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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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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象受害者那一刻的心情与恐惧,努力寻找凶手的动机,在我脑中描出凶手的轮廓,如同一张三维的地图,我在其中旅行穿越,试图从已知的结中寻找它们的规则。
  月光如水潮声起伏,我凭空凌虚渡海而去,我进入灯塔,一步步拾级而上,快乐又忐忑,等待我所信任的那个人给我带来惊喜。
  塔里很黑,高跟鞋踏空的声音有些象恐怖电影,我站住,在黑暗里张大眼,有些害怕,在我前面的那人回身伸出手,我欣喜伸出手与他相握,朦胧月光下,我看到模糊又清晰的身影……

  案件侦破那天,完美应付掉庆功酒会,我再次来到这片礁石。
  那天也有很亮的月光,远远眺望那座灯塔,忽然发现,它是那么异乎寻常的美,静谧荒凉中,仿佛蕴有魔力,令人屏息的美丽。
  不管曾经染上多少血腥,不管它曾多少次沉默观看罪恶蔓延,那都无损于它的美丽,足以致命的美丽,尤如它足以致命的危险。
  从那以后,我开始迷上了这座城市的另一面,迷上一个个幽暗角落,它们是只在夜里出没,杀机四伏的美丽幽魅,已经吞去,并且随时准备再吞去无数冤魂。它们能给我的心以无比安宁。
  第一次在警局见到流川,我就毫不怀疑,他会与我一样,爱上这些美丽,因为它的危险。
  我没有猜错。

  每天晚上,夜深人寂时分,我们来到这些幽玄秘境,我们并肩站在悬崖旁,一起探头看令人惊悸的黑暗深渊。
  流川出神地看着它们,我则着迷般看着他。
  我们仿佛来到另一个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我们有同样节奏的呼吸,同样频律的心跳,同样温度的体温,冰凉、灼热、迷离的、激烈,无须言语,就已紧紧相连。
  从不交谈,甚至很少开口。每次不会花去很多时间,我们就各自返回,沉酣一觉直到天亮,继续追捕毒贩与瘾君子。

  大清洁活动进行的很顺利。
  已经大约十天时间,有牧的全力配合,全市毒品交易在我们严密控制下。
  我找到牧。从上次谈话后,再没有单独见面,我想牧在回避我。也许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
  那次谈话后,曾连续几夜流连在火狐狸的“美人”便突然消失不见,如果仍然猜不出答案,那就不是牧绅一。
  何况,如果神足够细心,很快就会查出花形曾调阅流川的档案。

  “瘾君子们手上的存货应当大致告馨,他们的毒瘾,与毒品贩子的贪欲,都已将达极限。牧以为如何?”我公式公办地问。
  “是啊,可以放线了。”牧明显松口气,郑重点头,“那就这样说好了,缉毒组佯装撤出,行动结束,唔,按一般惯例,差不多也就这个时间了。下面的交给我们。我们会密切关注,等到他们露面时,适时收网。”
  我微笑,“正是如此,拜托了。”
  从现在开始,缉毒大清洁才正式开始。除了我与花形还有牧,没人知道详细步骤,我已对外设法放出话,目的达到,行动终结。
  的确落网了不少虾米,交差足够,然而对我来说,远远不够。

  晚上,带着流川去露天渔场的苇荡,下车前,扔给流川一瓶药水,流川打开瓶盖闻闻,便厌恶的放下它。
  苇荡的幽静被啪啪啪的拍打蚊子声彻底惊散,再有什么魔法也找不到。
  我毫发无伤的站在旁边,有些好笑地看着流川自顾自气恼窝火的神情,还有白晰肌肤上仿似吻痕的红印。想起有次蹲点守夜,花形曾半开玩笑地向我抱怨过,“照说藤真的血应当最香,肉又嫩,不用蚊子费什么劲,可不管什么时候,它们总是不到最后不会不情不愿选你当晚餐。”
  当时我气定神闲答,“难道不知道,臭水坑边最多蚊子吗?越是血香越不喜欢啊。”
  花形无可奈何苦笑。
  如果是流川,如果我这样对流川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流川看到了我嘴角无法忍住的笑意,“白痴!”他凶恶瞪我,如果手边有酒瓶,怀疑会被这个不良少年就此砸过来。
  没等流川有再多反应,我一把拉住他蹲了下来,“嘘……”藏身在密密苇丛中,我对他竖起食指。两个夜钓的老人正寒喧着走来。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与他们光明正大错身而过,但是,这样无伤大雅的躲藏会带给人隐密的快乐。
  我看看身边的流川,蹲在苇丛里皱着眉专心致志与蚊子做无声搏斗,从未在他任何照片上见过,孩子气的懊恼神情。
  手指冰冷掌心灼热,我伸手揽住他。流川挣扎,我在他耳边悄声说,“别动,这样可以不怕蚊子。”
  在我的气息包围下,流川安稳睡了一夜,口水弄湿我一大片衣服。我睁着眼坐了一宿,微笑听两个老人絮絮叨叨他们漫长安宁的一生。

七、

  整个上午都很安静,正好用来写第一阶段的报告,事实上即使将它做为最终报告,也会被上司们视为完美。然而,我所认为的完美,定义不存在于除我外的其他任何人。
  命令花形和他的人全部休整待命,我这边的也分出一半去休整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开始苦战。没必要将弦绷到太紧,我也需要给外界以行动结束的假象,何况,只要有我在,足以应付一切。
  下午,全部报告整理完毕,从档案柜里抽出A级七号卷宗。
  按第三警视厅的惯例做法,我们会把所有嫌犯与凶案分门别类,划分等级。A级,是最高级别,在重案组时,能列入A级的多半是长年未破的连环凶杀案。
  我曾成功令重案组令就廖廖无几的A级名单又减少一名。之后不久,我调任缉毒组。

  缉毒组的A级罪犯只有一个,七号卷,卷宗内除了长长的犯罪记录,资料少到可怜。
  大多数罪犯走在人群中与普通人并无两样,日常生活经常也同样并无出奇,可是,就象每个行业都有顶尖人材,总有一些人,会如莫里亚迪和比尔·赛克一样超凡出众。
  某种意义说,遇到莫里亚迪,是福尔摩斯的幸运。
  双手支住额,我不停思索,雷声大雨点小,就此告一段落的清洗行动,瞒得过别人,不会瞒得了七号,那么接下来,他会采取什么步骤,会如何应对?
  轻视藤真健司,必会付出惨重代价,同样,如果不能准确判断对手的实力,不会有可能名列A级。

  天色慢慢暗下来,我瞅瞅表,快到下班时间,火狐狸酒吧此时已经开业,今天是周未,相信不会人少。
  对讲机毫无预警响起来,上面的标识不是本组讯息,神宗一郎的,我略有奇怪,神越过长谷川,直接与我联系。
  放下对讲机,我抓过衣服跳起来冲出警局。
  按神宗一郎的线报,毒贩们似乎已被我们逼到迫不及待,今晚将有场100克以上海洛因交易。7克以上海洛英,便可最高判到七年,100克的毒品交易,可以顶1000只虾米。
  尽管如此,各式备用应变方案早已拟定,本也用不着我亲自出警,可神宗一郎很笃定,胸有成竹越过长谷川直接向我报告,毒贩预计交易地点在火狐狸酒吧。

  到达火狐狸时,神宗一郎已经带着几个便衣在门口等我们,我盯他一眼,阿神低下了头。
  “按线人情报,已经有人混入,就是他认得的那个小喽罗,其他人会陆续到,可他都没见过,认不出来。”路上已了解大致情况,神在车内与我们一起小声商议。
  长谷川低声问,“那我们先把那个人想法带出,突击讯问?”
  神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只是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如果人不在酒吧,恐怕后面的鱼不会入网。而且短时间内不知道会不会有讯问结果,讯问毒犯你们较拿手,所以没敢乱动作。”
  天色擦黑,火狐狸酒吧前的霓虹灯招牌慢慢呈现出绮丽光芒,我凝神思索片刻,随即下令,“三个便衣留在门外,两个混进人群,阿神阿川跟我走。”
  时机紧迫,只能当机立断。没有大鱼会从天上落到我们头上被安稳抓住,这种时候,只能挺而走险。

  音乐已经开始,樱木还未登场,只有架子鼓敲到震耳欲聋。人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非常理想的环境。
  吧台后的流川,正专心擦试他的调酒工具,偶尔停下来伸手挠手臂,昨天夜里蚊子的亲吻显然还未完全褪色。
  穿过人群,笔直向他走去,在酒吧一侧落座,流川抬起头,看到了我,他的眼睛亮起来,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如同寒星。
  我冲他眨眼微笑,把脸藏在阴影处,吧台一侧,恰好是舞池与门口的视线死角。

  按我的指令,长谷川正协助阿神将那个人裹胁过来,阿神的娃娃脸与柔和嗓音,经常性在升级时麻烦他,在破案时则帮助他,轻易难有人对他起疑心。
  我看着他们,如两个老友重逢般走过来,隐约听到阿神说,“总之,毕业这么久,难得见到同系师兄,无论如何请你喝一杯啦。”
  长谷川仿佛毫无关系,很随意地跟在身后陌生人。
  快到地方时,阿神在那人身后猛地一推,长谷川跟着过来,直接把他制住按到墙上,没有任何声息,从门口那边看,不过是几个老友重逢在相互嬉闹,无人向这边多看一眼,除了流川。
  他一声不发,动作也未停顿,只是眼睛更加亮了,冷冷寒光闪烁,冷光后,炽烈的黑色火焰一闪而过。
  那令见惯凶犯的老警员也无法忽视,令普通人本能胆怯退缩的狂野与决绝,以前仅存在于我想象中,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

  深深盯一眼,我不再多看,转头瞅那个起始震惊,现在已大致反应过来的家伙,诚如阿神所说,一个喽罗,自以为聪明,并且自以为勇敢。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慢慢浮现出恐惧,但是又奋起余勇,力图振作。
  我笑,我知道流川正在另一边看我,想起那天,我第一次在警局见到他,微笑慢慢在我脸上漾开,我盯住那个人眼晴不放,笑意盎然慢条斯理扯过一只酒瓶,拿在手里,轻轻抛起惦量,温柔看着没有开启过的酒瓶,视线被我吸引,他跟着不知所措看向酒瓶。
  猛一出手,酒瓶挟着迅猛风声从他耳边砸过,只差一根发丝的距离,“砰”一声暴响淹没在架子鼓的鼓点中,尖利玻璃渣四溅开来,甚至来不及闭眼,尖利玻璃渣在他额上划出一道道小小血痕。

  伏过身,我在他耳边柔声说,“真是抱歉,失手了,还好没有伤到眼睛。”
  极轻极轻,天使般纯洁魔鬼般邪恶,我与吧台里的流川视线纠缠,相互凝视彼此诱惑,我看着他,在另一人耳边温柔低语,“玻璃渣进到眼睛里,怕会失明的吧,按我们的情报,过会儿也许这里有骚乱,到时发生这样的事件,应当纯属意外。”
  双脚簌簌发抖,他被吓坏了,如果不是长谷川,恐怕站都站不住。
  我回头示意,阿神走过来代替我的位置,取出一张纸巾试去他的伤口血迹,“不要怕,我们是警察,只是你肯配合,就不会有任何事。”
  从头到尾,不到三分钟,如果恰好这个时候大鱼要入网却被惊动,只能说是天意,而如果没有这种巧合,那么我想明天我的上司会笑到合不拢嘴。

  长谷川与阿神重新融入人群中,临走前,阿神看了看流川,随即发现我在看他立时调头,冲长谷川微微吐舌,阿川向他摇摇头。
  我知道,与我不同,牧虽然看似威严,实际上却很照顾神与清田他们,有时甚至会有些宠,只不过阿神决不会被宠坏。而我的属下,对我有绝对的信任与尊敬,除此之外,我们还有适当的距离。
  我一人留在吧台前,流川不再看我,乌黑眉梢斜斜飞起,晃动调酒具的力道分外足,低气压隐隐盘旋。
  我有些头痛地问,“请问,老板房间往哪里走?”
  流川一声不吭,不去理我,时间紧迫, 不出声地叹气,我站起身来,径自向酒吧后的休息室走去,门口已布置妥当,留在酒吧内,能更好随时应变,前些日子在火狐狸露过面,不必要冒无益的风险。

  快到休息室时,樱木从里面跳了出来,火焰般一路卷向舞台。
  门斜掩着,里面没有人,樱木走时没关灯,我关上门,皱着眉看这间不算太小,但无比零乱,似乎还有冲鼻异味的房子。
  长沙发下,半露出一只球鞋,我有些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坐到沙发那边去。
  想了想,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坐,小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与报纸,床角赫然还有几双袜子。
  过去把那只鞋踢到沙发更深处,拔开茶几上的半碗方便面,摸出小型对讲机放在上面。关掉灯,坐在沙发上,小小指示红灯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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