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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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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水云在姚联官走后,琢磨着自己的肚子,难道是真的怀上了。两个多月了,按说早该反应了,记得怀春盛时,一个半月就呕吐得不能吃东西,这次为什么这么晚?不会是闭经吧?杨水云的心好像十五只水桶提水,七上八下不得安宁。气得她褪掉裤子,照着自己的小肚子搧了几巴掌,恨不得钻进肚子里探个究竟。
杨水云心烦意乱钻进被窝,咦!今格的被窝为什么热乎乎的?噢!想起来了,刚才联官那小子在炕上躺着压的。唉!他若是自己的丈夫多好,不用担惊有孩子,温馨幸福过日子,俺为什么没那命?
杨水云想到找医生号号脉,弄个明白,不能去找二气,本村人容易走漏风声,天亮后回娘家再做打算,真若有了,在娘家住些日子打掉,不能留这祸害。
突然,杨水云的小肚子像针扎一样疼了起来,反复闹了几阵,再没有什么感觉。渐渐地
入了梦乡。
杨水云一觉醒来,天将黎明,想摸摸春盛尿坑了没有,直感到自己的腚下湿漉漉的。
“哎呀!”杨水云惊叫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姚联官初尝禁果
           第五回
姚联顺初露嘎相       姚联官初尝禁果
西瓜长得圆又圆/是生是熟切开看/人心生在肚里边/是红是黑难判断。
驴粪蛋子表面光/黄瓜长刺心中甜/歹人头上不刻字/知心朋友在患难。
话说杨水云急忙点着灯,照见红绿条纹粗布褥单上一摊血迹。心尖上用马尾儿吊着的大称铊,啪唧!落在地上。虚惊一场,拍拍胸脯,找了几块老套子收拾利落。喜意挂在眉梢,又踏实地睡起了黎明觉。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整个冬天片雪未落,开春后,稀稀地飘了一层雪花,沙土地像一张花狗皮皱皱巴巴地摊着,对久旱干燥地麦田无疑是杯水车薪。清明节刚过,麦苗像八十岁老人的头发,毫无生气地挣扎在麦垅里,根本就没有没了老鸹。
左老常西南地里有一眼自打的井,开春拐着辘辘给麦地浇了一遍水,麦苗精神得像马鬃,凡从地边路过的人,无不驻足啧舌,眼气得不得了。
姚联官老坟地里的麦苗,和左老常水浇地的麦苗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姚联官站在地两头,左右看看,气得真想把左老常地里的麦苗拔个净光。
姚振文的僵尸在坟内静静地躺了一个冬天,春天到了,万物都在复苏,姚振文的尸本开始腐烂,他的遗嘱也随着那几朵雪花溶化得无影无踪,从姚联官的耳朵里飞到九天云外。
为了保墒,姚联官带着放学回家的小五联顺在老坟地里锄麦田。姚联官手持一把他爹使用多年的锄头,槐木把儿已磨得很细很光,一尺长的锄头已磨去半截,锄刀铮亮锋利。姚联官往手心里吐口唾沫,将锄向前一抛,再使劲往后一拽,垄背儿上板结的硬土,冒了一股尘烟,变得新鲜松软。
姚联官锄到地中间,站直身扭头看看身后两三丈远的联顺,喊道:“不会,你拿着锄写字呀!快点。”
姚联顺的小名叫不会。这一带有个风俗习惯,生下孩子来由父亲抱着找人起名,碰见的第一个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的名字。姚振文媳妇生下小五,姚振文抱着出门偏巧碰上
大字不识一升的左黑丑,黑丑憋了一大会儿,说:“不会。”所以姚联顺的小名就叫不会。后来上学时孔照年给他起个名字叫联顺,意思是老大联江是国家的栋梁,老二联国为国争光,老三联囤钱财满仓,老四联官前途无量,老五联顺大家都顺。
十七岁的姚联顺已发变成大小伙子,身材虽然不高,挺有精神,大眼睛双眼皮儿,长长的睫毛,圆圆的脸蛋儿白皙红润,一副书生模样,只是鼻子小点,而且鼻尖上长着一颗黄豆大的肉瘊,白壁有瑕美中不足。
别看姚联顺长得文静,从小就是个有名的嘎小子,说话不多,坏点子在肚里一大摞,大眼珠一转,鼻尖上的肉瘊一哆嗦,就出一个损招。在他十岁那年,他偷拔了左老常地里种的红萝卜,被左老常逮住,照着屁股上座座实实地扇了两鞋底子。为了报复,他偷偷钻进左老常家的茅子里,将左老常的夜壶用锥子钻了两个洞,而且把孔钻在夜壶的半腰。夜里,老常第一次解手平安无事,第二次小便,尿从壶的洞中漏出,湿了半截铺的。天亮后左老常把铺的晒到房顶上,儿媳妇喊孩子吃饭发现公爹尿了炕,羞得左老常在家几天抬不起头来。
姚联顺最怕干体力劳动,听见四哥熊他,赌着气把锄往地上一戳,说:“俺没劲,锄不快,往后不许叫俺不会,说过多少回了就是记不住,难听不?外人都不叫了你还叫?”
“叫句小名怕啥?不叫就不叫,值当噘嘴!劲是练出来,男子汉不干活劲从哪儿来?”
“地里一棵草毛没有,锄那门子地,骡子下崽儿,白费劲。”
“你懂个屁?这不是锄草,是松土,一冬天没掉一滴雨水,没落一片雪花,开春再不锄地保墒,风一吹,地干透喽麦子咋长?不收麦子你吃啥?”
姚联顺自知理亏,鼻尖上的肉瘊一抖,说:“哥!俺累了,歇会儿吧,脊梁上都出汗了。”
兄弟俩坐在地埝上,姚联顺捡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瞎划着,姚联官捡一块土坷垃,攥在手心里团弄着。二人唠起了家常。
“哥!你说大哥二哥现在哪里?怎么连封信都不来?”姚联顺想从联官嘴里掏点消息。
“说不清,大哥自从过太行山就一去没信,有的说在山里打游击,有的说去了延安,去年好像有人传大哥在正规部队当了营长,反正没听到坏消息。”姚联官也不知道。
“哪二哥呢?”
“二哥自从日本鬼子投降那年在家点了个卯再没有音信,好像有人说随刘邓大军去了大别山,谁知现在到哪儿了。”
“哥!”姚联顺用木棍在地上写了个山字,说:“俩哥哥把老婆孩子丢在家里真舍得?也放心?不想着咱,也该想着她们呀?工作再忙连个写信的时间都没有?会不会变心啦?你在家受苦受累养着她们,到头来一封信离啦!”
“你就爱瞎琢磨,俩哥哥不容易呀?整天在裤腰带上掖着脑袋打仗,不死就是万幸,哪有时间想家?咱们在家为他们带着老婆孩子也是应该的,也是为革命做贡献。”姚联官把话语一转,说:“只是三哥不争气!真熊!本来好端端一个革命家庭,叫他这颗老鼠屎给搞臭了,一家人跟着他败兴。”
“俺可听说三哥点事,你知道不?”姚联顺看着四哥的脸色。
“啥事?”
“有人传说三哥早在两年前在开口府叫人给打死了。”姚联顺神密地说。
“你听谁说的,俺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可不能乱说啊!”
“四哥在长虫头上插柳条,装龙(聋)吧?”
“俺真没听说。”
“俺在学校听二牛说的,他老娘家是张庄,年下拜年时张庄村的人乱议论,黑蛋和二巧嫂子准知道,就二巧那嘴快的,咱村的人也保证在传,你咋没听说?”
“噢!张庄村在府里人多,有个叫张能人的日伪时期就在开口府做买卖,他准清楚,有空俺去打听一下。可别对三嫂透风。”
“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嫂那里俺保证不说,看不惯她那德性。叫她知道三哥死了又不定出啥招儿?四哥!你别说俺,俺提醒你,三嫂对你好,你又经常在她屋里坐着,嘴可得把严点!”姚联顺扑闪着大眼睛,笑咪咪地瞅着四哥。
姚联官明知小五的话中有话,故作聋装哑,避开他的眼神,扭头看着远方,停了一会儿,说:“三嫂对你也不错呀?”
姚联顺主要是讨厌杨水云扭扭捏捏的样子,去年又听说些风言风语,竟和姚老一那傻东西不清楚,什么玩意儿?今格与四哥说起杨水云,心怀不满地说:“三嫂对俺咋好?那有对你好。四哥!你可要长个心眼儿,她可是汉奸老婆,专政对象!咱养着大嫂二嫂有情可愿,革命军人家属吗?养着她干什么?别说是三哥死了,就是活着也逃不脱政府镇压,养着个汉奸婆?屁股上挂秤砣,累赘!”
姚联官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印堂的麻子挤成疙瘩,说:“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不养着能咋的?烦不烦?锄地。”
姚联顺嘻皮笑脸地说:“哥!忙啥?再歇会儿吧,俺身上还没落汗呢!俺知道四哥思想上不愉快,爹去世后辍学,肩上担着一大家人,胆子重,还要供俺上学,俺知足,给四哥增添了负担,将来一定报答四哥的培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别光捡好听的说,把四哥当猴耍呀?你小子将来成了事儿,在外边找个媳妇,自己享清福去了,还认得你这四哥?就俺这球样,恐怕要像二麻子一样打一辈子光棍了!四哥去你家不用棍子往外轰就是好的。”
“四哥别那么悲观,找媳妇不全在长相,人家左拐子不是找了个好媳妇吗?没听说书唱戏的常说郎才女貌吗?男的只要有本事,不愁俏媳妇不登门。”
“四哥有啥本事?一身尘土两手牛粪,能和人家左拐子比?左拐子家地多,宅子大,五间大北屋,三间东屋都是卧砖碱脚裱砖墙,经得起女方相。咱家有啥?房子不多,山西的核桃,满仁(人)!就是有人寻俺,把媳妇娶到哪儿?总不能娶到牛圈里?寻媳妇?眼下家里粮食没有几天吃头了,那有钱寻媳妇?有一百个女的得吓跑两五十!”
“四哥别急吗?拿着大活人叫尿憋死?法儿都是人想出来的,这地锄不锄吧!你看这半死不活的麦苗,像八十岁老头的,锄八遍也精神不起来!”
姚联官看着无精打采的麦苗,知道锄也没用,把手里的坷垃丢向远方,砸了一团白烟,说:“恐怕你四哥真的叫尿憋死喽?!”
“俺给你想个法儿,就怕四哥使不出来?”姚联顺鼻尖上的肉瘊在阳光下闪着亮点。
“有啥使不出来?”姚联官窝着一肚子火,说:“这个家有啥留恋的?那一个叫俺留恋?巴不得大家都死光,倒清静!”
“四哥别生气上火,俺问你,你舍得舍不得拿三嫂开刀?”姚联顺的口气中暗藏杀机。
“一个破娘们,有啥舍不得的,又不是俺的老婆,汉奸婆!别看俺有时和她嘻嘻哈哈的,那是拿她开心。不过可没别的事,你别多心!”
“三嫂在咱家,纯粹是聋子的耳朵,多余!四哥舍得就好,三哥活着,咱撵她走说不过去,现在三哥死了,白养着她干什么?跟着她背黑锅?想法把她撵走,房子不就有了。办法俺给你想了,大主意你自己拿,现在你是一家之主,一柱擎天,你说喽算,怎么撵,你想去吧!”
听罢五弟的一番话,姚联官脸上的麻子颤抖了几下,眼神向东望去,麦地东边的窑坑里刮起一股旋风,卷着红色的尘土,飘着树叶杂草越过路沟,转着圈向姚联官的老坟袭来,躲闪不及二人均被卷在旋风中,背向旋风紧闭双眼,待旋风刮向坟方内,两人的头上落满了草叶,姚联顺用五指梳理着被旋风吹乱的小分头,嘴里不住地吐着沙尘,拍打着衣服骂道:“鬼旋风,真倒霉!”
姚联囤在开口府被打死的消息,春节后早被刘二巧传遍了姚家庄。
刘二巧就是姚联官的东邻家,丈夫姚黑蛋三十多岁,俩口子生有一男一女,儿子姚二牛十五岁,和姚联顺同在张庄上高小,女儿还不足一周岁,就因为刘二巧带着累手的孩子,基本上不下地干活,又是有名的刘快嘴,经常抱着女儿串东家走西家说闲话。刘二巧心中撂不住一句话,她若听见一件希罕事,不立即找个人说出来,能憋得脸发青,如果能在肚子里憋两天,准生一场病。据说她的毛病是从小养成的,从会端碗吃饭起,就用盘子喝汤,说是凉得快,不用碗吃饭,嘴也就成了浅盘子,盛不住东西。
刘二巧过年时在娘家听说姚联囤在开口府搞破鞋被打死的消息,回村后没进家门就到左拐子家对周大珠说了。俗话说,一犬吠形,众犬吠声。姚家庄很快就传开了,妇女们在一块说得绘声绘色,不免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再添油加醋,虽然已是满城风雨,大家都不愿意当着姚联官家里人直说。
一日,北风凉嗖嗖,把左老常家院子里正月二十五日打囤撤在地上的灰吹得四下飞扬,囤中间砖底下压的高梁粒已被鸡吃去,刘二巧抱着女儿,手中拿着缠穗的梃子,和左拐子媳妇周大珠在左老常孙子媳妇小灵屋里谈得热火朝天,小灵婆婆也过来凑热闹。
“啧!啧!啧!死得惨哪!乱搞女人呗,叫人家男人堵在屋里,用刀子把那玩意儿连根割下来,将人打死装在麻袋里,丢在府南王八坑里喂王八啦!”刘二巧重复着不知已说了多少遍的话。
小灵说:“俺咋听说没把人打死,被人家像骟猪一样,把那两籽儿剥出来,赶出家门,自己饿死在苇坑边上了。”
“那玩意儿给骟喽不就成太监啦?”小灵婆子插问。“准是没脸见人自己跳坑淹死了。”
“这种人还有脸皮。”周大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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