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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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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安又问我,我顺口说我也不记得了。实际上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只不过讲一点儿马上这些公安员一定又会没完没了地问这问那,没准儿还能请我回所里了解情况,那样就太麻烦人家太不好意思了。再说这本来也并不怎么干我事儿,不招比招强。

  “现在问有屁用,人家早跑得没影子了。”一个正在奶孩子的青年妇女企图清醒大伙儿。

  后来人群竟分作几帮为瘸子穿蓝衣裳还是红衣裳往左边跑还是往右边跑争执了起来。这当间没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过路人,净是些没事儿出来看瞎热闹的老少文盲。

  警车徐徐开走了,或者他们有能耐从几个顽固的疯子口中盘诘出什么也说不定。

  人要是背了运喝凉水都塞牙,回到家我一打开门就蔫了,家里遭了贼似的被翻得乱七八糟。肖晶和夏鹿鹿也不知怎么的到现在还没回来。直觉告诉我出了事儿。我慌忙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报告说失窃了,老婆孩子也不见了,然后就一个人躺在凌乱的床上干着急。十分钟后,来了两个公安员,不知为什么当时我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公安员责怪我不该破坏现场,我说我什么时候破坏了,公安员说你躺在床上不是破坏是什么,我没词了。公安员侦察了一会儿,让我填了个单子,净是姓名性别身份证号联系电话什么的。公安员走后,我打电话问了丈母娘丈母爹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又问了隔壁的两家邻居全说不清楚没见出什么事儿,我把能找的地界全找了个遍终于一无所获,只好像个杞人似的对着天花板忧了一夜天。

  第二天下午,肖晶和夏鹿鹿完整地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女儿一见我扔下塑料袋就欢喜地朝我身上扑还用她那软乎乎的小脸蛋一个劲儿地蹭我的胡渣爸爸爸爸叫个不停。我一面无奈地搂着女儿,一面用看动物园里下午三点半的河马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衣着华丽却略显狼狈的肖晶夫人并向她打听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们的宝贝鹿鹿在全国武术表演赛中获了个少儿组金奖,赢了趟泰港澳。这不我也沾沾女儿光,陪她去风光了一把才回来。”肖晶疲惫中透着十二分笑盈盈的悦色说。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埋怨问。

  “还说呢,打了几回你都不在服务区。这么长时间也没说惦记着给我们娘儿俩打个电话的,你要是迟走一天就好了,鹿鹿你一走就拿到了好消息。”肖晶说。

  “我不好我不好!这不忙忘了么?”我于是只能改乐:“可这家里倒敢情是让谁给糟践成猪窝了?别告诉我是没来及收拾就迫不急待地投靠外国佬去了吧?”

  “哈哈哈哈……”。肖晶和夏鹿鹿不约而同地也乐了,乐得歹毒极了,乐得令我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你不是成天说要找灵感寻刺激么?我们这样搞算不算为成就未来伟人创造条件?”肖晶继续不怀好意而又合不拢嘴地乐。



  我失笑了,赶紧打电话向公安局消了案,那头一个粗犷的男中音不客气地教训我以后没弄清楚事儿别瞎报警。

  肖晶洗了几个苹果削好递了过来。鹿鹿跳着上前抢过那个小些的就啃。哼!这小鬼一定又想在我面前炫耀自己学会孔融让梨已经具备高尚的品质了。我放下新来的书法报,从肖晶手里接过苹果,和鹿鹿面对面坐着犹如一大一小两匹灵长目动物一样地咀嚼着人间的美味。肖晶竖起朝下的小指直夸我们爷儿俩真是一对活宝。晚上,鹿鹿大肆地向我们吹嘘自己的武术已经有多么厉害。我抱着女儿,和肖晶商量着下一期打算把鹿鹿送去截拳道学校学点儿真功夫的事儿。鹿鹿一听兴奋地几乎要蹦上了天花板,肖晶说有些心疼女儿怕受不了,鹿鹿急忙像男孩子似的拍拍胸脯说没事生怕她妈不让去,我们都笑了。鹿鹿忽然问起我有没有从北京给她带好东西,我指着旅行包说你自己去翻。鹿鹿便飞也似地闪了过去,她一样一样搬出那些徒具其表的非生物们来好比一只夜莺般快乐地边捣置边哼曲儿也不知哼什么。肖晶说这些东西其实南京都有的卖不过既然鹿鹿这么喜欢也没算白花钱。看着宝贝女儿,我已经觉得不太累了,先前的种种烦恼也由此渐渐淡忘。有这么一位还算不错的夫人跟一个颇为优秀的女儿,我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世界上相当于一半的物质财富。

  我们认定鹿鹿长大后一定极有出息,世界级的。

  夜,鹿鹿回自己的房间里睡了。肖晶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我的怀中,我们倒上床去,相互吻紧,交流骑着,马不停蹄地享受家的温馨……

  我下班回到家,看见肖晶正在和两个陌生女的聊天。

  “回来啦!这是我们厂同事。”肖晶指着其中一位龇着大黄牙的中年妇女向我介绍。

  “夏教授,您好!”两位客人站起身来。

  “你们好。”我亲切温和地还礼。

  “这是我们同事一个亲戚的女儿,想在南京找个工作。你不是有个开招待所的哥儿们么?看他那儿要不要人这位小朋友能不能去当个服务员什么的。”肖晶指着另一个女的对我说。

  我于是认真打量了一番旁边这个穿了一身红花衣裳黑灰布鞋的丫头。她低着头,不太能瞧清具体的脸,只是从她那一眼即知是从小用肥皂洗头的发质与并蒸发着风油精味儿的发型看就大可断言其人必定村气十足毋庸置疑。

  “不晓得喊夏叔叔么?”大黄牙拽丫头。

  “夏叔叔好。”丫头仍耷着脑袋。

  “不喊不喊,——叫什么名字呢?”我问肖晶。

  “田玉霞,马上二十岁了。”大黄牙抢答没得分。

  好个土牛木马的名字。

  “最好还是先到劳务市场看看,有没有钟点工什么的。现在工作也不算太难找,只是你别要求太高太挑剔就行。”我说。

  “这您就不知道喽夏教授呐。您可是上流社会的人物不懂得辛苦,工作哪儿有那么好找的?我们玉霞也不晓得费了多少劲都没找着合巧的。这才又上您这儿看看来的,您家小肖说……”大黄牙一副快人快语样儿。

  “现在农村人都爱往城里跑,我倒觉得乡下更清静些。——肖晶,等咱们退休了就到乡下买个别墅也过回田园生活,你看怎么样?”我点起烟道。

  “你还想当陶渊明哩!”肖晶丢给我一个伪白眼。“快去打个电话给你哥儿们,人家等着呢。” 

  “他这两天不在,出差去了。”我道。“这样吧,你们要么丢个电话下来,我替你们问问瞧,有消息好通知你们。”

  “直接找我就行,小肖那儿有我电话。”大黄牙说,“谢谢你们了,那我们就走了。——玉霞,跟叔叔阿姨再见!”

  “不再多坐一会儿?”肖晶真惺惺地将两个女的送出门口;我假惺惺陪着,目送。

  “喂,宋经理人在么?”

  “不在!你是哪一个?”

  “你赶快帮我把他找来,就讲有个叫夏散舟的有急事找他。”

  “那你等一下吧。——老—板!电—话!。”

  “喂。”少顷,宋强的声音从另一头传出。

  “老宋,你可总算回来啦?” 

  “哟!你好你好!才到。咦?你怎么晓得哥儿们出去的,你现在人在哪边?”

  “南京,礼拜五到的,找你不在。对了,上次那个鸟事儿现在摆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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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孙,去灌个暖瓶,水开了——”电话另一头,宋强正支唤着服务员离开登记室,然后一脚把门踢关上。

  “喂,你听我讲噢。”宋强放小声音说,“哥儿们不是跟你讲过了么?那个臭婊子命大没死掉,那天早晨我俩要是早两分钟劲再大点儿推的话她这一刻就投胎了,个该死的!”

  “不是后来说送医院了么,你还有没有问这事儿?”我仍不太放心。

  “问她个大头鬼!”宋强狠狠地说,“哥儿们没掼死她个狗狼养的去见马克思就算对得起她了。”

  “现在怎么讲?”

  “没事儿了,大概成植物人了吧,就会撒尿屙屎了。一开始她家老乡的那个倒楣娃娃还屁屎狼烟地讲说要去报案,结果我跟大刘两个上去就揍,一头把他娃狗头摁到水缸里憋了半天,呛得他娃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到最后还是亏哥儿们发了善心,看他娃死相可怜巴巴的,就奉献一百块钱打发他娃走了。”

  “你还是小心一点儿好,弄出人命来派出所老蔡也不见得就能兜得起这壶。”我语重心长地劝道。

  “别再提蔡所了吧,提到他哥儿们就一头恼火,那天他狗日到我家来你不晓得真是跟毛脸雷公嘴的也差不多,哥儿们说我们都老弟兄这么多年了,他却说哪个跟你老弟兄啊?这回叫这个臭婊子一搅,搅得他们派出所的也确实伤了不少脑筋。那个鸟男的也不晓得死哪边去了,哥儿们家招待所差一点儿关门。”

  “没关吧?”我急切地问。

  “没关。”

  “没关就好,我正好找你有事儿呢!”我想起前天大黄牙带来了个丫头要找工作的事儿说,“我这边有个农村女孩十七八岁,长得不丑,你现在还要人么?”

  “要啊,怎么不要呢,哪边的?”

  我把经过给宋强复述了一遍。

  “行,哪天你直接带她过来就好了。”

  “好好培养,肖晶知道这事儿,悠着点儿来!”

  “没事儿,哥儿们你还不放心么?” 

  我挂掉电话松了口气。十分钟后,办公室的几位同僚们陆续走了进来。我依次微笑着同他们打招呼,开始了下一轮的教学进度安排。

  取回曼生壶的那天,郑义再次提出想私下跟我学书法的事儿,我说只有等明年再说了今年事儿太多。郑义告诉我他已经在城里找到了一份送奶员的工作,我们再次握手言别。

  我把曼生壶接回家时,肖晶和鹿鹿碰巧都不在屋里。我决计将它们藏匿于阳台的一个极隐密处,只有上帝跟我自己两个知道。

  数月后,电话里传来了噩耗,三子招待所发现陈尸,已封门立案,经理宋强心急如焚。

  这将是牵涉到我以后命运的一桩案子,可大,可小。

  该来的终于还是会来,躲不是原则,就看你怎么办了。

  【注释】

  3“方程原理”,指般若学会对于物质实体消亡现象的另一种诠释,详见第一四篇有关文字; 

  4“散打”是单人侃大山的形式之一,即围绕一个主话题几无约束地想到什么吹嘘什么评论什么。蜀人所谓“摆龙门阵”,此也。
第 ○ 三 篇
夏天到了,人们开始竭尽所能地扒光自己身上一切能扒的衣裳,以向太阳宣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三子招待所。

  宋强多少年来一直保持着晚睡早起的习惯,只要眼一睁,便再也不肯多赖一分钟的床,这样的生活习性在他已经引为规律。这天凌晨才四点半,他便猫头鹰似的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鬼都看不见。他掏出手揉了揉自己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翻了个身,却是横竖也睡不着了。他然后掀开被单爬起身来拨亮了台灯,从床下一个旅客寄存的包里偷出一条新的西装裤头穿上走了出去。夜游神似的打了几趟形意拳后,他终于跑回登记室没命地把同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女服务员推醒。

  “小田,赶快起来,把几床被子洗掉去。”



  小田叫田玉霞,入门才三个多月,就叫宋强这老小子诱良为娼了。

  小田转过脸来,露出十二分不满的困意看看宋强。她就像嘴里含了一头死老鼠一样打着哈欠不耐烦:“急什么早着呢才四点四十觉还没睡好呢这么早喊人家起来闹不闹。”然后她便再次把身子往墙里一蜷,脸也侧回到原处,那双眼无论如何睁不开了。如果这时给她身上安几根直径半公分左右的刺的话,那么这形状简直就是一活脱脱的母豪猪幼年,忒沉甸。

  “你动作带快点儿!”宋强挤完牙膏,穿着拖鞋屐拉屐拉去水池子了。

  “嗯……欠!”又一阵呼噜声。

  宋强拎了一塑料袋包子杀回登记室,见卧室小门仍关着,便打开右手抽屉拿钥匙开了门,那小田还停尸望梁般地睡着。宋强大炮脾气这会儿不由分说引上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把被子一掀,破口大骂:

  “他妈的起到现在还起不来,爷爷养你们这些活祖宗等宰么?”

  声音很大,并颇杂着愠怒。小田懒懒地惊醒了,她看着老板的凶样儿吐了吐舌头望了望天花板,但脸上却并不是十分怕的样子。她明白这会儿不是惹老板的时候,等马上胡完了那几床被子发两个嗲就什么都结了,依然可以继续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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