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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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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些大石直掉了下来,所发出轰隆声音远比岳小玉的叫喊响亮得多,即使是在他身边的小恶女,也无法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等到声音完全静止之后,岳小玉才又再愤怒地重复着说:“那个姓方的是个奸细!”
    他接着又说道:“他已带着那些武士出洞,而爆炸不迟不早,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他的声音,现在每一个人都清晰可闻了。
    此刻,山洞里只有一盏灯笼。
    灯笼在小恶女的手里,她的手看来有点发抖。
    她不是惊惶,而是愤怒。
    但更愤怒的,却是豹娘子。
    这时候,她手里握着的,已不是鲍正行的铁杖。
    由于江东五杰要到蜀中去,她已把铁杖交还给鲍正行。
    现在,她握着的是一根钢矛,方六鼎的钢矛。
    当她从方六鼎手里接过这根钢矛作为引路拐杖之际,她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方六哥”的。
    直到此际,她才明白方六鼎是个怎样的人。
    □□□
    山洞内死气沉寂,只有一个人作声不已。
    那是呻吟声。
    这人两次放出火球,并非志在杀人,只是要引开众人的视线,好让方六鼎可以从容离去。
    方六鼎一离开,惊天动地的爆炸立刻就在山洞里发生。
    无数大石,把出口封死。
    练惊虹无疑是内力绝顶厉害的高手,但这些大石,已绝非人力所能移动的。
    一块、两块逾千斤的大石,练惊虹自然可以推开,但如今搁在他们面前的大石,却最少有几百块之多。
    这几百块大石交叠在一起,别说是一个练惊虹,就算有一百个练惊虹,想从这里闯出一条生路,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团结是力量。
    人可以团结,石头也是同样可以“团结”起来的。
    练惊虹并非呆子,他从来不会白费气力,去做一些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他只是望着那个给紫色火团烧焦了大半边身子的人。
    那人大概三十六岁年纪,虽然左颊已烧得一片焦黑,但从另半边脸庞看来,他仍然可算是个长得相当好看的男人。
    练惊虹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慢慢地道:“你是个笨人。”
    那人咬着牙,痛苦地道:“我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但做这件事……我是一点也不后悔的……”
    练惊虹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想杀谁?”
    那人道:“谁我都不想杀,我只要得到报酬就行了!”
    练惊虹道:“他们给你多少?”
    那人道:“金子一千两!”
    练惊虹皱了皱眉,道:“只是一千两金子,就值得你赌上这条性命?”
    那人道:“是的!”
    练惊虹道:“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活着出去。”
    那人道:“我活不活,那是不打紧的,最重要的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两个儿女……”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越来越是衰弱,终于不可听闻。
    岳小玉抿着嘴,板着脸孔走了过来,冷冷道:“这笨人怎么啦?”
    练惊虹叹道:“给‘五毒鬼火’烧焦了半边身子,倘若还可以活下去,才是奇迹。”
    “五毒鬼火?”豹娘子脸色一寒,沉声道:“这人用的是五毒鬼火?”
    练惊虹道:“除了五毒鬼火,又还有什么火焰可以把练惊虹烧死?”
    豹娘子道:“练宫主,你没事吧?”
    练惊虹苦笑了一下,道:“我现在没事,但那并不是五毒鬼火不行,而是因为这冤大头的道行还不足够。”
    岳小玉道:“前路不通,咱们是否应该撤退出去?”
    练惊虹道:“除了这样,似乎没有任何办法了。”
    但他这句话才说完,不远处又再传出了一阵惊人的爆炸声!
    □□□
    这一次的爆炸声,同样惊人。
    不必回头去看,也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练惊虹还是忍不住折回地道,过了很久很久才再回来。
    岳小玉忙道:“怎么了?”
    练惊虹神色沉重,道:“那边的石决,好像比这一边还多。”
    岳小玉吸了一口气,道:“这番也完了!”
    小恶女却用力地摇头,道:“不!我们决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练惊虹道:“不错,咱们虽然已被困在此地,但却还是可以想想办法。”
    小恶女“唔”一声,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可以重见天日!”
    岳小玉眨了眨眼,道:“对!趁此新春大吉之际,大家一起动动脑筋,然后一起杀出一条生路,也是蛮有意思的。”尽管嘴里这样应和,心中却还是不免暗叫:“新春大吉是假的,完蛋大吉才是千真万确!”
    □□□
    灯笼的光芒越来越微弱了,山洞里沉闷得令人感到害怕。
    游出海已在发抖。
    他曾经不断努力使自己别发抖,但却总是没法子成功。于是他在问自己:“游出海,你是否害怕得要死了?”当然,他这样问自己是不会问出一个正确答案的。
    小恶女一直陪伴着豹娘子。
    豹娘子握着她的手,忽然轻轻的问:“蝶蝶,你恨不恨我?”
    “豹姨,”小恶女嚷了起来:“我怎会恨你?又为什么要恨你?”
    豹娘子语声凄怆地道:“若不是我非要带你回来不可,你现在还是自由自在的,决不会被困在这黑沉沉的山洞里。”
    小恶女道:“但这只是暂时的,我们迟早总可以离开这里。”
    豹娘子摇摇头:“孩子,不要再存有这种希望了,这一次,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尽头?”
    “不错,既是地道的尽头,也是我们生命的尽头。”豹娘子神情黯然地道。
    说到这里,连灯笼的光芒也完全熄灭了,山洞之内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搂住了小恶女的纤腰。
    “你怕不怕?”岳小玉的声音同时在她耳畔响起。
    小恶女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却心中卜卜乱跳,只得支吾着说:“我……我不怕黑……”
第二十一章
    白世儒见她脾气发作,登时身子软了一截,舒一照连忙陪着笑脸,对吕足金道:“吕姑娘休要太大声了,担架上这位沈总调度有点不舒服!”
    吕足金哼了一声,道:“什么沈总调度?是否复姓沈总,名字叫调度?”
    舒一照摇摇头,道:“非也,沈总调度姓沈,名必理,乃血花宫碧血楼台总调度是也!”
    “血花宫?”方孟海一愕,趋前两步,道:“原来这位沈大侠就是血花宫中的高手?”
    鲍正行点了点头,道:“正是。”
    吕足金皱眉道:“既是血花宫中高手,怎会像个死人般躺在担架上?”
    鲍正行忽然火恼起来,怒叱道:“你才像个死人!”
    吕足金却也没有反驳顶撞,只是上前仔细视察沈必理。
    “他是否中了邪?”她喃喃地说。
    “不是中邪,是中了唐门的一种剧毒。”白世儒叹了口气,道:“你懂不懂得怎样把他治愈过来?”
    吕足金耸了耸肩,道:“唐门的毒药,老娘怎会解得了?”
    白世儒冷冷道:“既不懂得解药,就别再絮絮不休,徒添烦扰。”
    常挂珠忽然把方孟海拉过一旁,问道:“钱有多怎会跑到这里来的?”
    方孟海吸了口气,道:“钱大哥是想去找一个人。”
    常挂珠道:“找谁?”
    方孟海道:“杨羊山。”
    “杨羊山?”常挂珠紧皱着眉,道:“这厮又是何方神圣?”
    方孟海道:“杨羊山就是羊牯坑的主人。”
    常挂珠“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个著名的大羊牯。”
    方孟海干咳着,道:“你若这样想,那就错得厉害了。”
    常挂珠道:“难道羊牯坑的主人,居然会是一条狐狸不成?”
    方孟海道:“这次你说对了,连钱大哥那样的老江湖,也曾经栽倒在杨羊山的手下。”
    常挂珠听闻此言,不禁也为之惊然动容,道:“倘真如此,这姓杨的倒也不可小觑呢。”
    方孟海道:“咱们是从长安城溜出来的,本来想前往饮血峰,但后来却又改变了主意。”
    “哦?改变了主意?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那是因为钱大哥想找的人不在饮血峰上。”
    “他想找谁?”
    “布狂风。”
    “钱有多认识布公子吗?”常挂珠一怔。
    方孟海摇摇头,道:“钱大哥也许不认识布公子,但他却知道布公子的为人……”
    常挂珠皱着眉,道:“你们有什么困难呢?”
    方孟海叹了口气,道:“我们也不怎么清楚,只觉得天下虽大却难找容身之所。”
    常挂珠道:“你们遇上了极厉害的仇家?”
    方孟海点点头,道:“是的。”
    常挂珠一拍胸膛,道:“到底是什么来头的混蛋,只要有俺在,你谁都用不着害怕。”
    方孟海吸一口气,道:“初时,咱们以为是神通教,但后来……”
    常挂珠一楞,道:“怎么,难道你们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方孟海干咳一下,道:“其实,这仇家是楼夫人的,只不过咱们也卷入这个漩涡里而已。”
    “楼夫人?哪一个楼夫人?”常挂珠问。
    方孟海叹了口气,把长安城内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一一说出。
    “嘿嘿,这就有趣得紧了。”常挂珠抓了抓脑袋,道:“俺以为练老宫主一碰见神通教的兔崽子,必然会展开激战,斗个***不亦乐乎,想不到却会和万如意那条小狐狸在长乐楼上谈笑甚欢,真是不亦怪哉也!”
    方孟海呆了一呆,道:“这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常挂珠道:“那么,楼夫人的仇家,实在是何许人也?”
    方孟海道:“肥娘已查过了,把楼夫人逼得要自尽身亡的,是天恨帮!”
    “天恨帮?又是那个鸟王八天恨帮。”常挂珠一听之下怒气陡生,道:“这就真是大大的可怒也!”
    方孟海说道:“不但可怒,而且是可悲。”
    常挂珠道:“钱有多说不定已经到羊牯坑去了,你有什么高见?”
    方孟海道:“在下又还能有什么高见了,楼夫人既死,咱们唯一最担心的是楼丹枫。”
    常挂珠道:“她现在怎样了?”
    方孟海道:“就在镇外一辆马车里,肥娘正陪着他。”
    常挂珠道:“钱有多为什么不等你们,独个儿跑得不知所踪?”
    方孟海道:“那是因为在半途时候,有人病了。”
    常挂珠皱了皱眉,道:“是谁病了?”
    “是老娘。”吕足金的嗓子忽然在他耳畔响起:“是老娘病了,那又怎样?”
    “是你病了?”常挂珠诧异地瞧着她,道:“这倒是奇哉怪也,像你这等强健如母牛之辈,又怎会病了?”
    “病了就是病了,干你祖宗屁事!”吕足金擦了擦鼻子,说道:“常言道,‘小病有福’,老娘偶然病病,那就是人生乐趣。”
    鲍正行嘻嘻一笑,道:“但愿老娘多点享受这种人生乐趣,那就是天下太平,老三幸甚,幸甚!”
    吕足金大怒,正要出手揍鲍正行,白世儒已放下了沈必理,上前劝阻道:“如今情形危急,倘若我们还闹得窝里反,就真是危上加危,急上加急了。”
    方孟海也劝道:“少点胡闹,先办正经事情要紧!”
    常挂珠干咳了一声,道:“你们谁有好主意,且说出来让大家参详一下。”
    舒一照道:“沈总调度之事,最是要紧,万万不可以蹉跎下去。”
    “这个自然。”常挂珠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盯着吕足金的脸上,道:“你又怎么说?”
    吕足金道:“老娘认为,最好去找神医公孙咳,则沈……沈总……哎,总之是姓沈的这位老兄就一定会有救了。”
    常挂珠盯着她道:“你也知道公孙咳是个了不起的神医?”
    “怎会不知道?”吕足金哼了一声,道:“老娘这次在途中病了,也是全凭公孙神医悉心治愈的。”
    常挂珠望着她,忽然笑道:“原来你遇上了公孙咳,那真是福气十足,嗯,他怎么说?”
    吕足金皱了皱眉,道:“你问什么?老娘可不懂你的意思。”
    常挂珠干咳一下,笑道:“俺的意思,是问公孙神医说你有什么病?”
    吕足金摇摇头,道:“他没有说,只是嘱咐老娘多点休息……”
    常挂珠道:“就是这样简单?”
    吕足金瞅着他,道:“不是这样简单,难道还会十分复杂吗?”
    常挂珠耸了耸肩,道:“俺也许是多此一问了……”
    “唉,你不问,让俺老五来问。”鲍正行直视着吕足金,道:“你老老实实回答,是否患了相思病?”
    话声甫落,鼻子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拳。
    这一拳倒不是吕足金打的,而是白世儒老实不客气的动上了手。
    常挂珠气得咬牙切齿,怒道:“你们统统都太混帐了,再这样胡闹下去,谁来主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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