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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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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那王家派来的商人也被拖了出去,其余晋商中,颇有几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啊!”

救命声变成了惨叫,不一会儿,王姓商贾的尸体也被挟了上来,高二柱一脸愧色:“小官人,小人无能,让水贼杀了个回马枪,又将这人杀了。”

这一下不仅是晋商,就连徽商肚子里都开始大骂了,这姓俞的小子行事也太过肆无忌惮,杀人的借口都不换一个!

他们盘算着回去之后该如何将这小子的狂悖传到有能力制他的人那儿去,不过现在,谁也不会跳出来吃这眼前亏。

“这些扫兴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诸位,如今该办正经事情。诸位既是有意竞标,那么请一个个到这边来,将自己愿意为种珠之术出多少银钱写下……”

俞国振的竞标方法让这些商贾们又是心中一跳,他让众人单独上去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商号和投标价钱,这样每个人投多少银钱,别人根本不知道,即使他们私底下约好了以极低的价钱投标,可谁能保证上去投标之人不临时改一下,稍稍提高一点价格?

因此,在场的徽商晋商都是各自打着小算盘,好一会儿也没有人上前去。

俞国振也不催促,只是脸带微笑,等着他们做出决定。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商议一番,然后按照身份,从那鲍兴志开始投标,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一个人站起身,大步走了上来。

正是徽商中年纪较轻,才二十出头的那个徐林徐仲渊。

他上来之后,同俞国振微微拱手,然后接过笔墨,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写完吹干,他没有将纸递给俞国振,而是直接竖起来,让所有的商贾都能看到。

“低于这个价,诸位就不要投了。”徐林笑着道。

那纸上写着的是十足纹银五千两正。

如果是买独家的种珠之术,这五千两纹银未免太寒酸了,可现在总共有十二份,如果大伙都出五千两,也就是六万两!

这个代价,可就大了些!

晋商都不出声,因为这人他们觉得眼生,怕是俞国振找来的托,可是徽商中不少人都认识他,有人就冷笑道:“徐生员,你们徐家,如今拿得出五千两现银么?”

“徐家还有两百亩茶场,还有一所宅院,还有传了三代的家业。”徐林平静地道:“五千两足银,徐家还拿得起!”

他们的对话,让晋商也明白,这个人是徽商中的一员,但似乎有什么原因,让他并不受徽商待见。

众人心中都是暗骂了一声,他这番行动,自然是讨好了俞国振,可却让众人为难起来。有了他这个开头的,五千两纹银便是基线,低于这个的,就不好出手了。

俞国振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徽商领袖鲍兴志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在纸上写好,然后交给了俞国振。俞国振将之收好,与徐林的放在了一起,倒没有将鲍兴志写下的数字说出来。

这些商人家中都是豪富,家中藏银十万两以上的笔笔皆是,甚至家产百万的也不少见,有了人带头,接下来便顺利得多,很快徽商便个个写完。

到现在为止,晋商还是一个都没有动。

晋商势力并不小,单论财力,此时晋商的财力甚至还胜过徽商,只不过俞国振开始连杀两人的行动,让他们心中有了阴影,他们弄不明白,俞国振这番举措,真的是因为他痛恨汉奸国贼,还是因为他要杀人夺财。

“诸位若是不欲投标,那也算了,不过我不能无限制等下去。”又等了一盏茶功夫,俞国振开口道。

听了他这话,徽商中顿时躁动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徽商领袖走了上来,也写了一组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子,便退到一旁。

一张张写了字的纸交到俞国振手中,当最后一人也写好后,俞国振露出了满意的笑。

他清点了一下,很快就拿出了十二张纸,然后道:“多谢诸位捧场,如今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念到的十二位今次中标,将获传种珠之法。”

“第一位是尚书坊鲍先生……”

俞国振连着报了十二个名字,其中徽商占了大半有八人,而晋商只有四人。被点到的当然是面露喜色,而剩余诸人也不是很失望,特别是晋商,甚至还悄悄松了一口气。

念完名字之后,俞国振稍提高声音:“诸位都知,物以稀为贵,珍珠也是如此,因此诸位十二家,加上我们俞家,还有另外两家,须得结盟,今后珍珠定价,由我们十五家共商,免得同行倾轧坏了规矩!”

这是建立行会,此时这类行会颇多,众人不以为意,而中标的十二家,更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既是如此,请这十二家随我到楼上雅座细谈,其余各位,我们俞家略备酒水,去留请自便。”

在雅座中,出面与众人谈的就不是俞国振,而是俞宜勤了,无非就是商议一个章程,十几家共同进退,俞宜勤还专门强调,他们俞家将在三年之后完全退出,到时俞家的资格就完全取消。

到那时,就是十四家执掌全国河珠市场。

“为何俞家要退出?”顿时有人惊讶地问道。

俞宜勤嘿然笑道:“诸位贤达,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诸位敢来做这河珠的生意,背后都是有人的,我们俞家倒不是没有人,那两份要送出的种珠之术,就是为我们俞家背后之人准备。但是俞家有自知之明,这注横财,能再赚个三年就满足了,再多怕是要招人嫉。”

他这话说得众人都尴尬地笑了起来,事实上,这十二家中已经有不少人在琢磨着如何将俞家从联盟中赶出去,可现在却只能改变主意,谁知道俞家将那两份种珠之法准备送给谁!

众人都是商场中的老手,对行会的一套并不陌生,他们也不怕俞家自食其言将种珠之术再传别人,若是那样,那他们就有十足的理由进行报复了。

待章程拟好,诸家都签了字按上手印,又商议定了如何来学习种珠之术,十二家纷纷告辞。他们出去之后,没有竞标到的诸家豪商中,也有上来察问情形的,这些与俞国振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俞家主要的三个人,俞国振、俞宜勤、俞宜轩,如今都在看着纸上统计出来的数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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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六七、大获丰收

更新时间:20126149:33:33本章字数:5128

“一共是八万六千两!”

俞宜勤摸索着算出最后数据的那张纸,脸上的喜色怎么也压抑不住。

以俞家之力,想要不动声色用种珠之术获益,一年最多也就是进账万把两银子,而现在,则一下子就将八年的收入囊入怀中!

不过他还是咂了咂嘴,有些惋惜地道:“还是卖得低了啊……”

俞国振却不觉得卖得低了,实际上,这个价钱,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他本来以为,能卖个三万两就心满意足,五万两到顶。

关键是他缺钱,虽然俞宜轩有个“襄安巡检司”的牌子,可这牌子却当不得饭吃,每天他养人的花销,就是三十两以上,一年下来要花掉一万两,还不包括其余的支出。

少年家卫的战斗力,在一般人当中,甚至在流贼当中,都算得上精锐,可数量还是太少,才八十余人,他需要在今后的一年中,将之扩充一倍,到两百人左右。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支出还要翻倍地增加。

如果历史不曾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大的偏差,俞国振记得,明年起流寇就开始骚扰皖境,后年甚至出现席卷皖境的狂潮,张献忠几乎将皖境精华一扫而空,无为、桐城,几乎都给他屠戮一空,然后吃饱喝足抢肥受招安!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这许多钱,当如何用好?”俞宜轩眼里闪着光亮问道。

“先盘点一下年后以来我们的收获。”俞国振定了定神:“浮山之战,我们缴纳了银钱不多,共计三百四十一两,但马匹有十二匹,船有四艘,鸟铳四把,弓十二张……”

浮山伏击,将王好贤用近十年时间积聚起来的闻香教骨干,几乎是一网打尽,除此之外,还缴获了不少武器,其中马匹和鸟铳是最让俞国振高兴的。南方少马,因此护院少年是靠着家中的骡子、驴来练习骑术,其效果自然是聊胜于无,有了十二匹马,再加上高不胖这马贩子出身的师范,俞国振相信,大半少年家卫能学会骑马。

他并不指望这些少年家卫能成为马战高手,只要他们能成为合格的骑马步兵,那就心满意足了。

鸟铳更令俞国振欢喜,此前襄安巡检司也尝试向上官请拨鸟铳,结果却被告知武库之中没有新的,只有旧货。俞国振抱着有比没有好的想法将旧货领了出来,好在他谨慎,发现领出的六枝鸟铳,竟然都是锈迹斑斑,根本不能顺利发射,甚至会有炸膛的危险。

而闻香教的四根鸟铳,则铸造精良,至少以俞国振后世军人的目光看起来,养护得也是不错。

如同那几匹马一般,这四根鸟铳最大的作用还是让少年家卫熟悉一下这种武器。

“国振,你这样说就有些不老实了,闻香教的大头,是在别处吧。”俞宜勤嘿然笑了起来。

俞国振也是面带笑意:“二伯所说不错,闻香教收获的大头,是起获的窖银,那方三儿指点下,我起获了他们三处地窖,共收拢的杂色藏银、铜钱约值一万六千四百两。”

“咝!”

俞宜勤与俞宜轩吸了口气,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俞家全部家当拿出来几万两银子总是有的,而且刚刚还得了八万余两的银钱,但是这个数字,还是让他们惊叹。

“可惜,王好贤口中套不出什么来,他比方三儿难对付得多了。”俞国振随口道:“闻香教祸乱京畿、山东数十年,不知多少愚夫愚妇为之倾家荡产,它聚敛的钱财,即便没有百万,几十万两总是有的。”

“如今都随着王好贤进了地里,也不知会便宜谁。”俞宜轩惋惜地道。

王好贤的死讯在八天之前传了来,应天府衙门还为此专门贴出告示,说其是“沐浴而死”,又说是“年老体衰心疾突发”,只差没有说是“躲猫猫”死掉的了。而在王好贤死讯传来前两天,石敬岩回到了襄安,以俞家重金聘请的教头身份,开始指挥众少年的枪术、刀法。

“说么算来,咱们在这一个月里,收获了十万两千七百四十一两……”

这个数字,绝对超过了俞家原本的家当,俞宜轩还要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展示出一点读书人的气度涵养,可是俞宜勤已经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二人看向俞国振时,发觉俞国振嘴咧开得老大,少有的露出这样剧烈的情绪,就连那双眼睛,也比平时亮了三分!

“哈哈,国振,难得你也这般模样,我还道你不爱财色,不曾想……哈哈。”俞宜勤笑了起来。

“不爱财或许有之,不爱色则未必,那个如是,可不就是国振千里迢迢从苏州府带来的?”俞宜轩也开起了玩笑。

“呵呵,二伯五叔说的没错,我好财也好色,若无财力,我们哪儿养得起这样一支家卫。”

“说起来如今国振也已经十六,该订下亲事了。”俞宜勤忽然道。

“对,对,国振,你可看上了哪家的女儿,五叔替你去求亲去!”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非常热情地要替俞国振考虑婚姻大事,俞国振沉浸在发了横财的喜悦中,倒没有细想,顺着他们的话说了两句,然后又将话题转回到这些银钱之上。

“十万两千七百四十一两……一万两交给二伯,一万两交给五叔,五千两交给大伯。”俞国振道。

“嗯?”俞宜勤与俞宜轩都有些愣:“国振,你这是何意?”

“总不能让诸位叔伯一直只是投钱,却什么都得不到吧?”俞国振微笑起来:“别的不说,二伯总得给我那几位兄长积攒些家业,三哥四哥他们也都要娶妻了!”

听他这样说,俞宜勤与俞宜轩点了点头,都露出了笑容。

俞国振这分派做得漂亮,虽是一族,可若只见着投入,却没有见到好处,相互间的关系也很难长久。

“剩余的银两如何处置,藏起来?”俞宜勤又问道。

俞国振沉吟了会儿:“二伯,五叔,狡兔三窟的道理,想来你们都明白。如今天下板荡,流贼四起,咱们家虽有家卫,但对付小股的贼寇还行,若是成千上万大队的流贼,咱们当如何是好?”

“不会至此吧?”俞宜勤一惊。

俞宜轩却闷声不语,脸上的喜色也收敛起来,俞国振看着他道:“五叔,你是去过山东的,那里经过兵祸的情形,你跟二伯说说吧。”

“惨不可言。”俞宜轩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未到登莱,只是到了济南府,见着那些逃来的灾民,不少原也是登莱二州的富户……”

俞宜轩说的情境打动了俞宜勤,他握紧拳:“如此说来,我们俞家在应天府的铺子得要扩大了!”

“这只是第二窟,我们还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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