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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亭晚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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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扬的一件绯闻要紧。

  “你和燕伯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嘛,好嘛好嘛,我发誓不会外传的。”

  孟小花法宝之二,软嗲嗲地骗人掏心掏肺,在别人说出了大实话之后一转背才发现自己被卖了,还来不及捶胸顿足。

  “什么事也没有。”

  何晚亭尽量压下怒火——要秋后算账也不要在这三八女面前算,不然他的一世英名,还有漂清的一天么?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几个字的表情好像一颗一颗地住外蹦石头?活像燕伯伯杀了你全家顺便还把你奸淫掳掠了一样。”

  什么事也没有?燕伯伯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在这种有可能受害者跟罪犯双方都不会提供真相的时候,就必需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

  讨厌,何老头怎么突然脸红得这么妩媚,害她都有一点动心——不行不行,何老头毕竟还是年纪太大了,樊易或袁无涯比较适合她。

  “……孟花,你要是不想尝尝我新研制的‘大笑姑婆丹’的话,现在就给我出去!”

  他可不想在筋疲力尽的当口跟这小女娃拌嘴。

  怒极反笑的何晚亭坐起来挥袖送客,却不料因为火气爆发才一鼓作气坐了起来,就感觉到臀眼处有什么猛然下滑,被他情急之下跌回床去坐得狠了,在内部重重顶上那敏感处,又痛又麻,显然是有物在内。

  那天杀的燕孟然!他好不容易退出去了放过自己,却还趁盥洗善后的时候塞了什么东西进来?

  当时已经被弄得半昏半醒,下肢更是已经麻木,竟是一直未察觉,此刻在孟花面前发作上来须不好看。

  当下咬着牙,硬生生吞下即将逸出口的呻吟,怒道:“你去把燕孟然那个老混蛋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好……好凶哦!就算人长得还是真的不错,可是这种性格也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嘛!真搞不懂无极教主的眼光。他要多少年轻漂亮的男人没有?不就是男色嘛!偏挑上这么个主儿。”

  孟花撇了撇嘴,认定这两只怎么也算是王八绿豆,自己还是少管他们的事比较好。反正打赏的银钱也收了,燕孟然答应亲授的武功也授了,自己答应帮他们和解的工夫也作了(虽然看起来何晚亭是很气愤要找他算帐,而不是有谅解迹象),做媒也没有包生儿子的,他们的事自己解决去。

  赶紧一阵风儿似的传令去。

  “唔……”

  这时又挺不住地倒回床上,渗了一额角的白毛细汗,忍耐着臀间传来愈发敏锐的胀坠感,何晚亭再次肯定,自己更接受清淡如水、爱而无欲的感情。

  那种赤裸而丑陋的欲望见鬼去吧!

  3、祸出有源

  不到一盏杯的功夫,那个听说得到觐见机会的人就马上过来了。

  “晚亭……”

  燕孟然虽然昨夜得逞到底,但到底也还是被打怕了,不敢贸然上前送上另一只眼睛好与熊猫称兄道弟,只在门口处搓着手,小心地看床上人的脸色。

  “你!”本来想高声怒骂又担心孟花出去后是不是隔墙有耳,何晚亭沉下依然是全天下最俊俏的晚娘面庞,压低了声音冷然道:“你给我过来!”

  见鬼,昨夜到今天巳时都没停止过的嘶喊呻吟,把嗓子都叫哑了,那死人离这么远他说话不累啊?

  “喔!”

  显然也是想起了他说话声音嘶哑的原因,燕孟然体贴地把轮椅移到床前,小心翼翼地以眼角余光观察他手的动向,绷紧全身每一根神经,准备随时逃窜。

  于是,两个人以一种头碰头的密谋形象开始讨论一个诡异的话题。

  “你在我身体里还放了什么?”

  要忍耐,起码得把那东西弄出来再说。

  压低了声音又因嘶哑而变得分外细微的指控,倏然带来天下第一阴谋发生现场的凝重。

  “放了什么东西?……啊,我知道了,是药人为了我们今后的性福着想做的吧。”

  当然“出自他的授意”这一点死也不能吐露出来。

  对着一副“你别想给我说谎”而喷火的眸子,燕孟然的傻笑竟然能笑出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天真无邪效果。

  “药人?”

  何晚亭的脸当下又黑了一半,本以为是他负责到底的清洗工作竟然还是别人来做的,那到底有多少人看过他的身体了啊?

  “那个……你别担心,我怎么舍得把你给别人看?药人是完全没有自主意识服侍于我的人啦,等同于我的分身一样。”

  那些都是因为犯大过而受惩处的教中子弟,无极门没有死刑,对有错弟子最严历的惩处就是喂下噬心蛊制成药人。药人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只等同于行尸走肉,完全按蛊主的意愿行动。老实说,这是一种比死更难受的刑罚。

  不过会叫药人来帮他清洗也主要是自己的腿脚还不方便,而且毕竟人也不是铁打的,在厮缠了近一昼夜之后还有余力做这么仔细的清洗——只因知道那人素有洁癖,在他醒来前不弄干净恐怕会死得更快一点。

  “等等,你是说你们无极教有一种无自主意识的药人?”

  何晚亭蓦地被触动了那深埋几十年仍困扰心头的那段往事。

  当年他发现爹爹制造“僵尸帮”、“噬心箭”的时候,专门去研究过制造噬心箭的药物,除了寻常可见的一些毒药之外,那个可噬人心智的蛊盅由何而来一直想不明白。

  只知道那种蛊盅一旦种下,就必须要有超级强韧的神经才有可能抵抗过最初的萌发期——唯一的好处就是,一旦抵抗期过后就产生了相应的免疫力,不再对宿主有威胁。

  而当年,僵尸帮中被制成“僵尸”后的帮众的症状,与这无极教主所述的、只忠于教主的无意识药人情形很象。

  当时他就一直弄不明白父亲是从哪找到这样的蛊盅,现在似乎也祸有其源了。

  “嗯,本来药人是给教主当贴身护卫用的,之前我一直嫌麻烦,收在禁地里不用。不过从我的腿被毒蛊反蛊反噬之后就带了两个在身边,推推车什么的也方便。”

  燕孟然说的是影子般形影不离经常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蒙面人。

  他们受到最严厉的惩责,连人都不是了,就算他不把药人拿来当御敌用的血肉盾牌,物尽其用地帮忙做些杂役总可以吧。

  “在二十七年前,你们教中是不是有人将制作药人的蛊盅卖给了别人?”

  事关重大,什么私人恩怨可以先放一边。

  若不是因为这当年扰乱武林的一桩大案,他也不会认识李逸风,并为此赔上了半生的时间。

  这件事也许善于忘记的武林不会再有兴趣,可是他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的线索。

  “这是本教之密,绝无可能外传。不过……”

  燕孟然再偷看一眼何晚亭,素来清冷高傲的姿容因为气急败坏而沾染了凡俗之气,竟是妩媚动人,隐约勾动他多年前的回忆。

  那一年,他才十三岁,作为前无极教教主的儿了,虽然在严父的管教下已经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练蛊高手了,但孩子的心性未改。

  有一天,他半夜里睡不着跳窗出去找圣姑玩,结果却在大殿遇上了一个偷偷摸上白水涯的西域人。

  高鼻深目,雪白的皮肤,简直比全白水涯最美的女子——圣姑还漂亮。

  出于对美人的天Xing爱好,他上去跟那人搭讪了,那个在月光下几乎妩媚到雌雄莫辨的男人也很和气地向他请教盅的知识,最后,那个叫何灵枢的美人儿因为急于想拿到现成的噬心蛊,又被自己缠不过了,答应说因为他没有女儿,如果儿子自己也不介意接收的话,日后会把他的儿子送上白水涯来。

  于是,被极大的喜悦所鼓舞的燕孟然就偷偷地溜进禁地去偷了一只噬心蛊的虫卵出来,交给了何灵枢,虽然事后受到父亲的责罚,可是从那天起,他就一直都在期盼以一只小小蛊盅换一个小美人儿的交易早日实现。

  而今,他终于等到了这份礼物,只不过迟来了二十多年。

  不过……这个小秘密要不要透露给何晚亭知道呢?

  唔,要是他知道曾经被父亲拿来跟自己交换那微不足道的小蛊盅,说不定又要大发脾气了。

  唉,当年就是被何灵枢的色气所迷,义无反顾地走上断袖龙阳这条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忘不了月光下的那个承诺。虽然最后得到的人有点货不对板,出乎自己意外之外,不过着实是个美人儿,就算已经老了也仍是同龄人拍马都追不上的极品。

  “不过什么?”何晚亭急切地想知道一切祸端的根源。就算不为李逸风,只是为他自己,也想了解清楚。

  那毕竟是影响他几乎一生的大事啊。斯人余恨,心有未甘。

  尽管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子虚乌有的替罪羔羊在哪里……

  燕孟然干笑,心里迅速地转动着如何以此为契机,说服他留下来的念头。

  没有立时得到确切答案的何晚亭有些失落,随即勉强振作起来,安慰自己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必急于一时。

  “那我去查了。”

  因为意外话题而喜获法外超生,那种喜悦简直不下于劫后余生啊!

  燕孟然打蛇随棍上,立刻讨好地接腔并准备开溜。

  “你给我等一下,先把那东西弄出来!”

  险些一时不查就中了他偷梁换柱的注意力转移,何晚亭在即将点下头的一刻翻然醒悟。

  “只有这个绝不答应!”

  他还打算过几天再换一只大的呢,为了他们幸福和谐的未来,这种循序渐进的开拓是必要而且必须的。

  卑鄙地趁别人那不便之处有物,不好施展轻功追逐时远远逃逸,燕大教主亡命白水涯的生活正式开始。

  4、相逢恨晚

  “怎么办?”

  白水涯,无极教议事室。

  最高级别的秘密会议在此举行。

  坐于首座的燕孟然无助的目光一一瞅过可称为无极教三朝元老的四名护法。

  “教主该怎么办属下不知道。不过现在属下终于明白了噬心蛊是怎么泄漏出去的,按教规的第四条第三百五十款,教主须服苦役十年以抵其过,接下来属下会很衷心地期盼教主亲躬帮中事务的表现。”

  微施一礼,面无表情的东方护法恰好负责记录教中所有人的功过得失,此刻因燕孟然的和盘托出解了一件当年屡查不破的泄秘事件,心下畅快得很。

  “托教主洪福,两个时辰之内白水涯上又多发现了二十一个隐蔽的藏身之处。另外属下还可以欣喜地告之教主,您下盘停滞不行的气血已经比之前流通得顺畅多了,完全复元指日可待。”

  西方护法的言下之意:既然教主逃亡于人于己都有利,其次是对腿脚复健方面更是功不可没,那么不妨多做。

  “不就是个汉人吗?教主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男人?”

  南方护法别的不信,对教主这种功力倒是一向甘拜下风的。想当年燕孟然才二十岁,说要下山找什么命定的恋人,结果历时一年回来之后,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少年或是美青年来访,白水涯上无辜的草木都在五年间被踩平了一层,他们也是直至那时候才惊觉新任教主的不同性向,不过……唉,在目睹了男色之道后,还该死的令人羡慕他艳福不浅。

  “南方你说错了吧?他可不是汉人,是西域人。你没听到开始教主说过他老爹是西域的吗?”

  最爱和人抬杠的北方护法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难得他抓到同僚的小辫子,不辩个过瘾那就亏了!

  “咳咳咳。”

  在会议即将危险地跑题之前,燕孟然干咳一声,怒视这帮落井下石的护法们。

  好吧,谁叫他从小就顽皮精乖,长大后更是叛道逆行,这几位叔伯辈的护法想也是忍气很久了。

  苦于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难得他自己送上门来授人与柄,而且看起来这次与以往不同的凝重认真,处理他的男男关系的烂账已经快成积怨的大家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教主的意思是要随便供出个人来顶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别的不说,何晚亭随时有可能变成毒术的医术,就已经够叫人噤若寒蝉了,除了色胆包天的教主,全教上下还真的没人敢招惹他。

  “有道是‘床头吵,床尾和’,教主类似的风浪又不是没经历过,一向都让属下仰慕地在事态发展前就解决掉了。”

  这位教主的床上功夫据说是人见人夸,当年也有一个火气暴躁、本来对男色全无兴趣、还是武当玄武道长高徒的男人不就是?被教主是从身体征战赛开始的恋情,过后教主远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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