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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6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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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院内堂,没想过会见到寇仲的欧阳希夷大感意外。寒喧过后,杜伏威道:“我留下希夷兄和小仲私下在这里说话,我虽安排你们见面,却不代表希夷兄要看我的情面,一切由希夷兄自己决定。”

说罢离开。

欧阳希夷叹一口气道:“小仲你实不应来见我,因为我已答应宁道奇,决定全力匡助李世民统一天下,严格来说我们是敌而非友。”

寇仲恭敬的道:“我明白夷老的立场,让我先把须夷老帮忙的原因说出来,夷老再决定应否助我。”

接着毫不隐瞒把今趟到长安来的目的说出,然后道:“我们今趟要对付的是魔门的人,对李家有利无害,而最大的得益者可能是李世民,李世民更清楚此事。”

欧阳希夷露出震骇的神情,皱眉道:“竟连尹祖文父女亦是魔门渗入唐室的奸细,此事非常严重,我必须和李渊说个清楚。”

寇仲道:“万勿如此,首先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其次是若李渊问夷老消息来自何方,难道告你诉他是我寇仲说的吗?若李渊认为夷老是为李世民诋毁尹德妃,事情会愈弄愈糟。”

欧阳希夷终被打动,沉声道:“我可以在什么地方帮你们忙?”’寇仲欣然道:“听到夷老这句话,我既感激又开心。

夷老可在两方面助我,首先是警告‘大仙’胡佛,暗示池生春与魔门有密切的关系,告诉他消息是宁道奇处得来,那就不到胡佛不信服。”

欧阳希夷为难道:“我可是个从不对朋友说谎的人。”

寇仲道:“那索性不告诉他是从何处听回来的。但说时着墨须恰到好处,若惹得胡佛状告李渊,我们的大计将告完蛋。”

欧阳希夷道:“可否透露给他消息是从李世民而来,这并非全属谎言,因李世民确知此事,又令胡佛不敢转告李渊。”

寇仲喜道:“姜毕竟是老的辣,这一着确是妙绝。”

欧阳希夷哑然失笑道:“不用扣我的马屁,我自第一趟见到你和子陵便心中欢喜,说服胡佛只是举手之劳。另一须老夫帮忙的又是何事。”

寇仲道:“此事要复杂多哩!夷老可知石之轩的事。”

欧阳希夷立即眉头深锁,点头道:“听说他成功从邪帝舍利提取元精,不但功力尽复,且尤胜从前,祝玉研更在他手底下惨死。”

寇仲压低声音道:“石之轩刻下正在长安,进行他统一魔门两派六道的大业,且成功的机会极高。”

欧阳希夷色变道:“你们和他交过手吗?”

寇仲道:“我没和他碰过头,子陵却差点给他宰掉。”

欧阳希夷沉声道:“此事我当然不会坐视,要我怎样帮忙。”

寇仲把声音再压下少许,束音成线,送入欧阳希夷耳鼓内道:“我们晓得他藏身在那里,而石之轩却不知道我们已掌握他的行藏。”

欧阳希夷动容道:“他藏在那里?”

寇仲道:“夷老请恕我在这里卖个关子,当时机来临,我会请夷老通知李渊,把他藏身之所重重围困,只留一条退路,而我和于陵将会在那里伏击他。”

欧阳希夷道:“应否把道奇兄请来呢?”

寇仲道:“夜长梦多,此事必须在这几天内进行,夷老可否多留一两天呢?”

欧阳希夷道:“这个没有问题,你想我什么时候和胡佛说话?”

寇仲道:“愈快愈好。”

欧阳希夷道:“那就今晚吧!我们最好不用通过伏威联络,做起事来可以灵活点,我更不想他卷入此事寇仲知他怕杜伏威和自己接触多了,说不定会反唐来助他寇仲。

商量好互通消息的方法后,寇仲心情舒畅的告辞而去。

第四十八卷 第八章 玉女芳心

长安变为漫天雨粉的天地,远近街景若现若隐,模糊不清,满盈着水气的丰富感觉。

一老一少分别代表他们时代出类拔萃的两大高手,就在如此一个晚上,沿永安渠漫步于融融的雨夜下。

徐子陵叹道:“邪王是否又要来杀我?”

石之轩容色平静宁和,一派宗师级高手的风范,淡淡道:“一错焉能再错,上趟幸好我悬崖勒马,唉!子陵可知我每出一招。均要经过内心强烈的斗争,也幸好如此。方没致铸成大错。”

徐子陵听得倒抽一口凉气,若他所言属实,那上趟他能保住小命,并非因石之轩伤势末愈,而是因石青璇,他唯一的破绽。

可是他怎知石之轩现在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他面对着的会是个只有一个破绽的石之轩,也可能是全无破绽的石之轩。

石之轩露出一丝微笑,道:“于陵在长安必有非常重要的事,才会置青璇不顾,恋栈不去。”

徐子陵心叫救命。石之轩智比天高,如给他识破他们的诛香大计,后果不堪想像。

徐子陵岔开道:“我有一事始终大惑不解,想请前辈指教。”

石之轩点头道:“可随便说出来,横竖尚有点时间。

今晚确是一个不寻常的晚上,将有人会流血。”

徐子陵一阵心寒,石之轩说及别人流血这类事,就像闲话家常般的普通平常,显示出他冷血的本性。

徐子陵皱眉道:“邪王是否会以杀人为乐呢?”

石之轩讶道:“你大惑不解就是这件事?”

徐子陵叹道:“我大惑不解的是另一件事,就是你为何会认定我和令千金青璇小姐似是将要谈婚论嫁的一对爱侣,事实上我和青璇小姐纯是普通的朋友。”

石之轩停步,负手立在永安渠旁,凝视对岸烟雨凄迷的夜景,双目涌出深刻的伤感,缓缓道:“我石之轩是过来人,怎会看错?你就像当年遇上碧秀心的我,不住骗自己。除非你能狠下心一辈子不到幽林小筑,那我石之轩才不能不承认在此事上看错。”

目光朝徐子陵投去,柔声道:“我曾在暗里偷看她,她就是她娘的化身。而你见到青璇,就像我见到秀心,你的感受我怎会不明白。告诉我,子陵你第一眼看到青璇时有什么感觉,可否坦白点说出来?”

徐子陵作梦没想过石之轩竟会和他大谈心事,在如此一个雨夜。身上衣服快要湿透,雨点凉凉的落在脸颊上,却蛮舒服的。

他对石青璇的第一眼是一笔糊涂账,究竟那一眼才算他望她的第一眼,或者那是骤看她背影的一眼?又或者是中秋之夜在成都隔街看到她展揭一半脸庞的那一眼?。

徐子陵一震道:“她在我们最后一次的碰头,始肯让我看她的真正容貌,所以我不知道那一眼看她算是第一眼。”

石之轩苦笑道:“青璇啊?你可知天下的男儿都是蠢钝的,谁能了解你的心意呢!”

徐子陵愕然道:“邪王是什么意思?”

寇仲先到司徒府取井中月和换上夜行衣,还差一刻才是初更,正庆幸尚有点时间可在侯希白回来前与徐子陵研究杀石之轩的大计,因有侯希白在旁将不方便说话。

岂知等着他的非是理该比他早回来的徐子陵,而是馆馆。他先把面具脱下,始入屋见她。

这诡秘难测的美女赤足靠宙而坐,一副玉脸含春的迷人样儿,不认识她的肯定要晕其大浪,寇仲却是无名火起。

馆馆见到他不友善的神情不禁黛眉轻蹙幽幽道:“我又在什么地方开罪你少帅爷?”

寇仲在她旁隔几坐下,沉声道,“你怎知今早来的是商秀询?”

玉容转冷,不悦道:“你凭什么说我晓得来的是商秀询?”

寇仲怒道:“还想狡辩,若你不晓得来的是商秀询,怎会故意遗下香气,累得我和陵少一场糊涂。”

馆馆脸色微变,露出思索的神色,旋又回复冷静,柔声道:“我不和你争论这类没意义的事,你是否再不愿和我合作呢?”

寇仲心中却在思索她刚才的神情,那是从未在的据馆玉容出现过的,什么事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震撼力,是否与她的天魔大法有关。由于在修炼上出了问题,才会留下香气。难道他们真的错怪她?沉声道:“很抱歉!我们没有可能合作下去,我们和你的屡次合作,没一趟有好结果的,今次焉会例外。”

馆馆轻轻道:“少帅可知一事?”

寇仲苦笑道:“说吧!还要耍什么手段?”

馆馆凝望着窗外的雨夜,温柔的道:“馆儿对你寇仲忍无可忍,决定杀死你。”

寇仲失声道:“什么?”

石之轩道:“随我来!”

沿渠飞掠,忽然跃落泊在岸边一艘快艇上,徐子陵无奈下紧随其后,落在艇后坐下。

石之开似乎对永安渠特别有好感,这是徐子陵第三趟和他佯游永安渠,直觉感到对方暂时没有恶意。

在这肯定为魔门第一人的绝顶高手徐徐摇撸下,快艇沿河往跃马桥和无漏寺的方向缓缓驶去。

细雨丝丝似银线的洒下来,漫空飘曳,河渠灰幢幢的,沿岸的树木变成朦胧的黑影,两岸的灯火化作一团团充满水份的光环,与风雨溶为一体。

石之轩语重心长的道:“青璇为怕惹起男性对她的胡思乱想,向不以真面目示人,上次她在成都不但让你看到她的容色,更在你旁亲奏一曲,她对你的情意是昭然若揭,子陵说你是否愚钝?”

徐子陵心中大凛,想不到他对女儿和自己的事如此清楚,另一方面心中却不以他的话为然。在他的感觉里,石青璇只因感谢他仗义帮忙,加上是最后一次见面,故对他特别恩宠,其中或涉及一丝男女间的好感,却非如石之轩说的是“示爱”的行动。

他的心儿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不能控制的驰想着当日迷人的情景,和石青璇相处时,时间像失常般转瞬飞逝,但她每一个动人的表情神韵,仍可清晰地在他脑海逐一重演。

石之轩伤感的声音传人他耳内道:“我选在成都培育希白,是为接近青璇,可以不时偷偷去看她。每当我心生恶念,会立即离开,但当我想念她时,忍不住又要到成都去。唉!那种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

徐子陵呆看着他,至此才明白为何他会把侯希白变成个多情种子,因为他每次到成都,他正值是那深情自责的石之轩。

忍不住道:“经历过这么多事.前辈为何仍不能从斗争仇杀的噩梦中醒过来?前辈说自己会心生恶念,那表示前辈心中仍有善恶之分,既是如此,何不弃恶从善?”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我石之轩自出道以来,从未有人像子陵般当面教训过我。我刚才说的恶念。是针对青璇而说的。斗争仇杀,自古已然,从没有间断过,以后仍会继续下去,那是人性,不算恶念。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来劝我为何却不去劝寇仲和李世民,他们自有其理想,我石之轩亦有我对圣门的理想和使命。我们数百年来不住受所谓正统武林的欺压和排济,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现在机会终于来临,有志者岂肯白白错过?”

接着漫不经意的道:“子陵有没有兴趣看我杀几个人?”

徐子陵愕然道:“你该知我的答案,邪王不怕我拦阻吗?”

石之轩微笑道:“你该欢喜看到我杀这些人的,更不会擅加拦阻,因为在你心中他们都是该死的人,在我心中亦如此。”’徐于陵沉声道:“是谁?”

石之轩油然道:“就是大明尊教的人,我对他们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很有好奇心,不杀人强抢,他们肯乖乖献上给我过目吗?”

徐子陵心中一震,想不到大明尊教的人也到长安来,且知道自己唯一的选择是随他去,因伯他要杀的人中有段玉成在。

摈馆起立朝后进方向走去。

寇仲跳起来在她身后奇道:“你不是说要杀我吗?为何却要入房睡觉?”

馆馆背着他止步,轻叹道:“我不是去睡觉,—而是离开。刚才的两句话,在我心中早说过多遍,到现在终说出口来,舒服多哩!”

寇仲皱眉道:“你终肯招认,什么合作诸如此类全是骗人的。”

始娘仍以粉背对着他,淡淡道:“是的!全是骗你。’唉!寇仲你可知自己已成我圣门最大的敌人,一旦让宋缺与你的少帅军合并,我们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大有可能尽付东流。我想杀你,石之轩也要杀你。我和石之轩的分别是我对你有特别感情,所以故意任你出言羞辱,到我忍无可忍时出手把你杀掉。”

寇仲哑然失笑道:“最后这句话若由石之轩说出来是理所当然,但你馆馆嘛?却还是差一点资格。”

馆馆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像在嘲弄他的自信,也似在笑他的无知,平静的道:“没有了寇仲的天下绝不有趣,可是别无选择,以后只好凭自己的力量去对付石之轩。”

“锵”!

井中月出鞘的同一时间,馆馆旋风般别转娇躯,一指戳出。

寇仲尚未有机会劈出井中月,竞生出要往左侧倾跌的骇人感觉,以他临敌的冷静自信,亦要大吃一惊,晓得自己甫动手立陷下风。

馆馆确如徐子陵所说的练成天魔大法的最高层次,即使以往对上祝玉研,也没有这种身不由己的可怕情况。

她的天魔气场在她出指前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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