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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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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淮西的使者大摇大摆地进入乌重胤大营,下达战书的时候,包裹完毕的乌重胤才牛气冲天地命令将出言无状的淮西使者打了一顿,并代表太子批了一个大大的准字。当然乌重胤之所以这么牛,除了因为全军士气高涨外,还因为从凤翔,泾原抽调的一万近卫军已经快到了。而阿迭光颜则在当晚带着数十骑兵驰进了大营。
  阿迭光颜是在接到陆贽命令后就立刻动身的。淮西不过三州之地,来去能要几天时间?不过阿迭光颜并没有接到要他移镇的诏书,所以主力还留在淮西西面,由当年被他一把火烧了粮草的仇良辅统领,自己带着两旅五千兵马星夜赶往河南道。由于担心太子安危,留自己的儿子带兵在后面,自己带着亲兵疾驰,看到安然无恙的河南道大营时,阿迭光颜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在平时,阿迭光颜的出现一定会让乌重胤感到不满,因为阿迭光颜的职位比乌重胤高,名气也稍大一些,出现在这里怎么着乌重胤也要矮上三分,但是现在,乌重胤挨了七下,平时身体弱一点的挨上七下就有可能没命,乌重胤身体强壮,却也伤得不轻,而且是在力战受伤后受刑,正愁该怎么骑在马上掌握军队指挥作战呢,河东名将阿迭光颜到了。何况阿迭光颜还带来了五千精锐的骑兵呢?
  在平原上,骑兵就是战争之神。
  本来以为靠着现在集中的四万人马,再加上在边地磨练了两年多的一万近卫军,能够和吴元庆统帅的三万淮西军(由于情报滞后,从乌重胤到李纯一直错误地认为自己面对的淮西军只是张伯良的三万人,不过换了主将为吴元庆而已。虽然董重质的骡骑军出现在了官军营前,但是打得是张伯良的旗号。)干上一仗,现在多了阿迭光颜的五千骑兵,胜算就更高了,乌重胤能不高兴吗?就算是由阿迭光颜来指挥,方略不还是他定的吗?今天的事情之后,乌重胤已经看得很开了。
  既然太子不杀我叔侄,就让我们叔侄用一场胜利来报答你吧!
  命令亲兵将自己抬到太子帐内后,在太子面前,乌重胤提出将指挥权交给阿迭光颜。这一让让李纯吃了一惊,也让阿迭光颜跳起来摆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乌总管休要疑心,阿迭光颜乃是奉陆相公均令护驾而来,并非是夺权而来。况且阿迭光颜不熟悉河南道军务,将不知兵乃是兵家大忌,岂敢妄自接手。”
  乌重胤是躺在胡床上和太子、阿迭光颜、崔群等人见礼的,见阿迭光颜推脱,乌重胤苦笑道:
  “阿迭总管,你看在下现在还能上得了战阵吗?”
  阿迭光颜自然无语。他也并不知道,今早乌重胤演出的勇猛形象,历史上是属于他阿迭光颜的。乌重胤继续说道:
  “今日之事,纯属乌某驭下不严所制,为将者必须首先遵守军法,在下也是咎由自取。我河南道军中来自武宁、陈许、昭义、河南、神策、近卫,各部主将没有一人如阿迭总管这般威望才干。这并非乌重胤强人所难,实在是形势如此。太子在前,乌重胤难道敢视军国大事如同儿戏吗?阿迭总管休要推辞了。只要阿兄接下这副重担,乌重胤自然也不会抽身事外。乌重胤愿立下重誓,此战若胜,乌重胤不染指战功半分,说句不吉的话,如果失败,乌重胤立即自刎以谢皇上太子,绝不连累阿迭兄。”
  阿迭光颜还要推辞,李纯唤道:
  “阿迭光颜乌重胤二将军听令。”
  “臣在。”
  “寡人以河南淮西行营元帅的身份命令,阿迭光颜暂代河南道行军总管。乌重胤将军协助阿迭光颜将军,打好这一仗。”
  太子既然已经发话,二人当然不再争执,阿迭光颜只得接下了这副担子。协调好二人关系的李纯很满意很客气地问道:
  “寡人身为元帅,自然和二位将军同甘共苦。二位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寡人说,寡人无不准许。”
  阿迭光颜和乌重胤对望一眼,道:
  “臣下的请求只有两个,一是此战成功,战功归河南道和乌总管,臣下和金商道五千兵绝不多得。第二嘛,就是请殿下离开大营,回到洛阳。免得臣下以及将士在阵上牵挂殿下,不能全力以赴。”
  李纯:
  “??????”
  (画外音:我那颗纯洁的少男之心啊!)
  当天夜里,李纯就召集各军将领会议,正式介绍了阿迭光颜,并将兵符交给了阿迭光颜。阿迭光颜命人将乌重胤抬上正座后,开始议论军事。第二天一大早,阿迭光颜就不顾征途疲劳,在乌光曹华的带领下,以权河南道都知兵马使的身份去各营巡视,又命乌光领着出营去观察地形。险些丢了性命的乌光显然尽责了许多。一天之内,带着阿迭光颜跑遍了溵水两岸,路上顺便收拾了几股淮西军探马,也被一大股淮西探马追得狼狈不堪。接连出去了两天,两天间每次回来,沙盘上都会出现一些新的东西,然后聚集众将议事,或者召来俘虏询问。出现在沙盘上的东西越多,各位将军对阿迭光颜的信心就越足。
  阿迭光颜虽然是胡将,但是却熟知兵法,相信“兵者,诡道也”,即使是堂堂正正的约战,他也认为里面会有严重的阴谋成分,所以小心谨慎,不但派出的侦骑数量比以前多了一半,自己也出去勘察了战场周围的许多地方。自己回营后,依然派出乌光等人在外面侦察。
  这几天,李纯毅然拒绝了阿迭光颜和乌重胤送他回洛阳的建议,理由是元帅临战先走会影响士气。王大海带着一千五百近卫军和行营人等也抵达溵水前线,随后便是一万近卫军。为隐藏自己的实力,阿迭光颜命令一万近卫军昼伏夜行,在大营三十里外的荒野里驻扎。自己的五千骑兵也不准靠近大营,只有来自淮南的一旅兵马,大张旗鼓开进了大营。这样的情报是淮西愿意看到的,淮南军的战斗力淮西军暂时还瞧不起。而且这些军队越多,越不好协调。当然淮西军除了派出巡逻骑兵拦截击杀官军探马外,也做了许多迷惑对方的工作。这样的工作现在看来还是比较成功的,起码双方现在都以为对方只有三万人马。胜券稳稳握在自己手里。
  当官军和淮西双方在溵水约战通报到各地后,各地的战斗频繁了许多,也激烈了许多。比如仇良辅,阿迭光颜给他的指示是稳健,以坚守为主,在阿迭光颜新的命令传回来之前,他已经调动军队,连续拔除了淮西军的四座栅垒。山南道虽然没有得到通报,但是攻势也已经开始了。
    正文 第八章 捉生 劫营
     更新时间:2008…10…13 16:32:08 本章字数:3645
    唐州城外,大营里一片忙碌,一队队步骑士兵在军官指挥下,鱼贯开出大营。辎重营正在拆营,原本如同雨后蘑菇一样遍地都是的帐篷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中军的帅帐依然矗立。
  帅帐里其实也已经收拾干净了,只余下帅帐中间的一副巨大沙盘,李愬站在沙盘边,正用手在丈量道路,仔细一点看的话,手的出发点是唐州,目标是蔡州,中间是密密麻麻的栅垒城池。
  “大帅,王兵马使来报,前军已经入驻宜阳栅。”
  徐晦进来行礼道。李愬不作声,稍候才问道:
  “严将军兵马可出穆陵关了么?”
  十月乙丑,李愬自唐州徙屯宜阳栅,进逼申州左翼文城栅,严秦自穆陵关出师,进逼申州。
  十月小阳春,在寒冷的天气里能有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虽然靠近战区,村庄里仍然有许多人靠着墙根坐在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打盹,偶尔睁眼看着一波一波军队川流不息地经过。阳光洒在士兵们年轻的年上,把他们衬托得分外精神。村口的青年人中就有人指着这些士兵胸口绣的豹纹喊出来了:
  “看,那就是近卫军。”
  不过在这么温暖的天气里也有人感觉不到温暖。比如丁士良。丁士良蜷缩在沟底的树荫里,身体尽量贴近地面,冰冷的感觉透过衣物渗入体内,冰凉冰凉的。不过丁士良还是想到:
  “到底是棉衣啊,比以前穿过的麻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边想,一边手轻轻地摸索着。这是李愬送给他的小棉衣,耳朵却警醒地听着,眼睛也透过枯草往外面看。
  往前就是淮西骁将吴秀琳驻守的文城栅了。山南军屡次出击都有斩获,唯独在文城栅吃了几次大亏。不过丁士良却对李愬说:
  “吴秀琳率领三千军守文城栅,之所以能屡败官军,靠的是陈光洽做他的谋主。陈光洽多智勇猛却轻浮急躁,喜欢亲自出战。如果能擒获陈光洽,那么吴秀琳必然会举旗投降。”
  这当然是捉生将的分内责任,于是丁士良请命来捉陈光洽。昨天一天无功而返。浑身冰凉,李愬将李诵赐给他的棉衣送给了丁士良。今天,丁士良又来了。
  天色渐渐变暗了,和煦的阳光带来的温暖也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丁士良,不过丁士良还在等。在他腰间,有个硬硬的东西,渐渐地由暖暖的变成了凉凉的。丁士良压抑住掏那玩意出来的冲动,只是悄悄活动了手脚。根据他的了解,现在是陈光洽出营巡逻的时候了。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不是陈光洽,
  果然,文城栅大门洞开,丁士良精神一振,手摸向了腰间,掏出一个物事,往嘴里猛灌了两口,又放回了腰间。那边十几骑人马稀稀拉拉地跑了出来。丁士良屏住呼吸,盯住了最前面的一个人。果然,最前面这个一出来,就大叫道:
  “憋屈了两三天,出去耍去!”
  说着,就策马冲了起来,后面的十几人高声叫好,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知道,陈光洽跑够了就会停在某个地方等他们。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意外。
  陈光洽的马一个趔趄摔倒了,把陈光洽重重地摔了出去。
  当然不是陈光洽的马出了问题,陈光洽的马是文城栅三千军里最好的,比主将吴秀琳的马还要好。
  事出意外,本来还大声叫好的淮西军兵士突然呆住了。刚想起来冲上前去看看,就听到一声呼哨,见到一道如鬼魅一般的人影冲了出来,上前压住刚想起身的陈光洽,猛地两拳揍上去,然后极其迅速地捆住陈光洽的双手,把陈光洽举起扛在肩膀上,撒腿就跑。
  “是官军!”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这是官军的捉生将,立马一夹马腹,或者一夹骡腹,呼喝着向前追去。自然也有人回去报信。前面跑的人毫不惊慌,迈开双腿,快步如风。不过人跑得毕竟没有马快,眼看要越追越近,这人却猛地往地上一扑,可怜陈光洽昏迷中也被摔了一下,追兵正在纳闷,前面枣林里一阵羽箭射了出来。收拾完了追兵,接着一个声音从枣林里传出来:
  “丁兄,可有事么?”
  扑在地上的丁士良翻了个身,道:
  “还没事,死不了。”
  手在腰间摸索着,又掏出了那个物事,灌了两口,道:
  “御酒虽好,却不经喝。给吴秀琳留个物事吧。”
  顺手把酒囊仍在一边。坐了起来,此时陈光洽已经起来,却挣扎着起不了身。枣林里跑出几个士兵,要抓陈光洽,却被丁士良拦住。丁士良道:
  “你们去牵马吧。这人狡诈,你们对付不了。”
  陈光洽闻言,果然坐了起来,吐出一嘴的血沫道:
  “丁士良,你这贼子!不料老子生生栽在了你手里。”
  却再也不挣扎。自有士兵牵过丁士良的马来。丁士良和陈光洽一人一马,往宜阳栅去了。临别,丁士良对接应的田智荣道:
  “吴秀琳气急败坏,待会不要贪功,杀了他锐气就回来,不然会吃亏。”
  第二天清早,神情沮丧的吴秀琳带着追兵回栅,路过枣树林时,士兵骡马的尸体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一名小军官将一个酒囊递给吴秀琳道:
  “将军,刚刚捡到这个。”
  吴秀琳接过酒囊,一阵浓郁的酒香勾起了吴秀琳腹内的酒虫,使他有回栅大喝一顿的冲动。翻过酒囊,上面是一个红丝线绣的“丁”字。吴秀琳恼怒道:
  “丁士良这个王八蛋,究竟和咱们淮西不是一条心!”
  说罢脸色阴沉地回文城去了。此时的丁士良还在宜阳栅大营中呼呼大睡,一坛玉壶已经放在了帐外。
  李愬路过丁士良帐外,看到酒,微微一笑。掀开丁士良的门帘。丁士良的亲兵正在收拾丁士良换下的衣物,见李愬进来,就要见礼,被李愬止住,悄悄转过布帘,见丁士良依然在酣睡,手却握在刀柄上,李愬就退出帐去。
  “把本帅的棉衣再拿一件给丁将军,给丁将军再搬一坛酒来。”
  李愬吩咐道。径直往大帐去了。醒过来的陈光洽被带到哪里等他。凡是有俘虏,李愬都要亲自审问,这已经是规矩了。
  大帐里,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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