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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一个 - 租来的相公_派派小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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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己全部交给张氏和陈清打理,这么多年,我看得出来两人虽精明,但却为人真诚,必不会欺我,那会双面绣的人,三个竟有两人是与她有着关系的,这种优势是别的成衣铺所没有的,自是生意兴隆,不过一年多,便又开了分号。如今我己算是大通钱庄的重要客人,手中握着的存据变成存银关文。每去提钱,那京城分铺的掌柜总是客气之极。
  
  有儿有女,生活富足,相公又疼我至极,想来我己没什么不该知足,日子过得平平稳稳,只不时担忧婆婆哪日离我们而去。然,我的担忧有些杞人忧天了,婆婆身子如今己与和田之时一般健朗,甚至过之而无不及。
  
  看一眼庑廊下不时插话与小青两人扯着肓儿经的婆婆,我与小多相视一笑。
  
  正笑着,那野史上的一处地方忽地跳进视线。
  那里,相公用笔特别划了出来。
  
  乾元十二年,骥王起兵缘山,攻至京畿,先皇率众抵之,京城围困,今右相李光耀生平骁战,浴血奋战,只得五日平反乱清君侧。骥王满门皆俘,除无故失踪的骥王幼子殷和外,其余全部遭诛。与此同时,查左枢密史宋耒假传太祖皇帝圣诣,致骥王与先皇隙,定罪诛之!此案诛杀之人,达一千三百五十余众。
  
  缓缓阂书,原是这么一回事。
  正径自出神,那头元英来了。
  
  “嫂嫂。”对我施礼。
  微颔首,将书递给小多,抱起玒儿,“元英来了…季姨娘怎地没来?”
  “姨娘去给八姨娘看孩子了。”自从凌氏走后,二房没了马首气焰小了不少,这李府和谐很多,二房房里眼看三姑娘就要嫁了被婆婆带在身边,四公子又常常不在身边。
  
  或许觉着寂寞,不时去别院走动,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平时不烧香,如今才想起拜佛来,却己是晚了。
  
  以往尚有大房可依着,如今这自家姑娘再过半年就要出嫁,连个梳妆铺床的都还未定,心上着急,总时不时去婆婆院中打算商酌一番,却屡次被婆婆以修身为由拒在门外。这般三番五次的拒见,心上一急又要去公公那闹,却想起今时不同往日,怕这一闹,更是难处。
  
  自得忍着些,时不时来找我。
  
  我这小辈,长辈的事自不好指手划脚,一番圈圈绕下来,最终没有答应她去求婆婆。
  
  这般来回拾掇,二房神情举止变得极为乖顺,往日的傲慢轻姚渐渐敛了。
  
  见这番情景,我心中冷不住笑,管你是镶玉还是镶银,定不曾想到也有今天罢。女人,任你如何粗俗不堪,却都无刻薄来得丑陋。
  
  几人正说话间,那头门房报说二房又来了。
  婆婆听了,淡淡道,“请她进来吧!”许是见收拾得差不多了,总算答应见了。
  
  远远便见她裙摆一路微拂行了过来,二房本就生得不错又是个会上妆的,如今乖觉听话,倒生出几分娇盈柔弱之韵,到底比婆婆年轻许多,这三十岁女人的风韵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淋尽致,也难怪如此得宠,长盛不衰,公公这一屋子侍妾,也只四房能与之相比。
  
  “婢妾给姐姐请安。”待她施过礼,婆婆微含笑神情间看不出丝毫刁难,倒十分和蔼可亲。
  
  我与元英等人向她施礼重坐下,婆婆方道,
  
  “来啦,小青,去给二姨奶奶搬张凳坐吧,这许久未见,平时我身子不太利索,请安之时也不能出席,听人说你屡次找我,劳妹妹挂心了。”
  
  二房的口头禅哟总算去了,总算直了舌头说话啦!听她回,“姐姐前些时日为府上劳心劳力,婢妾不敢扰,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自是要多走动走动。”
  
  婆婆挥挥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或许不好拉下脸面,许久二房才低低道,“婢妾想请姐姐帮元娣铺床梳妆。”
  
  婆婆这般情形,如何帮她铺床梳妆?只怕是要拒绝了…果然,婆婆沉吟一会,道,“我这般,自是不能亲自帮三姑娘铺床梳妆,那…你去罢!这李府虽然近日因着凌氏在京城闹得名声不好,但总归算是高门大户,家中情形外人谁不晓?你去却也合情合理,除我,便是你的身份最长…右下侍郎夫人想必也不会在意许多,三姑娘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老爷一日为相,她便不敢亏待李家姑娘。”
  
  二房闻言,欣喜去了。
  凝着那背影,我深深一叹,只怕那元娣往后并不会如婆婆说得这般好过,只要稍稍有心的人,打听一下,便知元娣近年来是养在凌氏身边的,就算品行再端,心中存了偏见怕也不会拿好眼色看她,这亲之所以没退,怕是碍着公公的面子。更何况元娣是个嘴啐之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了恶果得报应。
  
  这一屋子人,何时才是头啊!望一眼乖顺坐在一旁帮着小青裁片的七姑娘元英还有四房的五姑娘,这些姑娘怕往后也不好过。
  
  好在童儿并不需担忧,相公一早计划好了的。怕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罢,所以早早想好退路。
  
  又想起爹爹托我帮若云择妻的事来,心中轻叹,只怕得出去走动走动了,这许久未走动,有些不知京城里哪家姑娘到出嫁年纪了,骨头也僵了许多。
  
  第二日,吩咐小多去请媒婆。我不明白,爹爹为何定要让我为若云择妻…他是长辈此事由他来定不是极好?虽知他公务繁忙,但总不至于见见媒婆的时间都没有罢?
  
  将心中狐疑道与相公听,相公一笑,“岳父大人让你做,你便做罢。以若云和岳父大人的眼光,只怕择不出好妻来,男人与女人眼光毕竟不同。”
  
  这话我却是不全信,如果说若云眼光差些,我还相信,毕竟他选的云姬出身不良,赎身之后他又意志不坚,听信外头言论说是云姬不守妇道,赶了她出家门。而云姬又是个自甘堕落之人,这才有了那番结局。确实需得帮他选个贤妻良母方行。
  
  但爹爹的眼光,我却十分笃定,否则为何看上娘亲这般好女子;虽然中途插了个沈四娘。
  
  媒婆到了,携了一大叠画像,挑挑拣拣只余几人,我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有凌家大姑娘的像,她怎会在这?
  
  那媒婆见我拿着她的画像不放,以为是相中了。
  
  忙不迭道,“这位凌家姑娘才品一流,早年进宫选秀也是排在头名的,本是要指给太子做妃,只可惜当时忽然患疾,皇太后怕过了病这才撂了牌子,磋砣至今尚未出阁,依老奴看与那织造司沈大人却是良配。”
  
  我微微一笑,放下画像,没有答她,拿起桌边另一副。
  
  这副像上女子一双眼睛生得极好,秋水眼眸便是这般,光看像便知其人生性定是柔顺之极。“这位姑娘是谁?”
  
  “她啊,才品也是一流,只是那身段稍得丰盈了些,老奴听人说沈公子喜欢些苗条的,怕是不附。”
  
  我倒觉着挺好,向来有心宽体胖一说,更何况只是丰盈,也好生养。
  “你帮我打听一下,最近这些姑娘有去花宴茶宴。我也好去看看,事情成了,定少不了你的。”
  
  媒婆应了。相公推门进来,见我正收拾一堆画像,打趣道,“小生可入得姑娘的眼?”
  
  斜看他一眼,“本姑娘可是随便哪个南瓜馒头都看得中的,更何况来的还是一泼皮无赖!”
  
  听我损他,相公也不气恼,回我道,“那这无赖泼皮请姑娘去外宅住上一段时间可好?”
  
  如此,我眼睛一亮,许久未出去,我早就想去看自个儿手中的田园庄子。
  
  “当真?!换作去我的田园庄子里过上一段时日可好?我早有打算去看看。自家地里那些农人送的瓜果蔬菜看起来都极为鲜嫩,早些时日我便想去看看。可好?”
  
  听我言,相公微顿,眸光闪烁一瞬即逝。
  
  最后答应。几人归置一番,报了三房不用备食报了婆婆要去京郊住上一段时日,让她有事使小青来寻我,又请人去信给那媒婆,让她去郊庄找我,便向郊庄驶去。
  
  我的田园就在京郊,并不算远,坐车不过半个时辰。
  然,我没想到的是,相公到达京郊第二日,便说朝庭有急令发出,恐不能待,话音说完与小狗子两人急匆匆搭了马车离去。
  
  目送马车越行越远,最后只剩小点,我右眼不住跳将起来…娘亲曾对我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相公别是遇到什么不顺之事才好!
  
 
殇去

  见着门外之人是若云,我有些惊讶。这是京郊,又是上朝之时,他如何来了?
  
  而且,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眼下带青,似彻夜未眠。
  “姐姐,娘亲病危…你快些去看她罢!”说完眼眶竟是红了,呜呜哭得像个孩子。心下愣怔,竟不想沈四娘这个时候病危,难道前儿个那右眼跳得如此厉害是因着她?
  
  回过神来,见沈若云哭得厉害,忍不住斥道,“你哭什么!哪有男儿遇事这般垂泪的,可有半点做官的架派,给我擦了!”
  
  沈若云胡乱擦擦,埋怨我道,“娘亲都快病死了,你怎地还如此狠心在意些小事?”
  
  无奈摇头,他为何执意如此,认为我该同他一般,听着那噩讯便需伤心落泪。沈四娘,这个让我矛盾恼恨的人快要去了,我的心底没有丝毫波澜…不惊也不乍。
  
  到庵中,仍旧是那坐院落,那间房。沈四娘形如枯槁躺在榻上。
  
  一身灰袍,一脸病容。这便是我看到的一切。
  沈家除了若云仍旧无人来。
  
  听见有人进来,她缓缓拉开眼皮,见来人是我,无力一笑,“你来啦!又是若云那孩子叫你来的吧!都快要走了,能见上你一面真好!咳咳…。瞧,我起不了身,否则也定能像别家母女一样与你话些家常好了了我的心愿的。以往…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缓缓从被里伸出右手…那手似承了所有重量,让她的脸几乎变形。
  
  愣愣看了半晌,心上终究不忍将那手握进手心里,立时一阵凉意传来,盖了如此厚重的被子,不曾想竟冰冷至此。嘴角含笑,又示意我凑近些,依言俯低身子,沈四娘在我耳边断断续续道,“志成…志成不是你们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是。。是。。季。。”声音在这里便断了。
  
  猛然抬眼去看,沈四娘己然合眼。
  
  怔怔看着那嘴角的笑,不知为何,我的眼湿了。爹爹不是爹爹…那么谁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个我一直深埋心底的猜想最后还是成真了。。。我的人生真是好笑,娘亲说,我不是她的女儿。沈四娘又说,我不是爹爹的女儿…那么我倒底是谁?一个个如此来戏弄我,可觉好玩?
  
  怔忡间,身子被人猛力推开,一道身影扑至床侧。
  
  “娘…娘,你醒醒!我把姐姐带来了,你怎么可以失信,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脚下踉跄,差点跌一跤,身子被人扶住。
  
  我转头去看是长天来了。长天却没有望我,而是眼眶微红看着床榻上的四娘,他来得迟了。
  
  凝着熊熊焚烧的火焰,我默然不语。
  理解得了沈若云的悲哀,却理解不了他为何哭得如此声厮力竭。我与他一样,从小养在旁人身边,对这个遗弃他的亲生母亲,他怎么会有如此深厚亲情?
  
  沈长天站在我的身侧,微有热风从对面刮来掀起他的长袍,朗月般的黑眸,怔怔凝着中央,越发让人看不透彻。
  
  那日里的气急败坏之举,惘然若梦。
  这身边一个个人,为何到最后都会变了…难道真的是我太过愚钝一直未曾看清楚过?
  
  远远地一个紫色身影渐行渐近,是相公。走在旁侧的…我身子微僵,竟是爹爹!我尚未来得及思索沈四娘的话,他就出现了。
  
  我忽地想起从小至大好似…他从来没有抱过我。我以为那种不亲近的态度是我自己的原因,因为我对他敬重大过亲昵!现下想来,恐是爹爹刻意为之…因为我不是他的孩儿。我的亲生娘亲害死过她的孩子…使他的夫人含恨而终。如果能欢喜得来,恐怕便不是男人了!
  
  为何那时,我会觉得,是他背叛了母亲。他由始至终都未曾背叛过母亲,难怪那日他会如此哀恸,我只顾着自己悲伤,得知一切,竟未曾去细看过他一眼。
  
  然而我愧疚的同时,又有些埋怨,为何明明可以解释的事情,爹爹何以不解释,为何不说沈四娘不是他的女人,娘亲看到的一切都是错的?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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