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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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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小玉道:“那么,你若输给我这个如此不济事的笨蛋,是否就会高兴得跳了起来。”
    许不醉冷哼一声,道:“你的歪理倒不少,是跟谁学的。”
    岳小玉道:“当然是跟你学的。”
    许不醉道:“胡说,你今天才第一次遇上我这个人!”
    岳小玉道:“见一次学一次,所以这第一次,我所学得到的还只是皮毛功夫而已。”
    许不醉的瞳孔慢慢地收缩,略带惊诧之意凝住着这少年。
    “好利的一张嘴,就只怕磨得太贫薄了一些。”
    “现在嘴利不利,问题绝对不大,总要酒量好,才能渡过这难关。”
    许不醉冷冷一笑,道:“你不要自讨苦吃了,还是同家喝奶去吧!”
    岳小玉役有生气,却喟然地叹息一声,道:“我没有家。”
    许不醉一怔,道:“你是个孤儿?”
    岳小玉道:“我还有父亲,但他现在却比一个孤儿还更孤寂。”
    许不醉道:“令尊是谁?”
    乔小玉道:“一个庙祝。”
    许不醉听得满头雾水,欧一神却已推开了岳小玉,道:“老弟,这件事,你是帮不了忙,还是由我来跟他赌一鼹。”
    还是由我来跟他赌一赌。”
    岳小玉却反而一把拉住他,大声道:“你赌个屁,难道你还输得不够吗?这次你若再赌,一定还会输得焦头烂额,而且连老婆也给输掉!”
    “可是——”
    “可是我就不同了!”岳小玉一点也不退缩,这:“我是夭生的赌精?而且逢赌必赢!”
    “你真是能够逢赌必赢?”欧一神惊讶地说。
    岳小玉道:“当然,否则我早就饿死了。”
    欧一神呆住,望了望岳小玉,然后又望看江北仙上仙欧如神,想看看他的反应又是怎样。
    欧如神本来一直都在沉默着,但这时候再也不能三缄其口了,便道:“反正都是输,何不让小岳于碰一碰运气?”
    欧一神急道:“但这是很重要的一场赌博,咱们是许胜不许败的。“欧如神道:“正因为不许败,你更不必去争,试想,倘若由你来赌,有机会可以赢得了许轩主吗?”
    欧一神苦笑道:“机会微乎其微。”
    “这即是了。”欧如神悠悠一笑,道:“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争,且看看小岳子怎样赌好了。”
    欧一神苦笑了一下,叹道:“也罢!大不了去当和尚,以后再也不见女人!”
    岳小玉笑道:“尼姑见不见。”
    欧一神摇摇头,道:“尼姑也不见了,我宁愿去见鬼!”
    岳小玉道,“若是命中注定,只怕你见着的也是个女鬼哩!”
    许不醉冷冷道:“不要又尼姑又女鬼的,你们决定好了没有?”
    岳小玉大声道:“一切都已决定妥当,就请许轩主再说个明白吧!”
    许不醉道:“你担当得起吗?”
    岳小玉冷冷一笑,道:“小岳子已跟欧大哥结拜为金兰兄弟,已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欧大哥的事,自然也就是小岳子的事,这又有什么担当不起的?”
    许不醉“呵呵”一笑,道:“你年纪小小,胆色倒也不错。”
    岳小玉道:“说不定将来年纪大了,胆子就反而会细小起来,所以,要赌就趁现在赌个够。”
    “好!”许不醉轰声大笑,道:“你们都跟我来。”
    口口口公主轩是个很雅致的地方,但许轩主这个人,却像是古玩架上的一个糯米饱,和这雅致的环境一点也不相称。
    但并不是每一个走到古玩架面前的人,都一定只会欣赏价值不菲的古董的。
    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糯米饱也许会比和氏璧加上鱼阳剑还更可爱千万倍。
    所以,岳小玉虽然一直不断顶撞许不醉,但却觉得这人并不讨厌。
    有些人虽然经常满面笑容,看来十分和气的样子,但那并不一定使人欣赏。
    许不醉绝不是这种人。
    但他到底是那一种人,直到目前为止,岳小玉还是弄不清楚的。
    口口口厅中最少有七八十缸酒,其中最大的两缸,就是欧一神刚才挑来的竹叶青。
    若是完全不懂喝酒的人,只要在这里耽得时间长久一点,就算不喝也会嗅醉。
    幸好岳小玉还不致于如此不济事,但若说他能够赌嬴许不醉,那也是一件令人难以想像的事情。现在,最紧张的人就是欧一神,其次就是心凤。
    也许在心凤的心里,会比欧一神还更要紧张,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而且又是侍婢之身,所以,在这种尴尬的场面里,她只好尽量掩饰着,不敢有半点稍微明确的表示。
    人,就是这么奇怪。
    心凤绝不是个胆小的人,甚至连萧掉的人头,也是她一刀斩下来的。
    但到了这种事情上,她好像立刻就变得胆小如鼠。
    岳小玉望了她一眼,心中说道:“你不要害怕,小岳子保证这门婚事一定不会告吹!”
    他望着心凤,许不醉却又望定看他,良久才道:“你要嬴我不难,只要给我喝一杯竹叶青就行了!”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这又有何难哉?”
    欧一神也皱皱眉,摸摸鼻,道:“的确不难。”
    许不醉的目光仍然凝注看岳小玉的脸,道:“但你若喝不下呢?”
    岳小玉这:“那当然是算我输了!”
    许不醉道:“一言为定?”
    岳小玉道:“自然是一言为定,无论是谁想反对的都是龟儿子。”
    欧一神本来还想插嘴,但一听见岳小玉后面那句话,立刻就闭上了嘴巴,把想说的话都吞回肚子里。
    欧如神面上木无表情,完全不动声色。
    许不醉大笑了一会,道:“好,你就喝掉这杯酒给我看看!”说看,突然纵身一跳,飞到横梁之上。
    横梁上架着一块厚厚的木板,木板上放看一个很大很大的箱子。
    许不醉把大箱子轻轻托了下来!欧一神已忍不住叫道:“你在搞什么花样?”
    许不醉淡淡一笑,道:“当然是拿杯子。”
    欧一神一怔,道:“难道你的杯子放在这横梁上的箱子里吗?”
    许不醉道:“你说对了。”
    接看,籍子被打开,许不醉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只杯子。
    欧一神一看见这杯子,就暴跳起来,怒叫着道:“这不是杯子!这不是杯子!”
    许不醉眨了眨眼,把那只杯子高高举起,怪笑着道:“这不是杯子,难道是个鸭子?”
    欧一神望着那杯子,顿时为之语塞。
    许不醉从箱子拿出来的,的确是一双杯子,而且还很漂亮。
    但杯子漂亮不漂亮,那并不是很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杯子的大小。
    欧一神说这不是杯子,倒也不是完全投有理由的。
    你几时见过一只杯子,当它装满了水之后,最少可以让三只鸭子同时在杯里游泳?
    但无论这杯子的大小程度怎样,它仍然就是杯子,一个不折不扣,大得吓死人的大杯子。
    欧一神的脸色已变得有如泥土般难看,而心凤的脸也是苍白得可怕。
    许不醉却嘻嘻一笑,目注着岳小玉,然后说道:“常言道:人不可以貌相,肚皮不可以斗量。阁下虽然肚子不大,但说不定……”
    “说你娘的风骚狗屁!”欧一神气呼呼地道:“就算拉一条牛来喝,也喝不完这杯子里的酒。”
    说着,便要把岳小玉拉走,但另一只手却又把他拉开。
    拉开欧一神的是欧加神,只见他笑吟吟的道:“牛当然喝不完,因为牛是不喝酒的。”
    欧一神道:“但小岳子跟牛又有什么分别?就算是十个小岳子,他的肚皮也比不上一条牛!”
    欧如神摇摇头,道:“你言之差矣!牛头之内生的是牛脑,牛脑又怎能跟你这位聪明伶俐的义弟脑袋相比?”
    欧一神怔住,半晌才道:“喝酒跟脑袋又有什么相干?”
    欧如神道:“我娘的小儿子何必看急?敬请吾弟稍安毋躁,让岳老弟为你赢得美人归好了。”
    岳小玉奇怪地望着欧如神,忖道:“你怎知我一定会赢?就算我真的赢了,那心凤又算得上是什么美人?”
    想到这里,又再想起了穆盈盈:“跟穆姊姊相比,这心凤只能算是个不怎么难看的母鸡。”
    这时候,许不醉又在催促岳小玉,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岳小玉道:“这种事何必准备?只要杯里有酒,晚辈一定照喝可也。”
    许不醉哈哈一笑,道:“你想杯里有酒,那可容易极了。”伸手一抓轻易地就把身边的一缸竹叶青抓了起来,然后举重若轻的,把酒缸里的酒倾注杯子之内。
    这酒缸本已大得十分惊人,但那杯子竟然大得更厉害,只见整缸竹叶青倒了下去,还远远没有把林子装满。
    许不醉得意地一笑,随手一甩,就把酒缸抛了开去,岳小玉吃了一惊,以为这酒缸非要被摔个稀烂不可,却不知道许不醉早已暗中运上了巧动,当那酒缸跌落在地上的时候,不但没有给摔烂,甚至连半点声看也没有发出来。
    岳小玉不谙武功,并未觉得怎样,但欧氏兄弟却是不由瞧得暗暗赞许。
    欧如神更忍不住终于喝彩一声,道:“好一手‘铁如锦’的内家腕劲,看来许轩主如今实在清醒得很。”
    许不醉没有理会他说什么,又再用右手把另一缸竹叶青高高举起。
    这一次,他却并不是把酒缸倾倒出来,而是用两根手指,指看那个大酒缸的底部,岳小玉心中大奇,忖道:“难道你能用手指在酒缸上插穿两个洞吗?”
    孰料心念末已,许不醉的两指已插入酒缸里。
    岳小玉吃了一惊,暗道:“这是什么功夫,他两根手指若插在人的肚子里,岂不是立刻就得没命了。”
    只见许不醉把两指缓缓抽出,酒气凛冽的竹叶青就从指洞里滚了出来,一直流入那巨大得惊人的杯子里。
    欧一神已给气得头上冒出烟火,但也只好强忍下来,暂时静观其变。
    过了许久,大酒缸的酒已漏干了,说来也十分凑巧,当这两缸酒全部倒进杯子后,这杯子也就刚好装得满满的,但却没有点滴溢泻出边缘之外。
第十章
    岳小玉没有插口,只是静静地聆听下去。
    神秘人接着说道:“当年,为师在巫山邂逅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那时候,我才二十八岁,而她比我小五岁,样子甜甜的,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深谷里的黄莺。”
    岳小玉心想道:“穆姊姊不是也一样吗?”
    只听见神秘人接道:“我还记得那一天,巫山正在下着雨,雨并不大,只是一丝丝一缕缕的,但半山的云和雨,却使这巫山看来更迷人了。”
    岳小玉点了点头,心想:“巫山雨景再好看,也万万比不上意中人的一颦一笑。”
    神秘人微笑着,看他的眼神,似乎正缅怀着数十年前的旖旎风光。
    他停顿了片刻,才慢慢地接着说道:“那时候,我比现在斯文得多,也干净得多,最少我十根指头都修剔得很整齐,绝对没有半点尘垢藏在指甲里,而且,我既年轻又俊俏,就连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也觉得真不愧是个美男子。”
    岳小玉道:“师父现在也不难看。”
    神秘人道:“人老了,就算不难看也绝不会好看到什么地方去。”
    岳小玉可惜道:“若跟当年相比,自然是大有距离了,可惜徒儿出世晚了几十年,无缘可以一睹师父当日年轻英俊的神采。”
    神秘人道:“但纵使为师当年如此英挺不凡,但跟她站在一起,为师仍然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岳小玉吐出了口气,眨眼道:“如此说来,那位前辈佳人,真是美得可以让人跳楼了。”
    神秘人“嘿”了一声道:“跳楼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为她一天死八百次,次次死得头烂肠穿吐血,为师也是心甘情愿的。”
    岳小玉叹道:“想不到师父如此多情,徒儿真是自愧不如!”
    神秘人望了他一眼,道:“你年纪还小,只要再大几岁,你就会知道这种相思是什么滋味了。”
    岳小玉道:“倘若相思变伤心,那就是相思上加伤,的确是伤极了。”
    他这种似是而非的说话,别人听见了不是为之失笑,就是嗤之以鼻,但神秘人却听的不住点头,就像是听见了世间上最深奥的哲理一般……
    过了好一会,神秘人才缓缓地接道:“自从在巫山遇上了她之后,我就连饭都不想吃了。”
    岳小玉道:“是茶饭不思吗?”
    神秘人道:“不是茶饭不思,而是乐不思蜀,天天都陪着她左逛右逛,有时候兴之所至,连窑子也去逛上一逛。”
    岳—玉吃了一惊,道:“你带着那个前辈佳人逛窑子?”
    神秘人道:“不是我带她,而是她带我跑进窑子里去。”
    岳小玉更是莫名其妙的道:“她为什么要带师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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