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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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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命,命中注定你和那姓江的没缘份,咱俩有缘分。不信神不信鬼可以,不信命不沾。过去俺不信命,经常与大嫂争辩,现在俺信啦,命运给咱俩安排好了,俺几次大难不死,你就该被打成右派。”
姚联国想起蓝梅过去说的一件事,问:“你说过是小四派人在山东槐树林里劫杀你,这事准不准?”
“准。俺一走他就给俺一个假地址,说明他存心就不想叫俺找到你,再说那贼人劫俺钱财为什么还问俺姓氏名谁?家住哪里?最可疑的是那贼人最后说的一句话:俺也是受人之托。他受谁之托?不是小四是谁?”
“没想到联官如此歹毒!”姚联国为有这么一位没有人性的兄弟而懊丧。
“坏的很。”蓝梅已把联官看透了,说:“表面上装好人,实则满肚子坏水。过去整天高呼以大哥二哥为光荣,向你们学习,为你骄傲,看你犯错误后对你狠的!”
“唉!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成则英雄,败则寇,摊上一位心术不正的兄弟,遗憾呐!”姚联国悔恨。
“别太伤心。”蓝梅并不在乎,劝联国说:“人生谁不走几次背弓,没啥大不了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能翻过山。”
“遗憾对我来说是抹不去的,可能要陪我终生,新松恨不高千尺,我不知道有高千尺的希望没有?”姚联国对前途渺茫。
蓝梅很乐观地说:“只要青松活着,总有高千尺的时候。”
“是啊!”姚联国对蓝梅的话很欣赏,说:“希望是维持人生的无形潜力,活着是实现希望的基石。有的人想儿孙满堂快快乐乐地活着,有的人想隐迹潜踪平平静静地活着,有的人想骑在别人头上做威做福地活着,有的人想腰缠万贯花天酒地地活着,有的人只想为国家、为人民的利益而活着。前两种人安安稳稳走完一生,后两种人显显赫赫地走完一生,唯独最后一种人善始善终的不多。”
“你的心气不要太高,没有你地球照样转,国家照样发展。”蓝梅说:“咱就隐姓埋名过一生。”
“人生就像爬山。”姚联国感慨地说:“都想尽快地爬到山顶,岂知爬到山顶就是下山的开始。”
“人生就好像一年四季。”蓝梅比喻得更形象,说:“春天是花的季节,夏天是奉献的季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冬天是清闲的季节。”
“冬天清闲,但很冷。”姚联国深有感触。
“你太悲观。”蓝梅批评姚联国:“一个大男人家,受点挫折怕啥,不叫当官当农民,靠劳动吃饭。当官的犯了错误放到农村劳动改造,那农民一年四季在农村劳动,都犯啥错误了。”
“话是这么说,但叫俺转过弯来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姚联国对自己的下场很难理解。
“想想大嫂你就想开了。”蓝梅说,“大嫂和你一样都是人,大哥在外边当了官,一脚把大嫂给踹了,把大嫂害的苦的,若搁在你的头上,还不苦恼死?”
“是啊!都是人,当官的是人,当老百姓的也是人,有钱的是人,穷人也是人,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如果人人都能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毫无差别的人,一律平等的人,那么人心就平静了,世界就安稳了,人人都幸福了。”姚联国从他与黄菊的对比中悟出了道理。
“有的人就是认为自己是人,别人都不是人。”蓝梅时时刻刻不忘揭发姚联官,说:“你家小四就是这种人,俺听前院二婶说,俺走后,小四俩口子把大嫂欺负得死去活来,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牛马不如,俩口子合着伙将大嫂往死里整。你是他亲哥,外人不愿对你学,你知道大嫂是怎么走的吗?对你说能把你气死。”
“大嫂不是去开口市找她闺女翠英去了吗?”
“那是小四俩口子放的烟幕弹,是他们将大嫂逼走的。”蓝梅说:“他们把大嫂赶到牛棚里去喂牛,虐待得不成样子,大嫂忍气吞声过着比旧社会长工还不如的日子。他们为了将大嫂赶出门,使了个绝招,俩口子商商量量去办不是人办的事,叫孬四半夜里到牛棚去大嫂,不要脸的四家子去牛棚****,命令大嫂天亮前离开姚家庄,不然就要以叔嫂通奸把丑闻公开。大嫂是个正经人,哪经得住这样的污辱,天不亮就走了,没回娘家,一去没信,谁知道是找闺女去了,还是到外乡跳井死了?娘家没有了贴近的亲人,没人去找过。”
“孽仗!”姚联国愤怒地骂了一句。
“骂有什么用?是气人,眼下你是右派,受着人家的管制,没有说话的自由。别看你家小四坏,可红着呢?横着呢?听说王屯村的张有才就因为帮着大嫂找女儿,农业合作化后,把张有才弄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典型,在乡政府斗了半个月,送回家没几天就死了。这次把孔庆辉弄到公社打断了腿,还不是白打?谁敢惹?在公社搞破鞋是出了名的,好几个村都有他的姘头,和小五联顺媳妇明铺夜盖,公社的人谁不知道?小五也知道,你看你们家的这些肮脏事,俺都脸红。”
姚联国不语,是呀!能说什么呢?如果俺在位,决不允许这种人在革命队伍中,决不允许这种现象存在,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什么呢?现实是决不允许像我这样的人在工作岗位上!
轰,震耳欲聋的雷鸣把姚联国俩口的心震碎了,将他们的谈话思路打断了,沉默!沉默!姚联国的胸膛内的雷声比天上的雷声还密还大,天上的雷声送来了一阵猛雨,心中的雷声炸开的是五脏六俯,淌着的是血。
双吕公社大院竣工了,能开进汽车拖拉机的铁栅栏大门,紧邻邢武县通往开口市的公路,大门直通到大院的北端,路两侧是红砖平房,东西共六排,每排八间,六八四十八间。前排是公社各部门的办公室,门口的右上方用白地黑字写着各办公室的名称,有主任室,副主任室,****室,副****室,还有妇联,民政、司法、治安、财务、生产、税务、工商等部门,公社办公室设在西侧东头,临近大门,有事方便处理。中间一排是会议室和农机站,最后一排是干部职工宿舍,在西排的最西头刚建立起公社广播站。
秋高气爽,一轮明月挂在东天。天空静悄悄地飘起了一朵朵白云,高处白云在明月周围划了一个白圈,可能是白云也留恋秋天的月景,要把明月圈住想使它走慢一点。乌云不允许美丽的夜景长存,很快遮满了天空,月亮只好把明媚的夜景收回。
姚联顺听说四哥搬到了新的办公地点,特意买了一条大前门香烟来看四哥。由于郑美娟调走了,哥俩的关系比以往更融洽,坐在一块畅谈起来收不住尾,姚联顺当晚没回城关公社,和四哥拉咕到半夜。
“你们公社各大队的食堂撤了没有?”姚联顺好像对当前的形势特别关心。
“撤了,干部不会管理,不计划用餐,半年的口粮三个月就吃光了。”姚联官流露出很不情愿。
“鼓足干劲劳动,放开肚皮吃饭,不是你们公社先提出来的吗?一天一斤棒子面咋够?”
“不是我们公社的板权,是党报上号召的,还提出什么天当房,地当床,月亮当太阳的口号,号召社员昼夜不停的干,劳动量大,油水少,社员的肚子就大,听说一个大队的社员一顿吃了十二个窝窝,喝了六碗糊涂。”
“前两天报纸上有一首诗歌,叫什么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喝令三山五岭让路,我来了!可谓气势磅礴,精神可佳。但是吃不饱肚子有何用?”姚联顺对大跃进有看法。
“联顺,不可随便说话,当心犯右倾错误。”姚联官提醒联顺,说:“目前群众大跃进的情绪很高,不要给群众的头上泼冷水。”
“咱兄弟俩关住门子说话,怕啥?在群众面前俺的口号比谁喊的都响亮。”
“你们公社估计今年能出多少钢?”姚联官问。
“上报一百吨,根本就炼不出那么多,没有矿石,农民家的门了吊和锅才能有几斤。”姚联顺说:“前两天炼了几炉,出的都是铁疙瘩。”
“铁疙瘩也有用,可以送到钢厂去造锅。”
“是呀!砸了锅炼铁,炼出铁来造锅,胡弄谁呀?劳命伤财。”姚联顺牢骚满腹。
姚联官觉得给社员办了件好事,说:“俺们公社把各大队练的铁送到开口市换了两拖拉机饭锅,解决了食堂解散后没锅做饭的燃眉之急。”
“锅有了,粮食吃光了,有锅也是白搭。”姚联顺说,“前些日子俺下乡搞灾情调查,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差老鼻子啦,秋粮刚收,老百姓家的粮囤都看见底了,现在将就着能过得去,明年春天咱看血乎。”
“俺已通知各大队做好备荒工作,凡能食用的萝卜缨、红薯蔓、棉花籽、谷糠等等都不准许在喂头户。各大队将困难户调查清,确定下吃救济的户头,夜格儿俺回了趟家,先把咱村的救济户定了下来。”姚联官说。
“咱村乔氏算什么属?”姚联顺问,“算烈属还是军属?”
“什么属也不算。”姚联官说,“起初孔庆辉把她列为军属,俺把她勾了。她与左景武离了婚,再说左景武已转入地方,怎么能是军属?也不能算革命干部家属。”
“听说四哥对咱姚家庄的工作感到头疼,灯下黑又束手无策,对不对?”姚联顺点到了四哥的痛处。
“孔庆辉哪小子太难对付,去年麦收后他瞒产私分,打断了他一条腿,至今不改。”
“那小子有的是对付你的办法?”
“你怎么知道的?”
“俺不是你们公社的干部,回村后姚二麻子什么事情都对俺说,譬如大练钢铁吧?咱村的高炉是垒起来了,就是没有炼出钢来。”
“咱村的高炉是俺亲手点的火,目睹着他们往高炉内丢了几口锅,怎么没炼出铁来?”
“你官僚主义了吧?”姚联顺说,“孔庆辉往高炉丢进去的锅是大队杀猪、熬盐烧破的锅,你一走铁锅没溶化就熄火了。各家各户收上来的锅又暗暗分发给各户,就连你家的锅也没砸,你知道不?”
“不知道,你四嫂没对俺说。”
“怕你以身作则,四嫂将饭锅藏在茅子的大粪堆里,食堂解散后又挖了出来。你这一年多和四嫂关系不好,不经常回家,家里的事你不了解。”姚联顺说,“咱大队的食堂也是假的,你知道不?”
“不可能,俺回家还在食堂吃过饭呢?”
“那是胡弄洋鬼子,平时用大锅熬一锅小米粥或馇一锅糊涂,各户打一盆回家,干粮都还是各家黑家蒸的,你不是在食堂吃过饭吗?那是应付你们这些干部,就做那一顿饭。”
“孔庆辉那小子把俺给耍了?”姚联官不满。
“耍你的事多呢?你下达的密植任务,孔庆辉根本就没执行,规定他每亩地耩麦种八十斤,他每亩只耕三十斤,将整布袋的麦种埋在地头的沟内,黑家挖出来当口粮分着吃了。”
“这个孔庆辉是整不怕,胆真大!”
“还有呢?深翻土地搞的更鼓,在地头挖一条深两尺的沟,以应付上级检查团,田里实际上只撅了一锨深。”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馊主意?”姚联官困惑。
“孔庆辉没哪么大的能耐?”姚联顺说。
“姚黑蛋有勇无谋,张大花妇道人家,都不会有这些损招。”姚联官分析。
“村里人都说孔庆辉有位高明的军师,献计献策不在诸葛亮之下。”姚联顺说。
“就是你上次说起的咱家的右派二哥吧?俺量他有贼心也不敢有贼胆,打成了右派,他不为自己的后果想想?”姚联官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耐不住寂寞。听社员反映孔庆辉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去会二哥,一谈就是大半夜,点子都是他给孔庆辉出的,个别人在私下说联国是圣人,在咱村的群众中威信可高呢?”姚联顺把姚联国说得神乎其神。
“你有什么凭据?”
“没有,都是道听途说的,可无风不起浪。”
“把他留在村里是个毒瘤,想法将他整到监狱里去。”姚联官觉得姚联国继续放在姚家庄对他的工作是个威胁。
“他是个祸害,二嫂病好了,两个人对付你更不利呀?”姚联顺说。
一句话触到姚联官的敏感处,他的汗毛眼一炸,忙问:“你听到了什么?”
“二嫂说你给她的去南京找二哥的地址是假的,故意不叫她找到二哥。”
“胡说。”姚联官立刻否定。
“你别不承认,这事八成是真的,二嫂清楚了,与二哥一合对不就真像大白了吗?”姚联顺说,“二嫂还说走到山东遇见劫道的,劫道的人说是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姚联官差点喊出来。
“你急什么?”姚联顺瞅着四哥恐惧的面孔说,“人家没说,可这是老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俺没急。”姚联官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惊恐,说:“联顺,联国放在家里对你对俺都没好处,得想个法整整他,你说是以整他而恫吓二嫂,还是以整二嫂来威慑他?”
“对你威胁最大的是谁?”姚联顺问。
“半斤八两,说不上哪个威胁大,主要是将他俩口子整老实,不叫他们胡说八道。”姚联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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