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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冷冷道:人心隔肚皮,谁晓得你肚子里的心肠是黑是白?”
金德宝胖胖的脸又胀红了起来,道:“你若不相信,把我的肚子破开来瞧瞧好了!。”
岳小玉道:“破开就破开,但却要稍等些时候。”
金德宝道:“要等到几时?”
岳小玉道:“八十年后再破不迟,好让你永远都欠下老子这笔勾肠债!”说完捧腹大笑不已。
金德宝这才知道岳小玉又在作弄自己,但他也不生气,只是愁眉苦睑地道:“我知道你是故意胡说八道,好让我不觉得怎么饿,但大半天没吃东西,胜宝宝只怕最少已饿瘦了七八斤啦岳小玉叹了口气,道,一其实老子也饿得七荤八素九曲十三弯,但这时候咱们身负重任,若为了贪吃而坠入敌人的圈套,那才是真正的对不住齐天大圣。
但他这句话才说完,一只烤得仅仅熟了的嫩母鸡忽然从天而降。
岳小玉接住,然后就傻住了。
从天而降的东西,可说是包罗万象。
岳小玉在两岁的时候,就曾经在龙神庙门外迎接过一堆从天而降的燕子粪便。
到了五岁那年,他跑到别人建造新房子的地方,仰看头看一个木匠在钉砌横梁,结果一柄槌子从天而降,尚幸只是落在他的右肩上,并未一槌就把他的小脑袋撞爆。
去年,岳小玉跟两个小无赖赌线,输得干干净净,一心以为这回穷死了,谁知路过一间客栈的时候,居然有一张银票从天而降,原来是一个商旅忽然发了神经;把数十张银票到处乱抛,岳小玉运气不差,拾获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而那个疯子接着却一头撞死在石墙上。原来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商旅,而是一个赌桌上的骗子,他身上的银票全是作弊骗回来的,后来给人识破了,就用蛊毒来对付他,所以他才会神经失常,把银票到处乱抛乱掷。
岳小玉曾经有过天降鸟粪、天降铁槌、也有天降横财的遭遇,但天降烤鸡这种事,他却连想都没有想过。
他接住了烤鸡,两手很烫,但却实在舍不得放手。
金德宝更是看得连眼都直了,在那片刻之间,他最少已吞了三次唾沫。
“你们是不是很饿了?”一个老叫化突然也从天而降,笑嘻嘻地站在两人的中央,金德宝望着地,岳小玉也望看他,两人的神色都很惊奇。
岳小玉吸了一口气,对老叫化道:“这烤鸡是你抛过来的?”
老叫化道:“是呀!我虽然是个叫化子,但烤鸡的本领远比讨饭的功夫高明,也许这就是入错行了。”
岳小玉又望了老叫化一眼,才倒:“我的鼻子没有毛病,就算你不说,我也嗅得出来,唔,这烤鸡果然烤得香极了。
老叫化呵呵一笑,道:“吃呀!趁热吃才够滋味。”
岳小玉却摇摇头,说道:“我们不能吃!”
老叫化一怔,道:“为什么不能吃?是不是嫌叫化子的手肮脏?”
岳小玉又摇摇头,道:“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无功不受禄,我们又怎好意思吃掉这一只烤鸡?”
老叫化“啧啧”连声,两道灰白的眉毛皱了起来,道:“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样老于世故?你喜欢吃就吃,不喜欢吃就拿回来,我又不是卖鸡鸭的贩子!”
岳小玉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就把烤鸡奉还给老叫化。
老叫化接过烤鸡,面露不悦之色,冷冷地说道:这年头,心肠越好的人就越快给雷神劈死,还是去做江湖大盗好得多了。”
说着,忽然地撕下了一只烤鸡腿,然后就大嚼起来。
老叫化咬了两口,目光忽然停在岳小玉手里的锦匣上,道,“小家伙,那是什么东西呀?”
岳小玉道:“无价之宝。
老叫化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和氏璧?还是鱼肠宝剑?”
岳小玉摇摇头,道:“都不是,是一枚鸡蛋。”老叫化差点没有把嘴里的鸡肉全都吐了出来,道:“什么,你的无价之宝就只是一枚鸡蛋?它是不是用黄金铸成的?”岳小玉道:“用黄金铸成的蛋,那是金蛋,而不是鸡蛋,因为这世间上还没有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老叫化大感奇怪,问道:“既然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鸡蛋,为什么又会是无价之宝?”
岳小天道:“因为它曾经看过相,批过命。
老叫化两眼暴睁,道:“什么?连鸡蛋也要给相士来批命吗?”
岳小玉点点头,道:“不错!人有人相,牛、马、羊、猫、猪、狗也有牛、马、羊、锚、猪、狗的相,人相可以相之,畜牲之相也同样可以相之,就比方古文有云:“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所以伯乐就是马之相士,既然马可以相之,鸡蛋又为何不可以相它一相呢?”
者叫化听得两耳直竖,抓头摸腮,金德宝心中却在暗暗失笑,道:“小岳子又在大放厥辞了。”但在暗暗失笑之际,却又直瞧着老叫化手里的烤鸡暗呼可惜之至。
老叫化却好像没有看见金德宝这副馋嘴相,又咬了一口鸡腿才道:“这匣子里的鸡蛋,前途如何?”
岳小玉道:“自然是上上大吉,多子多孙。”老叫化一怔,道:“是谁说的?”岳小玉道:“江湖第一奇相士“仙上仙”欧如神。”
老叫化闻言,不禁发出了“啊”的一声,道:原来号称“相尽天下英雄”的仙上仙欧五先生,这人倒不简单,他对匣内之蛋有何高论?”
金德宝有点意外,他以为“仙上仙”欧如神这个人,必然是岳小玉杜撰出来的,谁知章次岳小玉并非杜撰,而是顺手拈来,把这位江湖相士也拉进了“故事”的漩涡中。
,原来岳小玉经常在茶馆、赌坊等地出没,偶而也会听见一些武林人物谈论著当今各门各派,以至形形式式的武林高手,而那欧如神,又叫欧五先生,他的名字经常都挂在一般武林人物的嘴边,是以岳小玉能够“听以致用”,把欧如神这位“仙上仙”也捧了出来a岳小玉见老叫化对欧如神甚是敬仰,不禁神气起来,道:“欧五先生说:“此蛋属雌,乃蛋中之后,故孵后即变母鸡,其后鸡又生蛋,蛋又孵鸡,不出十年,乃可育鸡逾百万………”
老叫化皱了皱眉,道:“就是这么简单?”
岳小玉道:“怎能说是简单?须知如此福泽绵长之蛋,实属世间罕见,别的鸡蛋,就算蛋可变鸡,又可生蛋,但由于蛋相欠佳,必然成效不大,绝难与此“蛋后”相提并论!”
老叫化大为叹服,道:果然神机妙算,不愧是“神仙界上的神仙”,可惜我这个老叫化不懂得孵蛋,也不懂得养鸡,否则必定央求阁下割爱则个。”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晚辈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坦然相告,但实在的说一句,此“蛋后”虽然日后子孙众多,但要饲养百万只鸡,其艰苦之处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老叫化连忙摇头不迭,道:“不要再说了,这等麻烦之又麻烦的事,老叫化子听见了就多添几条皱纹。这蛋后虽然是无价之宝,但若交到我的手里,必然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碎其壳而吞其蛋黄与蛋白可也!”岳小玉吃惊地道:“如此万万不可,你要吃蛋,那是极为容易之事,千万不可把这蛋后吞了!”
老叫化笑道:“我对蛋的兴趣不大,小小鸡蛋,又怎比得上肥鸡嫩滑可口?可惜两位不吃,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再吃一只了。”
他正要咬下去,金德宝已忍不住道:“你刚才已吃了一只烤鸡?”老叫化回过头望着他,笑嘻嘻的道:“是呀!你怕老叫化子会吃不下吗?”金德宝讪讪一笑,道:“前辈牙粗嘴阔,脖子壮大,就算再多两三只也吃得下,但……
…”
“但……但…但……个什么?为什么忽然吞吞吐吐起来?,”老叫化怫然不悦地说道。
金德宝给他一催,才接看说道:“我是恐怕前辈的肠胃会吃不消,会闹出胃病来。”老叫化哈哈一笑,道:“这个你少担忧,我的肠胃很好,一年才胃痛一次,但……但…
“说到这里,忽然长长的叹了口,还面露愁容似的。
金德宝奇道:“怎么这次轮到你但不出来啦?”
老叫化又叹了一声,才道:“我的肠胃本来很好,一年才只是胃痛一次,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至于近来…唉,唉!”
金德宝忙道:“近来又怎样了?是不是天天都胃痛?”
老叫化白眼一翻,道:“胡说,倘若天天都胃痛,岂不是连冷饭菜汁也咽不下了?”
金德宝道:“那么你近来每隔多久才胃病发作?”
老叫化道:“初时每隔半年,后来是四个月、三个月、一个月,到了这十几天,***越闹越不像话,居然每隔三天就要胃痛一次了。”
金德宝皱着眉,道:“这已经是越闹越凶了,前辈对于饮食,以后可得小心小心。”
老叫化苦着脸,道:“但食色性也,倘若连吃东西也要处处避忌,做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金德宝道:“不是叫你完全不吃,只是少吃一点而已!常言有道:“少吃多滋味,多吃坏肚皮。”为了前辈的身子健康着想,少吃一点总比多吃一点有益。”
老叫化捧着烤鸡,道:“那么这个怎么办?”
金德宝道:“就让晚辈代替你老人家效劳,把这大半只烤鸡消化掉吧!”
老叫化连忙点头,道:这好极了,不吃白不吃,吃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不吃的是猪公王八蛋!”
岳小玉心中冷笑,忖道:“老子偏偏就不吃!”金德宝也不再理会岳小玉,才接过烤鸡,就已大口大口的咬个不停。
老叫化却在这时候来到岳小玉身边,一双怪里怪气的眼睛直瞪看他。
“你是不是害怕烤鸡里有毒?”老叫化忽然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会抢去你的匣子!”
岳小玉淡淡一笑,道:“前辈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这匣子里的东西实在并不值钱,前辈若喜欢,尽管拿去!”他面上神态悠闲,其实心里已在暗暗叫苦。
在叫苦之余,却又不免埋怨着铁老鼠,道:“这耗子小偷怎么还不赶来,莫不是给猫儿衔走了?”
只听见老叫化咳嗽两声,才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一次可不准再骗人,否则头上有赏一掌!”说完,一掌拍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登时被拍得寸寸碎裂。
岳小玉看得吐舌不下,只得说道:“晚辈姓岳,叫岳小玉。”
老叫化“唔”的一声,道:“你匣子里的东西,老叫化若要拿走,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但君子不夺人之所好,而且我只是个讨饭吃的叫化,并不是个强盗,所以,就算这匣子里装着的是蛋后也好,黄金万两也好,老叫化都绝不稀罕。”
岳小玉见识过老叫化的掌上功夫,只道这番说话倒是不假,不禁心冲有愧,忙道:“是小子出言无状,故弄玄虚,真是该打,该打!”他一面说,一面掌掴自己,而且还居然用力不轻。
老叫化哈哈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岳小玉虽然把自己的脸庞打得又红又肿,但心里却在想:,这是不是太笨了一点?”一时之间,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一打是否冤哉枉也。
那老叫化又凝视着岳小玉半天,才道:“你饿不饿?”
岳小玉造:“饿是有点饿,但总不会饿死!”
老叫化目露赞赏之色,点点头道:“有骨气,男子汉大丈夫要吃得苦,挨得饿,才能成为男子中的好男子,丈夫中的大丈夫!”
金德宝早已把烤鸡吃完,差点没有连鸡骨头也一并吞进肚子里。
“老前辈,你烤鸡的本领看实高明,连锦簇阁的大师父也比不上。”
老叫化睑色一寒,冷笑道:“锦簇阁的王九子,他掌杓的功夫只能算是第五六流角色,自然不能跟我这个叫化子相提并论。”金德宝用衫袖一抹嘴唇上的腻油,然后才抱拳一笑道:晚辈金德宝,请问前辈怎样称呼?”老叫化说道:“我姓诸葛,叫诸葛酒尊。”
“诸葛酒尊?是不是喝酒的酒,至尊的尊?”岳小玉道。
老叫化捋须笑道:“对啦!这名字好不好?”
岳小玉道:“很好,很好,真的是很好很好!前辈一定是酒量惊人的武林高手了?”
诸葛酒尊却不断地摇头,道:“这却又大谬不然。”
岳小玉奇道:“前辈既以酒尊为名,又怎么没有惊人酒量?”
诸葛酒尊道:“江湖中人的外号,多半不会有错,但名字是由父母命之,那就很难说了。
先父的确希望我这个不肖子能够成为武林酒王,好让他扬眉吐气,光宗耀祖,谁知名字取得好也没有用,当我长大之后,吃饭的本领十分了得,但喝酒的功夫却连先父也比不上,简直把他老人家气得半死。”
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