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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眼睛却忍不住地往床上瞄,心里暗叫,“对,对,衣服再往下拉点!”
红烛摇,帷帐垂,谁人踏着月儿归?咸池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把衣领拉开了些,他斜靠在桌边摆了个无比拉风的造型,然后等天姚推开门的瞬间祭出法宝——邪·魅·一·笑。这是屡试不爽的一招,咸池曾靠它令无数英雄拜倒在自己的脚下。然而世事无常,世上从来没有一件事是绝对的……
天姚看到咸池在自己房里先是一愣,之后飞快奔到床边看小狐狸。可怜咸池那宽广的、适宜依偎的胸膛就这么被无视了。天姚帮胡黎拉好衣服,又用审视的目光将咸池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咸池心下一喜,以为是天姚吃醋了,装出一副刚吃饱的模样,“就算我真做了,你能怎么办?”潜台词:难道替她报仇把我做了?
天姚无所谓地笑道,“不怎么办,顶多生了小狐狸你抱走,我不喜欢孩子,无论什么物种的孩子。”咸池讨了个没趣,低声骂了一句,“算你狠!真没爱心。”
看到咸池失落如斗败的公鸡,天姚大悦,暗自感叹,“小样的,跟我眼前玩邪魅一笑,也不看看本仙君是谁?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哼,这天上最有魅力最有气质的男仙以前是我,现在是我,将来还是我,永永远远都是我!”
各怀鬼胎的两只四目相对,正是武侠小说中高手对决以气场取胜的情景。在这种时候,通常先开口的都是失败者。
咸池倒了两碗酒,把其中一碗推到天姚跟前,“来,尝尝看。”
天姚可不像小狐狸那么好骗。他端起酒沾了沾唇,“你怎么不喝?”咸池明白赛文君的厉害,本不想喝,但又怕天姚起疑,只好硬着头皮抿了一口。即便如此,还没忘给自己找台阶下,“嗯,好酒就得慢慢喝慢慢品,饮牲口似的那就暴殄天物了。”
就这样有品位有内涵的舔啊舔的舔了将近两个时辰,天姚终于光荣地倒下了。咸池虽还能动,却也头重脚轻,他勉强将天姚扶到床上,自己也随之倒下。他现在的确如愿以偿左拥右抱了,只可惜已经没有任何作案能力。
天姚胡黎就是和谐的一家,于后半夜合力将咸池小三踹到了床下。所谓:为他人作嫁衣裳,就是咸池仙君啦,同时也再次印证了一个真理:世上确实有种命格叫做炮灰。
第二天一早,胡黎抬起惺忪的眼皮,见天姚躺在身边,想也不想直接把脑袋扎了过去;天姚揉揉迷茫的睡眼,见胡黎躺在怀里,想也不想一把搂紧了。可怜的咸池仙君与地板君共度良宵后浑身酸痛,好不容易站起身来,赫然发现床上的两只正无比亲密地抱在一起,没给他一点机会……可怜的咸池感到很寂寞、很失落,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你们,不知道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吗?!”
大清早,几个晨练的仙君对着南天门的方向远目,“刚刚似乎有人泪奔。”
“好像是咸池仙君,他也会泪奔?”
“新造型吧?”
“流行新趋势吗?那我回头也练练去,难得有机会紧跟时尚的脚步……”
苦闷的咸池正躲在人间一角疗伤,静静舔舐自己受伤的心灵,哪里想到自己的一时失态竟引发了一场超大规模的天庭版“东施效颦”。
晕乎乎的天姚一觉醒来,猛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仙友们都被外太空邪灵附体了,一个个哭的比丧尸还难看。吓得他忙躲回府里,胡黎和两个童子将大门紧闭,四只一起躲在床下发抖,生怕外太空邪灵发现这还有漏网之鱼……
第九章
烟雨楼上八婆会的年轻女成员们正在对窗下走过的帅哥评头论足,他英俊的脸庞、倜傥的风度在潇潇细雨的笼罩下,更显出几分忧郁的美。姑娘们在楼上拼命地挥舞着手绢、黄瓜、菊花等招眼的物件,“帅哥,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帅哥抬起精致的下巴,对姑娘们淡然一笑,那明媚中带着忧伤忧伤中透着明媚的笑容顿时将姑娘们轰杀至渣。姑娘甲咬着手绢靠在窗边,“连笑都带着凄凉的味道,我……我不行了!”姑娘乙做西子捧心状,“美人如花隔云端,如果你我的相遇只是一场梦,就让我长睡不醒吧。”姑娘丙比前两位更进化了些还用上了道具,她坐在窗台上,用最美的姿势将碾碎的*撒了一地,幽幽念道,“所谓一见钟情,原来就是这样……”
咸池对后援会的热情早已司空见惯,深知粉丝想要的是什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偶像,首先要学会装面瘫,越面瘫粉丝就越热情,甭管私下是多么三俗,台面上都得玩寒武纪。当然面瘫也要适度,偶尔也得稍微笑一笑,其中以45度仰望天空眼神悲凉嘴角上扬为最佳造型。没办法,伤痕帅哥总是有市场的。
就这样,咸池表情诗意、身上湿意、内心失意的消失在了街角。至于传说后来有几个外形奇特的同学,以同样的姿态在烟雨楼下晃动结果被板砖狂砸,那就只能说是意外了。
这就是无数浪子所渴望的桃花吗?人见人爱,夜夜游走在不同的床笫间,只是真正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对自己打开房门,这是他的命,也是天姚的命。其实他们本不必为此痛苦,因为他们本不该对任何人认真的,可谁让天命中依然存在变数呢?
不管了,哪怕是黄粱一梦,也总强过梦都没有。咸池抹抹额上的雨水,身后立即传来女孩子的唧唧声“好帅啊,果然湿身王道。”咸池强忍虎躯一震的冲动,叹口气,走远了。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没人告诉他今天会下雨啊。
咸池孤伶伶地走在郊外,离上次下界不知隔了多少年,照理说应该更繁华才是,可怎么看起来好像反而更荒凉了呢。
“仙君留步。”咸池听到后面的人似乎在叫自己,忙停住脚步把头转了过去。来者是只狼妖,与咸池的猥琐下流相比,倒是这狼妖更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咸池见他腰板笔直、双目精光毕现,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狼妖走到咸池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不知这位仙君近来可见过天姚仙君?”
咸池一听天姚二字,登时警惕起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和天姚仙君是……”
“在下本名叫郎小嗷,现在又起了个人的名字叫郎懿。”自从起了人的名字,郎小嗷愈发像个人了,五讲四美一个不落。“不知天姚仙君和舍妹胡黎还好吗?”
好,何止是好。一想到那二位合力把自己踹下床,一想到自己连做小的机会都没有,咸池心里又泛起阵阵酸楚,做仙君做到他这份上也算个极品了吧?咸池微笑着答道,“他们很好,放心吧。”
“嗯,”郎懿幽幽地叹了口气,“天姚仙君心地善良,胡黎有他照顾,我就放心了。”
咸池听这话茬不对劲,有点像遗言,赶紧追问了一句,“郞兄可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我看郞兄资质甚好,不出五百年定能飞升成仙,可万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仙君觉得我资质好吗?”郎懿精干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好又有什么用,等天打五雷轰灰飞烟灭后,都没区别。”
“别叫仙君,听着怪疏远的,还是叫我咸池吧。”天打五雷轰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除非真的罪大恶极。咸池试探着问道,“郞兄未免想的太多了,如果信得过在下,能否说来听听。”
“皇帝不仁,枉杀忠良,我想……”
咸池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了。真没想到眼前的大灰狼,竟是隐藏于妖界的大侠,诛昏君好啊,理想很远大。“郞兄如果是担心遭天谴,那倒不必。我只是想问,把他杀了以后怎么办呢?你取而代之?”
咸池早知道眼下这个皇帝是个窝囊废加小心眼,亲近的都是些个弄臣。对有才干的大臣既想用又怕用,生怕他们羽翼丰满抢了自己屁股下面的龙椅。这样的皇帝通常是两种结局:一。怕什么来什么,大权落在外戚宦官手里,自己做摆设;二。被起义军咔嚓,嗝屁着凉。据上头司天命的仙君说,这位皇帝日后会被不堪忍受自己打压的大臣推翻,然后被关在冷宫里抑郁而终。反正都是死,怎么死差别都不大,只是现在宰了他,那些起义的大臣又还没做好接手的准备,搞不好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大灰狼是头聪明的小动物,一说就通,立刻表示暂时放弃行刺计划。“仙君,哦不,咸池兄可是要去京城?”
“闲来无事,正想去见识下天子脚下的风光。”
“那正好,不如同行吧。”郎懿隐隐地咬着牙,“只是风光恐怕不太好。”
咸池开始还不太理解郎懿的意思,等他看到城墙上吊着的那两个满身血污、随风摇动的男女尸身全明白了。那二人已被挂了有些日子,腐臭的味道逆风都能飘出十里地,黑洞洞的眼眶空着,不知是被食腐的鸟啄着吃了还是掉了,时而有白色肉虫从里面探出头来张望。从二人的衣饰看,生前也是显贵的人物,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死后会是这般惨状。
可怜啊,再勒两天估计脑袋和身子就能分家了。咸池摇摇头,即便人死后都逃不出这副尊容,也没必要这么挂出来吓人啊,活该这皇帝不得好死。正想着,只听啪嗒一声,一只白色的小虫子失足落在自己脚面上,又扭了几下……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咸池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小脸由红转白又转黄。郎懿扶着他坐到路边休息,一位路过的大娘好心递了个帕子过去,小声安慰道,“两位小兄弟从外地来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昨天有位外地来的行商,被蛆虫砸了头,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挺过去了……唉,造孽啊。”
第十章
“闹半天被大尾巴蛆踩了脚,还是小爷我的福气?”恢复了元气的咸池正臭着脸发牢骚,同时在心里暗咒狗皇帝不得好死。
行到僻静的巷子,郎懿忽然忍不住靠着墙抽泣起来。咸池平生最怕见眼泪,尤其是男人的眼泪,竟怔怔地望着郎懿不知如何是好。
“我救夏清和是为了让他与夫人双宿双栖,不是为了让他死在昏君手里!”郎懿猛地抬起头,逼视着咸池,“狗皇帝杀了我的人,你说我该不该将他千刀万剐?!”
咸池点头如啄米,看郎懿满脸要吃人的表情,哪敢说个不字。可又忍不住问道,“什么叫你的人?”
“夏清和被我从河里捞上来时,剩的不到小半条命,全靠一口游气吊着,是我消耗自身修为替他疗伤才从阎王老子那抢回来。他的命是我给的,难道不是我的人?我要他快快乐乐的活着,他就不该受苦。”郎懿威严又略带倨傲地哼了一声,“如今谁坏了我的事,将来定要他加倍奉还!”
这头狼真的是出于正义,想为屈死的忠臣报仇吗?咸池怎么越看越觉得这是相思成狂的症状?
一个男人伫立在大路长空之间,痴痴地对着赤日苍穹发呆,日子一点点地过去了,却再没听到过那熟悉的马蹄声。终于有一天,男人再无法忍受等待的煎熬,便踏上了寻觅的旅途,结果却得知斯人已逝,那青衫白马的身影注定只是大梦一场。再往后迫害者与复仇者进行终极对决,迫害者不得好死,复仇者终生抱憾……
“咸池兄,在想什么?”郎懿在咸池眼前晃了晃手指,“走吧。”
“没……没想什么。”咸池打死也不好意思告诉郎懿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毕竟YY自己身边的人总是不太合适的。“不过说老实话,这故事虽然狗血,可还真挺感人的,我果然有后爸潜质。”咸池在心底默念。
郎懿带着咸池在城里闲逛,他们远远地看着皇宫,分别说道:
“总有一天,这的主人会死在我手里,而且死无全尸。”
“好啊,我等着。我倒要看看那位新主人会是何方神圣。”
此时,皇宫中骤然起风,飞沙走石打得人脸上生疼,随后黑云压城,宛如从地底逃出的恶魔临世。而宫外则依然晴空万里,鸟语花香……路人见状纷纷小声议论,是不是皇帝杀夏将军夫妇的事触怒了天庭上仙。
所谓妖孽、邪星,就是不杀你也要吓唬你,让你活得胆战心惊。否则怎对得起这孽、邪二字呢?郎懿与咸池相视一笑,飘然远去。集市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并没因城外悬尸示众的事受到影响。倒是那些达官显贵们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失了往日的威风,今天挂在城外的是夏清和夫妇,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伴君如伴虎,特别是疑心病极重的君王,这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郎懿把咸池带到京城最好的客栈,要了最贵的房间,因为这里能看到皇城。郎懿站在窗前,欣赏呈噬人状的乌云。咸池得意地负着手,“我别的本事没有,都是些雕虫小技,不知能入郞兄的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