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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效用。
若此刻飞仙关依旧在赵军手中,那么呼揭箪就是拼死,也会带领着三千金狼骑兵抵挡下赵骑的前进,然现在一切都不必要了。
……
……
飞仙关外。
一座京观被筑了起来。连同军士带关内的百姓,一万一千多颗头颅垒成了三四丈高的一座山。
一堆堆篝火点燃着,距城池还有三两里地,都能嗅到那沉沉的血腥气。
苍蝇密集的飞着,嗡嗡声汇聚到一起,传出了老远老远。
这本令人听着打颤的惨景,周边围着的却是胡骑们那兴奋肆意的狂喜狂笑。
同时,飞仙关外土地上多了许多翻新的土痕。那都是他们掩埋下自己人尸体的痕迹。那一万多具被砍下了脑袋的赵**民尸体,胡人们可连动都不会动一下。反正他们又不准备占据此城,天亮了就走的,无须担忧病疫。
“大王。”
乌维驮在关口迎接呼揭箪回来。
“四千多伤兵已经运出关外了,我也已经派人向左贤王发心。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要在飞仙关坚持一天。”
“臣遵命。”
呼揭箪躬身领命,他已经是乌维驮的左大都尉了。
……
……
四周一片漆黑,东南角一轮残月还遥挂在天边,但并没给大地增添多少光辉。唧唧的虫鸣不断,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夜空中也只剩下了寥寥残星,天快亮了嘛,清凉的微风拂面而过。莹莹的一点光芒闪烁,是那泽子里水波在荡漾,在星月的余光下依稀闪烁出点点波光。
三万五千汉骑停留在这个水洼附近。大草原上行军,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因为路永远都是平整的。但是,水源是注定的,不想走一路挖一路井的话,还是靠着水流、水洼行进吧。
否则,只人马的饮水,就可以把一直天下最精锐的精骑逼到士气全无不堪一击的地步。
祝彪也在遵循着这一准则,驻军在这一个水洼旁边。他相信乌维驮肯定也会遵循这一准则的。
从小灵关来飞仙关。祝彪没有领兵直线前进,而是略微偏斜了防线先到了飞仙关外百里的地界。
还好。在这里他没有看到大队骑兵走过的痕迹。这说明乌维驮还没有杀出飞仙关,或是已经打开了飞仙关却还没有赶到这处。
如果是前者,那么祝彪带兵再赶去飞仙关就是。他之前,之所以不直接赶到飞仙关,可不就是因为怕赵军顶不住掉了链子么,自己赶去也只是扑了一个空。现在他放心了。
而若是后者,虽然对赵军而言很可悲。可是乌维驮干掉了飞仙关守军,还是一万两千名有着坚固关城的守军。杀敌一万自伤八千,胡狗自己的伤亡肯定也不小,不仅会有战殁,更会有伤兵。而已经打开了关城的胡骑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伤兵,带着伤兵上路的胡骑,会更依赖大草原上现成的水源。
祝彪现在所在的位置,隐约的就是封住了飞仙关的北部。胡骑想要汇入大草原,就不会不被汉军发现。
天亮了。
天空如一匹无边的蓝色绸缎,纯净无暇,柔柔的笼罩着眼前无边无际的绿地。
可是再美的东西,看多了也就平常了。
窦兵跟随祝彪在大草原上打滚的次数够多了,这草原风光也早就吸引不住他了。
因为军中高手稀缺。镝锋侦查,抽调的高手里窦兵就是最主要的一个了。而这次对南面进行的侦查,意义重大,祝彪全力以赴,窦兵当然也就给派了出来。
就地取材。这大草原上到处都是牧畜干珂的粪便,就是最普通和最好找的燃料。十几斤的烤羊肉被六人分吃一空。这时要喝的不是美酒,而是去油的砖茶了。
此茶不是平日里在酒店茶馆喝的清茶、红茶,而是加了盐、姜等物的青砖茶,最是去油腻,助消化。不过这茶刚喝时很不习惯的,味道特怪,窦兵喝的时间也不短,还依旧受不了,但也只能捏着鼻子灌下去。
五个镝锋喝的是很自然。甚至在喝了砖茶之后口中还嚼起了茶叶。一人在山丘顶上放哨。这个山丘不高,可也是这附近的最高点。
窦兵舀了杯砖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泯了起来。夜里‘精神’了一夜现在有些困了,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入耳中。
一个激灵,窦兵猛的跃了起来,快步走上高地,就见数百步外一小队胡骑射雕儿正迎面扑来。放哨的镝锋也已经看到!
被发现了——
窦兵脑子闪过第一个念头,刚才煮茶烤肉的时候有冒烟的。然第二个‘胡骑到了’的念头就紧跟着从他脑子里冒过。眼睛唰的一下就明亮了,手脚却不耽搁,就招呼起人来。
另外四名镝锋都是行家老手了,走到坡顶的时候,就都已经将弓箭握在手中了。
“有十个人,是射雕儿的一个小队。”
窦兵的话音刚落,那支射雕儿就已直直的向着山丘扑来,连他们的面孔都已经隐隐可见了。
镝锋的伍长站在最前,有窦兵这个高手在,十人的射雕儿伍长不看在眼里。几只利箭就射了过来,伍长一个前滚让过,翻身起来时那射雕儿的面孔就更加清晰了。
伸手拔出了一支利箭,白森森的骨簇隐约中散发出一股腥臭。
——狼牙箭!
一种可比中原雕翎箭威力的骨箭,是射雕儿的标准配置。虽然它很原始。
高地下七八十步外,十骑射雕儿勒马顿足。窦兵箭术不行,但镝锋伍长立马就让他开了眼。趁着射雕儿勒马的空档猛然起身,扣在手中的利箭瞬时射出,来不及看成绩,便手脚并用的翻滚去一旁。
窦兵看的傻眼,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却已经听到了一声惨叫。而且数只利箭也已经射进镝锋刚才的立身处。再看那镝锋伍长,算着箭枝来的方向,迅捷的再射了一箭去,然后再次迅速躲开来。
“好箭法!”窦兵对着夺回坡顶北面的镝锋伍长竖起了拇指。
如果说刀剑相交,自己一个能轻易斩杀这么一个军伍,可若抡起箭法,自己真的是比不上。
或许是发现只有一人还手,也或许是嫌这样下去太麻烦,再说了射雕儿们也要报仇。于是窦兵听得了几声怪叫声,就见射雕儿那里各有两骑朝左右两边奔来。窦兵心下微微一笑,分开了好,分开了自己收拾起来就简单多了。
赶紧把这几个胡狗给宰了,然后回去报告大帅去!
窦兵拉起弓箭也射了一箭,叫道:“你们五个留心,我先去宰了右边的两个。”说罢抜身一跃快步冲向了山坡右侧。坡顶北面五个镝锋对视了一眼,纷纷张开了弓箭。
五打七?谁怕谁啊!
右侧奔来的两骑中,一人似乎还被伤了手臂,只有一个如常的拉开了弓箭射向窦兵!
窦兵扬手就是一箭,只是二三十步距离,很短的。这一箭正中那手臂带伤的射雕儿战马。然后立刻扔掉了弓箭,身子向前一扑,空中一个云翻,避过另一名射雕儿连环射来的三支狼牙箭。
一跃一翻,脚跟落稳的窦兵反手一样,一枚飞蝗石掷出,打向射雕儿的战马。
那射雕儿根本想不到窦兵会如此轻松的躲过他的三箭,来不及反应战马就猛的一声嘶鸣,半立了起来。它被打中了一只前蹄。
清晨的阳光下,明亮的剑身闪过一道精芒……(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本帅在此
“胡狗——”
“胡狗——”
“你们不得好死——”
飞仙关下近两万名赵军愤怒了,叫吼痛骂之声,历历在耳。赵廉更呲目欲裂,激愤的血气冲的脸皮殷红的yu要滴血。
京观——
京观——
自己军民的头颅筑造,在自己国家的国土上。世之奇耻大辱,莫过于此。
“杀——”暴烈的怒吼酝酿在赵廉的口中,但他始终没有喊出来。
“大都督——”身边的赵将们请命了。“大都督,攻城。末将等愿肝脑涂地,誓杀胡狗——”
“伐木造械,待到完毕,攻城——”虽然愤怒至极,可赵廉大脑还没有完全糊涂。自己是骑兵,没有半个器械,不先赶制云梯等物,如何去攻城?
“燕以迄,你带兵三千,给老夫把那些坟冢全部拔开。里面定是胡狗的遗尸。挫骨扬灰,老夫要把他们挫骨扬灰——”手指着不远处野地里新土翻过的痕迹,赵廉知道那里埋的会是什么。之前关前无人赵军无人收拾的那么多遗体,以及一具胡狗的尸身都看不到,就明白了。
“末将领命——”燕以迄大声的应喝道。
报复,报复——
赵军心头此刻只剩下报复。
……
……
大草原上。
“杀啊……”
“杀——”
红色的汉军,黑褐色的胡骑,一场屠杀从开始到现在只一个时辰多一点,就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了。
“乌岐呢?”祝彪拧着眉头,神色有点气急的问。此战自己有着那么大的优势,如果让乌岐这条大鱼跑了。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但是,眼下胡骑十亡六七,败逃在即,遍地的死尸中,可没发现乌岐的影子。
半个时辰后。战场上的所有的胡人都停止了呼吸,但还是有一部分趁乱逃了出去的。
“追——”
“给我追——”
“杀了乌岐——”
丧子之痛自己要先还给乌维驮!
祝彪眼睛都瞪起来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少见的。战争打了一场又一场,什么样的经历、磨练没有承受过?想要祝彪吹胡子瞪眼,可不是一般事情能做到的。
祝彪这是想到了北汉一路上那么多支零破碎的家庭,想到了北汉那么多失去了亲人的百姓。自己就要宰掉乌维驮一个儿子,让他也尝尝这种痛失至亲的滋味,很不应该吗?
“分兵,给我追——”
三万多汉军,多则两三千人一队。少则五六百一队,散做了大小而是队之多,用去了两万之军力,四面八方,像一张大网铺伸了开来。
余军,打扫战场!
“大人,咱们麻烦了。后面的汉军。那个镝锋小队已经缀在咱们身后半个时辰了。”
打马奔来的射雕儿胸口帮着布条,他是一个从战场上侥幸活得一命来的家伙。
他对说话的对象,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壮汉,耳朵上穿着一个银色的圆环。而这只人数有二三百骑的队伍。身份最尊贵的却是银环胡将旁边一辆马车上躺着的一个人。
此人耳朵没有金环、银环,可银环胡将随身拱护,这就说明他的身份更不可小觑。这人正一脸苍白的躺在马车中,胸口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隐隐的还有血迹渗出。射雕儿的话他都听在耳中了,苦苦的一笑道:“察努。这么说我是被盯上了?”
“应该是。汉狗忘我之心不死,否则的话,那股小队追兵早就该退下去了。”壮汉名字叫察努,是马车上这个小王的牙兵头目,追随马后已经十多个年头了。
察努顿了顿,看着小王依旧渗着鲜血的胸口,迟疑着说道,“主人,加快度怎么样?就怕您撑不住。”
“晚了!”小王的名字叫乌雷,在乌维驮金狼骑中任万骑长之职,年仅三旬出头,可以说,如一路平坦,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
这时候却捂着胸口闷咳了一阵,额头上不停的流下汗水,“既然被缀上了,那咱们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咱们杀了汉人那么多,汉军的大队骑兵肯定是要到的。”
一句话说明白,作孽太多,汉军是绝不会放过他们一个的。
那小股汉骑追兵根本就没把乌雷这一波人看在眼中,胡骑的主力都在汉军铁骑下飞灰湮灭,剩下的些许残兵败卒,何足道哉?所以他们只是远远地吊着,盯住胡骑这支残兵的大概方向就可以了。
加之之前汉骑忙于追逐,很赶了一阵子的路,战马是一路疾行追赶过来的,马力已经不那么充沛。靠的太近的话,被胡骑反身一击可能都还会有麻烦。
乌雷闭上了眼睛,他在飞仙关攻城之战时受了伤,但并不很重。于是乎乌维驮命他带领一部人马陪同乌岐一块转运伤兵。
不久前的作战中,他在第一开始就领兵冲杀,极不巧的被汉军中一记冷箭射穿了左胸,若不是靠身边牙兵死命拼杀,他早就殁在了阵中。也是他受伤受的早,于是才早一步见势不妙了带牙兵退逃,可是现在还是让追击的汉骑给缀上了。而此时随在乌雷身边的士卒还不足三百人!乌雷心中发恨,如果不是自己的受伤,一路行来为了减缓对他的颠簸,察努速度放慢了很多,汉军怎会这么快就追上了?
“不能再快,小王的伤势如不想恶化的话,现在的行军速度就已是最快的了。”乌雷身旁有一护卫,懂得一些医道,立刻开口言道。
察努眉头深深地皱起,正要争上两句,突然听见车外面传来了大声喧哗,接着就是牙兵在外头大声的喊叫道:“敌袭,敌袭!汉狗杀来了——”
片刻后,一路胡骑残兵……灭!
……
……
“杀。杀!护着王子走——”
但现实是,草原上并不只有一只胡骑残存下的败兵。比如眼下这一支,足足四百人左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