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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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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弛望着他深锁的剑眉和眉下闪烁不停的眸子,不由又笑了:“自古能者服其劳。陛下天纵英才,治国不过如烹小鲜罢了。”
    齐云灏冷笑着横他一眼道:“十八叔倒是会取笑朕。朕自觉无能,打小无论读书、骑射朕都不及你,若是让你坐了皇帝的位置,想必比朕要轻松多了吧。”
    轻轻的一句话,却吓得齐天弛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赶紧翻身下马跪倒在路边,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背中道:“微臣不敢,微臣罪该万死!”
    齐云灏也下了马,伸手扶起他笑道:“朕不过是做一个假设,十八叔不必惶恐。你我虽为叔侄,却难得年纪相仿,自小相伴长大,比之其他兄弟还更亲厚一些。朕虽登大宝,却还珍惜打小的情分,今后十八叔也不要太拘着君臣之礼吧。”
    “臣遵旨。”齐天弛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两个人搭着肩相视而笑。
    “驾—驾—驾”
    两个年轻人策马扬鞭,任由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欢快地拂过他们的面颊,鼓起他们的袍袖。马蹄踏着落花飞掠过热闹的街衢、冷僻的小巷、葱郁的树林和稻田,一路上引得不少行人驻足回眸、指点观看——真是少年英武、意气风发,难得一见的俊逸人物!
    前方就是万花山了。万花山上万花开,特别是阳春天气,远远望去,从山顶直至山脚,仿佛披了一层五色的彩锦,丛林尽染、绚烂无比。连带空气中都带着甜甜的混合花香。
    通往万花山的山路上,行人渐渐熙攘起来。道路两旁、花前树下,到处可见结伴而来的红男绿女,带着满脸沉醉的神色,贪婪地呼吸着春的气息。
    齐云灏和齐天弛翻身从马上下来,手持马缰在人群中缓缓地走着。
    “十八叔,这花朝会每年都在万花山上举办吗,怎么我从未听说过?”齐云灏兴奋地左右望着,口里自然而然地把“朕”改成了“我”。
    齐天弛伸手拂开了一枝怒放的杏花:“这是近两年的事了。以前每年在万花山花开最盛之时,翊宁百姓都前往踏青,久而久之就渐成集会。花山县衙顺水推舟,索性定于每岁三月初三举办花朝会,官民齐乐、盛况空前。这也是我朝升平日久,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写照啊。”
    齐云灏的双目放出光彩,嘴角掩饰不住地噙着笑意:“看来,终日郁郁的只有我一个人……”
自在飞花轻似梦(三)
       齐天弛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是啊,今日索性与您的子民同乐一番吧。听说花朝会上,全城的仕女云集,无论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是里弄阡陌的小门碧玉,今日都会蜂拥去花神庙烧香,祈求绝世容颜……”他说着,朝齐云灏挤了挤眼睛:“皇上不妨去比较一下,是宫里的女人美还是宫外的春色艳?”
    齐云灏闪亮的眸子顿时有些黯淡下来,他蹙起眉头,自我解嘲地摇了摇头道:“占尽春色又如何?满目繁花只会乱人神思。我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倒是你,年纪还大我一岁,为何至今未娶?”
    齐天弛的脸上抚过一抹微笑,他并未接过话题,只是淡淡地朝前方望了一眼道:“咱们把马拴在路旁吧,那边一片樱花开得正好,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
    樱花是春日里最娇柔的花,艳丽繁华往往只有一瞬,但是,也正因着这短暂的美,更加博人怜惜;樱花也是春日里最烂漫的花,花开成片,如香云薄雾,在阳光下尽情散放着美丽。
    樱花的美,如诗如梦……。
    两位俊逸而沉默的青年在樱花林间漫步走着,听凭枝上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在眼前。
    “侍琴,你还是下来吧,万一摔下来可就糟了。”有动听的女音传来,温柔如水,清澈如泉。仿佛一只灵逸的指,拨动了两人的心弦。
    透过缤纷的花雨,他们看见了一个轻盈曼妙的身影,粉衫素裙,青丝如泻,俏立在一树繁盛的金丝垂樱树下。一瓣瓣粉色的落花悄悄从枝头飘落,缓缓地、轻柔地落在她的身上、发上,她仿佛就是从樱花丛中走来的仙子,优雅而飘逸。
    赏花的人儿停住脚步,一齐定定地望着那个花树下的精灵,呼吸也顿时放柔了,仿佛一不小心她就会随着落英飘散一般。
    那粉衣的少女没有回头,并不知道身后有两双倾慕的眼睛停驻在她的身上。此刻,她正着急地招手呼唤伏在树上的侍女下来。而她的侍女侍琴却正努力地伸手去够挂在前方树梢上的一个桃花纸风筝。纤细的樱花树枝看来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在那里微微振颤着,引得更多的花瓣缤纷而下。
    “风筝我不要了,你快下来吧,别伤着花儿。”粉衣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三分的焦急,她一边挥手,一边向后退着,一步、两步、三步……不偏不倚,正好踩中呆立在身后的齐云灏的足尖。
    “啊……。”三个人同时发出了轻呼。
    粉衣少女回过头,发现身后两张陌生的面孔竟然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不禁大惊失色,惶恐之下顿时立身不稳,眼看就要向一边倒去。齐云灏眼明手快,赶紧伸出臂膀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惊魂未定的少女在他怀中略略喘了口气,抬头正好遇着他闪亮的眸子,清丽绝伦的脸上霎时布满红霞,伸手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得罪。”齐云灏喃喃地说了一句,目光依旧不舍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齐天弛微微咳嗽了一声,几步走到金丝垂樱树下,把手伸给了树上的侍琴道:“扶着我的手下来吧,风筝我替你们拿。”
流芳溪畔闲院落(一)
       侍琴愣了一下,随即乖乖地扶着他的手臂从树上跳了下来。齐天弛眯起眼,望了一下正在树梢顶上飘摇的风筝,轻提了一口气,纵身向上飞去。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再落到地面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银色的纸鸢。
    他理了一下风筝长长的垂线,仔细端详着它——圆头、翘尾、坚实的双翼、身上遍布狭长的方块,看起来好像是一面面的窗户。
    “这是什么?”他抬起讶异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少女。
    “这是……”少女的脸上又是一阵红,“这是飞机。”
    “飞机?”齐天弛更惊奇了:“飞机是什么?”
    “飞机就是…。。”少女秀眉微蹙,为难地试图解释,最终有些不耐烦了:“是我胡乱画来让工匠扎的。这位公子,可以将我的风筝还给我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恼。
    齐天弛微微一笑,把手里的风筝递到了她的手中。在少女伸出皓腕接过风筝的一刹那,他依稀看见了风筝背后用朱笔描的一个“梅”字。
    少女把风筝交到侍琴的手中,微笑着对齐天弛盈盈一拜道:“多谢公子援手,小女子在此谢过。”
    齐天弛赶紧深深鞠躬,还了一揖。
    呆立一旁的齐云灏突然醒悟过来,也上前一揖道:“相逢是缘,可否请教小姐芳名?”
    少女“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伸手从枝上折了一枝樱花,捻在手里把玩着。如扇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带笑的目光掠过了齐云灏的面庞:“不可以。”她忍住笑说了一句,对着齐天弛点点头道:“告辞了。”
    说着,带了侍琴匆匆离去。
    眼前繁花依旧,却因为少了俏立于花下的倩影,顿时失去了颜色。
    齐云灏望着远去的少女,心头怅然若失。如此佳人、如此风华,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真是他平生所未见的啊。后宫佳丽无数,却哪里比得上她的灵秀飘逸……。这次错过,也许今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焦了起来,抬头对齐天弛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匆匆地迈开大步,朝伊人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齐天弛伫立在原地,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这好逑也要讲个章法,一味穷追也未必追得上啊。好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线索。但愿老天保佑,他的猜测是对的。也许,他可以抢先一步,夺得美人归?
    等待良久,终于看见齐云灏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看了一眼齐天弛,微微摇头道:“追了半天,她往人多处一绕,便没了踪迹。”
    齐天弛按捺住笑,调侃道:“我记得有人说过,满目繁花只会乱人神思。如今怎么…。。”
    齐云灏呆呆地出神,并没有理会他话中的讥嘲之意。一会儿,他忽然双目发亮,大声说:“花朝会不是连着三日吗?明日我再来,希望可以遇见她。”
    齐天弛微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明日臣恰好有些私务,就不陪皇上来了……”
流芳溪畔闲院落(二)
       万花山南麓的流芳溪畔,有一座白墙青瓦的庭院。昨夜一场春雨,将门前的青砖冲洗得乌黑发亮。一树粉白的梨花不甘寂寞地从墙角探出头来,闹盈盈地盛开着。
    “吱呀——”朱漆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穿烟灰色的细布短袄,脚蹬一双半新的圆口布鞋,苍老的脸上,一对布满皱纹的眼睛已经略有些浑浊了。他迈着蹒跚的步子,高举手里的长杆鸡毛掸,细细地拂拭着门楣上的一块黑底香樟木的牌子。那牌子上镌刻着两个金色的大字——梅府。
    老人名叫梅福,是这梅府里的管家,府中上下都唤他一声“福伯”。
    福伯吃力地拂去了门角的灰尘,不禁微有一些气喘。他拄着鸡毛掸,抬头望着黑底金字的门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二十五年前老爷和夫人刚刚出资建造起这座庭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梅府的管家了。这些年来,梅府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他都了如指掌。他年迈未娶,一直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里,他亲眼看着少爷和小姐慢慢长大,那一对粉雕玉琢的娃娃呀……。。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起了温暖的笑意。嘴上虽然不敢说,私心里他一直把少爷和小姐当成自己的孩子。特别是在老爷和夫人相继去世之后,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更重了。少爷已经二十五岁,却还没有婚娶。每次和他说起这个事,少爷总是笑笑说“不急。”——怎么能不急呢?别人家的公子像他这个岁数早已经儿女成群了!
    再说他的那个宝贝小姐,年纪倒是还小,才只有十五岁,还不急着给她找婆家。然而令人烦恼的是,两年前的一场大病几乎夺走了她的小命。后来还是多亏少爷翻遍医书,并亲自为她上山采药熬汤,这才算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谁料想病好了之后,小姐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从原本娴静腼腆的大家闺秀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天天只知道往外跑的疯丫头!
    “唉,这可怎么好呦…。。”福伯哀叹着不住地摇头,两行浑浊的老泪爬出了他的眼角。他用袖子擦去了眼泪,顺便还醒了醒鼻涕。正打算把手往衣角上抹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小姐那张花朵般的笑脸。
    “福伯,这样不卫生!”小姐每每看见他这样做,都会在一旁笑话他。什么叫卫生?天知道他的小姐从哪里听来这古怪的词儿!
    想到这里,福伯的脸微微红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洁白的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这帕子还是早上小姐塞到他怀里的。
    “老丈,请问这里可是梅雪峰梅大夫的府邸?”身后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
    福伯转过头去,却见青石台阶下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一领淡青色的儒衫衬着身后的一树桃花,显得分外脱俗而醒目。俊朗的长眉下,一双含笑的眸子带着七分和气,嘴角噙着的一弯笑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好一位俊俏的哥儿。”福伯在心里赞了一声,暗自将来人和自己家的少爷做了个比较——以往他一直觉得他的少爷就是天底下最俊美的男子了,谁知这位公子……嗯,说句良心话,倒真是把少爷都比了下去。
流芳溪畔闲院落(三)
       “哎,对呀,这里就是梅府。”福伯热络地答应着,对他点点头。
    来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知,梅大夫可在?”
    “在在在,恰好今日少爷不去医馆,正在书房鼓捣新药呢。您请稍待,我去通报一声。”福伯说着,就要拔腿往里走。
    “请等一下。”来人唤住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淡金色的名帖递到他手里,“劳驾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是栩宁的齐天弛到访。”
    福伯接过名帖,转身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微笑着点头——来访的这位年青人,不用说必定是出自哪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瞧那通身的儒雅风度,真是让人看上一眼就满心舒服。
    齐天弛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舒了一口气。今天一大早,皇上又去了万花山,而他却找了个借口独自来了这里。要不是昨天他在风筝的背后瞥见了那一个嫣红的“梅”字,估计今天一定也会痴痴地回到那片樱花林中等候那位粉衣仙子的出现吧……。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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