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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一个 - 租来的相公_派派小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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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东家!”小狗子和小栓都叫我东家奶奶,也只有小柱这孩子一天到晚一本正经恭恭谨谨叫我东家。
  
  佟嫂领着兴奋直叽喳的小狗子三人一路笑闹着向厨房走去。
  晚膳,桌上果然多了碗菌子。
  小狗子觉得自己做了件大事,晚膳时对我撒娇要坐我身边,我还没开口,一旁的绣娘倒是先不高兴了,用筷子戳戳那碗菌子,一脸嫌弃,“嚷嚷什么啊!不就拣了点破菌子么?又不是松露!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不守规矩蹭到主子这桌来算什么事!”
  
  “绣娘!”相公听了这话,不高兴了,板着脸喝斥绣娘。话说,为什么我老觉着这绣娘一对上相公就一副柔弱的不能再柔弱的样子?这不相公刚刚不过大声叫了她一下,她就眼泪汪汪无比委屈地看着相公…。。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婆婆抬头看眼含着两泡泪的绣娘,自顾自吃饭,她和绣娘之间的关系这些日子因为绣娘的无礼取闹变得很淡,有事没事也聊不到一块去,聊了也大半是争执。于婆婆来说,只要绣娘能平平安安有个栖身之地,别的她管不了。
  
  “表哥,连你也要凶我!自从你有了这个女人,你们全都变了!”说完饭也不吃了,撒丫子疯跑出去。
  
  相公抱歉看我一眼,我见绣娘情绪不太稳定,虽然知道她这么做多少有些做作,还是对相公道,“相公,你去看看她吧,别让她出事!”
  
  相公点头叹口气跟着出去寻绣娘。
  “吃吧!”对着睁眼看我的众人道了一声,我拿起筷子率先吃起来,这饭却怎么嚼也觉得是个无味的,吃了几口再吃不下,对众人轻轻道了声你们慢吃,我饱了,从阿福给我做的婴儿筐里抱出童儿便回了屋里。
  
  喂童儿吃过奶,相公才负着手进屋,脸色暗沉。
  “怎么了?”
  我轻声询问,相公回我道没事然后闷头闷脑坐在窗边不语,见他那样我也就没再问下去。相公这人内敛,很多时候明明他看起来有事,却总回我无事。他生气时大半是闷声不语很安静的样子,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在生绣娘的气吧?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相公的性格之所以变成这样多少与他的身世有关,后来知道他心里的悲苦,每次他心情看起来不好时,我总会变着法子让他对着我诉说。
  
  我是个妇道人家,男人的事我虽帮不了多少,但倾听我还是能做到的。我这沉静性子,其实是个很好的诉说对象。
  
  绣娘自那天后,后来总坐屋里,连饭也是送进她屋里去的。有一次,她出去过一回,回来时手上拎着个大包,第二日便一身新装新手饰打扮地很贵气与我们一起坐院子里。
  
  与绣娘相处,大家自动自发变得沉默,如非必要,一般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绣娘……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然后忽然有钱了,买上这么多质地一看就是上乘的衣物手饰,头上那崭新的金钗子还有手腕上那碧绿欲滴的镯子在阳光下发着锐利的光直闪花了我的眼。
  
  那时我并不知道,我所迷惑的事情的答案为这个家带来了什么样的重创,如果知道是那样的结果,当初我就该狠心不听相公的请求从一开始就赶她出宅,一切都会变得风平浪静。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这三个字!也许这就是命吧!
 


全瞎

  与相公相处一年又两个月,深秋临近。和田有句老话是关于小孩子的,叫七坐八爬九长牙,意思就是七个月大会坐了,八个月大会爬,到九个月开始长牙。童儿也有五个月了,这个时候她己差不多能坐稳,婆婆见了直讓着自家孙女结实聪明,虽是个早产儿,身子比别家孩子差不了多少,这才五个月大那坐着的小模样多稳当。
  
  听了婆婆的话,我心底的负疚更深。我欺骗了婆婆,她是一个多么好的母亲和祖母啊!我无故觉得,在这场交易里自己与相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欺骗一个善良的母亲,天老爷会看不过去的!
  
  心神不宁,右眼直跳。晚上相公回来,我忍不住对他说了今天右眼猛烈跳动,还有心中十分不安的情绪。
  
  相公对着我笑笑,说我这是没事在瞎折腾。还状作不在意道,如果我真担心自己欺骗了婆婆,那就弄假成真,这样就算不得欺骗了!
  
  嗔怪瞪一眼没正形的相公,就算是弄假成真了,那童儿不是李家的血脉这事是铁板上钉钉的,这如何能改?
  
  又与相公说了会话,这才迷迷糊糊睡着……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死了,魂魄被牛头马面拘进阎罗殿里。
  
  阎王爷一身官服,黑森森而又狰狞的端坐案台后,手中持着本簿子。
  他翻开簿子,威严对我道,“来人可是和田李氏?”
  我点点头,“正是民女!”
  他又道,“如今你元寿己尽,本可立即重新投胎做人。但本王念你虽是善意而为,然你抛夫在前,欺李江老母李齐氏混淆李家血脉在后!理应先受七七四十九天无业之火方可投胎。牛头马面,将人押下去!”
  
  然后,我被带至一处壁红如炉的房子外,里面传出的一声声惨叫吓得我直哆嗦,后头有人道了声,进去!然后我被人一推……
  
  “啊!”我惊叫一声,醒来微微喘息,原来是个梦!
  “娘子,你怎么了?”
  我擦擦额间冒出的冷汗,抬头,相公己站在我床前。
  虚弱一笑,“相公,无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相公给我倒了杯茶,接着问道“什么噩梦?”
  我看眼欲刨根究底的相公,这个噩梦如何与相公道?阎王那句‘然你抛夫在前,欺李江老母李齐氏混淆李家血脉在后!’如块铁石狠狠压在我心头上,沉重万分!我如何与相公道啊!!!!
  
  我与他,目前虽只是契约关系,然两人情谊渐涨感情日笃,我心底压着的那些事儿我做不到一夕之间对他全部坦诚交待!虽然夏秋生负我在先,但却是我先抛弃了夏秋生,我的这种大胆想法他能接受吗?我的做法颠覆了《女则》,我没有尊从三从之中两从,在家没有从父,在外没有从夫!相公知道后,他能接受我大如此大逆不道?
  
  我中了相公的毒!相公身上的迷香!我深深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我己然做不到淡定离去!
  
  我越来越不想如原来计划那般离开他独自回京,更不想提及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东西,比如说夏秋生,比如说我的身世。我愈不想说的东西,却发现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慢慢推着他向那些秘密走近,我有时在想长天三番五次的出现其实对我来说是种潜在的劫,也许相公早就知道那些事情,只是他装作不知道……
  
  “娘子!娘子!”相公见我默不作声径自出神连着唤我几声。
  我回神轻轻嗯了声,语气还是有些弱地对他道,“相公,无事,你睡吧!”
  我不肯说,相公无法只得帮我掖掖被角,回到软榻继续睡去。
  
  后半夜,脑中空洞一片我睁着双眼硬生生躺了半宿,静静凝神听着相公若有似无轻浅呼吸,我不舍得睡,我怕这样子的日子如梦般过不了多久便醒了。
  
  每隔那么一个月,书院便会放上学子们一天假。翌日,相公正好放假没有去书院。清晨,我见天气暖和了些,给童儿洗过澡后,自己走进屏风后洗漱。相公己经穿戴整齐欲去抱床上的童儿。
  
  我梳着头发时,相公抱着童儿直逗弄,“童儿,爹爹的乖童儿!来!叫声爹爹,叫爹爹!”我听了这话,梳头的手一顿,头皮一阵生痛!我拿下梳子,上面沾了几根略微带点褐棕色的头发。
  
  转头向相公望去。此时相公正低头含头,温柔地抱着童儿。童儿虽听不懂相公说什么,却咔咔笑得欢畅,不时伸出小手扯扯相公的头发,相公黑且直的长发绕在童儿白嫩嫩的小手上。
  
  我看看童儿手上的头发,再看看梳子上的头发……三千青丝……烦恼丝!
  
  午膳过后不久,出事了!
  原本今天是要给相公炖补气汤品的,这是昨天一起用晚膳时我吩咐佟嫂第二日做的。早上起来时,我忽然想起婆婆最近似乎没什么精神,遂一大早唤住正往外赶的佟嫂子不要抓相公的补药了,还是给婆婆买副养神方子炖点骨头给她喝。
  
  这副药吃出了问题!
  婆婆喝过药便去午休,我与相公正坐隔壁自己屋里闲聊。相公最近忙着做会试准备,总爱三五不时拉着我陪在一旁,我不应怕搅了他的清静,他却总道没事。有我陪着他,他觉得很安心。
  
  这话说得,似乎我离开他的视线,他就放心不下来!我又不是个三岁孩童,什么事自己有分寸哪用得着他担心。
  
  两人正说着断案之事,相公说要考考我,他说了一个案例,笑问我道,“娘子,依你之见,这李四是否杀了自家妻子李氏?”
  
  我瞧他一眼,这人嘴角微微上翘,定又是在和我闹着什么玩儿,每回他问这些事,我答不上来便会拐弯抹角骂我笨。我凝神思考,这断案之事我或多或少从父亲那儿听说了些,遂不答反问,“相公,那李四交代供词时道自己刚从地里返家,可为何这书上写着他一身整齐立在案发现场?照理说这干了农活一身不可能整齐啊!”
  
  “娘子,我倒真小瞧了你,这其中一个疑点你看出来了,也许李四还没有来得及下地就听人道他妻子出事了。”
  
  “哦!我想不出来!”反正左右相公都会糗上一顿,让他自己美去吧!
  果然相公摇头晃脑分析一大通,然后对我似笑非笑道,“娘子,这李四好狠的心,为了个姘头杀害自己贤良的妻子,以我之见,他这是得不偿失了!我定不会像那李四一样负了自己妻子!”
  
  反正……相公每次与我一起聊时,总会引经据典得出这么个似是而非而又暧昧无边的结论,我虽己习惯,听了我这不中用的心还是止不住突突狂跳两下。
  
  这时,隔壁婆婆房里突然传出一阵痛苦呻吟,是婆婆!
  我与相公面色大惊冲出房门,小青她们也听到了几人同时赶至婆婆门前。推开婆婆的屋子,婆婆捂眼在床上不停翻滚,被褥掉在地上。
  
  相公急叫一声,“娘!”冲了过去扶起婆婆,“娘!娘!你怎么了!娘,您说话啊!”
  “婆婆!婆婆!您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啊!”我吓得忍不住哭将起来,婆婆痛苦的样子紧紧揪着我的心啊!
  
  “娘!娘!你松手,松手啊!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江儿,江儿!我……我看不见了!”婆婆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小青几人一齐下手,好不容易才掰开婆婆捂眼的双手,两行血泪像道利刺刺进屋中每个人的心里!
  佟嫂子急得直跺脚拍手,直嚷着怎么会这样!
  
  少顷,相公首先镇定下来,对阿福道,“阿福,快去请个大夫过来!”
  阿福重重嗯了声,出门。
  忽然门外传出他的厉喝,“谁!”然后一阵慌乱脚步声还有女人叫嚷声,不多时阿福提了个女人进来扔在相公面前。这么一扔那人吃痛,手中抱着的包袱掉在地上一堆明晃晃黄白之物散了一地。
  
  被抓进来的是绣娘!她这架势显然是要潜逃,不幸被阿福这么个手脚利落的给捉了。阿福将人放下,看我一眼转身向屋外疾步行去,他知道最紧要的还是先请大夫。
  
  相公看到绣娘刚刚还算镇定的眸子立时猩红起来,“是你!你对我娘做了什么?”满眼震惊失望还有心痛厌恶,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相公除了淡笑和生闷气还会有如此多的情绪!
  
  绣娘趴伏地上,“表哥,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想要去镇上,夫君他派人来接我了!”
  
  相公紧紧搂着婆婆,冷笑一声,怒骂,“没做,什么也没做!绣娘!早在你和人跑了!五年之后突然莫明其妙回来,我就该知道你不会无原无故回来!如今这地上散着的该是些赃款吧!你说!是谁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做些如此腌臜之事来害我母亲你的嫡亲小姨?母亲如此待你,你还害她,你还是不是人?!”
  
  小多年纪小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相公声音又很是严厉,当场吓得哭了起来!
  小青默默端来盆清水绞好帕子递给我,我边帮婆婆擦眼,边含着泪对暴怒中的相公道,“相公,还是将人送进官府里吧!”绣娘面色霎时惨白。
  
  婆婆这个时候却忽然出声阻止。只见她伸出手胡乱摸着,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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