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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明明是阿爹你要杀的。好不好？完颜亮呶了呶嘴，用特别不厚道的目光看着完颜宗干，谁让完颜宗翰笨。和谁作对不好，偏偏要和阿爹你作对？人心总是偏地。哥哥自然会比较偏向从小把自己养大的阿爹啦！
“嗯……”完颜亮心里这么想归这么想，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自然是因为权力，完颜宗翰不应该有那么大地权力，让那么多军队都无所条支持他。所谓功高震主，不过如此！”
“你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但是你还忘记了一件事……”完颜宗干轻咳两声，耐心地教导道：“那就是大家治国的理念不同，宗翰总是认为咱们女真人高人一等，而汉人则低人一等，天生就是没用的废物，只配当奴隶使用……”
“而哥哥则认为。汉人比咱们人多，咱们应该对他们以抚为主，而不以剿以主。”完颜宗干话还没说完。完颜亮就急急接口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只要咱们好好安抚这些汉人。过个几十年之后。一代新生婴儿长大成人之后。从小在大金长大，深受我大金恩惠的他们将会与他们的祖先们完全不同。他们不会知道天下还有叫一个大宋地地方，更不会记得我们曾经和大宋之间的血海仇，反而会真心的拥护我们大金的统治。阿爹，你说小亮说的对吗？”
完颜亮说完这几句，立刻用怯懦的目光小心翼翼看着躺在榻上的完颜宗干，这些东西也是他平常瞎琢磨的，此时自己说得到底对不对，他其实也不太清楚。
完颜宗干听了完颜亮的话，并不出声，只是微笑着用赞同地目光看着他，示意完颜亮继续大胆的说下去。
“最重要的是，宗翰伯伯认为女真应该依旧当年地沿用旧制，却忘记了，现在我们女真早已不再是按出虎水边的一个小部落，而是一个幅员万里平辽灭宋地大国。”完颜亮说到这里，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所谓地女真旧制，是指在过去的女真，凡是部落里发生什么大事时，都不是由部落首领一言而定，而是采用“画灰而议”地方法。即每次有事发生开会的时候，每人身前洒一层薄灰，然后由职位最低的人开始发言，开完后就将灰上的记号全抹掉，连人声都听不到，最后大家一起再决定用哪种方法更为妥当。
其实所谓的女真旧制并没有什么不好，至于对于过去的完颜来说，他之所以能登基，就是靠着这个女真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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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帝和大臣，因为某一件事的看法不一致而发生冲突时，做皇帝的那个如果像完颜阿骨打那样赫赫威望的话，很有可能皇帝就必须迁就于大臣，甚至是受制于大臣，就如同先帝太宗，没办法立自己最心爱的嫡长子为皇储，而不得不被以完颜宗翰为首的重臣逼宫改立完颜。
“亮儿越来越聪明了，看来我就算现在走了，也能放下心来了！”完颜宗干笑着看着一脸苦思的完颜亮说道。
“阿爹，不许你这么说，你还没……”完颜亮说着脸一红，身子扭捏的说道：“没抱上孙子，而小亮也还没娶到晓寻。”
听见完颜亮的话，完颜宗干不由又是一阵苦笑，刚才还以为儿子长大变聪明了，原来还是一个小笨蛋，或者说，只有在事情涉及到晓寻时，才会变成小笨蛋。
“完颜为了皇位，也为了他自己的喜好，极力推进女真的汉化。”完颜宗干耐下心来，仔细的解释道：“这些年来，不说整个朝廷的风气，汉官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被重用，就连民间的风气也越来越为汉化，大家都以说汉话、习汉字、穿汉人衣服为荣。”
完颜宗干说到这里不由顿一下，仔细打量着完颜亮一脸茫然的俊脸，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解释道：“按我们女真的老例，你和晓寻不是同一个奶奶，成婚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再是按出虎水边的一个小部落，而一个幅员万里平辽灭宋的大国……”
完颜宗干将刚才完颜亮的话搬了出来，平静的述说着一个事实，而完颜亮脸上的表情则随着完颜宗干的述说而越变越差。
“虽然说我大金早已有了同姓不得成婚之律法，但如果是在太祖太宗治下，你们真要在一起，虽然阻力大一点，但也还是有一丝希望，并非不可能在一起。但是……现在完颜一味汉化，而汉人最重纲常礼教，就算是祖籍相隔万里，只要你姓氏相同也无法成婚，更不用说你和晓寻是这么亲的堂兄妹关系啦！你和晓寻……看在他们眼中，那就是乱伦！”完颜宗干冷笑一声，看着面如死灰的完颜亮说了一句，“话到说到这个份上，你觉得，你和晓寻，还有可能吗？”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多尔衮和大玉儿……每次看孝庄秘史就纠结啊……另外，宋人真的对同姓结婚很敏感，当时着名的四大抗金名将（对此称呼比较寒，此人至今还在岳王庙跪着）张俊娶了个漂亮老婆（也是妓女啊）也姓张……
结果就这么一位大官，后来还因为抗金得力被封王，在向高宗请封老婆为诰命时，还因为担心被人民群众吐口水，硬生生把老婆改了一个姓……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篡位
听到完颜宗干的话，本来是单脚蹲在榻前的完颜亮，忽然感觉到心中不由一阵刺痛，眼前开始天昏地暗，脚更是软的让他无法支撑住自己身子的平衡，而不得不依靠双手撑地的力量，而控制自己不要倒下去，勉强坐在地上。
“阿爹，难道小亮和晓寻，真的没有可能吗？”完颜亮不肯放弃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完颜宗干的衣服，喃喃自语道：“或者……或者小亮可以去求哥哥！对！”完颜亮松开完颜宗干的手，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神情恍惚的说道：“小亮没有别的要求，就这么一个要求，哥哥一向最疼爱小亮了，他一定会答应小亮的要求的。”
“亮儿，亮儿！你回来！”完颜宗干挣扎着爬起来，伸出手想要阻止完颜亮的行为，但却受伤未愈的他，又怎么及得上身手灵活的完颜亮，两三下之后，完颜亮已经掀开了帐帘，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出帐篷了，却听见身后传来完颜宗干的暴吼声，“你回来，我告诉，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和晓寻在一起！”
“真的吗？”完颜亮神情木木的回过头，曾经灵动的双眸黯淡无关，英俊的面容和呆滞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完颜宗干心中更为难受。
“当然！”完颜宗干肯定的点点头，冲着完颜亮招了招手说道：“亮儿，你过来，坐下，阿爹跟你说！”
完颜亮听了完颜宗干的话，脸上出现一丝犹豫之情。“听就听，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完颜亮说着走回完颜宗干榻前，单膝跪下一脸恳切的看着完颜宗干说道：“要是阿爹出的主意不行。小亮再去哥哥也就是啦！”
听着完颜亮有些天真的话语，一时之间完颜宗干脸上地表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刚刚还说儿子长大了，怎么一下子又傻啦？
“阿爹，你说嘛说嘛见完颜宗干有走神的迹象，完颜亮立刻抓着完颜宗干的衣服。用甜甜奶奶地声音恳求道。完颜亮今年十六岁，早两年前在当了一段时间的公鸭子之后，声音虽然依旧好听，但却早已不复当年地奶奶嫩嫩。但是在他的刻意用心之下，声音竟然也找回了八成当年奶嫩的感觉，只是他这么大一个人，却配上这么可爱的声音，一时之间让完颜宗干寒意附体，差点没吐出来。
“想娶晓寻。只有一个办法……”虽然完颜亮吃人的目光很可怕，但完颜宗干地声音却依旧不厚道的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就是……你当上大金的皇帝！”
什么？小亮当皇帝？
完颜亮第一反应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脸慈爱的完颜宗干。心湖不由掀起阵阵巨浪。声音也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怎么……怎么可能……小亮怎么可能……当皇帝？”
虽然两年前。完颜宗干就曾经开始着手教导他一些政治上的事，当时的完颜亮一直天真的以为，完颜宗干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在他日出仕后，能够更快地取得更多的权力来保护自己和晓寻，免受来自龙椅和政敌们的威胁，但他从来没有想到，阿爹地野心竟然这么大，不是位高权重的一人之下，而是万万人之上地九五至尊。
完颜亮吃力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但却收到完颜宗干几个不屑地白眼，“你也是人，他也是人，为什么他能当皇帝，而你不能？”
“可是……可是……”面对着完颜宗干的问题，完颜亮结结巴巴半天，却可是不出一个因为所以然来。
“难道你认为你比他差了吗？”完颜宗干用挑衅的口吻问道。虽然他表面上看，不怎么疼爱完颜亮，对他也特别严厉，但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还是最清楚的。
亮儿这个孩子他知道，从小就高傲敏感，人又很聪明，各方面都极其要强，读书骑射凡事都要争个第一。但随着年纪越长，亮儿的性子越来越懒散，读书骑射也落后上人家一大截，说好听点不爱和人争强好取，说难听点那就是没上进心，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废物。
但是在完颜宗干的慢慢观察和仔细研究之下发现，亮儿其实并不是个废物，他只是在发现，自己的才华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幸福，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之后，本能的将满腹的才华，都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而他这个当爹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对他进行一番狠狠的刺激，那么他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现在……这个机会到了！完颜宗干咬咬下唇，一脸紧张的看着完颜亮表情的变化，甚至连最细微的眼神变化，也被他如炬的目光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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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成龙！
完颜宗干忽然想起寻寻当年给众人讲故事时，无意中曾经唠叨过的话语干辗转反思之时，完颜亮依旧在想着他刚才的问题，难道自己就真的比完颜差？
完颜亮并没有发现，自己对完颜无意中的称呼变化，他只是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和完颜在一起的岁月。若是在平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无所谓的说“小亮本来就很差啊”、“小亮怎么能和哥哥比”之类的话，但是……他今天真得说不出口。
小亮很差吗？不！小亮一点也不差，如果小亮很差，晓寻是不会喜欢小亮的！
“小亮自认为除了一样外，样样都不比哥哥差……”完颜亮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挑破这层他长期以来，一直用来遮风挡雨纸窗户的完颜宗干，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阴沉说道：“小亮唯一比哥哥差的，就是差在小亮没有一个出身好的好爹，没有一个当嫡子的爹。”
“那又如何？”完颜宗干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只要亮儿你的儿子，我的孙子有一个好爹也就是了。”完颜宗干大笑着，拍拍完颜亮的肩膀，渲泄似的说道：“我有一个好爹，但我没有一个好娘！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更大的目标了，只希望安安份份当一个大金的忠臣也就够了，但是亮儿……你不行……你绝对不行，你一定要当上皇帝！”完颜宗干说话时的表情非常凶狠，眼睛发红就像要吃人一般，“等阿爹这个大忠臣死后，阿爹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一切，千万千万不要浪费掉它！”
完颜亮沉默不语，表情平静的看着几乎疯狂的完颜宗干，心中不由感慨万千，人，真是一种虚伪的动物！特别是一想到完颜宗干昔日面对着完颜时那副慈爱的面容，他就更是忍不住一住反胃想吐。
“亮儿，只要你当上大金的皇帝，到时候你想娶哪个女人为妻，就娶哪个女人为妻，谁也管不着你，谁也不敢管你。到时候你要娶晓寻，也只是在你一句话之间，谁敢拦阻于你？”完颜宗干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缓缓的完颜亮眼前勾勒出一个闪动着梦幻光芒的美好未来。
完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