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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亭晚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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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晚亭看向李逸风的眼神复杂。

  他爱这男子一事,已是毋庸置疑,不管他自己再怎么否认,也不可能忽视心之所系。可同时,也深知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在还没能理清情绪之前,两人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也是一种理智的做法。

  等,要等多少年?

  会不会自己一人在此孤独终老,而那人却在外娇妻美妾,子孙满堂?

  “是,若你肯留在这里,在这里等我,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李逸风承认自己很卑鄙。

  知道有形的任何监禁都困不住他,所以在明知那人对自己的情意下,用无形的感情枷锁将他囚于此处,李逸风说出肯答应他一个要求的誓言也并非做戏,实是盼自己还能更多地给他一点补偿。

  “好,那我要你答应我:此生绝不娶妻!”

  还记得当时听到他已将成亲之事给自己带来的伤痛,拉不下薄面说要他尽早回到这里来陪自己的何晚亭退而求其次。

  反正这也是一个让他头痛的难题,出的题目越难,越叫他不能忘记自己也好。

  李逸风凝视扬起眉梢、娇纵任性的人儿,思及他此要求的来由,只好苦笑,缓缓竖起右掌,与他盟誓。

  “啪——”

  “啪——”

  “啪——”

  三掌击过,誓约成立,永无反悔。

  李逸风再深深地看他一眼,仿佛不止是要把他看在眼里,还要铭刻在心间。

  来之前与师傅先盟誓了,今生不再与他相见。

  若何晚亭发现自己以感情把他羁绊在这里,终究只是一个骗人的幌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今日之誓。

  伸手攥紧与他出自同源的半片玉,李逸风在心底发誓若有朝一日自己先他而去,也必要叫自己的传人将此佩带来,放他自由。

  重重地闭上眼,不再看那生长于心头亭亭如荷的人,李逸风走出了那情思牵缠的双瞳,走出了那方留不住枯荷听雨的河畔,不再回头。

  何晚亭注视着他的背影,很久,很久……

  久到河畔的荷开了一季又一季。

  听说,那人因师傅为此而死,自愧有负师恩,也无法带给师姐幸福,最后把自己未过门的妻交给了他的青梅竹马段于成。

  听说,他再未动娶妻之念,本来唾手可得的帮主之位也让给了别人,自己继承师傅衣钵,做了丐帮的布衣长老,风行神丐之名响彻大江南北。

  听说,他最后曾语此生最爱之事便是雨夜听荷,虽然风雅得不像乞丐应做的,但污糟的叫花子与高洁荷相伴,才算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最佳诠注。

  听说,一切只是听说。

  又是夏至,洛水河畔的荷挤挤攘攘地开了半个河湾。

  粉红的,粉白的,寂寞的热闹着。

  荷畔亭亭如荷的人早放下了芥蒂,期盼有一个笑言不让荷花寂寞的人相伴。可是,他所等待那人却从未踏足此地,一年又一年地让枯荷听雨,直至残梗经霜。

  一晃二十六载光阴匆匆而过,他的弟子带来了个受重伤的情人和他的确切消息时,却是一他在某次出行完成任务,为救突然窜出来的孩子而意外身亡后的第五个年头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何晚亭握着被摩挲得润绿光滑的半片玉,怔立于又熙熙攘攘开了一畔的荷池边,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痴情的等待大哭三声还是大笑三声。

  他的传人甚至连另半片玉也找不到了,那玉自破碎之日起便已永远无再团圆的一天。

  为什么被留下来的人,还残存着二十多年前的记忆,痴痴念念,魔障丛生?

  早知会是这样的结局的,因为爱那人,懂那人。

  他来去如风,如风般清逸。正直、刚毅、偶做玩世不恭之举却明白自己到底该取舍的是什么。

  不是这样的他,他绝对不可能爱上。

  可是,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他,所以他们只能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有缘无份吗?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他吟的那首诗,“留得枯荷听雨声”。

  留得枯荷,所以他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人。

  风过,吹乱一池春水,水中的荷也为之折舞,却留不住,风的痕迹……







  下卷·燕燕于飞



  1、前尘

  黑山白水,白水涯无极门重地。

  密室内一灯如豆,两个凑近在一起的脑袋正在窃窃私语,其中手捧大批宗卷的一个老者不屑道:“这就是你找回来的二十六年前武林公案的资料啊?啧啧啧,一点也不好玩,我看你那师傅真是冥顽不灵到了极点!居然就这样让我的小何白白虚度二十余春!”

  本来想找出自己目前欲追求之人的前任情人的资料,可恨居然一点香艳刺激的故事都没有,前无极教教主燕孟然现在开始深刻怀疑这份数据是不是某人假造来欺哄他的。

  “去!这可是我用了帮主的身份好艰辛才从帮中数据库里查全的尘封往事,能找到这么多就不错了!而且,要不是何老头为我师傅守身如玉,这种好事轮得到你吗?”

  这是帮里的绝密资料,被抖落到江湖说不定还会有人借此生事,重翻二十年前的武林公案,对私藏死犯的丐帮不利。

  前任丐帮帮主樊易脸臭臭地瞪着那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的臭老头儿,他担着出卖帮派的罪名,他容易么他?

  要不是为了问这老头子要那能让小圆圆快活的密药……可恶,早知道就不应该把何老头送他的!那天也只不过兴致勃发玩得过了点儿,不小心弄伤了他心爱的小圆圆本已不该再受伤的某处,紧接着就遭受到了被踢出床去半月不得近身的惩处,不过想想,也许最近自己是做得太凶,前一阵子把用来滋润润滑的药都用光了,外面弄来的那种劣质的药物自然比不得何老头的精心密制,早被养刁了的小圆圆对这种事可是很敏感的!

  想到心痒处,一脸色眯眯样子的樊易忍不住擦了擦口水,这才再度回过神来重新投入眼前的交易。

  看这无极教教主现在一脸色气,八成早用了他下山时免费大奉送的药把何老头吃掉了,还不要脸地一脸甜蜜地叫什么小何。拜托,他们俩加起来已经足近百岁的老头子了好不好!更何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年四十有四的何老头还比这教主大上这么个三四岁,总之对他们这种双十年华的年轻人来说,两只都是老头子就是了。

  “唔,晚亭也该醒了,这个给你,别让人发现你还敢偷偷溜上白水涯来,你现在还是逃离教主职务的通缉犯。”

  掂量过了新任情人的旧情人的数据,觉得多少对自己今后开展攻心战还是有所帮助的之后,精于男色之道的原无极门门主燕孟然这才把一个小暗朱色盒子扔了过去,里面的内容不言而明。

  “哈哈,哈哈,恩同再造!”

  大喜的樊易拿起那盒子就二话不说地返回密道。

  说起来他们这对狼狈为奸的无极门新旧两任教主,可真都是令众人头痛的人物。

  燕孟然眯起眼睛看他隐没入深长的地道里,心早寻思着:什么时候也该透露一下口风让四大护法知道他的下落了!老人家还在情路上艰辛地披荆斩棘的时候,最看不得年轻人卿卿我我。

  对了,晚亭也该醒了,作为一个温柔体贴的初夜情人来说,他是很应该待在床上,温情脉脉地注视着他醒来——当然,前提是昨夜终于酒后失身的何晚亭是不是肯让自己活着跟他同睡在一张床上,还有待商榷。

  蹑手蹑脚地回到还隐约弥漫着情Se气息的房间,半暗的朦胧光线下,不知道最后到底是昏迷还是终于睡过去的何晚亭尤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侧卧于榻上,粉白的肩在一室幽暗中仿佛发着荧光般的柔顺润泽,这般尤物,实在是叫人我见犹怜。

  轻轻揭开被褥,燕孟然小心地查看他昨夜收容了自己的那紧窘细致之处,虽然昨天夜里上手时才惊觉他竟是从未经此道而有所保留,仅仅进了一个头进去聊做风流,可仍担心自己天赋异凛、有异于寻常男子的对象到底还是把他伤了。

  那初承恩露的地方可怜兮兮地向外微翻着,粉色的嫩肉因磨擦得狠了,微微地带了艳丽的朱红血色,因开口处增大而里面仍未遭开拓,形成了外张内敛,象喇叭花筒似的奇妙景观。

  给这纯然美丽的风景加上了诱惑感的是从内里泄漏出来的一线银白色的黏丝,是他先前注进去的东西,现在因为那开口处顿失阻塞,并且合不拢,因而倒流了出来,这淫猥的场景让燕孟然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终于还是无法忍耐,伸出手指来探入那微红的洞|穴,将自己的Jing液引出后,就着那点润滑,又一挺身将自己胯下雄起的阳物弄了进去,不过可惜仍是只能进入到昨夜开拓过的部位,还有大半柱身在外直撅撅怒指菊|穴,可惜到底还是不忍伤了他,被主人硬生生地按捺下来、被摒弃在龙潭虎|穴之外——当是在取暖好了,他实在不舍得离开那温热湿润的爱巢。

  燕孟然伸手将昏睡未醒的人揽到怀里,心想他醒来何反应?

  昨夜聊天的气氛很好,在他一时不察之下把加料的酒也灌了不少,可是在那人的心目中,自己终究只是个长得像他念念不忘的情人的替身吧?

  算了,放下戒心是他的不对!而且本来就一心想要将他全身心都接纳过来的燕孟然也不打算对自己做出这等行为后悔,唯一比较吃惊的,就是原以为他已经这般年纪,加上又有过男性情人,那身子应该惯于Xing爱才是,显然勉强一点也当可承受住自己比寻常人大上许多的阳物才是,却怎么也未料想他竟然对此事不通之至,那紧紧小小的后|穴全然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害他本想一畅风流的变成了初征战士,虽然欲火未畅,却对这洁身自好至此的男子有了一种分外的怜惜与敬重。

  何晚亭,真是人如其名。傻子才会舍得放他孤独这么多年而未近他的色香呢!

  不安分的手指滑过到现在仍挺立的胸前蓓蕾,感觉他沉稳的心跳。

  一下、两下,手掌下有规律的轻微跳动透过单薄的胸膛传出,暖暖的气氛氲氤着,害开始还满心绮念的燕孟然也昏昏欲睡起来。

  说起来,这次樊小子回的时机不太好,害他昨天因为太过小心翼翼而劳动了大半夜后一早就得爬起来,还真是有些困了呢。

  燕孟然如是想着,把脸埋入他微带香气的丰厚发丝中,就这样以一种将他呵护包容在怀里的亲密姿势沉沉睡去。

  太阳星君驾着六御神车经行天地,由东而起,渐至中天。

  无人敢打扰的内室里终于传出些微的响动,分外“操”劳的主人中的一个快要醒了的样子,困顿的星眸以一种轻微的频率眨动着,渐而将这种颤动加强,终于“啪”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一时间因昏睡过近六、七个时辰的脑子还有点迷糊,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唔……”

  不对劲!明明只是喝酒醉而已,怎么除了头之外,全身的肌肉都有一种酸酸的疼痛感?眼睛上下溜一溜,看得到胸前有横抱过来的大手以及脑后感觉到的人类呼吸,还有,后面……好像被什么顶着似的,叫他浑身不自在。

  难道是?

  所有的罪证都指向绝无仅有的一种可能,一向冷漠淡然的何晚亭强按下接近沸点的怒气,忍着羞耻将手向后探摸,就在菊门之外,捉住了犹如安憩的大蟒般休憩在洞外,一条软中带硬,粗约一握的物体。

  被他暖热的手指触碰到,那钻了一个头进去的东西还很舒服地挺动了两下,让何晚亭瞬间明白了先前一直自那耻处传来的酸胀感为何而来。

  昨天喝的酒一定有问题,不然这么大一个东西塞进来竟然没有感觉?这家伙明摆着就是以这为目的才对自己嘘寒问暖的。

  这一气非同小可,也不顾这样硬拔出来自己会不会受伤,何晚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捉蛇出洞,回过头去不打二话就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扇醒了还在沉睡的枕边人。

  “你这算什么?!”枉他长得这么像李逸风!居然做这种卑鄙下流的龌龊事!何晚亭一手捉着“罪证”兴师问罪的场面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点滑稽。

  “那个……呃,我抱歉,先放手好么?”

  呃,痛痛痛,他的命根子呀!

  呜,而且,因为他气红了脸的样子分外妩媚,他被他握在手中的物体又开始没节操地膨大起来,害他的道歉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居然……居然把这个放进去了?”

  那长余盈尺,粗如儿臂的东西竟然造访了他四十多年来没人动过的菊|穴,他是该感慨一下“逢门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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