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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次相聚,他知道圆圆姐姐是喜欢他的,此番前去华山,如果学成绝技,手刃亲仇,他愿意永远和横波姑姑她们住在一起。
由古大海夫妇的目中,知道横波姑姑原来是昔年的女侠“芙蓉仙子”,根据昨天的谈话,他发现横波姑姑和父亲铁定有一段不平凡的关系。
片刻——他又想到被人点了睡穴的古淡霞,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认为横波姑姑和圆圆姐姐一定会善待她?
很快他又想到“独腿天王”和“独臂阎罗”那两声刺耳惊叫,不知道是否他们临死前的惨嚎,如果他们两已经死了,自己将无法追问他们怎么会知道父亲隐居在古墓?
还有天明前口腔内忽然生津,异香阵阵,和功力再增的奇迹,亦令他非常迷惑,他断定那天在古墓中有了奇遇。
最后又想到“独醒子”,由于横波姑姑的训诲,他已不再认定“独醒子”就是杀父的仇人,但是他对“独醒子”仍极怀疑。
他一想到“独醒子”,便恨不得立刻飞上华山。
剪不断,理还乱。
思潮起伏,实在无法入眠的郭晓涵,索性从客栈走了出来。
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被一阵吆喝声吸引住,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栋大宅,白纸灯笼用红朱笔写着“暴发户”三个字。
郭晓涵一看;便明白这三个字的用意。
它绝对不是指这家人家是“暴发户”,因为这不是普遍人家,而是赌场。
赌场沿用这三个字,意思是:只要来赌,也许一夜之间就变成暴发户了。
郭晓涵低下头的时候,正有两个中年人迈着方步进入了“暴发户”,他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暴发户”号称方圆三百里内最大的一家赌场,看来不假。
内部两重院落,屋子有三十多间。
举凡骰子、牌九、麻将、红黑宝、梭哈、罗宋、天九王、十三张、十五胡、鱼虾蟹、锄大地、升官图及四色牌等等,一应俱全。
两个中年人先选上了红黑宝。
他们看了一会,开始押宝,第一次小来,第二次就下大注了。
由于他们下注奇特,估计准确,连闯十三关,不由举座皆惊,在这种情形下,谁也不敢说他二人使诈。
这完全是运用高超的赌技,原来他们能听出宝盒内的声二人看看庄家也快干了,就退了出来。
郭晓涵略作沽计,这二人在红黑宝上的斩获,该在二十万两以上。
不过,他在混水摸鱼中,也小有斩获。
郭晓涵满以为这二人该收手了,谁知他们又进了麻将场打麻将。
这种赌具历史悠久,这玩意据说明朝就有了。
那时不叫麻将而称“叶子戏”。
李汝珍在“镜花缘’冲称“马吊”的就是“叶子戏”,也就是麻将的前身。
当然,麻将的诈赌手法很多。比“梭哈”的花稍还要多,不过,麻将诈赌要有助手,很少有人“单挑”。
真正能够单枪匹马的在赌场单挑的,就不是普通的郎中或花惑了。
一般的郎中或是花惑,要有助手,彼此叫“片子”,也就是要牌。
你以暗语要牌,他(助手)会打给你。
通常助手是坐在你的上手,如果是坐在对面,则大多以“踩地雷”方式,也就是用脚传递所需要的牌。
“作牌”、“胡牌”往往能作出八张来,暗语常用的是“这牌应该留起来!”是向助手要“一索”。
“快点嘛!”是要“红中”。
“慢点嘛!”是要“发财”。
“不要嘛!”是要“白板”。
朗中和花惑们有所谓九字真言的暗号如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留碰快打胡要抓慢吃。”
另外是以手势来分别暗号的如“里条外饼中间万”,“叫片子”时(即助手要牌)把手放在自己的牌里面说“留一张吧”,表示要一条。
如果把手放在牌的外面,则是要“一饼”,放在排中间是要“一万”。
现在本省打麻将都用“牌尺”,所以就有人以“牌尺”成为代表手放的位置。
如果说“碰不碰呢”?则以手势或牌尺代表“二条”、“三饼”或“二万”。
以此类推,有时一个手势代表要几张牌。
“东、南、西、北”四风,也另有暗语。
不过,“把戏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郎中和花惑也不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使用这种方法。
他们可以换一些只要他二人能懂的暗语和手势,同样可以收到效果。
总之,诈赌的手法太多太多,如打带宝的牌作宝,打带番的牌作清一色等,都有方式,很难全部知道。
总而言之,不要进赌场是最好了。
这二人联手之下,八圈“卫生麻将”下来,又横扫全场,杀得人家丢盔弃甲,囊括所有赌资而去。
然后,他们又来到牌九赌台。
庄家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场”徒。
这里不说“赌”徒,而说“场”徒呢?因为郭晓涵发觉这庄家是“暴发户”看场高手。
此刻庄家台面上银票一大堆,足有数十万两,还有现银。
此人身后有两个人,似乎是他的部下。
第一把,这二人的其中之一上场,拿了个七点,这是一翻两瞪眼的小牌九。
庄家是九点,三家都输,通吃。
这二人只押了五百两,第二把押了一千两,又输了。
郭晓涵冷眼旁观,知道他们是故意放水,使庄家不提防。
第三把小赢七百两,第四把一条来说,庄家可推也可以不推,如果推出赌徒在习俗上说,称之为“火关”。
结果庄家还是把第四条牌挂出来了。
赌徒们有个通病,就是越输越大,当庄家把“火关”推出,赌徒们的赌注果然加大了。
庄家似乎摸透了赌徒们的心理,且有把握赢这一把。
这二人的其中之一的那位,一下就推出来三十万两,郭晓涵不动声色的也押了五万两。
这种情形,赌场中常见,所以谁都不认为是奇怪现象。一翻两瞪眼的两扇小牌九,赢得快,输得也快。
赌牌九都有一种流行句子,尤其在赌两扇小牌九时,更是常常听到。
如果拿一张“虎头”,掳牌时就会大叫“七七八八不要九”。
因为来九就是“瘪十”。
如果拿一张“七”或“八”,则大叫“粗粗细细,大天大地。”
牌九最粗的牌是“斧头”和“天牌”,最细的是“地牌”,如果是“杂七”配上天、地牌,就是“天字九”、“地宇九”了。
如果是“杂八”配到天、地牌,那更不得了,这是“天、地杠”。
“天、地杠”只输对子,“地杠”输赢四道,“天杠”输赢五道;牌九也有药水牌,点上药水可保持半年。
三十二张牌九,洗牌、开牌、送牌都有作手脚的窍门。
高明的“郎中”,并不是把把通吃。
如果总是通吃,除非这人是白痴,否则,谁也不敢和他赌了。
赌场技巧地吃大注赔小注,即使“郎中”不作庄。由于认识牌之故,算好“死门”、“活门”,也能稳赢不输。
一总之,“由于牌九的张数少,简单,比梭哈及麻将容易作手脚。
这次隐含地了个“七点”,“七对门”,天门拿头把牌。
本来是庄家分牌,这二人的其中之一手快,自己拿了过来。
庄家本来是很笃定的,因为他拿过来是个九点,这人还在慢慢地掳,庄家暧昧地笑着,似知他非输不可。
那知这人“啪”地一声,把两张牌往桌上一砸,道:“长三封”!
这一来,出乎庄家意料之外,他记得天门是六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郭晓涵可就心里有数,他是旁观者清。
他看出此人是自己拿牌时,十分技巧在公牌上换了一张。
由于手法巧妙,是以做得天衣无缝。
庄家虽是大行家,可也没有看出来。
另外两家自然是输了,却都是五百两的小注。
庄家头上冒出汗星,这二人的其中之一要求做庄,二人易们。
庄家很高兴,由于天门此刻是旺方,他乐得交换。
这么一来,这二人便可以大施手,为所欲为了。
但是,无论何事都适可而止,正所谓“知足常乐”,如果贪得无厌,就会遭到嫉妒,赌场尤甚。
因为如此横扫各种赌的同样两人,甚至几乎把所有与赌者的荷包刮干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遭。
赌场有碍于情势,由于未抓到这二人弄假的确实证据,一时不便发作。
但是,郭晓涵可就不管了,年轻气盛,准备跟这二人斗上一斗。
他占了天门位置,有意无意道:“阁下贵姓?”
“我叫谢金,小兄弟,你可捡了不少便宜。”
“的确,沾了二位的光,少有斩获。”
“那你为什么不见好就收?”
“因为我还想捞几个,钱谁也不嫌多,是不?”
“你的意思是要砸我的庄?”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进赌场的人谁不想赢?”
“好!”谢金道:“刚才让你捡点便宜,你既然贪得无厌,怕到时候血本无归。”
“谁输谁赢,现在还言之过早,咱们别光顾说话,让其他的人等,多不好意思。”
于是,又开始赌了。
谢金这一次特别小心,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总觉得郭晓涵这年轻人不简单。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来是郭晓涵言语锋利,再来就是第一把牌试出了高低。
第一副牌郭晓涵下注的银票是不少,足有七八张之多,他的牌是一对大天,郭晓涵没有亮牌,只说他输了,扫过台面一看,仅仅只有五百两。
由此可见,郭晓涵年纪虽轻,可是赌场老油条。
谢金虽存有戒心,一想洗牌、砌牌、分牌、掷骰子全是自己动手,心头又坦然了不少。
可是,他也疏忽了一点,牌上可以作记号。
会作记号的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可以看出来。
谢金牌一推出,郭晓涵竟也把台面上的往前一推。
围观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暴发户”的主人也出来了,同时带了他得力助手到场监督。
他们几乎不信这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气魄?
谢金竟然也被郭晓涵的豪气所慑,抹了抹汗,再次打出骰子。
绝的是,又是七对门,更奇的是,三枚骰子在桌上互碰、打转,然后再互碰而变成七对门的。
谢金的脸色变了,他的助手也变了。
他的本意是要打出口或八,末门拿第一把牌。
现在出门及末门两家也都把牌亮出来了,他们虽也押了注,不过只是陪衬。
谢金分好了牌,放在桌上未动,目注郭晓涵揭牌。
郭晓涵慢慢地掳牌,掳了一头,又换另一头掳。
他边掳边道:“这回可糟了!”
四周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这一把牌的后果,可能使一个从走上死路,也能使一个人暴富。
谢金已不像刚才那样轻松了,额头已经见汗。
郭晓涵偏偏恶作剧,就是不揭开他的牌,有人道:“庄家也可以先看看自己的牌啊,干嘛非分谁先谁后?”
显然,旁观者已有人沉不住气了。
郭晓涵停了一会,又把牌扣在桌上,道。“谢兄,就请你先揭吧,也不一定要我先揭啊!”
谢金之所以不愿先揭牌,就是怕郭晓涵弄鬼,要盯着他揭牌。
反正两扇牌九也不需要配牌,他国注郭晓涵把自己的牌一翻,真正是一翻两瞪眼,四周大哗!
原来,这两张牌竟是“斧头”配“大十”,只比“瘪十”多一点。
郭晓涵大叫道:“天老爷真帮忙。”
把牌一掀,点子不大,“板凳”配“杂八”,比庄家正好多了一点。
这一次更是全场哗然。
谢金脸都绿了,他的伙伴也一脸挫相。
输钱固然是免不了,却有够窝囊,不但把赢来的要送出去,很可能还要赔上老本。
郭晓涵把台面上所有的银票、现银清点了一下。
总计是一百八十五万四千七百两,当然有些零星银子。
郭晓涵淡淡一笑,道:“谢兄,不是我故意跟你过不去,而是你‘赶狗入穷巷’,你横扫红黑宝、麻将场,又到牌九桌下称霸,这种赶尽杀绝的行为,相信赌场也不欢迎。”
语音一顿,续道:“赌是一种艺术,所谓‘小赌可以恰情’,我不想赢钱,完全为了消遣,这么大输赢的赌,可以说是我第一次,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为什么?因为看不惯你这种跋扈……”
谢金道:“阁下尊姓大名?”
郭晓涵道:“你也许不服气,想报一箭之仇,那么我告诉你,我姓郭名晓涵,苇林堡少堡主,随时候教!”
目光一凝,接道:“场主,这笔赢款,你以贵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