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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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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名汉子的进门,酒馆突然安静下来,众酒客偷偷地看了汉子一眼,又装着没看见,自顾自地喝酒。

只见这名汉子神色冷漠,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酒馆的东北角。酒保早被惊动,三两步跑到汉子身后,点头哈腰地搭讪道:“鲁爷,早留好了座位,您老请坐。”

说完,拿出一条抹布,将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汉子走到桌前,也不坐下,鹰隼似的双眼瞅了酒保一眼,冷冷道:“今日有新鲜獾子腿么?”

酒保被汉子阴冷的目光盯得浑身一哆嗦,苦着脸道:“鲁爷,只有昨日送到酒楼的,您老看看……”

汉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挥手打断酒保的话,道:“昨日的就算了,待有了新鲜的再说!先来一壶酒,切一盘熟牛肉!”

酒保如同解脱了一般,拉长嗓子,吆喝道:“好咧……一壶酒……一盘熟牛肉……”

随着这名汉子的到来,正在吃酒的酒客们收敛了许多,不是喝着闷酒,就是小声地窃窃私语,仿佛稍微大点声,就会惹怒这名汉子一般。

酒楼的西北角,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不屑道:“狗奴才!仗着主子的势,拽什么拽!”

中年人对面,坐着一名孔武有力的青年人,显然从未见过那名冷傲的汉子,一边不停地观望,一边低声问道:“文先生,这人是谁?好大的派头!”

书生满脸怨恨,凑近青年人,恨恨道:“还能是谁?正白旗的包衣鲁少飞!天聪五年被掳掠至盛京,跟主子一样,残忍好杀。六年时,开原汉人暴乱,随主子征战,勇猛异常,一双手上沾满了汉人的血,后被升为佐领。升为佐领后,又随睿亲王征战蒙古,立了不少功勋。因通文墨,被皇上看中,招入了内秘书院担任文秘侍从。这家伙性格急躁,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对汉人尤其残忍,曾于闹市手刃汉人,也无人追究。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他的。”

青年人越听越惊,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名汉子几眼,道:“看起来粗鄙,没想到倒是一名文秘侍从!这蛮夷……”

“嘘……”书生马上打断青年的人话,斥道:“人多口杂,可不要胡言乱语!”

青年人也意识到不妥,脸色涨得通红,问道:“既然他深得皇上信任,为何跑到这里来喝酒?”

书生冷冷道:“据说,这家伙从天聪五年开始,就对这家酒楼情有独钟,而且好新鲜獾子腿,五六年来,只要有空,就从未间断过……”

青年人听得只咂嘴,嘀咕道:“还真是一个怪胎……”

正说着,忽然从店门口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掌柜的,我这里有刚打的两只獾子,这里可要?”

说到獾子,獾子就到,酒楼里的人无不抬起头来,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名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一身猎户打扮,肩上背着两只肥肥的獾子,用绳子绑着,一前一后各一只,在肩上兀自晃荡不休。

这名汉子面相普通,说不上精瘦,还是强壮,总之,扔在人堆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这名汉子显然没有料到,所有的人会盯着他,拘谨地说道:“新鲜的獾子,要是没有人要,我去找下一家……”

酒保放下手头的酒壶,一个箭步从酒客间冲了出来,喜道:“哪能不要?正缺新鲜的野味呢!”

“掌柜的,掌柜的,有新鲜的獾子了……”

酒保头也不转,一边喊叫着,一边就要解獾子上绑着的绳子。

手刚刚碰到绳子,突然从东北角传来一声厉喝:“慢着,让我看看獾子是不是新鲜的!”

酒保吓得手一哆嗦,马上垂下了手,就像獾子身上有毒药一般。

且见鲁少飞虎步龙行,走到猎户身边,如同铁塔一般,挡住了所有人看向猎户的视线,更是将酒保挤在了一边。鲁少飞一双眼睛紧盯着绳子上的绳结,这绳结打得非常奇怪,倒像码头上缆柱上的绳结。

鲁少飞伸出右手在两只獾子身上摸了摸,问道:“什么时候打的?”

猎户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旋即低着头,看着獾子说道:“两个时辰前。”

鲁少飞又用手捏了捏獾子的伤口,道:“两个时辰前?不像不像,我看倒像五个时辰前打的!”

猎户道:“爷说笑了,我从娘肚子钻出来,至今已有二十七年七个月,何曾说过一句谎话!”

鲁少飞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獾子,居然有点颤抖。良久,方才说道:“好吧,我信了你!这两只獾子我要了,一只八十文,如何?”

猎户一听,大喜,连声叫道:“就依爷的。”

说完,连忙将獾子从背上解下来,用颤抖着的双手递在了鲁少飞的手上。鲁少飞接过獾子,随手往酒保怀里一扔,冷声道:“烤一个,另一个处理一下,我带回去!”

酒保屁都不敢放一个,立即往厨房跑去。

鲁少飞一面从怀里掏铜钱,一面问道:“你,打的獾子不错!怎么称呼?”

猎户道:“贱名黄小冬。”

鲁少飞哦了一声,将一钱袋子递给黄小冬,道:“差不多一百六十文,袋子你拿去吧。以后打到了獾子,就直接送到我家!”

说完,鲁少飞不再理会黄小冬,重新回到座位上,自酌自饮,还是那副人畜勿近的表情。待到獾子腿烤好,他大快朵颐一番,扬长而去……

且说黄小冬接过鲁少飞的钱袋子后,千恩万谢,离开了酒楼。离开酒楼后,他又在沈阳城中闲逛了将近半个时辰。而后,他找到了一家酒摊,买了两碗酒,站立着喝掉,又掉头至市集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方才从大南门出城,望城郊而去。

一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擦黑,方才抵达一处庄子,钻进了他的狗窝之中。

刚一进门,黄小冬立即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掏出火石,点燃了油灯。

直到现在,黄小冬方才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了鲁少飞送他的钱袋子,解开袋子口上的细绳,往里一望,发现里面约莫有一钱多碎银子,还有十多枚铜钱。

黄小冬将铜钱一一掏了出来,摆在了小矮桌上,就着微弱的光亮,一枚枚地仔细观看。

一连看了五枚,直到看到第六枚时,方才在背面找到了一只微不可查的老鹰。这只老鹰尖牙利爪,雕琢得栩栩如生。

黄小冬紧紧地捏住这枚铜钱,将铜钱放在了胸口,脸上现出了潮红。

就这样紧捏着,一直过了盏茶功夫,黄小冬方才将铜钱放在了贴身之处。然后,他从炕底掏摸出一个罐子,又摸出一张纸。

黄小冬皱着眉,思索良久,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内容。最终,他提起毛笔,沾了沾罐子里的水,挥笔写了一连串数字。

纸上,除了隐约可见的水渍外,什么也看不清。待黄小冬将纸张放在油灯边烤了片刻,终于连水渍都消失不见,就如一张白纸一般……

别人不知道这一连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这张纸传到了荆州,高龙肯定明了,这张纸上写着:“铁鹰已唤醒!”

(感谢大明铁军的礼物,感谢“谁是山海经”的打赏)

第四百八十五章军情

华灯初上,鲁家的二进院落内,鲁少飞直愣愣地盯着獾子腿上的绳结,茶饭不思。

“丁晏啊,丁晏,都快忘记自己叫丁晏了!”鲁少飞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默思道。

丁晏是鲁少飞的原名,崇祯二年时,由北直隶通州流落至枝江,被林纯鸿一眼相中,拉入了伐木大军之中。后因沉稳、谨慎,又通文墨,被林纯鸿选中,训练为暗桩。崇祯四年,他只身返回通州,被女真鞑子掳掠至沈阳,成了正白旗下的一名包衣。

成为包衣后,鲁少飞仗着自己武艺精熟,迅速得到了主子的赏识。他也没有让主子失望,杀起汉人来毫不手软,比满清鞑子还要凶残。正是因为这点,他一介包衣之身份,居然升为了佐领,率领一个甲录四处征战,手里沾满了汉人、蒙古人和朝鲜人的鲜血。

鲁少飞本性是个善良的人,对鞑子祸害通州痛恨万分。但为了隐瞒身份,为了在女真人处获得更高的地位,他向汉人举起了屠刀。

女真人因为他是汉人,平日绝少与他往来,汉人们痛恨他杀害同胞,对他避之不及。因此,在辽东,鲁少飞是极度孤独、极度寂寞的。他一度暗自揣摩,另外两名被派到辽东的暗桩到底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心情?

不过,这是暗桩纪律所绝对不允许的,除非他们三人不想再活命。

不过,正是这份孤独和寂寞,很好地隐藏了他的身份,并得到了皇太极的赏识,纳入了内秘书院担任文秘侍从,有机会接触到机密之事。

作为暗桩,鲁少飞无疑是成功的,但是,谁又能知道,他举起屠刀,将有血性的汉人砍翻在地时,他的内心受着何等的煎熬。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什么流落至荆州、什么伐木、什么暗桩训练,都只是做了一场梦。也许,他一直就呆在通州,只到被鞑子掳掠至辽东。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直保留下来。只要有空闲,他就到闻香酒楼喝酒,不厌其烦地要一只新鲜的獾子腿。这些年来,被他吃掉的獾子腿,不下千只,以至于,整个盛京城的人都知道,正白旗有个包衣喜食獾子腿。

但是,又有谁知道,他每日嚼着獾子肉,就是想在盛京城上悬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连吃了五年的獾子腿,他始终没有等来联络的人,他甚至怀疑,林纯鸿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这个人?这个想法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觉得迷茫,痛不欲生。

为了安慰自己,他非常留意荆州的一举一动。不过,身处偏僻的辽东,要了解荆州的情况,谈何容易?他只知道,荆州军曾数次前往中原剿匪,与女真人这边几乎没什么交集。

直到有一天,林纯鸿派出战舰,将阿济格攻取皮岛之役搅黄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他敏锐地觉察到,离他被唤醒的日子已经不远了。那些天,他几乎每日至闻香酒楼,等着背着獾子的联络人出现。

结果无疑让人失望,他还是没有等到那个人。

后来,荆州军在辽东半岛、济州岛以及生女真地域活动的消息陆续传来,然而,他还是没有等到联络人。

也许,林纯鸿真的已经把他给忘记了!鲁少飞一想到这点,心里就痛得如同刀割一般。以前,他拿起屠刀杀汉人时,心里还有一份念想支撑着自己。可是,要是林纯鸿已经把他给忘了,那以前他做的哪些事情都算什么?

就在他几欲疯狂时,一个约定好的绳结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呼吸几乎因此停滞,他的心脏,几乎因此而跳出胸膛。

迷茫不再、彷徨已经远去,剩余的,除了无穷的干劲,还是干劲。

常达五年的苦等,终于等到了结果,鲁少飞失眠了……

第二日,鲁少飞来到了内秘书院。对这个内秘书院,鲁少飞一直充满了不屑。作为一名旁观者,鲁少飞一眼就看出,皇太极在模仿大明朝廷的内阁,却又模仿得不伦不类。

最搞笑的是,内三院的大学士或者侍从,有时也会带兵出征。比如他现在是文秘侍从,一旦有了战事,他就隶属于正白旗,随同出征。不过,这相比较于吏部长官多尔衮带兵出征而言,算得上小巫见大巫。

鲁少飞刚要跨入内秘书院,正好碰到了大学士范文程。鲁少飞正准备行礼,却被范文程惊讶的声音打断:“鲁侍从,眼睛怎么熬得通红?”

鲁少飞依然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不带任何感**彩地回道:“回范大学士,昨夜赶着完成皇上交待的祭天之文,熬到子时。”

对范文程,鲁少飞颇为忌惮。这个老家伙,文采虽不咋地,还经常出一些昏招,但他深谙为官之道,处事又谨慎严密,常常能注意到别人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因此,他与范文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多说一句话。

也幸亏他给别人的印象就是谁也不待见,否则,对范文程这个老狐狸,还真不好应付。

且见范文程微微笑了笑,道:“鲁侍从辛苦了。不过,祭天文先不着急,要到明年春天才用呢……你过来一下,这里有一些文书需要起草……”

范文程与鲁少飞,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说着话,进了内秘书院,又转过一道弯,进入了范文程的办公点。

鲁少飞目不斜视,梳着金钱鼠尾的脑袋微微低垂着,淡淡地问道:“大学生有何吩咐?”

范文程微微皱了皱眉头,暗思道,这鲁少飞打仗倒是一把好手,可为人处世,实在差劲了点,要不然,可以引为助力,在满清朝廷中扩大说话的分量。这鲁少飞咋就不上道呢?

范文程有点失望,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皇上下令,冬至在宁城冬狩,令漠南蒙古科尔沁、察哈尔、土默特、鄂尔多斯、巴林等五部各携精兵两千,至宁城汇合,不得延误。”

鲁少飞面无表情,拱手说了声:“属下接令。”便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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