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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躏艳录(九木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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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芳听罢,冷哼声道:“冷子豪不过奴才,怎斗得过钱二。只是我没想到,钱二竟如此狡猾,让他逃脱了。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丰盛,钱二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
    奶娘旁安慰佘芳道:“小姐,钱二不能依附冷子豪,这是好事啊。他不能给冷子豪增添实力,反倒对我们有利。如今钱启华攻上佘家营,想必不是出于真心。我看他,对小姐还是有几分眷念的。”
    佘芳怔,愣了愣道:“奶娘,你快别说了,那没肝没肺的,竟然派人攻到营上来了,你让我怎么不着急。他要是有心,就乖乖的呆在营脚了。”
    奶娘摆摆手,微微笑道:“傻丫头,他要是不带人攻打佘家营,魏霸怎会相信有人前来增援?魏霸知有人来增援,才会拼命往布下的迷阵中闯。他闯入迷阵,只有死路条。当年你的爹娘,就为了引敌人进入迷阵,却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佘芳听罢,伤感了回。但此时不是伤心之时,只得强忍泪水,低声道:“奶娘,不要说了,我想去见见他。”
    奶娘急忙摆手,摇头道:“小姐,万万使不得,你不能去见他。你去见他,反而会使得他手下的那些人,偏向魏霸。”
    佘芳沉思片刻,低声道:“我不管,我就要去见他。要是这次不去见他,想必日后要再见他,就很难了。佘家营和线天积怨很深,我知道,他不愿和我在起,便因为那缘故。佘家营虽然没有直接害死他爹,可他爹也……。”
    奶娘望着佘芳,伸手摸摸她的秀发,将她搂入怀里,幽幽的道:“小姐,你能想通这些,我的心里就不会难受了。你要知道,你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就把他忘记了吧。忘掉他,不管对你,还是对他,都是件好事。”
    佘芳喝道:“不,奶娘,我要去见他,我忘不了他。”
    佘芳说着,已走出正厅,朝老九攻来的方向驰去。她心里清楚,只要老九和魏霸会合,必死无疑。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更不愿见到他死在佘家营。不管今后怎么样,她都觉得欠他许多,她不能自私,更不能不仁不义。
    回想起在线天被抓的情景,她的心阵悸动。她至今还不明白,钱启华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她在他的心里,到底占据什么样的位置?她很想知道,可这切,又有谁能为她解答?
    她没有迟疑,慌忙来到打斗场中,指挥众人,压住老九等众人,让魏霸的人朝迷阵中扑去。老八见状,朝老九低声道:“九弟,你看见没有,她宁愿让魏霸占了上风,攻占佘家营,也不愿让你得到分毫。女人心,海底针,咱们现在,只有拼命抵住她了。”
    老九心里却不这么想,尽管看不出佘芳的用心,但总觉得他是为自己好,随即下令,命众人不得急攻。
    眼见快到手的肥羊,就要被魏霸拔了头筹,听得声令下,谁都不甘心,拼命强攻。老九喝止不住,只得退到旁,任由众人攻去。


正文 六十八
    佘芳远远的见钱启华勒马停住了,他带来的人却猛烈的攻着佘家营,不禁心里着急。心里忐忑不安地道:“老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你为何还要叫他们攻过来?你知不知道,攻过来的人,都得死。”
    佘芳忖罢,随即又想道:“只要你没攻过来,我心里总算有几分安慰,你还是懂我的。你还是我心理中的九爷,如果咱们这辈子,只能这么相望,那就请隔岸的雾,来得更加朦胧。我要在朦胧中,永远活在梦里,隔岸看你的身影。”
    “但我不想,隔雾相望都成为种奢求,九爷,你的心,是否明白?个弱女子在苦苦的思念,等着你的回音。”
    佘芳忖罢,命人乱箭射住线天的人,不让前行。老八退了回去,调转马头,来到老九的身边,哼了声,喝道:“老九,你意欲何为?”
    老九望着远处的佘芳,淡淡地飘出句话道:“此女不简单,咱们怎能中了她的奸计?”
    老八愣,不乐道:“中了看她什么奸计?她猛烈阻击我们,想必怕我们与魏霸会合,趁机攻下佘家营。”
    老九伸手摆,嗤道:“八哥,你不了解她。”
    老九说话,勒马朝佘家营下驰去。众人见老九退走,也不愿冒险,跟在身后,驰回线天。
    老九回到线天,坐在竹椅上,拒绝任何人来访。暗地里却叫人四处打探,探知魏霸贪财冒进,不幸死在佘家营的迷阵中。老九猛地跃起身,连连拍腿道:“原来你真是让我退走,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想。你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可我怎么就不明白?”
    过了会,又有探子来报道:“九爷,二爷投冷子豪不着,败走月亮河,往邵上方向去了。他送来封书信,请九爷过目。”
    老九接过书信,扯开却不见字。老九害怕老二使诈,命人赶快将书信烧毁。正要烧掉,却见闪现出字迹来。老九定睛望,见上面写些如何想家的话,万望不计前嫌,包容收留。老九不敢自作主张,叫人去请老三。
    老三听了,也不知该怎么办?沉吟半晌,让老九去把老八叫来商议。老八知老二颠沛流离,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如今又和冷子豪、佘家营等为敌,想必更加难过,不如将他接回来,咋说也是兄弟骨肉。
    三人商议了番,同意迎接老二回来。老九命探子带着书信,去先告诉老二,这里又派人去接他。
    魏霸惨死,他的子侄们,听得老九无故撤走,联合冷子豪,兴师问罪,前来线天讨个说法。老九将他们拒之线天,不让他们进入线天半步,恨得冷子豪等咬牙切齿,大骂老九负信背义,不得好死。
    老九也不管那许多,避开冷子豪等人,命老八带着数十骑,去邵上迎老二回来。冷子豪打听得消息,联合邵上苗寨,围攻老二于田坎。幸好老八带着众人赶到,冲破重围,将老二救出,重回线天。
    老二回到线天,果真感恩戴德,唯老九的话是听。佘芳听得钱二回到了线天,心想此人乃心腹大患,留他不得,日夕想计策,借此除掉老二。
    佘老爷子见佘芳长了本事,索性将佘家营交给了她,让她掌管,自己乐得守在屋里,陪着那些小妾们,花天酒地。
    偶尔听听佘芳讲讲线天最近的举动,听得老三的二房生了个大胖小子,不禁嗫嚅道:“他也能生出大胖小子,老天真不长眼。他们家,不都学了鲁班书下册,怎么还给他留后?烟斗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虽然没亲自见到孙子,总算后继有人了。”
    想到此节,佘老爷子不禁伤感了回。佘芳心里难过,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要是个男儿,便可给佘家传宗接代了。
    佘老爷子才说完,又听奶娘插了句道:“这不算什么稀罕事,奇怪的是钱启德的正房已怀上了。这么多年都没怀上,竟然还能怀上孩子。”
    佘老爷子听,愣道:“你说的是那个被众人践踏的女人吗?是他钱启德前世作的孽,摊上了这么个女人。要是我,早娶了好几十房小妾了。那下贱东西,他也要,真是有眼无珠。”
    奶娘不愿再说了,暗自瞪了佘老爷子眼,偷偷的去望佘芳。
    佘芳见奶娘不怀好意,但想爷爷所说的,不是什么正经话,也就不责怪奶娘了。心里却在想佘老爷子那句话,不都学了鲁班书下册,怎么还给他留后?难道学了鲁班书,真的就要绝后吗?
    等佘老爷子走后,佘芳便将这话问奶娘。奶娘忙道:“小姐,这些话,你不要听进心里。其实有的人,即便学了鲁班书,他辈子不做坏事,也会有后人的。”
    佘芳听,心想要是九爷以后能做善事,积点阴德,想必也会多子多福的。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却为他算计什么?
    想到这里,佘芳阵脸红。忍不住又问道:“奶娘,你说钱家好好的,怎么每个人都要去学鲁班书下册啊?”
    奶娘不厌其烦,低声道:“小姐,你可不知,鲁班书下册记载着无数精妙的木匠活,能使死物变生,活灵活现。只要是得到此书的人,就没有不学的。你以为鲁班书那么好得吗?钱家能得到鲁班书,还是很多年前的事。”
    佘芳听得里面有故事,不禁托住香腮,望着奶娘,听她娓娓道来。
    “五十年前,烟斗钱还是个精壮的小伙子,他不务正业,却好卖旱烟。远近的人,都喜欢他家的旱烟。有天,烟斗钱正挑着旱烟四处走动去卖,在半路被淋了雨,就在岩缝里避雨。忽听得岩缝里有声响,烟斗钱还以为是滴雨的声音,不去管他,可等过了几分钟,便听见有人的咳嗽声。烟斗钱听有人,不禁兴奋地叫了几声,却没人回应。烟斗钱又四处望,还是没有人影。”


    佘芳轻启朱唇,低声问道:“难道石头缝里还会有人?”
    “不错,石头缝里的确有人。过了片刻,烟斗钱又听得声响,才注意到是石头缝里发出的。他大着胆子,朝石头缝里叫声道,‘什么人?’石头缝有声音道,‘伙计,拉我把。’烟斗钱早被吓得冷汗直流,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想,难道我遇了鬼不成?又大着胆子叫了声道,‘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石头缝里的声音又道,‘你伸手在你头顶的石钟乳上拉下,我就出来了。’”
    佘芳顿时脸色变得苍白,疑惑地道:“奶娘,这是真的吗?可吓人的。”
    奶娘嗯了声道:“你别打断我,打断了我又得从头再讲了。”
    奶娘说了这么句,却记不得了,忙问佘芳讲到哪里了。佘芳就说讲到石头缝里的声音又道,‘你伸手在你头顶的石钟乳上拉下,我就出来了’,可奶娘左思右想,还是讲不出句话来。只得道:“我再从头给你讲遍,这次你可不要打断我。”
    佘芳只得听她从头再讲了遍,她讲的每句话,竟和前面个字不差。佘芳听得好奇,想要问又不敢问。
    “烟斗钱伸手在石钟乳上摸,只见股青烟,溜就不见了。烟斗钱大喊‘你在哪里?’那人答道,‘你见不到我,你救了我,我就送你样东西。’”
    佘芳愣,接道:“鲁班书下册。”
    奶娘道:“不是。”
    伸手摸了摸脑门,问佘芳道:“我讲到哪里了?”
    佘芳说道:“你讲到不是……。”
    奶娘摇摇头道:“我没讲啊,记不得了,我再从头来遍。”
    佘芳听得险些要睡着了,才听到她讲到送样东西给烟斗钱那里。这次她再不敢打断奶娘的话了,只得静静的听着。
    “烟斗钱听说看不到他,吓得冷汗不住的流道,‘我既然看不到你,那你是人还是鬼?’那人连笑了三声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你我既然有缘,想必这是天意。’他这话说完,便从石头缝里冒出把锯子来。”
    佘芳忍不住又道:“原来不是鲁班书下册啊。”
    奶娘急了,摸着脑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问道:“我讲到了哪里?你不要打断我,再打断我我就口干舌燥,讲不出话来了。”
    佘芳摇摇头,叹息声,双手托腮。不会,又伸手将嘴捂住。
    奶娘好不容易讲到那里,“烟斗钱以为会给他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是把锯子,气得他双眼环瞪,心里暗骂那人小气。等那人不说话了,雨已停了,天空已放晴了。烟斗钱个卖旱烟的人,拿锯子有什么用?他看了眼锯子,拿出来扔在地上,大骂了几句,挑着旱烟走了。”
    佘芳将手移开,正想问,想起不能打断奶娘,又赶忙把嘴堵住。她本想再问后来呢,可没敢说出口。
    只听奶娘又道:“烟斗钱走了程,心想那锯子定有些用处,还是回去将它拿走为妙。他回到那里,锯子居然还在,他就把它放在旱烟里,挑着起去卖。他这天,竟袋旱烟也没卖掉。当年烟斗钱的爹,可谓有名的厉害,家里的孩子,哪个不怕他?”
    佘芳想问烟斗钱既然还有兄弟哥哥,那为何线天只有他个人有传人?而且他其余的弟兄们,个都没听说过?但她知道,谁都可以问,就是不能问奶娘。
    “烟斗钱没卖掉烟,是要被罚跪的。他急了,就拿锯子去卖,可也没人买锯子。烟斗钱急得骂骂咧咧的道,‘今儿个是遇着鬼了,怎么袋烟都卖不掉?难道是这孬色子,堵了我的财运?’烟斗钱说完,便将锯子往地上摔,碰的声,断成两截。”
正文 六十九
    佘芳托着香腮,听得怔道:“奶娘,之后怎么样了?”
    佘芳这话出,才觉不对劲,忙道:“奶娘,你继续说下去,就当我没问,就当我没问。”
    奶娘哽了口唾沫,咽了咽口水,喃喃地望着佘芳,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说到哪里了?我这是说到哪里了?”
    搔了搔头,却再想不起说到哪里了。奶娘又从头说了遍,气得佘芳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奶娘却讲得津津有味,刻也不停息。等她讲完,才发觉佘芳睡得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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