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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强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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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见笑了,什么宇内三刀?骗骗外行人浪得虚名而已。沈兄,这间客店是怎么
一回事?店伙们紧张兮兮,不时有公人秘探虎视眈眈,遭了祸事吗?”
    “程兄所在的这间上房,曾经住了一位姓赵名九的人,是个凶犯。”长拳快腿沈义
轻描淡写地说:“这人前天才离店,官府在捉拿他。哦!程兄到荆州,是不是与荆州水
上飘钟离臬小聚?他是天府镖局的下江镖头,却很少经过敝地,多年设和他老兄亲近
了。”
    “你已经见不到他了。”追魂夺命刀摇头苦笑。
    “什么?他老兄……”
    “去年中秋后,死了。”
    “哎呀!他……”
    “结局很悲惨.事故却很平常。”追魂夺命刀有无限的感慨:“镖船经村夷陵.镖
伙计无意中得罪了邻船的权贵。权贵是他的乡亲,自然而然地迁怒于他。
    最后买盗栽赃,人进了监牢,盗纠众夜劫,一门老少遭了殃,官府反而认为他昧天
良唆使盗党杀家属灭口。他含冤自戕,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朋友是谁?结果如何?”
    “不知道。结果是,廿天前.那位权贵遭了灭门之祸,盘据荆山的盗群一百四十余
人,据说公有十几个在外巡风放哨的逃得性命,听说黑夜杀人贼寨的人有三四名之多,
全是可怕的杀星。
    那位权贵的宅中。与及盗窟的忠义堂上,传留下了一技朱笔。沈兄,该知道有关生
死判的传说吧?”
    “听说过。”长拳快腿脸色一变:“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一群人,也称报应神,
据说是专门替人复仇的恐怖集团,事后留下的朱笔,所沾的是人血而不是红朱。”
    “对,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谁也不知道。江湖朋友曾设法找寻,但从来就没有人
成功过。哦!你说这间房。曾经住了一个赵九的凶犯?”
    “是的。”
    “犯的案是……”
    “不太清楚,好象是劫盗杀人或者是勒索大户。”
    “哦!兄弟在荆州,受朋友之托,追查那位权贵灭门血索的线索,发现事发之前,
曾经有一位自称姓赵,自称叫赵大德的人,登门向门子提及荆山盗魁阴剑端木林的名号。
    一位惊破了胆的小贼,说巡山时碰上一个自称赵百霸的人,被那人打得天昏地黑几
乎送了命。沈兄,你说这位赵九,会不会是……玩笑归玩笑,不会那么巧。呵呵……”
    追瑰夺命刀一笑,笑着无意,听者却听得心里发毛。
    “大概不会那么巧吧?”长拳绕腿镇定的说。“赵大德,赵百霸,与赵九似乎扯不
在一块儿。”
    “也许是的。”追魂夺命刀的语气令人混淆迷糊:“如果,赵百霸或赵大德是生死
判的人,荆州那位权贵与山贼遭到报应,就不是意外的事了。贵地如果发生命案,也该
与生死判无关,生死判那些人,不屑插手过问小冤屈小事非。哦!沈兄,小心邻房那两
位仁兄。”
    “谁?”
    “阴魂不散嵇武,六亲不认邢壮;江湖上凶名昭着的杀手,冷血的屠夫。”
    “程兄是不是弄错了?那两位仁兄登记的姓名是嵇斌、邢天雄……”
    “江湖人谁没有几个假名?象赵百霸、赵大德;甚至赵九,谁知道是真是假?”追
魂夺命刀半真半假地说。
    “兄弟留心就是,但愿他们不在本地做案。”长拳快腿站起告辞:“旅途劳顿,不
打扰你了,明天兄弟再专程前来请移写寒舍小作勾留,以尽地主之谊,明天见。”
    长拳快腿在经过邻房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两间客房的房门一眼,眼神的变化令
人难测。
    不久,派人监视的人布下了周密的监视网。
    石城驿住进了一位过境的官员,好象是携眷往四川赴任的某一县知县,因此二更将
尽,驿站仍然灯火辉煌,车夫脚夫仍在忙碌。
    相反地,南面毛五爷宏丽广阔的宅院,却静悄悄地冷寂如死城。门灯在罡风中早就
熄灭,那些密闭的门窗也透不出灯光。
    在这种大户人家的宅院内,尽管屋院的格局有一定的规格,但多少有些变化,陌生
人白天进入,也可能并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按理,住在内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
人是不易摸清的。
    一个黑影在三更起更后不久,鬼魅似的进入毛家的东跨院,这里,通常是招待远道
亲友住宿的地方,而近来毛家却是罕见亲友出入。
    毛家建有家祠,供养有两位具有神通的家祠法师,是尽人皆知的事。上次戚三爷中
了邪,使是毛家的家祠法师,建坛作法驱邪而告痊愈的。
    大冷天,宅中的巡夜人员仍不敢松懈。在中院的桂花树下,就隐藏着一个守夜的人,
如果不移动,即使人走至切近,也难以发现树下有人。
    这位守夜的人是个行家,一个有经验肯尽责的行家。自从换上来之后,一个时辰中,
居然不曾移动分毫,甚至连脚也不曾挪动。滴水成冰,双脚站久了不活动会发僵的,甚
至双腿会因此而残废。
    黑影贴在檐上,以令人难觉的缓慢移动,蛇似的滑下檐口,滑下走廊。这黑影更是
行家中的行家,相距在三丈外隐身在桂花树下的守夜人,竟然不曾发现入侵的黑影。
    黑影早已对毛宅的格局已了然于胸,难怪能无声无息地直入中枢禁地。
    这里就是毛宅的中枢禁地。正北,是家祠,正南,是毛五爷的内房秘室。秘室当然
不是毛五爷的主寝,他有一妻三妾,还有买来明是丫头暗是泄欲器的不少女人,晚间他
到底在何处歇宿,连他的几个宠妾也无法知悉。
    守夜人贴树而立,桂树高仅丈余,但干粗枝盛,虽是光秃秃地,躲一个人轻而易举。
人屹立不动,一双鹰目可以监视五丈见方的天井每一角落。任何物体移动,也难逃眼下。
    可是,就没有发现蛇一样蠕动的人影。
    一双坚强力大无穷的大手,勒住了他的咽喉向后扳,然后是右臂奇痛彻骨。
    “噤声!在下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身后制他的人在他耳畔低声警告。
    咽喉的勒劲渐松,他可以吃力地呼吸了。
    “你……你是……”他含糊地问。
    “赵九。”
    “请手下留……留情……”
    “预定今晚聚会,为何又停止了?”
    “接到紧……紧急通知,临……临时取……取消了。”
    “通知从何而来?”
    “不……不知道,好像是本……本城来……来了武……武林侠义道高手,可……可
能是冲……冲五爷来的。”
    “什么高手?”
    “不……不是你……你请来的吗?姓……姓程。”
    “哦!原来如此。五爷呢?”
    “这……”
    “你不说,我另找一个肯说的。毛五爷对待下人刻薄寡恩,肯出卖他的人多得很。”
    “在……在家祠后……后面的秘……秘室。”
    “他真是一个妙人儿。”身后的人怪腔怪调:“知道风声不妙,他就躲在家祠里,
希望祖宗神灵庇佑。他却不知道,他祖上的德,泽不及他这败家子孙。”
    他感到脑门一震,便失去知觉。
    祠内的神堂很大,也有一位毛五爷的保镖把守。大户人家,一尤其是为富不仁横行
乡里的富豪。养保镖护院似乎是极平常的事,毛家也不例外。
    沉重的堂门上了闩,窗也是紧闭的,想进去真不是易事,任何声音都会引起保镖的
注意,撬窗必定失败。
    人都有懒性,对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常常容易疏忽大意,容易犯下不必费心的错
误。这位保镖起初听到窗下传出若有若无的奇异声音,经过观察,以为是风透过某一处
缝隙所发的呼啸,也就不加理会。
    奇异的声音时高时低,若有若无连绵不绝,听不了多久,这仅保镖竟然糊糊涂涂,
伏在拜台上睡着了。这种幽暗的空寂神堂中,作用更大。
    秘室门建得十分坚牢,双闩外加插锁。如果够大的话,毛五爷二定会再加一道门杠,
外面的人休想破门而入。
    重有两百斤的厚房门,是被整扇门卸下来的。
    梳妆台上有一盏灯,发出朦胧幽光。两座铜炭护,发出温暖的气流,全室温暖如春。
掀开罗帐,牙床上的锦衾堆在床内侧,绣鸳鸯戏水的锦褥上,一男两女三条白羊身无寸
缕,胴体横陈妙态毕呈,睡得正鼾。
    赵九退回妆台,挑亮了油灯,再回到床前,拖过床前那张春凳放在房中间,然后拉
了窗帷撕成一条条。
    撕帛声终于惊醒了床上的人。毛五爷练过武,警觉心比两个裸女高得多,首先惊醒
挺身坐起。
    灯光耀目。他看清了在春凳前撕帷布的赵九。
    “什么人?”毛五爷暴怒地叫,赤条条地跳下床来。
    “赵九。”赵么仍在泰然断有条:“戚三爷是我表兄,你应该记得我。”
    毛五爷又惊又怒,一声沉喝,冲上就是一记凶猛的黑虎偷心。
    赵九斯斯文文地一抖手中的窗帷,没头没脑地把毛五爷裹住,像是天罗地网。
    “砰!卟卟卟!砰……”拳头着肉声响似连珠,每一记皆在皮粗肉厚处痛击。
    可传毛五爷被帷布裹住,叫声被闷在里面,挨一拳叫一声,十七八拳之后,连哼的
声音都停止了,躺在春凳上成了一堆死肉。
    床上两个裸女早已惊醒,吓得两女抱成一团发抖,想叫救命,却叫不出声音。
    毛五爷从半昏迷中恢复清醒,终于发觉自己恶运临头,手脚被捆在凳脚,赤裸裸卧
伏在凳面上。嘴巴勒上一条麻绳像是马衔,另一端被人拉住,可以任意控制嘴巴的开合,
只要一拉紧,想狂叫势不可能。
    赵九不但拉住勒口绳,手中还有从神堂取来的三枝大香,房中檀木香的烟味在流动。
    “现在,毛五爷,我们澄清家表兄全家失踪的谜团。如果你不从实招供,哼!”赵
九将勒绳抖动两次:“你一家男女老少,连保镖护院全算上,共有七十六个人,我会一
个一个用酷刑迫供,迫死为止;直至我满意为止。你,是第一个,你最好让我早早满意,
早些打发我这瘟神离开,免得把其他的人逐个迫死。”
    “饶我的狗命!”毛五爷含糊地叫:“我……我也是被……被迫的,我……呃……”
    勒口绳勒紧了,然后是香火烙在臀部上。
    “呃……呃……”毛五爷的狂叫声卡在喉咙内,痛得浑身颤抖抽搐,火烙肌肤的焦
臭刺鼻。
    “你还敢推卸责任?你这恶毒的、卑贱的狗!”赵九切齿咒骂:“在下来了将近一
个月,打听得一清二楚。你,早年曾经在江湖上闯荡过一段时日,用来历不明的金银在
故乡陆续买田地,这才成为本城的巨富豪绅的。
    是你,乘到武昌花天酒地游荡的机会,与弥勒教荆楚教匪首脑人物搭上了线。
    是你,奉命在安陆建立香坛。
    是你,负责笼络安陆的仕坤官民,引诱他们拜祖师严加控制,顺你者生逆你者死。
    是你,暗中用药物和符咒,让舍表亲发疯,然后引他入壳在你这里上香入教,榨干
了他的窟藏金银,最后迫他签押出让房地田产。
    他不甘再受压榨,你们露出狰狞面目,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灭门惨事,你还敢说你
是被迫的?”
    “饶我一命!”毛五爷干嚎:“我……我也是悔……悔不当初,在……在武昌,
我……我中了他们的圈套,上……上了贼船,我如果不……不听他们的,我……我早就
死了。”
    “贵教主目前在四川活动,荆楚属于南路总坛中枢,总坛主是谁?此地的分坛主是
谁?”
    “我……我发誓,我不知道,只……只知道指挥我的钟法主钟法师,和内坛护法的
祥护法。我不否认我从奉命行事中得到好处,我怎敢询香坛的详情?”
    “晤!钟法师,祥护法,代表钟祥地区,不是真名号。哼!是不是你的两个家祠法
师?”
    “是……是的。”.
    “他们怎么不在?”
    “本来今晚要召集我所属的弟子护法的,临时改期,他们也仓猝地走了,我怎敢问
他们的去向?”
    “为何改期?”
    “有急报传来,说有企图不明的武林人物抵达本城,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改期另候
通知。”
    “好家伙,安陆府成了你们这些家伙的屠宰场了。”赵九阴森森地说:“任何风吹
草动,你们都立即知道。官府有你们的人,仕绅中有你们的人,三教九流有你们的人。
本城的名武师长拳快腿沈义,也是你们的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一香堂的人。”毛五爷有问必答:“我这香堂全是本城
有身份的人,所以所奉献的香仪最多,有事时捐一二千银子,随时都可以马上献出。
    赵爷,我的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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