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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就像是一柄被装在破旧皮鞘中的利剑，忽然被拔了出来，闪出了光芒。
段然的人也一样，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人好像也发出了光，这种光芒使得他忽然变得有了至极的威严。
卫通和阿金至此才明白段然烤羊的用意，他做事情是从来不会敌人任何机会，连烤羊都如此尽心，如果自己生出判心，那就是纯粹自取灭亡。
段然嘴角微微翘起，随即盯着卫通：“卫通，你是山栋人把？”
卫通的话是虽然是普通话，但是有时还带着一些山栋的味道，这并不让卫通感到奇怪，点头道：“是的，我老家是山栋的。”
“听说你得罪了山栋台庄的地头蛇……金宝。他强占了你老婆，还霸占你的财产，让你双亲也被金宝吊死，你为了报复，蓄谋很久，连退路都已经找好，可惜依然没能杀了黑子，却只杀了他的几个手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但是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卫通先是震惊段然知道自己底细，然后脸色完全阴沉起来，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刀子般的捅在心灵深处，咬牙切齿的骂道：“狗日的金宝，我与他有血海深仇，总有一天我会杀回去要了他的脑袋，杀了他全家。”
段然听着，没有丝毫动容，用匕首挑起一片羊肉送进嘴里，丝毫没有宽慰卫通的意思，过了片刻才轻轻叹息，缓缓的道：“卫通，杀回去，挺麻烦的，一个金宝而已，你要活的还是死的？”
卫通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段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段然拍拍手，擦了擦嘴后，从兜里拿出手机，在加密平台上说道：连接视频。
当段然看到手机上的画面时，把手机的屏幕转向卫通，画面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处房间，里面有七八个人，地上赫然跪着化成灰都能让卫通认识的人。
“金宝，是他，狗日的，化成灰我都认识。”
卫通脸上扬起震惊之色，身躯激动的在颤抖。
段然嘴角扬起微笑：“看来，还真是血海深仇，他就是金宝。”
鬼手冷冷的看着金宝，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挥手让人把金宝的脸扳起来，金宝倔强的摇头反抗着，鬼手身边的几个耳光扇了过去才变得老实起来。
鬼手看向屏幕说道：“龙头，收到你的指令，我就亲自把这家伙堵在床上，这家伙还敢嘴硬，说他会让做警局副局长毙了我们。”
卫通又望了几眼，完全肯定他就是金宝，歇斯底里的喊出：“金宝，我草泥马，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想不到你终于有了报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段然重重的拍着金宝的肩膀，淡淡的说：“放心，他死定了，你想要他怎么死呢？”
卫通想起父母被金宝吊死，眼神射出了愤怒之火，咬牙切齿的说：“我要他死在我父母的坟前，吊死。”
段然点点头，鬼手接收到段然的指令，就向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神，立刻上来两人给金宝吊了起来。
“兄弟，吊死容易，让我们去找你父母的坟，有点太难为我们了，不如这样，我先把他吊死，你要是回来吊孝呢，不也完成了你的心愿吗。”
卫通听着鬼手说着，也意识到了，现在他只想看到金宝死：“好。”
如死狗一般的金宝，突然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在几人一通踢打后，也没了挣扎的劲。
脖子套上绳索，然后拉上横梁，窒息的恐惧让他努力的挣扎着身子但终究无法跌落。
很快，金宝完全停止了动作，舌头吐出，眼睛凸出。
活活被吊死了。
卫通的眼里涌出了泪水，那是大仇得报的欣喜，虽然没有亲手杀了卫通，但见到他在自己的指令，自己的面前活活被吊死，心里就感觉到痛快淋漓。
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感谢谁，于是回头感激的望着段然，整个人跪了下来，道：“龙头，从今以后，我卫通生是龙门的人，死是龙门的鬼，此生此世绝无二心，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段然微微一笑，把切好的几片羊肉给他递了过去。
阿金没有言语，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但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希望。
段然的目光忽然转了过来，道：“阿金，你应该也有未了的血仇把。”
阿金听闻一愣，段然不慌不忙的说着：“你本名赵善津，你家原本也是富豪，你爹在山西原本有个煤矿，价值上亿，谁知道被黑势力的开发商看上，黑势力设局让你深陷绝境，负债累累，你不甘心便要报仇，你便用硫酸泼了当时带头的人，可惜对方势力太大，不仅巨款还不起，从此你便被黑势力所追杀。”
阿金不相信的望着段然，止不住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段然摸摸鼻子，没有回答，向手机说了句：“鬼手，切换视频。”
鬼手听着，将线路转换，里面传出声音说道：“龙头。”
段然看着视频里面的破晓，说道：“因为这件事情，让你们赵家饱受黑势力骚扰，父母被逼自杀。”
阿金泛着泪光，身体颤抖的低下头。
“兄弟，看看吧。”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
阿金抬起头，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正是阿金熟悉且充满回忆的家，几位年轻人正站在大厅。
第一百九十八章、挑衅
段然看着视频里的破晓，淡淡的道：“破晓，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穿着一身火红的赛车服的破晓，看着视频说道：“龙头，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现在地皮差价九千万已经在我的账户里了。随时可以转给赵善津，开发商也被带进了警察局调查，那个黑势力叫火帮，老大叫‘老火’，没废什么劲，我带着峰子西部老家的兄弟，就灭了火帮。”
破晓向一旁的人示意了一下，那人拿了一些照片递给了破晓，破晓对着视频一张一张移动着，照片上的惨状，正是老火的死状以及在杀老火时候火拼的现象。
阿金看着照片上的内容，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脸部的表情颤抖着，哽咽的说：“爸，妈，你们看到了吗。老火这个王八蛋死了，死了……”
段然并没有着急，而是等待着阿金梳理着情绪。
良久。
段然关闭了视频淡淡的说道：“那九千万，我会让破晓转给你。”
阿金咬了咬牙，重重的向段然磕了个头：“龙头，我赵善津发誓，从此效忠龙门，效忠龙头，如违此誓，人神共愤。”
段然淡淡的回应着：“发誓对于我来说毫无作用，我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看到和自己判断的。以后我还是叫你阿金吧，过去的事情，终归是要过去。”
…………
黎明悄悄来临。
天空已经变得灰白起来，所有的黑云在几个小时的狂风大雨中消解的干干净净。
烤全羊孜然的味道始终弥漫在营帐。
卫通和阿金以绝对服从绝对恭敬的眼神望着段然。
段然正用刀刺进羔羊的身体。至此才发出询问：“战盟的事办得怎样？”
卫通急忙回应道：“逃跑的战盟成员具体有多少，尚不清楚，但是我清点了人数，死亡五十七人。”
声音绝对死心塌地，此刻要他们赴汤蹈火绝对不是问题。
段然点了点头：“差不多，想必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
“是，龙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卫通说着跟阿金离去。
段然终于安心的睡了。连续两天的折腾让他精疲力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此时两部轿车正驶出肥源县城，往食人山方向开进。
段然直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走出营帐的时候，发现营寨内已经恢复了平静和干净，昨晚留下的血迹经过几个小时的大雨冲刷，又经过人为的打扫处理，基本消失殆尽。
至此，段然才看清整个营寨的面貌。以自己住的营帐为中心，四处散开数百处房屋，最外围的屋子全部都是马厩，方便出战，马厩又全部通过围墙结合起来，很像八卦连环形状，站在营寨高处，赫然可以见到几公里之外有一条盘山公路，想必就是通往边境的道路。
怪不得经过食人山的人都要给过路费，旱魃派几个人轮流守在高处眺望，当发现远处有人往这个方向通过的时候即刻发出信号，大队人马很快就可以冲去截道。
在段然环视的时候，一些少女提着羊奶从他面前经过，显然都已经知道这位青年就是食人山的新霸主，都毕恭毕敬的向段然鞠躬示好，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离开。
旱魃的部下百分之八十都是逃到食人山的通缉犯，还是百分之二十是各村寨抢来的女人，虽然并非全是如花似玉，但相对于狼多肉少的食人山来说，那都是最珍贵的宝贝，要知道，这些有案底的凶徒都不敢进都市一次，对于女人怎么不渴求呢？
段然正在考虑怎么让这些女人回去，阿金和卫通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阿金，你们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啊？”段然好奇的问道。
卫通踏前几步，眼神流露着恭敬，笑着说：“我们把旱魃埋在地下的钱财，全部散给了兄弟们，大家都异常的高兴，虽然大家知道这些年来赚了不少钱，但还是首次摸到属于自己的钱啊。”
阿金也附和着说：“是啊，旱魃在的时候，有些兄弟们承受不了连续两天的心灵冲击，想要离开食人山，现在所有的人都愿意自动留下来，为龙头死心塌地的卖命！”
段然点点头，脸上扬起了微笑，现在收服了这批亡命之徒，如果到时候让他们重返都市帮自己打天下，也是一批不可小觑的势力。
眼神不经意的扫到地上的子弹壳，于是向卫通询问：“数百人的手枪队是哪里搞来的子弹？有没有多余的，我现在急需要一批子弹补充。”
卫通眉头轻轻皱起，思虑片刻，苦笑着道：“龙头，这个还真有困难！虽然枪多，但是弹药真的很少，二百手枪队，只不过是唬人的，枪法一个个烂的惨不忍睹，没有弹药自然无法练，只有几千发在攻击哈什蚂寨的时候，都打的差不多了。”
段然愣住了，有点不解的问：“那这批装备旱魃是从哪弄来的。”
卫通也是个知情人，摇摇头说：“龙头有所不知，这二百人的手枪队，旱魃耗费半年才武装完毕，据我所知，他们的子弹都是从金三角的手里买的，价格都是正常子弹的四五倍，即使这样，人家还不太肯买呢，所以说，攻击哈什蚂寨让旱魃出足了本钱。”
段然更加茫然了，摸摸鼻子说：“旱魃怎么跑去金三角交易火器，而且金三角是一个战乱的地方，很缺火器，这些短枪挺次，难道这里搞不到货源吗？”
阿金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无奈的解释着：“龙头，首先以我们的身份就难于进都市交易，更主要的是，这里是边境，所以查火器比禁毒还厉害，抓到就毙，谁敢买卖啊。”
段然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完全明白了，喃喃自语的说：“这就怪不得了，我还一直纳闷姚龙江所率领的战盟怎么都只有砍刀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卫通和阿金几乎同时点头，表示段然所说的正确。
忽然，门外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然后传来阵阵喧闹，整个营寨又变得热闹起来。
卫通微微皱眉，扭头跟段然说：“这里怎么可能有汽车出现呢？我去看看什么人。”
段然点点头，于是阿童木大步流星的向寨门走去，卫通转身去召集一些精锐箭手以防发生什么变故，可儿等人也听到喇叭声了，纷纷从营帐走了出来，来到段然身边向门口望去。
段然发现喧闹不仅没有平息，反而变得更加大声，心里担心生出什么乱子，于是跟方佳宁等人说：“走，我们也去看看。”
走到寨门，事件中心一目了然，不远之处停放着两辆越野吉普车，车子前面几位神色倨傲的中年人和一名红衣女子正被卫通等人包围着，各个脑袋仰起好高，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他们的手里都握着短枪。
红衣女子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年轻一些，相貌美艳冷傲，一米七零的身材穿上红衣套装，看起来耀眼靓丽，透出一股盛气凌人的孤艳气质，她的还提着一个黑色箱子，用冰冷的语气正训斥着阿金：“快叫你们老大出来见我。”土助巨技。
“想见我们老大可以，先把枪和箱子交了，我们搜查过后确定你们没有危险。”阿金面对着枪口，淡淡语气包含着不屑的说：“自然会带你去见我们老大。”
阿金的话直接表明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红衣女子重重的哼了声，嘴角向上翘起，傲然道：“交枪？凭你们？还不配！”
阿金身边的几人勃然大怒，不等阿金吩咐就往红衣女子扑去，红衣女子身后踏出一位矮胖汉子，把短枪揣在腰身，眼神一凛，闪步欺身，右脚掌剧烈蹬地，身体猛地向左拧转，一蹬一拧，身体爆发出巨大的气劲，连续击出几拳就把几位荒原凶徒撂倒在地上。
红衣女子脸上带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