穴道?这个容易极了。”顺手抓起一撮蚕豆,分别向被点住穴道者身上射去。须臾间,所有被点住的穴道都给解开了。
    常挂珠叹了一口气,道:“应大拿教神乎其技,江东五杰实在甘拜下风。”他是五杰之首,连他也这样说,其余四人又曾经吃了大亏,自是谁也不敢有所异议。
    只听见司马实忽然道:“有谁想退出,最好早一点说出来,以免在血花宫上打退堂鼓,徒然惹人笑话。”
    常挂珠立时大声道:“谁要退出,谁就是婊子养的龟儿子!”
    经他这么一说,就算有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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