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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黑两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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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了近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松林山。

  靠北面的山脚下有一块茂密而空旷的草地。草丛里生长着高大挺直的衫木。此时,草儿已脱去亮丽的绿装,换上了暖和的黄大衣。秋风轻抚的时候,脸上凉阴阴的,这种略带萧条而又沉静的景色,使我仿若身置原始森林之中。

  我和杨洁在一片厚厚的草丛跟铺了几张报纸,人顺势一躺,身体刚刚接触草地的一刹那,觉得自己不是躺在贫瘠的土地上,而是倒在了爱人的怀中,那种温柔和惬意使我迷恋不已。

  头顶是清爽而又廖远的天空。流云朵朵,鸟儿鸣啾,心从来没有如此安详过。

  小的时候,我在山上放羊,总以为云彩的后面住着另一群人。他们喂马放羊,每天愉快地唱着山歌,无牵无挂地漂在天上,过着美丽的生活。我那时想,人只要长到十五六岁就行了。我也去云彩的那一边生活,放风筝,制水车,爬树,盖木房子。。。。。。

  世界静悄悄的。草地上没其他人。不远处的杨洁正在跳她自己编得舞,据说是女巫舞。她身体软的像大蛇一样,圆实而饱满。她的头发在她身子扭动和摇摆的作用下,常常前后左右地飞舞。大实话的评价是,人给疯子似的;文雅点的说法多半称其为狂夜。

  我看了杨洁一会儿,眼睛又回到那片云彩上来。宁静的大自然,使我内心升出一种飘渺的类似无关紧要的虚无感来。那片飘浮不定的云,我感到人生是那么的虚幻和轻弱。忽然间,我想变为一棵草。春风来得时候快乐地发牙,夏风来得时候任性地疯狂,秋风来得时候,随风枯萎,北风来得时候便痛痛快快地死去。我不知这是为什么,每当我一人呆着的时候,这种逃脱得感觉便会像幽灵一样,悄然而至。

  我有一点恐惧,一些愿望,内心总渴望着能抓住一些给我安全和温暖的东西。爱或金钱什么的。

  喂,大帅哥,想什么呢?杨洁忽然坐到了我身边。

  我下意识地说:哦,没想什么,自己发呆呗。

  杨洁笑道:子言,我刚才跳得舞怎么样?美吗?

  我笑道:只要是美人,跳什么舞都好看。

  杨洁道:你能看懂舞蹈要表达的意思吗?

  我道:舞蹈类似行为艺术。基本的肢体语言我是了解点。比如,发疯,装傻。但若要引申得话,我就不知所以然了。例如说,你打我一拳头是行为艺术,我所理解得是你要报仇;但你要说这是表达了深深的爱,我就不明白了。

  杨洁笑道:你总是找乐子。

  我笑道:这是实实在在的感受不是找乐子。

  杨洁道:舞蹈可以和音乐一样,表达人的喜怒哀乐。

  我道:我总觉得用舞蹈来传递感情,人会变得给傻鸟似的。

  杨洁道:片面。

  我道:舞蹈这玩意儿,伸伸手动动脚啊,要我看压根就是体力活。

  杨洁笑道:粗俗。

  我道:这是劳动人民最朴素的看法。

  杨洁道:子言,你知道女巫舞是怎么来的吗?

  我笑道:在它身上不会有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吧?

  杨洁道:我是在一本上书学得。故事上说,在森林的深处,有个巨大的湖,湖中有座小岛。每当夜幕降临时,便从水中升起一团绿光来,那绿光柔和而轻盈,慢慢地向小岛靠近,最后在岛的中心停下来。接着那明亮的光像水一样退去,你会看见一个身穿五彩裙子的长发女人破光而出。她的衣服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朦胧的光。女人手指轻轻一弹,湖面起风,风摇动着她的衣物和长发,她随风而动,翩翩起舞,直到深夜才肯离去。我跳得舞是我想象中编得,我觉得她当时就该像我这么跳。

  我笑道:原来那女人是舞蹈爱好者啊,为什么每晚都跳呢?说明她闷得慌。

  杨洁笑道:无论什么美丽的东西,只要经过你的嘴都会脱去铅华黯淡失色。

  我笑道:可能是我太深刻了吧。什么事情都让我抓住了那根筋。

  杨洁笑道:也不脸红。



  我笑道:洁洁,你教我女巫舞吧,我打算晚上打着手电筒桶跳。

  杨洁笑道:不吓死人才怪呢。

  我做个鬼脸道:洁洁,我这样吓不吓人?!

  杨洁也做个鬼脸笑道:吓得鬼都喊妈妈了。

  松林山是座奇怪的山,孤峰一座,上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松树。故名松林山。

  上山的路有两条。一条是正面的盘山水泥路,一条是山后的自然山道。我们都觉得从后面山道爬才有意思。于是我们便向后山杀去。

  从草地到后山须经过一片公墓地,然后要穿过一片小松林,最后还要踏过一座独木桥。

  我们手拉手,拉到墓地跟,那儿林立着无数块石碑,密密麻麻,很是壮观。碑面上刻着死者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有的觉得自己生前混得不错的,便把自己的行头刻上,比如,什么什么的科长啦,什么什么的主任啦。。。。好像鬼在阴间也论资排辈的。也有刻句子的,诸如,青碑留名,光照千秋;有一人还写,我赤条条地来,也赤条条地走了,在这世上我了无牵挂。

蓝黑两色(31)
远处,有些石碑跟还冒着青烟。偶尔有一两个人从这儿经过。

  整个墓地阴森森的。

  此地不宜久留。

  走进小松林时,我说:人拼死拼活到最后就是一快石板。想想真没劲。

  杨洁道:要大理石的。

  我笑道:金刚石都没用。

  松林中静悄悄的,一说到死世界好像也立即变得沉静起来。好长时间我们都不说话,只听见脚下树枝发出的啪啦声。

  杨洁开口道:子言,你说死是不是一种虚无?一瞬间什么都没了?你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本想玩一把深沉,看看旁边也没其他人就算了,我道:生是短暂的,死才永恒。生是一种偶然中的无意存在,死是一种必然的完成。死看起来是虚空的,其实它是实在的。如果说生是有限的实体话,那么死是无限的存在。

  杨洁道: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笑道:人活着没意义。意义都是大人编出来骗小孩子玩的。

  杨洁笑道:你是虚无主义的人?

  我笑道:你是实在主义的人?

  杨洁道:谁和你绕口令,你回答我的话。

  我笑道:我要是虚无主义的人,估计也不会在这儿了。

  杨洁道:那在哪?

  我笑道:在深山老林里,挑水劈柴过一个人的生活。

  杨洁笑道:出家不是更好吗?

  我笑道:施主,佛在心中不一定非在寺庙里,能理解么?再说,同一大帮男人聚在一块估计不会干出什么好事的。

  杨洁笑道:不许你胡说。虽然你不愿出家但也不能轻薄人家啊。照你这么说,那还修盖寺庙干什么?

  我双手合一轻声轻语道:佛虽在心中,但大家都是皮肉之身,总得有个安放之地啊。施主,可明白了么?



  扯来越没劲,而且我觉得两人在一块说这样沉重的话,未免做作和可笑。

  我笑道:杨洁,说点有趣的吧。别把自己弄得给真似的。

  杨洁笑道:讲得也是,干嘛说这些玩意儿。不如说说有趣的事吧。

  我道:你先说。

  杨洁笑道:我高中时有个同学外号叫小神经,他暗恋上了隔壁班的一位女生,只要一下课,小神经便从教室里飞奔出来,趴在她们班后门跟,从缝隙里偷人家。这女生知道后,很不舒服,就找人传话,让小神经别老趴在那儿偷偷摸摸的。可是小神经却散布谣言,说人家喜欢她。女孩气疯了,带几姐妹把小神经拉到操场上暴匾。女孩扇小神经左脸时,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左脸已打过了,不过瘾的话,再打右脸。女孩当即就骂他贱。你猜他又怎么说得?他说你才知道啊?像我这么贱的人是不是第一见过?女孩顺手就给小神经一耳光,并说你丫的真是欠抽!小神经哭了,说,你为什么不使大一点的劲儿?女孩真是拿他没办法,大骂道,你他妈的是受虐待狂啊。这时小神经笑了,说,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我呵呵笑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有这样的人吗?

  杨洁笑道:千真万确,骗你是小狗。

  我笑道:这位老兄耐力这么好,适合当拳靶。

  杨洁问道:子言,《贞子来了》你看过没有?

  我说:看过几遍,挺吓人的。

  杨洁笑道:我刚看时,吓得半夜都不敢接电话。害得老妈大骂我一通。

  我笑道:我小时候扮鬼吓过小女孩的,我妈知道后把我痛揍了一顿,使我由鬼变成了人。

  杨洁笑道:这样的事,我小时候也干过呢。我嘴里含张白纸,有小朋友经过时,冷不防地蹿到路中央说,我是鬼,我饿了,我要吃你们的小耳朵。呵呵。。。吓哭许多小孩子。

  哈哈。。。

  我笑道:你也够调皮的。我有个经验。我觉得扮鬼还是女人吓人,男人扮鬼多半笑死人。

  杨洁笑道:可能是历史上女冤鬼比较多吧,时间长了,人们就认为鬼是女人的化身了。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一路打打闹闹。不一会儿,我们走出了小松林。

  独木桥纯属浪得虚名,其实就是一大截树段子横在塘子上。

  塘里的水浅浅的,但淤泥很深,掉下去了,估计很难再爬上来。

  过独木桥时,我在前,杨洁紧跟着。走几步,我不由自主地往下望,看见塘中倒映着我的身影。一阵凉风吹过,忽然,感觉塘中有人小声地喊我的名子。我心里骂道,去你妈的!

  过了一半,杨洁问我怎样,我说还行。于是她催我能不能快点。我说行。接着我便快速行走,离桥尾还剩三四米时,我猛地一发力,纵身飞起。

  杨洁见状,心也跟着飞了,她跑得更快,离地面两三米时,她像大鸟一样跳了过来。

  不巧,桥头只有一小块空地,而且还被我占了。两边全是松树。杨洁不是巨猫,她不可能抓住树干。怎么办?只有朝我身上砸了。倒霉。

  哎呀!我被杨洁扑倒在地,疼的直打滚。

  我又哭又笑道:杨洁,你可坑苦我了。

  呵呵。。。。她还笑!

  我完了。我揉着腰说。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杨洁拍着我的肩膀说,来我剥桔子给你吃。

  我笑道:照这样下去,晚景凄凉哦。

  杨洁笑道:到时我保护你。



  我笑道:什么?保护我?姑娘,算了吧。只怕到时我连晚景都没喽!

  呵呵。。。。杨洁大笑道:子言,对我这么没信心?!

  我笑道:有啊,可是,不知要等到哪一天。

  站在山脚下往上望,山道气势磅礴凌空险峻,感觉它就是外星人从天上扔下的梯子。我心里有点发虚,还有点不想爬了呢,可是,那怎么行,男人不都是硬撑好汉的吗?

蓝黑两色(32)
上第一个台阶时,我嘱咐杨洁小心,不能打闹,否则第二天的报纸上定会出现这样的消息:本报讯,昨日中午十一时左右,在松林山脚下,惊现一男一女两具年轻尸体,死者当时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很难看。两人是殉情,他杀,还是死于意外事故,目前尚未定论。据悉,警方已介入此事。

  杨洁瞪了我一眼说我是乌鸦嘴。

  我笑道:乌鸦招人厌,但说得都是实话啊。来,把包给我。

  杨洁道:不,我行!你的腰受了伤啦。

  我笑道:没事的。姑娘的温柔早已把它治好。

  杨洁笑道:你就爱臭美。

  我呵呵笑道:爬山了,你小心点。

  我们击掌前行。

  开始时,还好,腿不酸,身未流汗。爬了几百块石头后,感觉有点吃力了,身上好像背了沉重的包袱。

  山高路险,情真意切。

  我两累给牛似的往上爬。到半山腰时,有块巨大的石头横在小道旁边,人趴在上面歇息挺好的。我取出饮料猛灌一气。

  我笑道: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看今时,脸红腮紫,汗流浃背赛猪。

  杨洁笑道:你是猪,我不是。

  我笑道:做猪又何防?浑身都是宝。

  杨洁道:好个屁!平时吃的再好,到最后还不都是为了给别人宰?!

  我道:姑娘说的是。虽然它免不了最后挨人一刀,但人家却一直达观地活着,多牛啊!

  杨洁道:子言,你看过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没有?

  我道:看过。能把一只胖猪写得那么超然洒脱有个性恐怕也只有他了。无耐天不逐愿让他英年早逝。

  我从地上爬起来,往山下看,天!太恐怖了!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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