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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绢 这个男人有点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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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吃完。  
  脚好痛喔,而她还不知道哥哥们口中的“中原”是在哪里?不过,那个童笑生不见得会在中原吧?她要往哪儿找呢?  
  忍不住俯身看溪流中的倒影,倒影中映着一章美丽无双的俏脸蛋,但她仍是不甚满意地对自己皱眉。她的母亲才是绝世无双的第一美人,也许是美得令老天也为之忌妒,才夺去她双眼的光明;母亲那种风华绝代是自己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但,至少她也还不算太差就是了,此刻不男不女的中性打扮也难掩她天生丽质。再度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想到还不知道得走多远才会见到市集人烟,心中就直叹气,双手合十地看着老天:“我不想再走了,老天爷,送我一朵云当代步工具吧!”  
  当然老天爷是不可能会理她的。叹了口气,她起身穿好靴子,决定沿溪流而下,大概天黑前会有幸见到一个人类,并且肯送东西给她吃。  
  走了几步,蓦然,韩弄潮瞪大了明眸,直勾勾地看向树丛的令一边露出的一颗马头老天爷接收到她的呼唤了,也立即给她送来一匹代步的马儿!她有一匹上天恩赐的马儿了,有着漂亮的火红颜色,如果没有意外,那马儿一定长得威武又雄壮!没有多想,她踩着水中凸起的石头没两三下已到了对岸,跳过矮树丛大叫:“我的马!”  
  那高壮精健的马儿比她想像中更巨大,迫使她不能一把跳过去抱住马头亲热亲热,增进感情!事实上她的高度正好可以接收到马儿不驯的喷气由上头传下来,看来那马儿尚不肯接受她是它主人的事实!  
  韩弄潮双手叉腰,在安全距离外很神气地宣告:“你是我的马儿,最好乖乖听我话!你要知道,能当我的坐骑是件天大的荣幸,你想想,你这辈子哪有机会见到真正的大美人?我现在活生生地让你观赏我的花容月貌,更决定由你来服侍我未来的旅途,我想你一定很高兴吧?而且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我是唯一的人,你是唯一的马,当人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乖,你蹲下来让我骑上去,这是老天爷的旨意,你别挣扎了!”  
  才往前走一步,那匹不可爱的马却聿聿直叫,还扬起前蹄恐吓她,吓得弄潮又退了好几步。  
  “哎呀!咱们打个商量嘛,这是天命,不可违拗的,否则你下辈子可能只能当牛或羊了。我叫你小红毛好不好?我叫韩弄潮,是天下第二大美女。好了,现在我们已经互相介绍完毕,你让我骑骑看嘛!拜托啦!”没看过有这么高傲的畜牲,不知道以前是谁养它的!不管!她先看到的,就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要怎么让马儿认清她已经是它主人的事实。  
  也许她该拍一拍马屁才是!一般人不是特别喜爱他人逢迎拍马屁吗?此刻有现成的“马屁”让她拍,她不拍就是呆子了。  
  她悄悄走向马的后方,高高地举起手,相准方位就要大力拍下去“住手!”一声低沉严厉的喝声,伴随一只快如闪电的手闯入她的时空中。眼睛眨也没眨的,她却看不清自己的皓腕何时被擒了住;可是她至少知道会痛!  
  “放开我,手好疼呢!”她再也顾不得马了,先对付来人再说,也许是个企图抢“她的”马的坏人!  
  如临大敌地转过身去与身后的男子面对面,却只看到了人家胸襟上的襟扣──又是一个高得令人讨厌的男人!哥哥明明告诉过她,平地的男人都很矮的呀,原来只是哄她而已!讨厌!这个人也许比哥哥们更高呢!  
  来不及细看男子的面孔,她已经被人丢到一旁了。她晃了两下,扶住一旁的大树,本来想先喘一口气再找那个男人理论的,但是,那男子正在解开马儿系在树上的缰绳,看来正要偷她的马!  
  她气急败坏地跳了过去,滔天之幸,她的轻功还不错!  
  “你不可以碰我的马儿!”她双手大张,挡在男子面前。  
  “你的马?”低沉的声音含着傲然冷僻的气息。  
  顺着声音往上望,弄潮不自觉地“哇”了一声!好冷的一张面孔,薄抿下垂的唇角显示了这个男人不喜言辞,更别说喜欢“笑”了,这男人八成不知道“笑”字怎么写;一字对排的浓眉低低地压着一双没表情的利眼;脸型方正得没一点圆滑,是那种任何人见了也会将他归类于老古板、死木头、硬脾气,且死不转圜的那一类人!  
  其实他又高又挺拔的,还算是个性格男子,够好看了。但须知道,弄潮打小就有两位俊美的哥哥,以及天下第一美人与大帅哥父亲可以看;基本上,她是很难再去对好容貌的男女感到震撼的。会吸引她的,反而是那种冷绝的气息,加上那种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的酷样;好像特别讨厌理会别人,只差没贴个“生人勿近”的牌子了!  
  很奇异地,弄潮心中涌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她忍不住要将他看得仔仔细细,几乎是准备将他雕镂在心版上似的。不知这是什么情形?反正她也不准备追究。  
  “你是谁呀?叫什么名字?”一时忘了他要偷她马的事,打算自我介绍了;这是礼貌。  
  男子冷冷地横了她一眼,牵了马就要离开小溪旁。  
  “喂,你不告诉我名字没关系,但是你不可以带走我的马,看你长的一表人才,怎么可以去当小偷呢?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这是我的马。”男子不容置疑地丢给她一句。  
  “乱讲!是我先看到的,小红毛是我的马!”她又叫又跳地跟着他走。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恶霸?她会好好与他讲理,直到他悔误为止。  
  但是他并不打算理她,走出树林之后,他跨上马背,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弄潮急急抓住他一只手臂:“小偷!强盗!坏人!把我的马儿还给我啦,你不可以骑走我的马!”边说着边抓着他,也要上马。  
  就见她双手死抓着他手臂,一腿吊在马背上,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完全忘了女人该有的矜持;事实上她根本忘了上一回有淑女矜持时是在何年何日了。  
  一个女孩子这般与男子亲近而不避嫌是很不知羞的。这位很冷漠的男子也不禁讶异了,讶异她的厚脸皮;即使她着男装,仍一眼可看出她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儿。再怎么不多言的男子,好歹也要说一些话吧!  
  “放手!你这成何体统?”  
  也不知怎么着,上一刻弄潮还可以死死抓着他的手;下一刻,她的双手却只抓着了空气,连他何时挣脱开她双手,她都看不到。当然,双手没得抓的她只好往黄土地上跌了去。也许是他不忍见她跌得太惨,才在她脸蛋着地前,抓了她衣领一把,让他只有臀部及地。  
  在她痛呼时,那人已驱马往前而去了。  
  “我的马!”顾不得疼,弄潮跳了起来,使尽力气追过去。  
  须知道,韩弄潮之所以会令人头痛,就是她有着决不妥协的钢铁般的意志力,凡事她想要的,一定全力已赴。而她的轻功之所以会好,则是因为常常再达到目的后,被父兄追着要打她屁股时而练成的;至于其它的武功,那就甭提了,摇头比较快。  
  顾不得姿势好不好看,她已饿虎扑羊之姿,奋力向他的身上跳去。  
  当真是玩命玩得过分!她已为她可以安稳地飞上马背,事实上以惯性定律而言,没有一同滚到马背下就阿弥陀佛了!  
  就见她死死抓着男子的肩背,男子在微微颠簸之后迅速地反手抓她到身前安置。平安地保全两人一马,没让悲剧发生。  
  吁了一大口气的弄潮得意地抬头朝男子一笑,这才看到他一脸的铁青,并且也勒住了马。  
  “你不要命了吗?”他的暴吼像平地一声雷。  
  来不及掩住耳朵的她,只好很可怜地揉着有些发麻的双耳,同时充满抱怨地睇凝他:“小声一点好不好?这是什么道理?理亏的人比有理的人还大声?我才没有不要命呢!你看,我们的命还好好活着,看来是你夸大其实了!但我不怪你,因为被吓坏了的人有权利宣泄他的恐惧。怎样?好一点了没有?不怕喔!”她甚至很仁慈地拍了拍他的胸脯,简直快要为自己的善良落泪了。  
  有哪一个被偷了马的人还会好心地去安慰偷马贼呢?不过,拍着拍着,倒是因为触到了薄衣底下的结实肌肉而好奇地改拍为捏,然后搓了……  
  她简直是性骚扰!任何有个性、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任她如此放纵下去!在她几乎企图要扒开衣襟欣赏“内在”时,男子抓住了她。这回的意思很明显,看来“又”要丢她下马了!  
  弄潮大叫:“不要!不可以!”这回她的表现是化为八爪章鱼紧紧地抱住了那个男子。  
  “你……放开!”男子的声音咬牙切齿,并且算是气急败坏了。他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女子!  
  “你不可以丢下我!这马儿是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不然……我们一人一半好了,你身上有没有匕首?咱们把马儿对分砍了吧……呀!不行,那样马儿会死掉,不然,我们一起骑它好了!我只能做这种让步,你不可以欺负我!”看来她就要哭了,两层水雾上了她美丽的明眸,看情形很有可能化为两道泪珠垂下。两滴眼泪还不打紧,就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射出两道喷泉,到时候黄河大水也比不上这种气势!  
  不过,到底是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男子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知该拿她的胡言乱语如何是好,但是首要之急,就是保持距离。  
  “放开我。”他试着抓开她双手。  
  “你不可以抢我的马儿。”她眼泪汪汪地看他。  
  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往这个问题上钻。这女子八成吃定他了,而他却没辄!  
  事实上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他丢到草地上,驱马而去。可是,他又下不了手,所以才会被这小丫头一再耽搁行程。  
  是的,她是个少见的美人儿但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附近方圆十里没有人烟,倒是可能有野狼与小盗匪。  
  她不知从何处蹦出来,却也让她不能任意丢下不管;在这种人烟荒芜的地方,他很不下心。  
  “你住哪里?要去何方?”  
  很迅速地,韩弄潮眼泪一收,开始比手画脚:“我住在山上,就是这一片山群中的一座。好累喔,走了三天才走出来,可是我不是要回家唷,我要去‘江湖’外面。我爹爹说女孩儿不可以去‘江湖’中闯,会败坏名声的,所以我只能去‘江湖’以外的地方。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要去哪儿?”  
  这时候,冷峻男子心中泛起了一股奇怪的预感;他似乎惹上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了!面对眼前这张美丽且发光的容颜,再看了看她紧紧依附着他的坐姿……一个天真又随便,而且不懂男女之分的丫头。看到了一匹马,就宣称是她的!那么,看到了人──如他,是否就代表赖定了他?为了这个袭上心头的想法,他起了阵冷颤!在他生命遮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从来就不需要负担多余的行李!  
  而她当然也不会是他多余行李中的一件!  
  绝不!  
  ※※※  
  “管又寒,你看,那道墙好高喔!站在上面一定可以看得很远,是不是?”弄潮开心地扯着三天前就被他“粘”上的倒楣男人,诉说她眼中的新奇事物。“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多人呢!为什么要排成一排呢?那些站在大门口,穿着鱼鳞衣服的人真是可笑,手上还拿着长矛呢!他们是谁呀?”  
  因为他不理她,所以她只好紧紧抱住他手臂,生怕人潮中他走丢了;不出声的人是很容易在走丢后找不回来的,她得保护他!  
  可能他上辈子是哑巴吧!不然没见过有人那么惜言如金的!不过,事实上十七年来她见过的人也只有爹娘与朱大叔、大婶,和哥哥与朱哥而已!做不得准啦。  
  在枯燥的三天行程中,弄潮自行挖掘了一些乐趣,就是自言自语与逗管又寒开口。第一天是很成功让他说了十句话,但是到了今天,他尚未吐出一个字,而且还一张脸死板板的,都可以去扮牛头马面吓人了!  
  她在自得其乐的同时,并不知道一大列排队等着进城的人正对她的美貌发出惊叹。即使粗布衣裳、中性装束,仍难掩先肌玉骨、丽质佳容;加上那张充满生趣的脸上的一抹微笑,足以倾国倾城了,想要不招人注目太困难了!若非她身边耸立着一块足以栋死人的寒冰男,明显表示着“别惹我”的讯息,早就有人按耐不住上前搭讪了!掂掂自己的斤两,还是远看就好了;一个人能不能惹,是看得出来的!至于不懂识时务的人,得到凄惨的下场就只能怨自己了。  
  显然,这种人很快地出场了轮后的队伍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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