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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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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蔡瑁一拍脑门,丝毫没有在意蔡氏话里的冷血,惊叹道:“姐姐,你可真是神人啊,刚才我还为这两件事焦心不已,现在听姐姐这样一说,豁然开朗啊,姐姐若不是女子,定是我荆州军师,强过那徐庶千百倍。”
    “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能谋划大事了吗?说吧,还有一件事是什么。”蔡氏梳妆完毕,撩动下服,从席上站起来,没有看蔡瑁,轻莲曼步到了书架下,取出一卷竹简《司马法》,放在案上聚精会神看起来。
    “还有一件事是件小事,大姐夫家的女儿要嫁人了,听说是嫁给隆中的诸葛亮,我原本捉摸着如果这个外侄女嫁人,我这个舅舅应该送份重礼,可是那诸葛亮太也寒酸,着实一村夫,也不知道我那姐夫还有侄女怎么看上的,我就来问问姐姐,是送一车彩礼,还是几两黄金。”
    “哦?”蔡氏抬起头来,眼睛中这才有一丝光线,认真地道:“这却是件大事,弟弟你记着,不管现在我们多风光,也不要忘了我们出自蔡氏,家族内的关系一定要修好,外侄女出嫁,我们礼当亲自上门道贺,万不可失了礼数,让家族人以为我们忘了本。”
    “是。”蔡瑁忙点头答应。
    “还有那诸葛亮,虽居隆中,躬耕荒野,但却是出自诸葛家族,别看诸葛亮穷困寒酸,诸葛家族枝叶散布极广,恐怕比我们蔡家还要大许多,诸葛家族长诸葛慈,非等闲人物,必有乱世生存之道,我们切不可得罪了诸葛家,侄女这门姻亲,我看结得。”
    “那送多少彩礼?”
    “黄金一千两,彩礼三百车。”
    “那么多?”蔡瑁张大了嘴巴,蔡家虽财大气粗,但是一下子送出这么多东西也跟割肉差不多。
    “这只是你的礼金,我已经为我那聪慧的外侄女准备好了礼物,到时候送给她必然合她的心意,弟弟,你以后也得长点小心,看人不要看其表面,看其贫富,得把一个人看到底,明白吗?”
    “明白,明白,弟弟一定谨记。”蔡瑁忙着点头,其实压根什么也没明白。
    “下去吧。”蔡氏淡淡地说了声,专注于竹简,再不看蔡瑁一眼,蔡瑁拜了一礼,退出阁楼,直到那噔噔之声慢慢消失,蔡氏抬起头来,眼眸深邃,仿佛一潭隐藏在幽暗处的静水。
    “夫君啊,你老的太快了,失去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所以荆襄那么多才智俊杰不肯归附于你,我也只能每天在这孤寂的阁楼深居简出,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岁,这天下恐怕都不一样了。”
    蔡氏轻轻叹息一声:“也罢,你外不能御臣,内不能安妻,只希望我能跟你躲过益州屠夫这一劫,然后把刘琮扶上你的位置,你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蔡氏淡然的神情中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狠厉。
    …………
    旌旗猎猎,七万川军绵延十数里,陆续向襄阳开进,沿途县乡城寨,守城官逃的逃,降的降,川军一路畅通无阻,刘璋与法正在车驾中分析着荆北战局。
    法正指着地图讲解,刘璋一手捏拳撑着脸颊,一手手指敲在小案上,在车驾的摇摆中混混欲睡,那些拟定好的方略基本都在脑子里装着,现在法正不过确认一遍而已。
    “报。”一名士兵飞马而来,在马上拱手道:“禀报主公,荆南樊梨香率三郡投诚。”
    “什么玩意?”刘璋微微提起一点精神,掀开车帘,眯着眼睛道:“说说具体情况。”
    “是。”士兵一边催马跟着车驾缓行,一边道:“荆南樊梨香拥军三万,在长沙诛杀长沙大族韩族陈族千余人,发布向主公的投诚告文,万民欢呼,现在三郡都已经换上了我川军旗帜,樊梨香请求暂慑三郡,征剿各处荆州乱兵。”
    “呵呵。”刘璋笑了一下,向士兵挥挥手,士兵打马而去,放下车帘,刘璋对法正笑道:“这倒有点意思。”
第169章 黑脸小兵
    “主公没料到樊梨香会向主公投诚吗?”
    “不肯定,不过也不意外。”
    刘璋重新撑起身体,春天容易犯困,觉得还是将脑袋放在拳头上舒服一些。
    “我只是没想到樊梨香的手段,诈降,搜粮,焚粮,民变,带头反叛,真是一气呵成啊,手段比我们可高明多了,我们离开荆南时,那些百姓是麻木的,现在荆南百姓应该恨刘表入骨,对我们感恩戴德了吧,而她樊梨香,理所应当地成了荆南农民的领袖,一箭三雕,本官自愧不如啊。”
    法正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地道:“这樊梨香确实有几分本事,把刘表卖了个彻底,最后携三郡向我们投诚,而且因为她是农民领袖,主公不委任她为重职都不可能,心计玩弄的可谓娴熟,可是她玩的是术,主公玩的是道啊,术是小术,道才是大道啊。”
    “哦,怎么说?”刘璋自己倒好奇起来。
    法正慨然道:“荆南民心的归附,完全是因为樊梨香的欺骗,这种骗术能维持多久?如果樊梨香不能让荆南百姓富足,迟早会失去民心,而且这种方式也并不通用,相反,主公在益州的所作所为,在世族的笔杆子下可谓天怒人怨,但事实真是那样吗?
    四科举仕不知让多少底层民众燃起出人头地的希望,土地令不知挽救了多少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贫苦百姓,他们才是真的对主公感恩戴德,虽然世族的力量庞大,这些底层人民的拥戴效果不显著,但是只要我们坚持,迟早有一天百姓会反哺我们的,法正坚信这一点,这才是真正的大道。”
    刘璋淡淡地笑着,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木桌,益州的民心他还是知道的,可是正如法正所说,世族的力量太强,要是世族动乱,这些民心不会起多大作用,而且宣传工具都在世族手里,其他州的百姓,都认为益州百姓生活在屠夫的屠刀下呢。
    所以荆南那些百姓才会听说川军到来,立刻扶老携幼背井离乡。
    现在到了荆北也是,那些小城小县,自知不敌,守城官和士兵不敢投诚,只能弃城而逃,许多百姓也跟着跑了,川军在世族的笔杆子下,估计就是一群见人就杀见女就暴,喝人血烹人肉的恶魔。不像是大军到来,倒像是猛兽军团到来一般。
    “罢了,益州还在破茧之期,万般艰难,我倒希望多用用樊梨香的术,什么大道不大道的,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还是说一下荆北的战局吧。”
    “是。”
    法正拿起笔在地图上圈着,口里陈述者方略,刘璋闭着眼睛听着。
    一骑快马驰来,在刘璋马车外停下。
    “禀报主公,有士兵践踏百姓旱稻,请主公发落。”
    车中刘璋没有回话,过了一会,马车一旁骑马的严颜对禀报小将道:“不是早有过军令,不得践踏稻田,违令者斩吗?这点小事还来麻烦主公干什么?杀了便是。”
    “是,末将知罪,末将告退。”
    小将拜了一礼,正要离去,刘璋从马车的车窗探出头来,外面的光线刺激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犯兵带上来。”
    刚才和法正聊到民心,就有人践踏稻田,再加上车中闷得慌,马车颠的比骑马还乏,刘璋也想出来透透气。
    五名士兵被押着带了过来,跪在刘璋面前,不住地叩头求饶,刘璋看着应该不是川军,是新降的荆州兵。
    刘璋伸了个懒腰,走到几名士兵前面,随口问道:“为什么践踏百姓庄稼?”
    五名士兵互相看看,中间的一个急声道:“主公,主公,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几个押运大车,马匹一路拉稀,臭不可闻,那段路又太窄,我们便走了几步山田,求主公饶命,求主公饶命啊。”
    “求主公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求主公饶命。”
    “哦。”刘璋点了点头,搓着手,左右四顾,一字一句地道:“押运大车,马匹拉稀,道路又窄,所以践踏稻田,对不对?”
    刘璋望着几名荆州士兵,几名士兵急忙点头。
    “杀了。”刘璋淡淡说出两个字,转身向马车走去,几名虎狼军士立刻上前,五名荆州士兵呼天抢地,大喊饶命,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军列中传出。
    “哎呀,妙啊,妙啊,敢情这刘皇叔的军法,是专门给我们荆州兵制定的,如此治军,难怪能百战百胜,难怪,难怪呀。”
    这声音太过尖细,好像太监发出的一般,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布甲戴着竹盔,小的不能再小的士兵,手杵一杆长矛,身体一动不动,脸上却是表情丰富,诸般神情汇聚出两个字:不屑。
    刘璋回头,当看到是一个小兵大发言辞,立刻引起了好奇心,眼睛看向士兵,平常士兵要是被刘璋正视,一定低下头去,这名士兵却面不改色,头还微微上扬,眼睛四十五度望天,看也不看刘璋一眼,可能要不是自己是列兵不能乱动,早昂成九十度了。
    “庞元,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将高沛立即呵斥,向刘璋拜道:“主公,此人乃日前投效的一名荆州兵,末将看他虽然身板不硬,能说会道,就留在身边做了个亲兵,没想到这厮太也多嘴,主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末将下去定然重重责罚他。”
    自占据江陵后,高沛就一直心中苦闷,以前跟着张任的几个兄弟,邓贤,刘璝,杨怀都镇守一方,雷铜统领骑兵,就剩下自己,除了跟在主公屁股后面打仗,什么头也没出,本来冷苞和自己一样的,现在战死江东,将入功臣阁,就剩下自己一个人,高沛心里急得不行。
    高沛就捉摸着,这魏延能升上将军,全靠统兵能力,先是取下葭萌关,吓退汉中兵,后面白龙江以寡敌众,七千疲兵大败两万汉中精锐,靠的全是计谋和临阵指挥,高沛于是就想找个人也学一下兵法。
    嘿,还别说,真是渴了就有人送水,困了就有人铺床,川军各将军在江陵招兵,没几个来投效的,却让自己招到一个能说会道的,谈起兵法,听得高沛云山雾罩,可总觉得是那么回事。
    于是高沛就把人留在身边,天天讨教,却没想到这人不知天高地厚,在主公面前也罗尼啰嗦,生怕刘璋脸一板,就把自己的军师杀了,高沛差点没把冷汗吓出来。
第170章 话多不是长处
    “我看你才一般见识吧?”
    刘璋白了高沛一眼,走到士兵面前,上下打量一遍,这士兵浓眉浓目,脸生的黑不溜秋,和眼珠子一个颜色,整张脸就眼白是白的,头也是畸形,上部分冬瓜,下部分西瓜,甚是丑陋,刘璋不禁又望了高沛一眼,心想,这家伙天天留这么个人在身边,能吃下饭吗?
    “你刚才说本官军令偏袒,是吗?”刘璋双手抱胸,不是这样显得酷,而是只有这样,才能不着痕迹压住胃里那股剧烈的翻腾。
    “没错。”士兵昂首道,丝毫不知道别人正面看他需要多大的勇气,倒像自己玉树临风一般。
    “你也是荆州人?”
    “没错。”
    “所以帮着荆州人说话?”
    “没错。”
    刘璋看着士兵,笑着道:“回答的倒是爽快,说说我怎么偏袒了,要是说不出来,你就是诽谤主上,我砍你的头。”
    士兵嘿嘿一笑,露出七零八落的牙齿,“皇叔,你怎么不问问将军,是不是只有这五个荆州兵践踏了农田?”
    刘璋眉头一拧,看向旁边的小将,小将躬身道:“还有三名士兵践踏了稻田。”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并带上来。”
    刘璋声音平和,却面带寒霜,小将吓的身体一缩,立刻招了一下手,三名精神英武的士兵踏步上前,小将向刘璋道:“这三名士兵是追随主公穿越五溪领,过荆南,出柴桑的东州兵,所以……”
    “东州兵?”刘璋转对三名士兵道:“为什么践踏稻田?”
    中间那名士兵朗声答道:“因为这是荆州,是逆贼刘表的辖地,而且百姓都走光了,这根本是无主之田。”
    声音洪亮,无所畏惧。
    刘璋用手指钻了一下耳朵,对士兵点头道:“恩,声音大,表述清楚,不像那几个兵那般脓包,不愧是跟着本官一路转战的精兵,既然如此,我觉得偏袒你们,是对你们的侮辱,砍头了吧。”
    “主公息怒。”
    三名东州兵沉默不语,周围高沛等将立刻下马求情,东州兵招之不易,训练更不易,杀一个就少一个,何况这三名东州兵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立下过很多战功的。
    “你们心服吗?”刘璋看了一眼周围跪拜求情的将士,问三名士兵。
    “不服。”东州兵大声道:“如果这是益州,就算主公将我们凌迟处死,我们虽死无怨,但这是荆州,是敌属,主公因为敌人而惩罚我等,我等不服。”
    “不服。”
    “不服。”
    另外两名士兵朗声相应,刘璋咬着牙张着嘴,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三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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