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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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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得那样紧的身躯,贴得那样紧的心,却有着离得那样远的命运。无法不去顺从这蚀人心脾的温柔,纵是化成一池春水随他归去,也只是最后的温存了呀!
    她不再挣扎,软软的手臂缠上他的颈项,放纵自己讨好逢迎着他的每一次索取。这样的温存太过短暂,她痛,痛到害怕不够让他更深地记住此刻,更深地记住她的一颦一笑,一句温言软语,甚至是一个眼神。
    他轻轻将她放在软榻之上,灼热的唇点燃了眉心荡漾的风情。
    她的身体是鲜活柔软的,如雪的肌肤上躺着的九蟠龙金锁,耀亮了他的双眼。
    她觉得感官变得异常敏感——身下的床榻是那样柔软,而他阳刚的躯体却让她明白坚强和贲张的力量。他的唇细细描绘着她海藻般披散的发、光洁的额、风情无限的眉、小小的微翘的鼻、滚烫的绯红的颊,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微张的唇上。
    他凶悍坚决地向前,不肯放弃绝境中的挣扎,让一波强似一波的狂澜向她扑来,让她在一片汪洋中溺灭了呼吸。 
第五十七章
    快到穿越了时光,深到刻进了灵魂。麒 麟小 说 www。70xs。 
    所有浪潮席卷了她的一切,他狂妄地挽着她一起冲向触摸不到的天际,无数浪花飞溅,瞬间沉沦,灭顶,炫目的白光中,她回应他的,是惊天动地的嘶喊——
    “我爱你——”
    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僵住,极度的欢愉和极度的痛楚撕扯着,剧烈的痉挛将他劈成两半。
    身下的女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绝望,颤抖的手中握着短刀,毫不犹豫地深嵌进他的胸膛。
    温热的液体缓缓地流淌下来,那种骇人的色泽染红了她的双眼,她哽咽,死命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失声,却止不住疯狂奔流的泪水。
    她明明靠他很近很近,却远得让他再也抓不住。她不是他的猎物,她和他一直用同样强悍的姿势角力,仿佛直到鱼死网破才肯放手。
    可就算是鱼死网破,他也不会轻易放手了。
    “一个惊喜……”他沉重地喘着气,悬在她上方,固执地不肯放开她。
    “你欠我……一个理由……”他沉身,更加逼近她,逐渐苍白的脸上居然泛起了诡异的笑。
    无法控制的恐惧让她剧烈地痉挛,她闭着眼,在他身下发出隐忍的啜泣,血从紧咬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还能说些什么?就算是理由再冠冕堂皇,她仍是亲手杀了他。不如就让他恨她,恨她到永生永世,至少来生,他还会记得她,还会对她有感觉。
    “睁眼看我……公主……殿下……”他的声音开始破碎颤抖,力道惊人地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双眼。
    她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绝望。原来,他早就洞悉了一切,却用性命来赌这场结局。
    她突然挺身疯狂急切地吻上他冰冷的唇。
    “雁非,一切命中注定!”他沉重地喘息着,像垂死的孤狼,凶狠、顽强地抵抗着生命的流失。
    刹那间泪如泉涌。
    她知道,当她将那把短刀深深刺进杨晔的身体里时,她就已经清楚地知道,所有的情爱嗔痴,都将在这一刻化为过眼云烟,而她,永远是他的敌人了。
    痛,心仿佛要裂开一般,承受着飞灰烟灭的痛苦。她忍不住呻吟,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嚎叫。滚烫的眼泪滴在他流血的伤口上,他不语,只退开身看着她,像凝视着稀世珍宝一样,专注用心地看着她。
    那双眼里,迸发出足以将她焚烧成灰烬的热度。层层的泪雾遮住她的视线,她再也看不清楚他目光里萦绕着的到底是仇恨、是后悔,还是唾弃与复仇的火焰。
    这是她无法抗争的宿命啊!纵使要背负永生永世的罪恶,也不能抹去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美好。
    玉梳阁中他的调笑轻薄、九江途中他的狂妄霸道、甘棠湖上他的矛盾挣扎、伏牛山里他的舍命相护;那张北疆大漠的脸上,曾布满柔情让她爱入骨髓,那双激狂深邃的眼睛里,曾缠绵悱恻得让她相思入骨…… 
第五十八章
    为什么?难道那些由隐约到清晰的心动不是爱吗?难道看着身负重伤的他而肝肠寸断的感觉不是爱吗?难道,难道相爱的人不该在一起吗?
    可这场战役中,纵使爱他,她又能怎样?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成为快意沙场的女子,就注定要成为男人争夺江山的棋子。麒 麟小 说 www。70xs。 
    也许他爱过她,可殊途不能同归,宿命里决定了两人会成为执戈相向的角斗士。
    唇越来越白,好像完好无损的身体,也同他一样在流尽最后一滴血。她就这样静静地任他凝视着自己,泪眼迷蒙中,仿佛看见他张开双臂笑着冲她喊:“雁非,随我去北疆,随我去塞外!”
    不,那只是幻觉,幻觉而已。
    他终于输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她身上退开,带走所有的温暖和希望。
    他已经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胸腔里往外冒着咝咝的声响,身体一直保持着掠夺的姿势,半倚在床榻的内侧,只有眼光依然清晰如朗月,嘴唇微微翕动着,艰难,却顽强。
    突然间向前一扑,染血的双手急速向她伸过来,她清晰地看见它剧烈的颤抖和暴出的青筋。他没能握到她的手,在离她尚有半臂远的地方,缓缓垂下。
    “杨晔!”她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扑上去握住他冰冷的双手。
    泪,再也不敢汹涌放肆,害怕惊动了他的双眼。她只能呆呆地伏在他身边,同样冰冷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脸上,喃喃地问道:“我杀了你吗?我杀了你吗?”
    再也不会有反应了。
    窗棂被叩响,是卉儿的声音:“姐姐,得手了吗?快出来啊,马已经在后门备好了。”是啊,她也该要走了。
    木木地站起身着衣,木木地拿起案桌上的名册,然后再木木地走出门外。
    门里,是她早凋的青春岁月,所有不能遗忘的情爱嗔痴,还有她和他的未能兑现的誓言、未能做完的梦。
    夜阑人静的扬州城,一辆马车载着雁非和卉儿向京城行去,黑暗中,一场无法预料的争夺正在悄悄展开。
    京城长庆宫
    “临月,你居然胆敢向母妃提起柳雁非,你昏头了吗?”寝宫内,朱常洛一脸狂怒,暴跳如雷。
    “亲爱的‘皇兄’,”临月冷冰冰地开口,是从未有过的倔强,“那个被你称作柳雁非的女子,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你的亲妹妹!”
    “大胆!”朱常洛气急败坏地摔出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在她身边跌落成无数碎片。
    “‘皇兄’,”临月依然气定神闲,“母妃也只不过知道了她应该知道的事。”
    “什么叫‘她应该知道的事’?你说,你到底跟母妃透露了多少?”朱常洛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焦躁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不多,只是让她知道柳雁非是她寻找了十年的真公主,让她知道当年派人杀掉我父母的人是她才十五岁的皇儿,让她知道现在你居然想要……” 
第五十九章
    “放肆!”朱常洛一脸煞白,上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皇兄’!”临月从地上慢慢地坐起来,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满脸不羁地冷笑,不无讽刺地叫道,“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吗?我柳家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命,你还要对我说那是惨死在郑国泰手上的?”
    “临月……”朱常洛呆住了,缓缓跪倒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抚她的脸。
    “朱常洛,”临月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是悲伤也是无奈,“也只有现在,你才会这样温柔地待我,是担心我会向皇上捅出这个天大的秘密吗?”
    “临月你听我说……”朱常洛紧紧拥她入怀,一向阴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情。
    “不,你什么都别说,让我说!”临月伏在他肩头,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我不会说,我什么也不会同皇上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常洛,为了你我居然连郑妃娘娘都可以背叛,居然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听之任之,我甚至连父母的死都可以忘记……还记得我和邓如维大婚的那一夜吗?郑妃娘娘要刀疤六掳走柳雁非,是我叫他先将她们禁在后花园的,也是我最后开门放走了她们,而我虽然遵从朱常洵的吩咐,让刀疤六杀了邓如维,却违背他的意思,将柳雁非引来和你相认,甚至还让刀疤六撒下弥天大谎劝她南下为你除掉察赫哲……”
    “刀疤六,他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朱常洛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啊,”临月苦笑,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也只有他才真心待我,我这样的女人,还想奢求怎样的感情呢?”
    朱常洛轻抚着她的长发,幽幽叹息道:“临月,我不能,不能抛下大明的江山不顾,何况在父皇眼中,我们是嫡亲兄妹啊!”
    “不要说什么大明江山,也不要说什么嫡亲兄妹!”临月深深地看他,满脸泪痕,是彻底地了悟,“你爱的,从来都只有权势地位,从来都只有金銮殿上的宝座,我是谁?一颗棋子!柳雁非是谁?另一颗棋子!所有的人,只不过是你玩弄的对象罢了。”
    “临月……我对你,是动了真感情的……”
    够了,这样就够了!还能奢求些什么呢?眼前这个表情阴郁,语气诚恳的男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长子呀,她的一生,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悲剧,忘了灭门之恨,忘了真正的自己,原来,就只为了这样一句真假难辨的话!
    泪,一直不停地滑落,像是纠结不断的命运,也像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情。
    “那么现在,什么都不要再问了,要了我,即使像对吕香香那样,也要了我!”
    置身在他的臂弯中,疯狂索取着瞬间的温柔。
    长庆宫十三年的痴怨缠绵,终化作一句萦绕在心底的承诺。 
第六十章
    即使是欺骗,你也骗到了我永远的——守口如瓶!
    永福宫常年被浓郁的药香包围着,王恭妃的身体自从万历十四年隆冬的那场大雪以来,就一直不太好。麒 麟小说 www。70 。 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源由的怪病缠缠绵绵拖了十几年,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成了恭妃娘娘心头的隐痛,每每想起,就隐隐作痛。
    前几天临月突然提到十三年前的那桩旧事,让她心惊肉跳。
    她没有想到这个假公主居然是郑贵妃的人,更没想到她不仅知道当年永福宫中偷天换日的秘密,甚至还说她柳家上下一夕之间惨遭灭口,是洛儿在幕后指使。
    她不信,那时的洛儿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哪里知道宫廷险恶,哪里懂得耍弄阴谋。所以她问了,以置疑的口吻,却得到让她心寒的答案。
    洛儿不仅没有否认当年犯下的滔天大罪,居然还跟她说,她那可怜的女儿临月,不,是柳雁非,至今尚在人间。
    多不可思议的事,她一直以为这一生都会活在失去女儿的痛苦和自责中,谁知老天还给了她赎罪的机会。
    可是,没等到她说出想接雁非回宫的念头,洛儿就告诉她,她已经南下去刺杀察赫哲了。
    他怎么能让自己的亲妹妹去做这种事——察赫哲难道注定要和大明的公主牵扯不清吗?先是临月和亲和大婚的事,后来又是雁非南下——他这个做哥哥的,永远都只是部署着一颗又一颗棋子,即使那是他的亲妹妹。
    她犹记得洛儿说话时脸上阴冷残酷的表情,陌生得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陡然惊觉,她忽略了这个孩子太久,久到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久到只能见到他满身的暴戾和诡谲之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杀掉柳大人全家,难道让雁非保留一个安全长大的巢穴不好吗?他明知道宫中的这个临月是柳大人的千金,居然还要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她也不明白他和临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个当娘的,竟然让一双儿女在她眼皮底下产生感情,即使不是亲兄妹,在外人眼中,也是之罪啊!
    皇上已经对邓如维暴毙的事产生了怀疑,单是郑贵妃在枕边随便挑拨一句,都够掀了永福宫的底,更何况雁非尚在人间。她的女儿,那个曾偎依在她怀中撒娇的可爱的孩子,她多么想再看她一眼,多么想再听她用软软的声音叫她一声“母妃”啊!
    当年是她太狠心,只因朱常洵降生时出现在永福宫上空的与红光极不协调的黑雾,只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让太医们束手无策的怪病,说得更彻底一点,是因为大师的那番话,让她心生恐惧,为了洛儿的皇位,为了自己的将来,她牺牲了未满五岁的女儿,换来今天的满心悔恨。
    不管怎样,她再也不愿忍受骨肉分离的煎熬,等雁非从南方平安回来,她一定要接她入宫,好好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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