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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只合江南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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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树苍苍,花海茫茫。绿草若碧,露水如珠。木槿花犹自洋洋洒洒地飘扬着,在天空飞舞了几圈,然后轻轻地落在以宁和朱高炽地身上。
  她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朱高炽轻轻抱着她,便仿佛自己怀里地,是世上最珍贵最易碎地东西,那样温柔、那样小心翼翼。
  情到浓处情转薄。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是他心中挚爱,只是,她不知晓。她不知晓。
  想起那年在南京,在那样的暮色里,总是可以看到她。看到她在对岸漫步地身影,她的轻笑、她的浅颦,她的转身,她的停驻。露水凝滞在他的身上,将他染成了一个霜人,而他却全不知晓。
  也曾想过,这一生,她会不会也有一刻,是为他而停驻。
  可是,终于还是错过了。是他自己,将这希翼错过了。
  想起少年时的她,在人语笑喧的大厅里,大大方方地唱“天仙配”。新婚的殿堂里,她认真地端坐在那里,给他配新房需要的花。也是她问他:“你喜欢她吗?”
  还是她,坐在那里,昂首看着他,听他说着自己此生最隐秘最难以实现的梦想。
  那夜的秦淮河畔,他和她一起吟的那首诗:“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
  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
  愿在裳而为带,舒窈窕之纤身;
  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
  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
  悲佳人之屡休,从白水而枯煎。
  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
  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
  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
  悲文茵之代御,方经年而见求。
  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
  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
  那是陶渊明为妻子所写的诗,可是终究,他的妻子还是先自离他而去。
  本不该吟这样的诗呵。本不该让自己这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人。
  世人皆说他人淡如菊。却有谁知晓他淡漠背后隐藏的如火爱恋。
  唯一了解他的这个人,已经永远地离去了。
  永远。
  敬请收看下一章:六十七、离散
    网友上传章节 六十七、离散(上)
     更新时间:2008…9…12 13:05:37 本章字数:2571
  天色渐渐发白、红日满了天际,再缓缓移动,彩霞满天,夕阳昏黄。他仍是静静拥抱着她,一动不动。
  天黑了又亮了,露水沾湿了衣襟,又渐渐干了。
  皇后张氏静静地走到他的身后,低声道:“皇上,天快黑了。”
  他只是低头默然不语,皇后叹了口气,道:“她已经死了。”
  朱高炽坐在那里,就如同出了神。木然不动,天地之间暗沉静寂,连风声蝉声也一丝都无。
  这样的相处,连一刻都是宝贵的。然而,她却已经死了。
  远隔天涯这许多年,她一直都在他的心里。如今近在咫尺,从此后,竟是天各一方。此生永无再见之期。
  皇后低叹道:“那药,确是臣妾使人放下的。皇上不忍去做的事,臣妾若再不做,只能是毁了大事。幸得如今,她只是诞下女儿而已。”
  他并不想说话,只是想安静地这样待着。然而她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他终于缓缓道:“别吵。”
  许是太久未开口,又受了一日的寒风侵袭,他的声音都已沙哑无比。皇后不禁吓了一跳,道:“皇上……”他打断了她的话,蹙眉道:“让我就这么坐一会儿,成么?”
  有一人却冷冷地道:“放开她。”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不配。”
  奉天门前,守卫森严。然此刻卫兵们却均是面有忧色,今日当值的守将苦着脸对朱高煦道:“殿下,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实在是皇上有令……”
  朱高煦怒极。1^6^K^小^说^网当啷一声拔出剑来,抬手即向那守将指去,怒道:“不必多说!”伸手一挥。朱高却是眼疾手快,一下拦住了他。叫道:“二哥!”
  朱高煦眼中便似要喷出血来,冷声道:“放开!”朱高道:“宫里禁军这样多,咱们硬闯是闯不进去的。”
  正相持间,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一人跳下了马。叫道:“二哥,四弟!”
  二人回过头去,只见朱高燧正奔了过来,道:“咱们一齐进宫!”
  朱高喜道:“三哥!”朱高燧道:“咱三人风雨里来去,打过多少次硬仗,有哪一次皱过眉头了?大不了今日也大战一次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了?”
  朱高煦道:“三弟,你陪我这一进去,便是犯上之罪。”
  朱高燧大笑道:“犯上之罪便是犯上之罪!我老三这一生谨小慎微。尚且被人说是谋逆,今儿便也他妈的谋逆一回!”拔出剑来,道:“二哥。四弟,咱们终究还是大明地好男儿。是父皇的亲儿子。是也不是?”
  朱高煦眼中露了赞赏之色,微笑起来。道:“是。”伸出手来,朱高燧、朱高举手与他相握,三人心中都是豪迈悲壮之情顿起,仿佛那许多年之前,在沙场之上拼死征战一样,再无他念。
  三人仰天大笑,均是持剑在手。那守卫们都是吃了一惊,全神皆备,然而心中却是惊疑不定,眼前这一人虽是僧人打扮,可其余二人都是当朝天子的亲弟弟、贵胄至极地王爷,又怎能与其真起冲突?
  朱高煦却不管他,挥一挥剑,道:“咱们冲进去!”一马当先,朱高二人也随后跟去。
  宫门外哗啦啦一声,冲进一大群人马进来。那守将凝神望去,为首之人是明将装扮,只是不识,忙道:“来者何人?”那人大笑一声,道:“又何必管这许多?”手一挥,身后诸兵士都冲上了前来,这些人都是甲胄齐全,又是早有准备,哪里是这几百个禁军所能抵挡得住的?
  朱高燧道:“二哥,是你地人?”朱高道:“我二人一直被大哥软禁在府中,出不得门。若不是搬了属下过来,又怎么来得了这里?”虽然口中说话,脚步却是不停,不一刻之间,三人就已进了乾清门。
  这一下四处奔走,然而到处却均是空空荡荡,朱高煦急道:“会在哪里?”
  心中焦急,大喊了出来。
  一人轻声道:“二哥哥!”声音轻柔,然而三人都是心中一喜,霍然回头,只见站在殿门一侧的,正是咸宁!
  朱高煦心中狂跳,奔上前去抓住她手臂,道:“宁儿,你嫂子呢?”
  咸宁眼圈一红,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轰然一声,几人心中都仿佛炸开来一般。朱高燧只觉心中微痛,上次与以宁相见还是永乐二十一年的大祀之时,难道这么快,就已天人永隔?转头看向朱高煦,他已嘴唇发白,朱高站在一旁也是神情恍惚。
  眼前的木槿花田似乎永无止境,这一路也并不见得多长,然而在朱高煦的心里,这一趟,竟漫长地仿佛走了一生。
  那路的尽头,是一个人呆坐在地上的身影。
  木槿花儿落了,满地缤纷雪白。而静静躺在那里的,就是她。竟是她。真是她!
  席地而坐的朱高炽缓缓回过头来,连目光都似乎呆滞了。朱高煦也只是看着他,彼此的心中,再无悲无忧,麻木一片。
  那颗心,从此只是麻木了。麻木了。
  朱高炽静默地看着朱高煦,良久,微微一笑,道:“她死了。”
  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泪,空洞洞的找不到一丝一点的感情。“她一直在等你。”他笑,这笑容却是凄凉而悲怆地,“可是,她永远都等不到你了。”
  朱高煦咬紧了唇,慢慢走上前去,伸手揽过了以宁。她的眼睛闭着,脸色苍白,神色平静而安详。
  …………便仿佛只是沉睡过去一般。
  新书《王子公主事件簿》,书号:1053770
  简介:王子和公主举行了童话般浪漫的婚礼,从此便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小时候妈妈在枕头边所说地故事,每个结局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在梦幻般地婚礼上,却经历了那样繁乱地乌龙事件?更的是,还买一送一来了个便宜儿子?
  王子和公主结婚了,可是这一次地结局,是不是还是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有兴趣的亲们,可以收藏之,养肥了再看,谢谢!鞠躬……
    网友上传章节 六十七、离散(下)
     更新时间:2008…9…13 12:49:49 本章字数:3390
  站在一旁的咸宁低声道:“二哥哥,带嫂嫂回去罢。”她轻轻走上前来,此刻众人才发现,她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刚刚出生的孩子,脸色粉嫩,正甜甜地、安静地沉浸在梦中。
  朱高轻声道:“这是她的孩子?”
  咸宁点了点头,道:“嫂嫂说,叫她木槿。”她的眼中含泪,面容却是沉静。一夜之间,从前那个稚气的女孩仿佛长大了许多。
  朱高默默地伸出手来,接过了她。他的手指微凉,然而怀抱住孩子的双手却是坚定有力的。
  木槿……木槿……她在安静地沉睡,然而仿佛知道自己正在叔叔的怀中,下意识地抿了抿小小的嘴角,脸上流露出一个模糊的、天使般的微笑。
  忽然间,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总是抿嘴微笑的女子、站在晚风中昂起头来,清冽的眼眸含笑凝视住他,脸上是倔强又柔和的笑意……她生气的时候会微笑、难过的时候会微笑、悲伤的时候会微笑,就连哭泣,也是带着一丝恍惚的笑意。
  许多年以前,他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个承诺。即便他已皈依佛门,即便他已知道一切再无可能。
  他只是放不下。他只是忘不了。
  那夜在杭州的赵府中,他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那一刻,周围的嘈杂仿佛都已凭空消失,他终于忍不住、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眉睫。她的面容,淡泊而温暖。
  那是此生,最后地触碰和记忆。
  原来。从此后,就是永不能再见!
  疼痛排山倒海般地袭来。他的眼眶中,不知不觉间已盈满了泪。
  朱高煦对周遭的一切却是恍若未闻,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怀里地以宁。一双眸子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华,只是炯炯地黑。黑到深不可测、黑到暗淡破碎。
  她的胸前挂着一只香囊………似乎从前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东西。。wAp。.CN。他无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它,然而,脸上却是微微一怔,将它拿了下来,轻轻打开。里面,竟是一只破碎的玉镯!已经成为碎片的玉镯儿,被她精心地、细细地拼凑了回来,做成大小刚好地香囊,挂在胸前。挂在离自己的心,最近的地方。
  天色渐渐地暗了,那些碎片中的木槿花儿。在暗夜中,顾自闪着幽幽的光。仿佛是谁的眼泪。素白而寂静。
  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出声来。他不能、不能,也不舍。就这样让她离开。
  可是他没有法子,有什么法子?为什么等到再见,却已是死别?
  为什么老天竟这么残忍,竟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让他们相见!
  离开乐安去北京的时候,正是她、是她为他整理好了行装,站在门口微笑着送他上路。挥别的那一刻,又怎能想到,那一别,从此就是参商永隔。
  咸宁低声道:“这些画,是我从嫂嫂的房子里找出来地。想是这些日子闲暇时画的,二哥哥也拿回去罢。”
  朱高煦抬眼,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心似乎又象被狠狠扎了一下,森冷而疼痛。
  那是南京汉王府后院地小路、亭子、满园的木槿花……
  那是他地面容、他地笑颜、他的背影……
  那是杭州,世上最美地人间天堂……西湖……
  那是德州城外,在夜风中昂首微笑的人,笑意清越昂扬,她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淡淡……
  那是风雪之中,两个人相依相偎的身影……
  那是……
  心中的疼痛再也无法抑制,翻江倒海、翻江倒海……他只想大声痛哭,就如同小时候,失去了最疼爱他的奶娘,那一次锥心的痛哭。然而他哭不出来,声音只是哽咽到嘶哑、心痛到流血……原来痛到了极致,痛过了自己所能够的承受,竟是如此生不如死。
  他一直那么自信,他知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会真的爱上他。
  他一直在默默地等待,他知道她放不下,他可以为她留下她和别人的信物;他知道她忘不了,他可以容忍她去杭州和曾爱过的人再相见;他明知道他们之间只剩了十五年,那么,什么帝王之位、什么储君之争,他都可以洒脱地一一丢下……可是现在,为什么他竟连她也要丢下?为什么竟连十五年也不可以?!
  他愿意用尽一切去换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一分、多一秒、多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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