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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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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本事就用,我随手便能破去──”
  “好!狠话可先是你说的──”
  “……”
  “……”
  这时,杜怒福却悄悄走到铁手身边,满怀衷诚的说:
  “铁兄,眼下青花会随时有险,大连盟肆威恣行,如能徵得你相允,暂留七分半楼,以你武功盖世,定能稳住这两位……两位僧圣,同时,也可应付大将军之进侵。如蒙铁兄慨然助拳,杜某阖会上下,无不感恩图报,金梅瓶若得荆内允同,也必双手奉上,望兄哂纳……”
  铁手微微一叹,平和的道:“我不走了。至于宝瓶一事,在下极不欲夺人所好,姑且慢慢再说不迟,眼下还是应敌要紧。”
  说着,他左手中指上,刚好停下了一只回翔不已的小蜻蜓。
  金色的小小蜻蜓。
  稿于一九九零年八月二十日:“中华日报”刊出“悠哉斯人也──温瑞安”之访问。
  校于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卅一日:本年最后一日,再见任平。
  少年追命 … 后记 既不空前,也不绝后
  再例举读者反应中较常提起的两个意见,并作出我个人的回应:
  一,因为曾首创过武侠小说结合连环图和大量插画连续推出,引起一定的热烈反应,有读者建议我全力投入写作连环图式武侠路线。
  那是不可能的。诚然我和刘定坚先生(策划推动)和谢志荣贤材(改编成画)等都曾有过极其愉快和互受冲击的合作,但我既不是也无意要做连环图的专才。由于我对连环图的留意,远在卅年前,个中涉猎过一些恐怕一般香港年轻一辈连环图读者未必听说过但确是一流画师的作品,而且我曾大量阅读,无论在新马港台中国大陆和日本的连环图,并且保持阅读至今,相信已成为中国文坛里罕见的“异类”。我尊重好的连环图和它的艺术及画者,但并不表示我向往、崇拜或全面认可。这是两回事。事实上,我的理想跟目下港台连环图的追求是非常不一样的,可以说,这不是我要走的路,我尊敬他们之中有人能走得敬业乐业、走出康庄大道,但对我而言,如我也放弃我的路来走这条路,就算得到他们之中最高的“商业代价”,我也毫不讳言的认为这是我个人理想追求的失败。
  我的意思很明显:合作无妨,但我不会舍青锋而就白刃。
  二,同理,有人问起并希望我写类似近日的武侠电影、电视剧形式的作品。
  我的答案也一样:他们之中,拍的好的(纵然不一定卖座──我平生向不以“卖不卖钱”来评估一部作品的成败,这可能叫腐迂,或有人叫老土,但我向来五十年不变,反而认为以“暂时的畅销”来衡量一部作品的人心志可怜且丧失自信。),我很敬佩。可是,我不想写一些迎合他们拍摄的作品,反而有兴趣写一些一般人不易拍成或拍不了的作品,这才有挑战性。反过来说,就我而言,能写拍不出来或画不出来但又能刺激拍的画的,才是我的兴趣与职志。电影、电视、连环图早已处理得十分成功的,我又写来作啥?我可没兴趣当附庸!
  写作对我而言是打一场好玩的仗,但愿这一场打得不会空前而也不致绝后。
  稿于一九九零年八月中旬:张敏敏来电约稿;汪成华来电约出版书。
  少年追命 … 第三十一集 力拔山河气盖世牛肉面
  称一个人做“大哥”,是因为尊敬他,如果连这一点发自内心的敬重也不敢启口,不欲表达,并且嘲笑他人这样做,这种作为非但不能显示自己自信、自负,反而只证实了他的不诚、不真!当然,满街爬地、逢人都叫“大哥”的不足与论。
  真正闯过江湖,入过武林的都知道:称兄道弟,未必就是兄弟;生死之交,往往你死我活。叫人做“大哥”,可能只是因对方的年纪、德行、修养、辈份比目己高的一种由衷的敬意。做朋友有做朋友的交情,当兄弟有当兄弟的义气,是丝毫混淆不得的。有的是相交满天下,知己无一人。有的是兄弟成群,无一知交。有的是一朝为兄弟,一世是弟兄。自己最心知:谁是朋友?谁是兄弟?朋友和兄弟都分不清,怎做江湖人?
  第一章 一巴掌
  第二章 断崖路
  第三章 无理·无理·无理
  第四章 有钱·有钱·有钱
  第五章 有夫有妻有儿媳
  第六章 有理无理不管你
  第七章 一把火


  第八章 一脚踢
  后记 温记超级市场
  少年追命 … 第一章 一巴掌
  下山的时候,梁癫那对金色的眼睛,还不住的往来搜索,无论射在石上、岩上、树上、水上,都发出焦物开始燃烧之时的滋滋之声。
  然后他拖着他那所怪屋下山去。
  蔡狂比较悠闲。
  他先在潭边洗了把脸。
  梁养养想制止他:“不要在这儿洗。”
  “怎么?”他满脸水珠,愕然的说,“下游用这水来烧饭,还是上游有人撤尿?”
  梁养养盈盈的说:“听说用这潭水洗脸,给水沾着了眼,日后一辈子都得要眼泪汪汪的。”
  蔡狂和梁癫暂时停战,先不打了,梁养养自然便宽心多了。
  蔡狂听了,却十分感动:“养养,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如果你能让我为你流泪一辈子,我也愿意。”
  梁养养莞尔:“我关心你,是自小看你和爹爹交战多了,你外表狂妄嚣张,内心却很正义善良,而且处处为我着想,我当你是我的兄长,不是有什么别的。如果你愿为我流泪一世,我却望你为我欢笑竟日。”
  蔡狂忽妙想天开的道:“我知道了,你一定过得极不开心,一定时常想念着我,只不过,你不便说出来而已。我也是活得很寂寞,很不开心……”
  然后黯然道:“没有了你,教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你这是自欺欺人了,再这样胡说,我可要翻脸了。”梁养养正色道,“只要你多帮助人,别人开心,你自己就自然会开心了起来。”
  蔡狂神伤道:“我帮助人?谁又帮助得了我?”
  养养关切的问:“你额上的瘤怎么了?”
  蔡狂一甩散发,乱发又遮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削的下巴,显示了他极度的不悦:“这不关你事!”
  这时,杜怒福的话却忽然加插了进来,说:“怎么不关我们的事!这句话可是大大的不对了!”
  蔡狂又自披发缝隙里绽出寒光,龇着牙森森的牙齿:“你少来惹我,别迫我杀你!”
  青花四怒见会主一再受此人之辱,忍无可忍,马上就要上前动手。
  杜怒福挥手制止,苦笑(他一笑,不管苦笑喜笑冷笑大笑都成了怒笑,因为他笑的时候,牵动了脸上几条颇为特殊的肌筋,任何笑意,都成怒容)道:“我是一番好意的。”
  蔡狂却不理他,只向养养颤声道:“养养,你喜欢的是我,不是他!你没有理由会喜欢这个老家伙的!他比你爹爹年纪还大多了,半身已躺进了棺材了,你贪图他个什么!”
  杜怒福也不生气,只喃喃的道:“你说的倒没有错,人生自古谁无死,未娶得养养之前,我连棺材都订定了,就摆放在七分半楼的地窖里。”
  梁养养却生气了。
  她这回再也不容让蔡狂放肆。
  ──蔡狂可以骂她,但她不容许他去骂自己的丈夫:那样一个老好人!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蔡狂,你太自私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嫁给他,关你什么事!我嫁他是要嫁个可以托终身的丈夫,又不是嫁给年龄。谁说七十老翁不可以娶个双十年华的夫人?谁说老妻少夫就一定难谐白首?是谁明文规定的?何况会主才入壮年,他要我,可以容让我年少无知,可以娇宠我一如他的女儿,可以为我牺牲一切,你能够吗!?我只要求你不要与我爹爹打下去,你们却因为你们的胜负、你们的荣誉、你们那些莫名其妙的武功心法,争持不休,也不曾关心一下别人的感受!武林中常争个什么天下第一,我说这些人都是白痴蠢蛋,这名号送给我加一万两银子我都不要!”梁养养挣红着脸,水灵着眼、清利的声,咄咄的向蔡狂道,“我们只要相爱就可以!年纪悬殊,关你屁事!我曾跟他说过,你额上患有毒瘤,他马上就为你解释:难怪你有时候情绪如此不稳定,因为患恶瘤的人身体上常要抵受旁人所不知的、难耐的苦痛!”
  蔡狂蹑嚅地道:“你……你把我患毒瘤的事,也……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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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丈夫,我当然告诉他了。我们的事,当年青梅竹马,曾经两小无猜,也告诉他了。我只会把我和他的事隐瞒你,不会把我和你的事瞒他的!”梁养养冲着他说,“你知道他听了之后做什么吗?他把每一百九十九个月又七天另一个时辰才开花结子瞬息一次、极难培植、决难茁长、绝难播种的‘大快人参煞青花’费尽心力、耗尽精神,用尽方法,为你再种了一株,为的是替你解这恶瘤之苦!这些,你能做到他的十一吗?我为什么要放着这样一个大丈夫,而去喜欢你?”
  蔡狂狂发里的寒芒骤然散乱了:“你……他……”
  杜怒福见他难过,遂插口道:“你的恶瘤,我听养养说过,刚才也留意了一下,那是仍有可能治愈的,只不过,治愈的过程,比较艰苦一点而已。养养说你刻苦能熬,以你沿路刻经的耐力,一定能捱过去的。你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用刻经文来解脱苦痛,也是方法之一,但更进取的方法,还是要医好它。”
  蔡狂在发里的眼光,突然绿得怕人。
  就像刚才他手上的刀色。
  他忽然向杜怒福胸膛猛地一推。
  他这一招,像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出手。
  但他出手却快得不可思议。
  连铁手也没料到他会出手──至少不知道他会这样出手的。
  杜怒福虽然大马金刀、四平八稳,但吃他一推,也飞退丈外,一跤坐倒,唇口还淌出了一丝血来。
  他一屁股坐倒,铁手立即要去扶,杜怒福已徐徐站了起来,惨笑了起来,以致这样看去,他是惨怒。
  李国花本对蔡狂就颇为瞧不顺眼,觉得他嚣狂妄诞,太也不近人情,现在见他竟敢动手,怒叱道:“你要干什么!?
  杜怒福却道:“没什么,他没有下重手,不然我哪站得起来。”
  听他的语气,仍却没有太生气。
  李国花却仍气咻咻的,“可是他却还是动了手。”
  蔡狂散发满脸,叉腰道:“怎样?你瞧不过,可以动手。”
  杜怒福忙道:“我们自己人不打自己人,这样才会强大;我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这样才会强盛。”
  李国花喃喃地道:“你不打人,人家可要打你……”
  “啪”的一声,蔡狂却吃了一巴掌。
  一巴掌。
  打他的是梁养养。
  不知是因为太惊愕,还是因为没想到,蔡狂也不知道是避不开去,还是没有避,总之,那一巴掌掴个正着,打得蔡狂散发激扬,一张青脸怔立当堂。
  “我打醒你!”
  梁养养蜜桃一样的脸,不知因盛怒还是嗔怒,“你太不像话了!他是不防着你,看得起你,才二度为你所趁,你这么卑鄙,哪配得起我!”
  杜怒福长叹了一声,道:“蔡老弟,你莫要不忿气。你额上生了毒瘤;是大不幸,所以心情烦燥,可是,其实我们谁都有幸呢?”
  他忽然扒开衣襟,只见他胸膛的肌肉,竟是焦竭了整整拳大的一片。
  “我也是患毒瘤的人,我的瘤是心瘤,长在心肌里,比你还痛苦。你没见我一脸怒容吗?所谓相由心生,便是这样,我就算在笑,也显现了个愤怒模样。拿我比你,也不见好过吧?你看我这四位兄弟,风威老四,他左颊长着毒瘤;烈壮老三,他脖子有肉瘤;凉苍老二,他背有恶瘤;寞寂老大,他胸上有肿瘤。我们哪一个人是比你好过的?”
  他侃侃自若的道:“我们何以致此?其实,青花会也不过是因懂得一些恶瘤毒疮的治法,所以许多人闻风而至,我们图以济世助人,分文不取,只求替人除病去疾,结果,心焦力瘁,加上跟患恶瘤毒疗的人接触多了,他们身上的瘤气,也感染了我们──这或许就是所谓能医者不自医,而良医多难长命,便职是之故。医人越多,跟病毒病气便越接近,一旦护防失当,很容易便自身难保。所以,我们都相继长了恶瘤,但大家都认了,都没有怨人,也不因而就避不治病、再不助人。”
  他怒笑一下又说:“你知道大将军为何这么极欲取下青花会吗?除了他要并吞帮、会、盟的野心,还有觊觎金梅瓶之外,他还为了我们懂得培栽‘大快人参’的秘方,所以要大动干戈──这也难怪,他练武林绝顶内功‘屏风四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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