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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绢 这个男人有点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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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承认,她不太想早与他说再见。  
  哎呀,反正她要用一年的时间去找童笑生嘛,日子还有那么多,她总可以腾出一、两个月来与她生平第一个朋友共游吧?她真的好喜欢他呢!没看过那么好玩的男人,给人看起来冷凝难亲近,又死不蹦出一个字。逗他开口世人声大乐事,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怕他?像几天以来落脚的客栈,店小二都低垂着头,惶恐地以颤音招呼他们,四周的客人也离他们远远的,好像他患了瘟疫似的;倒是偷觑她的眼光不少。  
  她心中明白得很,若不是有管又寒在一旁“坐镇”,她少不得会碰上几个登徒子,败了玩兴,所以,她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跟着他了!不过,他死不肯吐露他要去的地方,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五、六天相处下来,他们“亲昵”情形不可言喻,他还拒她于千里之外,那可就排斥人得彻底了。  
  见到他从鞍带中拿出自客栈打包的卤菜与肉包馒头,她吞着口水跑过去,接过一个包子就吃将起来,身子懒洋洋地斜靠在他肩背上,虽然感觉到他的抗拒,但因为太舒服了,不准备理会他的不悦。  
  什么男女之分?滚一边凉快去吧!从小与哥哥打打闹闹到大,她可没有刻意去避嫌些什么!当然娘娘是说女孩子及笄之后,必须有的矜持含蓄,可是那是用在外人身上的拘谨,对于“自己人”是可以省略的。管又寒对她如此见外,实在令她伤心。  
  “你都是如此对待男子的吗?”他忍无可忍地问,冷然的语气中隐着一股对她轻率得不悦。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却不懂庄重,根本就是淫荡了,她怎么可以放肆自己至此?她该是个好女孩的!  
  “你知道,你是我亲人之外,我第一个见到的人,然后我很喜欢你,就跟喜欢爹爹、哥哥们的感觉一般。你别以为我什么人都喜欢,事实上我只对你亲切不是吗?因为你也会真心对我好,所以我才对你放心呀!”  
  “我不曾对你好过,是你不知耻的……”  
  “你是个大夫哦,即使医术不良,致使生活陷入困顿,无以维生,但你仍是个大夫,就必然会知道用餐时不该板着脸与动肝火,那会让人吃不下饭的!我是无所谓啦,但是,又寒哥哥,你要是饿坏了,或气坏了,我会心疼的。来,喝茶。”她的笑脸比太阳更灿烂地对他映照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可是相当明白的。  
  所以管又寒只能吞下许多意图气跑她的难听话。为什么她总是开开心心地天不怕、地不怕呢。甚至连他这么个大男人也不怕?一股气闷在心,他别开头,啃着他的馒头,不理会她炫人的笑脸与茶水。只要不给她好脸色看,她总会走开吧?将他的宁静还给他,让他能再回复以往的独行与……孤单;他的生命中不需要任何人来同行。  
  可是韩弄潮的好意是不容人拒绝的!想当年她六岁时端了一杯茶去孝敬父亲时,向来严肃的父亲感动得只差没把她丢上天,亲得她嫩嫩的小脸好疼也好痒。那时候她就知道,挑个时机去伺候一些自己重视的人不会有坏处的,当然,当她想伺候别人时,“别人”最好不要拒绝,否则……缠也要缠死他!  
  “你不渴吗?”她跪坐在他面前。  
  他不理她,又别开了脸。  
  “喝一口嘛。”她将茶杯移近他的唇,身子几乎要黏上他。一只小手还搭在他肩上,近得足以使他闻到她身上的馨香。  
  “你……”他恶狠狠地瞪她,却迎视到她无辜又纯洁的大眼,小媳妇似的添了一层水光,情况看来倒像他正在欺压她,连他自己几乎也要这么以为起来了!  
  弄潮趁机把茶倒入他的口中,终于开心地笑了,依在他怀中一时忘了起来,拍着她春葱般的小手:“明明渴了,就不要拒绝我嘛。管又寒,我是不是又体贴又贤慧?”  
  他将她拉离到安全距离外,迳自吃着他的午餐,冷冷的俊脸,除了”冷”,再无其他多余的表情。  
  弄潮玩着她的发辫。轻声地宣告着:“除非也一天你自个儿弃我而去,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真的好喜欢你呢!”  
  话完,她蹦跳到水边戏水,没见到他眼中闪过的苦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她……当真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她怎么可以轻易地对陌生人说出那般亲密的话?  
  那么,今天她可以这么对他说;他日,倘若再有其他与她认得的人,她是否见一个说一个?到底她算天真无知,还是恬不知耻?  
  他一直是知道的,她是他甩不掉的麻烦。  
  ※※※  
  行走了两天,他们到了一个叫“万林县”的地方。似乎管又寒有一定的目的地要去,并不是闲着没事四处流浪,但他那个闷葫芦就是死不吭一声告诉她要去何方!不过,这也挺公平的,因为她也死不告诉他,她要去何方……怕被立刻送回去。这种耗法,结果是他替她买了一匹雌马代步,因为他说只有夫妻或兄妹才能共骑一马,再甩也甩不掉的觉悟中,他只好替她买马了!  
  所有的心不甘情不愿却奇迹地融化在她欣喜若狂的绝艳中!当时,他真的是失神了,震撼地感受到她一直被他所刻意忽略的美丽;只是顽皮与耍赖,加上小孩儿心性分散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一心只想摆脱她,也烦躁于无心摆脱她,而忽略掉了她是个真真正正的绝俗美少女。  
  她是如此轻易地被取悦,不吝惜地表达她的快乐。一个人怎能轻易的快乐呢?管又寒一直是不明白的,但却明白她的天真单纯是她快乐的来源,即使烦闷于她的“无知”,但更不愿世俗的种种取代了她的纯良。几天下来,她使他陷于经常性的矛盾迷惘中,所以他益加沉默,绝不轻易给她“冷然”以外的脸色即使冷淡已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这次落脚的客栈十分地大,占地广又立于市集中心,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与以往不同的,可不只是人多而已!这间客栈八成以上的客人装束打扮都有江湖味,至少或多或少都带着件防身武器,如果这种人不叫“江湖人”,那弄潮可不知道什么才是了。  
  所以她神秘兮兮地偎近管又寒,小声地问他:“我们是不是不小心踏入江湖了?”  
  “没有。”他吃他的,对周遭完全没有一丝观望,但心中已隐隐明白空气中些许骚动是来自于弄潮的美貌。让她以半男半女的装束示人,只意谓着往后更多数也数不清的麻烦。  
  弄潮不放弃地更偎近他,索性改坐在他的长凳子上:“可是他们都有刀有枪呢!我爹爹说,江湖是可怕的地方,我们不可以闯入。到底何处至何处是江湖的界线呢?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回答夹着一声无奈的叹息。这时候,她又天真得不可思议,问题更是可笑得紧,教他不知该如何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这时,在他们左侧的一桌客人开始大声且流气地对弄潮这位小美人儿品头论足了起来:“瞧瞧,是个花不溜丢的俏娘们哩!老陈,咱们走遍大江南北,也没见过这般俏的女人,连杭州天艳楼的花魁路小仙都比不上。”  
  “嘿嘿,就是风情差了一些,看来她身边那个男人调教得极差哦!”  
  一桌子三五个人因那几句邪气下流的暗示而肆无忌惮地哄堂大笑。其中长相最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男人大声地笑叫:“小美人儿,要不要大爷来教教你呀?包你食髓知味,就再也忘不了我了……哇呀!”  
  哀嚎声了结了更多不堪入耳的话语,就见那男子不知何时受了一道冷箭,此刻正躺在地上号啕不休。那道冷箭,非常神准地贯穿了他的上唇与下唇很标准的“封口”,而凶器正是一只竹筷!  
  就见全客栈再一时半刻的沉寂后,那四个出言不逊的大汉跳起来大吼!  
  “是谁?是哪个王八羔子放冷箭伤人?出来!”  
  “对!出来!我飞天牛王大财在此候教!”  
  很没面子的!只在那么一瞬间,他们的结拜兄弟被暗算了,而他们这些“高手”居然看不到自何方出手、由谁所出手?由此可见来人功力之高强。  
  至于所有人会有一瞬间的静止,有是讶于这票“高手人物”居然无从找出是何人所为。虽然早有一些想出风头的人,想趁机出面住持“正义”,以提高自己的威名,顺便获得美女的青睐,但仍认为晚一点出手比较占便宜;何况那桌非善类的功力不知在哪里,多观察一下不会有错的,确定对方是三脚猫才出手比较妥当,也免得出大丑。  
  但,到底是何方高手伤人的?  
  整间客栈一下子陷入旁人等着看好戏,而四五个怒吼的大汉因丢脸而急欲找人出气以挽回失去的颜面的混乱中;另一方面也尝试抽出瘦皮猴唇上的竹筷,却只听到更大声的惨叫。  
  弄潮低声笑道:“路不平,有人踩。”  
  这样一声轻笑,立刻被那些恶霸视为出气的对象!  
  “臭婊子,你说什……”一个大熊男子先开骂。  
  就见得,那个恶状行为尚未得到充分的发挥,一只闪亮的暗器打中了男子的玉枕穴,让他直挺挺地昏倒在地上!  
  这回,众人可是看得很清楚了两个雨扇纶巾的翩翩佳公子踱进了客栈,让原本平凡无奇的小店立即“蓬荜生辉”了起来。  
  “谁?是谁?”另外三个大汉怒吼着齐转向门外,然后原本高涨的气焰霎时消失无踪。  
  其中一个人喃喃念着:“慕容山庄的少庄主与跃日斋的韩少主……”  
  客栈内外莫不倒抽一口气,显然两位俊男的来头不小!  
  弄潮兴奋地拉住管又寒的手,剧情急转直下又步入另一章回,她看得兴致盎然,根本忘了她才是事端滋生的创始者与来源。  
  那个白衣白扇白得一踏糊涂的男子,弄潮还有一点印象,就是数日前进城遇到的那个多事人嘛,叫什么慕什么云的;至于另一个又更好看了些,气度雍容尔雅,眼神精明含威,虽然年纪不出二十岁,但想必前途不可限量!一出场就令天地为之失色……不过,她的又寒哥哥才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其他人再好再出色,看过也就算了,与她没什么关系。  
  可是管又寒却招来店小二算帐与打包,吃饱了就准备上路,没打算给弄潮看得尽兴。  
  “走。”他起身,破例地拉起她的手要走。  
  弄潮很不舍得地再看了一眼,想知道那些人会有什么下场,但那两位公子带出来的家丁足以排成一道城墙,想必是有人会“正义”成功了。这么多人围着,她也没得看,只好顺着管又寒一同出去了。  
  “江湖果然是沾不得的,又寒哥哥,他们江湖人都像疯狗一样喜欢无缘无故咬人吠人吗?”她勾着他的手臂,轻快地跳着。  
  “你不怕?”他根本是多此一问。她几曾有“怕”的表情出现过?  
  “有你呀!”她率先冲到客栈给人系马的地方,抚摸她生平第一件财产,她叫它为“红毛”,因为她的马有一点点红色的毛,也因为管又寒不许她唤他的爱马为小红毛,她只好移作他用,避免浪费。  
  与自己爱马亲热的同时,他看到一旁有五匹相同颜色马鞍的黑马是那五个轻薄她的恶汉的马!因为其中有一副马鞍上刻着“飞天牛”的名号;于是,弄潮泛出了绝色的笑容。  
  趁管又寒正在外头抱秣草要进来喂马儿吃点心时,她从包袱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钻到马腹底下去努力“报仇”了!  
  还算她手脚快,管又寒进来时她已“作案”完毕,以她最迷人的笑容去偎近他,陪他一同喂爱马吃秣草;然后,她又拿出四颗糖球,自己一颗,两匹马儿各一颗,比较困难的是要如何使管又寒张口吃下最后一颗。  
  “嘴巴张开!”她粘在他肩上。  
  “我不吃糖。”  
  “你不吃,我就要亲你哦!”这招是她小时候威胁两位哥哥的杀手,因为她的“亲”,代表的是无限的口水洗脸。但愿用在他的身上也能有效。  
  管又寒震惊于她的大胆不知羞,瞪着她连嘴巴张成O字型也不自知,弄潮趁机塞了进去,开心地手舞足蹈!  
  “好吃吧!对不对?”  
  他狼狈地别开脸,冷道:“上路了!”  
  她吐吐舌头,安静地与他一同牵马出去,脸上的表情可没有任何心虚的成分,根本是沾沾自喜了!  
  不过,他们才走到马厩门外,就见到原本以言语轻薄她的那五个男子正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显然被k得很惨,正在“跑路”中。  
  在经过他们时狠狠瞪了一眼,又仓皇地急往后看,生怕有人追上来补一脚似的,直到他们各自上马奔了出来,尚有力气吼叫的男子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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