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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还没吃呢！
12月的上海晚间，已经有些冷了，陆扬里面穿了保暖内衣、羊毛衫，外面罩了一件灰色风衣，冷冷的夜风吹在短短的发茬上，倒是让他精神一振，整个人精神好了一点。
从楼上下来，打开车门坐进路虎驾驶室里，陆扬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想着今晚去哪儿吃什么？
粤菜？川菜？湘菜？徽菜？淮扬菜？
还是火锅？烧烤？卤煮？又或者简称“开封菜”的肯德基？
想到到肯德基“开封菜”这个简称，陆扬嘴角出现一点笑意，记得这个梗好像是在黄勃饰演的一部电影角色台词，是从黄勃口中说出来的，kfc，是肯德基的字母简写，被黄勃理解成开封菜。
因为“开封菜”这个梗笑了，陆扬却没打算去吃那“开封菜”，这样冷的夜晚，他想吃点热乎的，嗯，还想喝点小酒。
暂时没有想好吃什么，陆扬干脆先把车开上路，准备一边开车一边注意路边的饭店，什么时候看到感兴趣的，就下去找吃的。
12月的大上海夜中，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依然川流不息，不时有双层巴士从陆扬车旁经过，可以看见那些双层巴士里面灯火通明，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人。
陆扬在上海的几个月，也偶尔在晚上开车出来，有时候看到那些忙碌的上班族每天挤在巴士里，神情木然地望着窗外，他就为那些人感觉有些悲哀。
其实，也为他自己感到悲哀。
因为看到那些忙碌却活得艰难的人，他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遵纪守法、老老实实工作的人，永远只能挣扎在温饱线上，从几岁开始就要读书，书一读完，就要工作，这工作，大部分人就必须要干到实在干不动的那天，然后这辈子差不多也就快结束了。
而有些人，从来不用好好读书、正正经经上班，却能潇洒一辈子，这种人和大部分人相比，就好像大部分人拼命学习、拼命干活，为的就是让这一小部分能永远潇洒。
车子经过一段美食街的时候，陆扬目光瞥见一家烤肉店，瞥见烤肉店门口进进出出的食客，他忽然想去试试。
于是就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打开车门往那边走去。
这里很热闹，路边停满了车子，还有许多电瓶车、摩托车，各种各样的餐馆都有，有大有小，各个年龄段的食客也到处都是，有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商人，也有手牵手的小情侣，当然，也有三五成群的男人或者女人。
陆扬牵了下风衣衣领，微笑着走进这家烤肉店，一走进店门，就发现店门不大，内里空间却不小，里面大厅大大小小摆了二三十张桌子，大厅中间还有一道木质楼梯通往二楼，而这个二楼并不是真正的二楼，只是因为这个门面一层很高，至少有五米多吧！老板将大厅的地面挖下去一两尺，然后在中间用角钢、木板吊了一层阁楼似的“二楼”。
生生将一层的门面变成了二楼。
有生意头脑！也很有意思。
陆扬在门口驻足的片刻，已经有一个穿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小妹迎过来询问：“您好先生！请问几位？在楼下还是楼上？”
因为大厅里人生巅峰，烟雾缭绕，同时还有不少兹兹的烤肉声音，服务员的声音就故意提到很高，陆扬目光扫过人满为患的大厅，随口道：“二楼吧！”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因为生意太好，服务员小妹也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随手从门边的吧台上拿了一张菜单就大步走在陆扬前面，领陆扬上楼。
“五个五啊！六个六啊！”
“来来来！吃肉吃肉！”
“干杯！”
“服务员！服务员！妈的服务员呢？非要逼我出绝招吗？翠花！上酸菜！！！”
陆扬随着服务员小妹上二楼的一路上，四周全是热闹的喧哗声，终于让陆扬心中的寂寞感淡了些。
“先生！请问您几位？”
刚刚走上二楼，走在陆扬前面的服务员回头再次问陆扬这个问题，陆扬刚回答一个人，旁边的隔断里就传来一声惊喜的低呼：“文大！！文大真的是你呀！你也来吃烤肉吗？”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陆扬感觉有点熟悉，目光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似曾相似的小女生，有点像岛国的尹东红。
下一秒，陆扬重生后强悍的记忆力让他瞬间记起这个小女生是谁——去年起点年会上的那个金牌小密探——方小艺。那个自称是因为喜欢他的作品，才加入起点的小女生。陆扬还记得那年年会离开酒店的时候，方小艺还特意拦住他的车，找他索要签名。
可以说，这个方小艺也是他的书迷。
当下，陆扬便微笑着跟她点头，打了声招呼：“方小艺同学你好！”
目光一扫，陆扬注意到刚刚站起的方小艺那一桌，还有几个年轻男女，看上去像是她的同学，又像是她的同事，此时这些人都好奇地望着他。
方小艺很惊喜，特别是听见陆扬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激动都泛起了红‘潮。
“文大！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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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又是照片
“金牌小密探嘛！当然记得！”
陆扬微笑着回应。方小艺很开心地笑了，亮晶晶的双眼在陆扬前后一扫，方小艺有些疑惑：“文大！你一个人来的？”
陆扬点点头，方小艺看了一眼跟她一起吃饭的几个朋友，热情地邀请：“那跟我们一起吃吧？我们也刚来没有一会儿，一起吧文大？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好久不见了，今晚我请你！”
“呃……不好吧？你跟你朋友们聚餐，我就不打扰了！”陆扬说着就要继续往前走，不料方小艺赶紧挤过来抓着他的胳膊，硬是把他往座位上按，这么热情的举动，看的方小艺几个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好像是方小艺的追求者，见方小艺对陆扬这么热情，此人咳了一声，提醒道：“方小艺！既然你这位朋友不愿跟我们一起，你就不要勉强了吧？”
说完，还用胳膊碰了碰他身旁另一位微胖的男子。
其实这一桌的男女情况很明显，除了方小艺和这位男子，其它两男两女从坐姿上看，明显是两对情侣，其中一男一女肩膀靠在一起，另一对干脆穿了情侣服，太明显了。
高高瘦瘦的男子用胳膊碰了一下身旁的微胖男子，但那微胖男子却不给力，带着笑意的眼睛瞥了高瘦男子一眼，却没有帮他说话。
陆扬本就不愿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吃饭，闻言，正好借坡下驴：“呵呵。方小艺！我还是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吧！”
方小艺瞪了那名高瘦男子一眼。斥了一声：“高天！你闭嘴！”然后继续使力把陆扬按在座位上，道：“文大！你别听高天放屁！你今天要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我肯定不留你，但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所以说什么今天你也要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话说，文大！我可是你铁杆粉丝啊！平时你在群里跟我们无话不谈，今天难得遇到，你这点面子不给我呀？”
被方小艺斥放屁的高天脸上很尴尬，一副想发火却又不敢发火的样子，低下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子就闷了下去。明显郁闷的不行。
陆扬感觉很无辜，莫名其妙就得罪一个人，这个时候，其他几人大概也对陆扬产生了好奇，或者是因为方小艺这么热情的挽留，他们不好一句话不说，特别是两个女生，最先开口帮方小艺挽留陆扬，陆扬盛情难却。不好让如此热情的方小艺没面子，只好在这里坐下。
刚才领陆扬上来的服务员无语地站在旁边，好好的一个生意被人截胡了。
还好陆扬注意到她，也注意到这一桌上点的东西已经吃了一些。就开口跟那服务员说：“菜单呢？菜单拿来给我看看！”
服务员小妹露出笑脸，清脆地答应一声，赶紧把手里的菜单递给陆扬。
“几位再点几个菜吧！今晚我请！”
陆扬把菜单递给身旁的女子。那女子微笑着摇摇头，说让其他人点。陆扬把菜单递给对面的女子，那女子也摇头。说让方小艺点，方小艺倒是没客气，抢过菜单一口气点了七八样，完了，豪爽地对陆扬说：“文大！你今晚不许埋单哦！刚才说好了今晚我请你！”
陆扬笑笑，没有跟她在言语上争，心里想着一会儿借上厕所的机会把单买了。
服务员拿着点好的菜单去叫菜了，坐在陆扬对面的女子笑吟吟地瞥了一眼高高瘦瘦的高天，细声细气地跟方小艺说：“小艺呀！这位大帅哥你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一下？”
坐在陆扬身旁的女子也笑着附和：“就是！刚才听你叫他文大，他的名字叫文大吗？”
陆扬微笑不语，等着方小艺介绍，上次见方小艺的时候，她还显得有些腼腆，今晚却表现的落落大方，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有几个她的朋友，还是因为在起点上班的这段时间得到了锻炼，练出了口才。
“好！那我就郑重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偶像！文丑！全国著名的网络小说大神、词曲作者、大编剧、大老板！嘿嘿，厉害吧？这可是我的偶像！正儿八经的！白手起家，靠一支笔杆……哦不对！应该说是靠一块电脑键盘，现在已经赚到将近一亿的身家了！”
谁都没想到方小艺会这么介绍，陆扬有点脸红，在坐的三男两女也都有点愣，用看动物园里稀有动物的眼神重新上下打量陆扬，那疑似追求方小艺的高天则面色一变，警惕地看着陆扬。
还是坐在陆扬对面的女子最先开口：“不是吧？小艺！你确定你没有用夸张的修辞手法？”
“你就是文丑？”
坐在那女子旁边的男子脱口而出，看样子好像听说过文丑这个名字。
“你听说过？”高天旁边微胖男子有点意外，对面的皮肤微黑的男子点点头，又看了陆扬一眼，道：“如果他真是文丑，那方小艺刚才的介绍就没有夸大！前段时间新闻上报道过，文丑，白手起家，现在身家最少7000万以上！”
“当然是真的！文丑文大！我的偶像！如假包换！”
方小艺与有荣焉的样子，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掌指着陆扬，仰着脸骄傲地确定。
这下，桌上除了高天，那两男两女对陆扬的态度马上都客气很多，坐在陆扬身旁的女子一边下意识地往里面坐了点，和陆扬拉开一点距离，一边赶紧回身从身后无人的餐桌上拿过来一副餐具放到陆扬面前。
那皮肤微黑的男子赶紧拎起桌上的茶壶，要给陆扬倒茶。
不能说这些人太势利，而是突然知道和他们坐一桌的是一个身家近亿的人，谁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原本看陆扬淡淡的微笑，还觉得他有点傻，此时再看陆扬脸上淡淡的笑容，就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刚点的菜还没有上上来，这边几人已经开始给陆扬倒酒，热情地请陆扬随便吃，就连疑似追求方小艺的高天，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只是一双眼睛一直在陆扬和方小艺身上有意无意地打转，陆扬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他是在观察方小艺跟他有没有那方面的**。
内心里，陆扬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总感觉一桌人注意力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吃东西都感觉不自在，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不该进这家烤肉店。
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烈，但谈论的话题已经开始围绕着陆扬，比如：“文大！你的小说在哪里发表呀？应该出版了吧？”
“文哥！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作文写的也还可以，您看我能不能写小说啊？”
“文大！小说发表在网站上怎么赚钱啊？网站给你们钱吗？多少钱一个字？”
……
这些问题，重生前和重生后，陆扬都被人问过很多次，不管是零几年，还是2013年，不管网文发展到什么程度，总有不少人对网文很陌生，问的许多问题，足以让大部分网文写手感到汗颜。
尤其是后一个问题，多少钱一个字……
关于这个问题，陆扬以前有过几种回答，一种是实话实说：这个要看写的怎么样，前面二三十万字是免费的，如果人气足够，可以上架销售，上架后，有可能一千字能卖几十块甚至上百块钱，但也有可能一千字就只能卖几块钱。
陆扬还记得以前这样回答的时候，马上就会迎来异样的眼神，有些人刚刚问的时候，还是一副很好奇很热情的模样，一听到这种答案，第一反应就是一声嗤笑，这种反应曾经让陆扬脸皮发烫。
发现说实话会被人鄙视之后，陆扬再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含糊地说：“看人气吧！写的不太差的话，一个月能写几千块钱！”
像这次，再次听到这样的问题，陆扬就是这么回答的。
大家第一次认识，陆扬没兴致为他们细细的解释，他也已经不需要吹牛皮，来让别人用惊叹的目光看着他。
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聊着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