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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2-北京爷们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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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丸是新出来的。”    
    “摇头丸是毒品,迪厅卖不是犯法吗?”一提起犯法,我的大腿里梁就痒得厉害。看守所的生活给我落了点病,湿疹虽然痊愈了,可一想起犯法这两个字,裤裆里就跟钻进几只蚂蚁似的。


第三部分五湖四海(3)

    “当然犯法。但现在是知识爆炸的时代,警察没准还不知道呢。”徐光说。    
    架子鼓又响起来了,周围人嘻嘻哈哈地涌进舞池,我则无限感慨地伸了个懒腰。出狱很长时间了,外面的世界,纷杂错综,我真不应该回来。牛仔裤都贴满了补丁,年轻人穿着塑料质地的夹克还自称叫酷。大哥大改名叫手机了,挺干净的公共汽车给卫生巾的广告弄得花里胡哨,前几天报纸说有人上网成瘾,可据我所知只有鱼才爱向网里钻,也许鱼都变成人了?今天收获更大,居然看见吸毒的半大孩子在舞厅领舞,神采飞扬!比我小时在学校领操还神气。    
    我应该感到庆幸,还好自己在监狱里只待了三年。如果风风光光的在外面混,吸了毒也说不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在恶劣的环境里,戒备心理强,学起坏来并不容易。    
    从迪厅出来,寒风朔朔,星月无光,我和徐光他们并不顺路,便叫了辆车让他们先回去。    
    离开迪厅,我在路边独自站了会儿,很久没有面对夜空了。灰蒙蒙的夜色不见一颗星星,连月亮似乎几天没洗脸了,脏乎乎的。北京的天空越来越象川北云雾缭绕的小县城了。听周胖子说,工程公司两年前就从川北撤回来了。肮脏破败的小县城也许会因为铁路的开通热闹起来。也许铁路开通了,外出打工更方便,青壮年都走光了,小县城也许就成了空城。刘萍呢?她会不会还在小县城?想起刘萍,我就止不住的心疼。    
    “方路。”有个女人踢里秃噜地从后面追上来。    
    “我?我是方路。”我在黑暗中端详她半天,似乎有点印象,然而有印象的女人太多了。“您?”    
    “刚才你送走的矮个是不是徐光?”她仰着脸,得意地看着我。    
    这女人浓妆艳抹,天儿还很凉,她就披了条带穗的大床单。我竭力想从自己不太灵便的存储器里找出她的名字来,春兰、秋月、夏士莲却哪个也对不上号,最后不得不干笑着问;“刚才走的是徐光,可您是?”    
    “嗬!行啊你?那几年缺什么都管我借,才几天儿的功夫就把我忘啦?”她眯着眼睛,一幅老大瞧不起的神态。看到我张口结舌的痴呆像儿扑哧一声笑了。“我陈云凤。”    
    “啊!对对对,是你。可,可你的……?”我惶恐地指着他的鼻子,声音近乎失态。“不对呀!?你的?你的?”    
    “怎么那么讨厌!”陈云凤本能地打我一巴掌,浮上面颊的怒气转瞬又变成了扭捏。“看不出来了吧?”    
    陈云凤和徐光都是初中同学,几年里处得还不错。我们班的男生太坏,初二时他们给女生编撰了个美人榜。陈云凤便是四大美人之一,四大美人是翻鼻孔,眼朝西,罗圈儿双腿大鸭梨。我们的教室是南北走向的,有个女同学偏偏是向右内斜视,自然是眼朝西了。另外几位也是千秋各具。陈云凤正是四大美人之首,当然美得风骚无限了,所谓翻鼻孔不过是鼻子眼微微上翘而已。可初中的男孩子哪懂得惜香怜玉,狠得得地抓住把柄,没少拿她的鼻子找乐。“你做美容了?”    
    “哎,一万多块,值吗?”她使劲在我面前晃脸。    
    “嘿嘿,本来就不严重,徐光那帮傻小子瞎找乐儿。”我的心不禁翻了几下,是年不吉,鬼魅丛生,假冒东西太多,娶个媳妇没准都不知道是谁。    
    “听说你进去了?”陈云凤特意向我纵纵鼻子。    
    “同学们是不是都知道这事了?挺关心我的!”我心不在焉地把一枚小石子踢到马路中间。    
    “不就是为了个女人吗?”    
    “您还知道什么?”    
    陈云凤抿着嘴,稍微有点夸张的高鼻梁在路灯下闪着亮。“没看出来,方路还是个情种。”    
    “别扯了,情种个蛋!”    
    “你原来不说脏话的。”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港味,吐着舌头说。“在哪儿呢?”    
    “咱局子里出来的,还有什么指望?老老实实做人呗。”我怀疑,陈云凤肯定在迪厅就看到我了,可她为什么偏偏等徐光他们开路了才溜出来?“你怎么样?孩子能打酱油了吧?”    
    “瞎混!要孩子干吗?”这回陈云凤终于给了我一巴掌。    
    “独身啊?”    
    “独身多美!有工夫到我那儿去玩儿。”    
    “有时间一定去。”我想回家,眼睛一个劲瞄路过的出租车。    
    “现在呢?不是家里有人等吧?”陈云凤的黑眼珠极富挑战地挂在眼角,她伸手打车了。    
    说是不远,可破夏利还是蹦了二十多块钱。    
    “你一个人跑迪厅干吗去了?”在车上我有一搭无一搭地问。    
    “我在迪厅上班。”陈云凤不动声色。    
    来到陈云凤金碧辉煌的两居室,我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她的家装修得也跟歌厅似的。“你够有钱哪!听说现在工薪族不是都苦大仇深吗?”    
    “都是我那个死东西留下的。”陈云凤脱下大衣。她身上的衣服绷得很紧,小马甲很短,肚脐眼露在外面,腰上的肉已开始下垂了。


第三部分五湖四海(4)

    “他人呢?”    
    “离婚了。”    
    “他有外遇了?”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进肚子。我对有夫之妇过敏。    
    “他也佩!前年我下岗了。没良心的怕我牵累他,跑了。”陈云凤说来很平静,看来这事的确过去很久了。    
    “有孩子吗?”    
    “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还要孩子?”她躺在沙发里,双手向后,使劲伸了个懒腰。    
    “逗贫是不是?”我狠狠拍了下桌上的东芝火箭炮。    
    陈云凤突然抬起脸来望着我,眼睛上挑,天真得象个小姑娘。“你呢?”    
    “我哪儿来的孩子?”    
    “那咱们今天就好好疯一下吧!”她边说边开始脱裙子。裙子里的不少零碎立刻展示出来。    
    “慢,慢慢慢,打住,打住。”我急忙窜到门口。“你憋疯啦你?”    
    “关了三年,你就没憋疯?”陈云凤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脑门冒油,鼻翅呼扇呼扇的。    
    “你知道我因为什么进去的,女人的事我怕了。”我想跑却又挪不动步。    
    “这是我家。”陈云凤奔过来抱住我,“我又没有当兵的老公。”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真奇怪,自己那点事传得也太确切了。    
    “知道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陈云凤肥厚的嘴唇粘在我下巴上了,粘乎乎有点腻歪。    
    “不是你老公吧。”我舌头根儿里冒出的酸水差点流出来,老处女怀春!    
    “装傻?”她幽幽叹口气,两行泪水居然在脸上画了两条不可思议的弧线。    
    “我可还在观察期呢。”老天爷!没想到陈云凤饥渴得比我厉害,今天可碰上生猛海鲜了。    
    陈云凤忽然变成了一条八爪鱼,无处不在,神通广大。    
    我真有点儿怕,而那种感觉隐约在遥远的地方向我招手。我象被只小火炉烘烤着,身体剧烈抖动、扭曲膨胀。久违的激情逐渐升华成可怕的欲望,我猛地将她翻到沙发里,翻身把她骑在下面,狂风暴雨般地进攻起来。    
    人类之间的较量自古有之而且从未间断过。好人与坏人,穷人与富人,兵和贼,官与民,甚至父与子。而最原始最悠久的较量则是男人与女人的互博。他们不懈的较量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也许只要人类存在一日,这种较量便会持续下去。肉体的、精神的,或二者兼而有之。哲人说;食欲是人类生存的动机,性欲是我们发展的原动力。    
    也许是痛恨她们,也许是害怕她们,我觉得这魔鬼般盈盈垂脂的肉体是一切罪恶的源泉。我从沉沉古韵的西安走出来,从云雾重重的川北给押回来,从铁门森森的监狱放出来,似乎都是为了女人。我发狂般地攻击着,直到陈云凤被逼到沙发一角。“行了、行了,停,快停!”她拼命侧过身子,“你这狗东西看来是憋坏了。哎呦,别来了。”陈云凤累得直哼哼。    
    好久,她才闭上喘了半天粗气的嘴,就手咽了口吐沫。“你疯了!”    
    几天后,我在与徐光闲聊时谈起陈云凤。    
    “你提她干嘛?”徐光着重注意了一下我的表情。“你碰上她了?”    
    “前几天在街上撞见了,臭聊了一阵儿。”骗徐光并不难,要是张东,就得实话实说了。    
    “陈云凤下岗后就当鸡了,她老公为这事差点气死。”


第三部分五湖四海(5)

    随着业务量的攀升,花钱基本上不看老板的脸色了,财务部自然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有时也能和张倩闲聊几句。有一回,张倩给报销单据,我找话找话道:“听说你是从青海来的?”    
    “我父母是上海知青。”张倩说。    
    “你们青海是不是出门都得骑马?”我不傻装傻。    
    “哈哈……”她放下手中里的单子,眉毛微翘,双眼立刻眯成一条缝,“还骑驴呢!我们住在西宁郊区,公路上跑的的全是车。”张倩并不是特漂亮,最迷人的是一副笑眼,鼻梁还特别直。据张东说,这种人柔中带刚。    
    “来北京几年了?还习惯吗?”我问。    
    “一年半了。”单据已经做完了,她交给老会计审核,自己转过身来,专心听我讲话。“你是北京人,你觉得北京怎么样?”    
    “北京太闹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早晨起来就满街的人,你看现在空气都污染成什么样了,每次从外地回来就烦。”    
    “生在福中不知福,唱高调?”    
    “真的。”为了这双笑眼,我也不忍心撒谎。    
    “那你知道有多少外地人想来北京吗?”张倩若有所思,“我妈说,当年知青们为了回北京、上海,整死过人。”    
    “来了也就那么回事?”    
    “我发现北京人优越感特强,还玩世不恭,可他们偏偏都不承认。北京就是好,北京多棒啊!故宫、天坛、长城,我小时候就梦想来一趟天安门,作文都是那么写的。而且北京的机会也多,你去看看,每天都会有几座大厦动工,每天都有不少新公司开业,这是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城市,将来北京会更好。”张倩居然热情彭湃,指手画脚,那架势就象五四时期的女学生在谈论革命救国。    
    “以后我当了市长,就送给你一把金钥匙。”我哈哈大笑。    
    “做北京人就是好,北京人整体素质高。全国的能人都往北京跑,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做买卖的,没两下子能来得了北京吗?”张倩的确不是北京人,她要是知道当年的祥子的数量远远多过鲁迅,就不会这么想当然了。    
    “我们家是逃荒的。”我知道张倩上过大学,保证把自己当成鲁迅了。祥子只能找虎妞,我下定决心,千万不能招惹她,刘萍也是一肚子学问满脑子野心。    
    “怪不得你那么笨呢。”张倩坐正了身子,黑眼珠移到极细的眼角,嘴也向我这边撇了撇。    
    “怎么不回上海?”    
    “北京比上海好。”    
    “上海收入高。”    
    “北京学校多,有发展。我白天上班,晚上在人大听课,明年春天就考研。”张倩越侃越兴奋,似乎她能做女国务卿。    
    “小张,明年考研的事怎么没跟我说过?”老会计把单据扔过来,从眼镜后面瞄着我们。


第三部分五湖四海(6)

    我终于在办公室见到张东了,这小子去了武汉,有二十天没照面了,“武汉的事怎么样?”    
    “你跟我去一趟。”张东摊在椅子里,面色疲惫,肚子都塌了。    
    “怎么?”    
    “武汉的事太多,有七八个厂家竞争,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张东的确很憔悴,胡子老长,说话也有气无力。    
    “你要是办不成,我就更白搭了。”    
    “你入行挺快,听说都签四十万的合同了。”张东笑笑,“别心疼那俩小钱,武汉的业务我分你一半,我在这单位不是为了挣钱。”    
    “你这人心眼儿太多,我根本没往那儿想。”我脸上象涂了一层辣椒油似的,烧得难受。    
    “什么事也不能白干?我不是黄世仁。”张东闭上眼去打哈欠。    
    “你工作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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