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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四十八岁更是输的一塌糊涂，被叛军从家督王座上赶下来……可是老身今年八十七岁，却依旧是威名赫赫的撒切尔夫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江南猛地抬头，“因为您输过，却从没有丢掉再战一次的勇气！”
“错！”撒切尔夫人蹲在江南身边，压低了声音附耳笑着说：“因为老身做得起丧家之犬，忍得住千夫所指，然后才有资格东山再起！”江南沉默了。撒切尔夫人平静地说：“老身查过你的过去，太阳城杀维克多，嫁祸索仑，骂得索菲斯狼狈吐血！仙芝城策动皇室，一手导演了荆棘事变，逼得国师阿基米德自我囚禁！大河流，杀伐果断，借吉吉项上人头取信雷傲，一夜之间平息莱茵政变，挽狂澜于即倒！这一桩桩的功绩都证明你罗迪·莱因哈特有头脑，有成为上位者的资质。但是老身告诉你，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小聪明，跟真正上位博弈者相比，你还差一点点的大智慧！”
“一个字，忍？”江南皱眉望着撒切尔夫人。
“不错，就是忍！”撒切尔夫人慨然说：“明白一个忍字，你才能超脱棋子冲锋搏杀的境界，俯瞰整盘棋局！就如赫格拉姆。他给你难堪，给你屈辱，如果你忍不住翻脸，就彻底落了下风，一辈子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是如果你忍住了这一次，就能看清楚你手中所掌握这赫格拉姆最关心的秘密。是赫格拉姆有求于你，无论千般难看、万般屈辱，最终，他都必须匍匐在你的脚下，向你哀求！罗迪·莱因哈特，你必须明白，忍一时之气，才能以退为进。退一步，身后海阔天空，任你掀风浪滔天！”撒切尔夫人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蹒跚走远。“老身说了这么多，你也给老身一个回应吧。让赫格拉姆拜服在你的脚下，求你原谅他、赐予他，你做得到吗？”
没有激动人心的口号，更没有意气风发的激昂，江南撇撇嘴。“我回去雕铁萝卜了，老祖母走好！”
“这才是足以照顾素素的罗迪！”
……
朱庇特圣人回归的大幕已经拉开，一连串的谜团也在不经意间浮出了水面。朱庇特要回来并不是什么秘密，可秘密是他在哪天回来，什么时辰回来，还有在天幕崖的什么地方回来？这些被圣人回归掩盖的细节问题一旦暴露出来，天幕崖群雄之中开始酝酿一种名为“烦躁”的情绪，而且有转化为狂风暴雨的趋势！处在风暴眼中的自然协会却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照旧天天宴请群雄，大谈朱庇特和永恒之间的美妙关系。
就在这暴躁与宁静的对峙中，江南看似不经意地做了几件小事。
他借口住得不舒服找月尊调换了房间，不偏不倚，正好在赫格拉姆房间的正上方。每天清晨，卑微如江南者都会踩在赫格拉姆脑袋顶上学习贵族交际舞，咚咚的脚步声是那么地悦耳动听。
有了撒切尔夫人的庇护，天幕崖群雄对江南的态度虽然称不上好感，但也确实改善了很多。于是江南索性打着小皇帝路易的旗号四处结交朋友。白天的宴会上大谈“高贵莫如皇族”，晚上的宵夜中笑侃“世上只有妈妈好，某个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不过，江南再没有与赫格拉姆说过一句话。
如此种种无非两层意思，践踏某人的优越感。刺痛他那无父无母野孩子的脆弱神经。告诉赫格拉姆，屈辱么，疼痛么，忍不下去就来主动求我好了！
看穿了江南的意图，赫格拉姆也没有理会这个卑微者，只是四处笑谈‘某国出了个养猪的伯爵，这伯爵竟然还做了外交官，真是丢尽了某国的颜面’，只让出身低贱的江南意思到；你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卑微么，下贱么，人不下去，就老老实实跪下来求我拉你上位！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关智慧，无关武力，只有忍耐！结果，打定主意和赫格拉姆死耗到底的江南没有等来赫格拉姆的哀求，却等来了一封赤裸裸的挑战书。“圣人回归，人类千年盛事，不可无武助兴。故请月尊阁下特别批准，月出时分，图腾擂台，我方派出图腾强者与罗迪阁下全力一战！”落款是雷傲。
江南坐在临窗的茶几右手边，晃了晃手中的挑战书。“这算什么意思？”
送来战书的月尊执意坐在茶几的左手边，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诚恳。“雷傲恨你入骨，又不敢在自然协会的眼皮底下暗杀你，只好选择了这种‘光明正大’的方式。”
江南把挑战书折成了一架纸飞机顺着窗子飞了出去。“对手是？”
“地榜第七强者，狼王索菲斯！”
江南讶然道：“索菲斯投靠了雷傲？”
“雷傲政变，圣殿骑士团能在一夜之间控制龙铎的心腹将领，就是索菲斯给我指出了他们的位置。如今索菲斯位居雷傲麾下三大元帅之首！”听明白这句话意思了吗？它是说“雷傲的手下已经没有了天榜一级的高手”。江南给了月尊一个感激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尊淡然一笑，“有兴趣应战吗？”
江南反问道：“月尊阁下的意思呢？”
月尊笑道：“这是对你公然的挑衅，我不方便做主。不过，天幕崖人人都知道你是自然协会最为看重的上宾，雷傲挑衅你，我脸上也不好看。如果有可能，就麻烦你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地榜第七强者啊，我打得赢吗？”江南无奈地摊开双手。他战胜过最强的对手就是排名地榜第八的莫里哀，这还是全力以赴后的苦战结果。狼王的排名比莫里哀高了一位，更拥有祈祷圣战套装这兵器谱上明文记载的顶级装备。平心而论，打狼王，江南有胆一战，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如果你不想出战，我可以帮你推掉。”月尊略有些失望地说。
“不必了。请转告雷傲，今晚我会准时出现！”江南似乎无意地看着窗外那架纸飞机的飞行路线。这飞机在江南隐藏了空气动力学的手法护送下，飘飘荡荡地经过楼下的一扇窗户。窗口的伍丁夫人伸手抓住了飞机，展开一看，怪笑道：“赫格拉姆，跟你暗战的那个小家伙有麻烦了！”
坐在茶几旁和自己对奕的赫格拉姆道：“这不是更好么。罗迪有难，他才会主动求我拉他一把。”
“但这次不是一般的麻烦，弄不好，罗迪会把小命丢掉！”
赫格拉姆的棋子悬在了半空中，抬头问：“谁要杀他？”
“地榜第七强者，佩带祈祷圣战套装的雷尼山狼王，索菲斯！”
赫格拉姆眉毛一挑：“时间，地点？”
伍丁夫人把挑战书拍在赫格拉姆面前，指了指上面的文字。“一个小时之后，地点上面没有说，可能是天幕崖西北的新建擂台！”
赫格拉姆豁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伍丁夫人皱眉道：“你这一去可就彻底地输了。”
“输就输吧。罗迪是我寻找父母的唯一线索，我不能眼看着他死在狼王的手中。就算要死，也必须给我吐出秘密再死！”赫格拉姆沮丧地像是一条渔网中的断翅鲨鱼，自言自语道：“接受必死的挑战来激我，罗迪，你够狠，我服气！”
赫格拉姆冲上顶楼推开了江南的房门。江南正坐在临窗的茶几旁跟自己下棋，慵懒中透着优雅的胜利者的笑容。“皇太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只是我这里没有美酒佳肴和鲜花，阁下来做什么呢？”
接受挑战，是战狼王，更是战赫格拉姆！
第158章 我不入地狱，你入
“没有美酒，佳肴，鲜花，但可有刀剑，铠甲，战马，以武会友？”
赫格拉姆噙着高人一等的优越式微笑坐在了江南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又轻而易举化解了词锋中的凌厉。
江南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红色棋子，似在思索下一步的棋路，“好一个以武会友。只是阁下位列天榜第六，与你会武，我这小小的图腾师吃不消的。”
赫格拉姆也拈起了一枚黑色棋子与江南对弈，“点到即止，有何吃不消的？”
江南扔掉棋子示意不想陪赫格拉姆手谈。
赫格拉姆笑了笑，主动研究了一番棋势。和声说，“这棋已是死棋，阁下何必再与他纠缠？”
听到赫格拉姆一句死棋暗示自己已经认输告饶，江南收起了棋盘上的所有红色棋子，笑道：“是啊，既然棋局已死，我再纠缠下去，岂不是永远没有下第二盘的机会了？”
赫格拉姆也收起了所有黑色棋子，“爵爷高义！”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南起身给赫格拉姆倒上一杯清茶，看似闲聊地说：“既然是来交朋的。总要有些能说到一起的兴趣，对大陆野史秩文有兴趣吗，是否听过黑铁鬼卵纹身好故祉”
“自然听过，而且熟知每一个细节，爵爷想知道哪一段？”
“从头开始吧。”
赫格拉姆的笑容中闪过一丝苦涩，“大概是十几年前，一个占雅帝国得宠的后妃生出了一个女儿，几乎是同一天，与她争宠的皇后却生下了一个儿子，一字之差，云泥之别，爵爷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生下皇子的一步登天，母凭子贵，生女儿的，自此失宠，冷宫余生。”
“不错，那后妃不甘心失宠，就亲手溺死了自己的女儿，从大流河拾来一个弃婴假称是自己所生的皇子！其后的十五年，那假皇子天纵英才。不但被册立为皇太子，更被占雅的老佛爷赐名赫格拉姆，意思是苍天庇佑之圣子……”
赫格拉用一种旁观者的冷漠讲述自己的身世，“人人都说，那假皇子的天赋与生俱来，不过只有赫格拉姆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天赋不是天生的。而是八岁的时候背后突然浮现一个纹身，这形似黑铁鬼卵的纹身每日都会灌注给他一点图腾力量，久而久之。假皇子赫格拉姆就成为了天榜十大强者之一！”
江南讶然道：“黑铁鬼卵能灌输给你力量！？”
赫格拉姆坦然道“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晋级为上品图腾王？”
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江南背后的黄金鬼蝶明显比黑铁鬼卵高了三个层次。可是这黄金纹身却没有给他带来哪怕一个等级的提升！
“后来的事情爵爷知道的很清楚了，赫格拉姆在一次战斗中失血过多，占雅皇帝不惜亲自给他输血，可是不能融合的血液，证明他并不是占雅皇帝的亲生儿子！于是在三百二十七位占雅宫廷高手的追杀下，假皇子孤身下西洋，开创了赫格拉姆海军商会，成为轩辕海雷丁鼻息下唯一能够航行七海的海洋霸主！”
赫格拉姆轻轻抿了一口清茶，“黑铁鬼卵的故事说完了，爵爷有什么感想吗？”
在龙铎的故事中，魔鬼之子的鬼蝶纹身出现在六岁，而赫格拉姆的则是在八岁出现，显然赫格拉姆并非龙铎要找的莱茵家第一顺位继承人。
想明白这一点的江南心脏砰砰乱跳，赫格拉姆被排除了，自己距离魔鬼之子的身份足足靠近了一大步！
要不要承认黄金鬼蝶的尊份，龇步登天1名正言顺地继承莱茵家！？
遇到撒切尔夫人之前的江南一定会这样做。可是亲眼见证了上位圈子的残酷。体味到了贵族阶层的阴谋与狠辣之后，江南的骨髓里面都已经明白。成为莱茵家的第一继承人，就意味着雷傲等叛军的疯狂追杀，家族内部反对派的狠毒打压，乃至于龙铎哪天恢复实力之后极有可能随之而来的凶残反扑！
第一继承人，并非听上去那么美妙，至少江南那还未张开的翅膀承担不起这种压力！
江南挪开棋盘，露出了下面写满了魔鬼之子资料的羊皮卷宗，“这就是我的感想。”
看了几眼卷宗，赫格拉姆失望地摇头。“爵爷怀疑我是魔鬼之子？虽然我希望就此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啊……”
“我知道阁下不是，可是如果我篡改龙铎口谕，一口咬定，您就是莱茵家第一顺为继承人呢？”
江南摸出教父手杖慢慢地擦拭起来。
赫格拉姆的眸子里接连闪过惊讶，贪婪，畏惧，勇气等等四五种情绪变动。失声道：“你要让我冒充莱茵家第一顺位继承人！？”
乒南淡然说：“轩辕海雷丁鼻息下唯一**的海洋霸主。好风光的名号，可是说不好听的，你****就是一个龟缩海洋。在陆地上没有任何势力的海外野人！冒充魔鬼之子，入主莱茵家，是你重返大陆上位者圈子的唯一良机，有兴趣么？”
嗅到莱茵家第一继承人所蕴含的杀机，赫格拉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道：“冒充魔鬼之子，我就要面对叛军，莱茵内部的反对派，以及龙铎带来的三重杀机……”
“可是一旦你挺过去了，就是坐拥海路两天势力的上位霸主！”
江南决然道：“龙锋那面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一年半载之内他都不会醒过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