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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仙破天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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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去澶州城相救?”
  “正是。”
  “哼哼,说得轻松,你公爹杨老六为何不亲自来请?不去!”
  “儿媳自知身轻面薄,孩儿卑躬相请有辱婆母娘尊驾………………”
  “哎,别说这个,我是说杨老六为何不来见我,早年他曾把我逐出了杨门,今日他有何脸面再请我回去?他一定是没脸来见我是不是?!”
  “婆母娘,孩儿不敢妄议尊长之事。至于您与公爹不悦往事,孩儿我倒是时有耳闻,常听到公爹对您的挂念之词。此次请您赴力救急,公爹确是面有难色,他怕您对往事耿耿于怀,挟怨记仇,是孩儿我自告奋勇前来相请。我只想您虚怀若谷,决不会记恨前嫌,必以国事为重,秉义前往,不曾想孩儿人微言轻,请您不动。”
  桂英这番言辞到使得王怀女如芒刺背,大为不适。王怀女是个爽快人,她截住穆桂英的话,说:
  “停,谁说你‘身卑面薄,人微言轻’了?我王怀女可不是那种人,就冲你这句话,我王怀女还非要到澶州城走上一遭不可,云霞,带上你的‘钩子’咱们走!”
  静坐一边的刘云霞微笑:“我与元帅西歧居住十年,藏器待时,便为的是今日。”
  桂英欣喜异常:“多谢婆母娘!”
  “别急。”王怀女大手一摇:“我王怀女此生从没受过别人的气,让我受气者,只杨景一人,这口气不出,澶州城我还是不能去。”
  刘云霞问:“这气,你想怎个出法?”
  王怀女问穆桂英:“你公爹在军中现任何职?”
  “禀婆母娘,公爹他官拜副帅之职。”
  “那我得弄个大元帅的官,我要管着他杨老六。好了,桂英你听着:要我赴澶州相救,必应我的约法三章。”
  “婆母娘请讲,别说您要三条约法,就是三百条,孩儿怎敢说个‘不’字。”
  “好。你且听了:第一,我要挂帅印、当元帅,管着杨景。第二,杨景必须在我的帐下听令。别看着我来管他,他一梗脖子跑回开封了,告诉你,这不行!第三,我到澶州城时,杨老六要出城相迎。就这三条,你能应得了吗?”
  “这有何难应?孩儿我空居元帅之位,无统三军之力。正寻帅才不得,有您出山接印,孩儿真是求之不得。公爹他保疆戍边之职未解,焉敢弃职而循?至于您要公爹出城相迎,更是正理。您与公爹十几载两地而居,现在喜得重聚,那有不出迎之理?更何况……,公爹他每每思念于您,他闻之您不记前嫌,肯于澶州相助,自会喜之不尽的.您想拦,怕是也拦不住的。”
  “行了!桂英你别再说了。”桂英一席话,听得王怀女喜滋滋,美悠悠,她现在倒急不可待了:“你既应了我的约法三章,没的说,咱们这就开拔,我倒想见识见识,北国的韩昌有何本事。走!”  
  刘云霞微微摇首,笑语相阻:“王元帅你也忒性急了。穆家姐弟,山高地远,长途拔涉,披风迎尘,远道而来,必然饥渴劳累。再急,你也得犒赏一席酒宴吧?”
  穆铜、穆铁异口同声:“着哇!”
  刘云霞仍对王怀女说:“你呀,哎,看来内丹之气尚未炼成,还须以净水沐之,才可熄此烦神躁火。”
  王怀女阔唇歪咧,凸睛爆瞪:“军师仙姑,听话音你是说我这火躁脾气还能改?”
  刘云霞目清似水,向王怀女面颊凝视片刻,说:“嗯,能改,你如今阳刚之气日消,阴柔之气日盛。据我所察,不出旬月,你可脱胎换骨,去火存水,大异其形。”
  “我能变个样?”王怀女狂声大笑,口似血盆:“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傻话!开饭!”
  闲话少叙。饭毕,小憩后,穆桂英及俩兄弟和王怀女、刘云霞五人,点起西歧三万铁甲兵,一路浩浩荡荡,向东而行。
  澶州城自桂英西行之日起,便挂起“免战牌”,一任番兵叫战骂阵,拒不出兵。
  暂掌帅印的六郎扬延昭,忧心忡忡,悬心吊胆,一恐桂英西行不利,相求不应,亲英性命难保;二恐番兵乘此军心不定之机全力攻城。唯盼儿媳穆桂英早日搬得救兵,救出宗英,以使满城官兵一心抗敌。
  恰当桂英西行五日的正午时分,有蓝旗来报:“启禀元帅,西方有一支人马,约三万之众,向澶州城疾速而来。”
  六郎二目闪亮:“再探!”
  不一会,蓝旗再报:“启禀元帅,西来之人,为首五员将领,由主帅穆桂英一马当先,已近城下。”
  六郎闻听,情神一振:救兵到了!急令蓝旗官:“传我命令:主帅穆桂英请来西歧救援兵将,军中文武百官随我西门出迎,其余兵卒城上嘹望,谨防番兵攻城。不得有误!
  “是!”蓝旗飞步而去。
  真乃天使其然。六郎延昭身任元帅之职,有救援兵到,自当亲躬出迎。如此正应了王怀女要六郎出城迎接的约法,可谓奇巧。
  穆桂英、王怀女一行人来到城门吊桥之下,勒马收缰,举目望去,城头之上,兵士卒勇,剑拔弩张,严阵以待。不由得王怀女攘臂嗔目,火烧心头:这哪里是请我来帮助解难,分明是诓我来此受难。思量到此,王怀女振臂大喊一声:
  “哇呀呀呀——”
  眨眼之间,大刀已擎在了掌中。
  “婆母娘,你这是做啥?可别……”
  穆桂英一语未了,猛听城门之上“咚、咚、咚——”三声炮响,与此同时,城门豁然大开,吊桥骤然疾落。王怀女双脚猛踹镫,一磕马腹,胯下的青鬃马风驰电掣直射城门。王怀女人、马、刀刚至门前,城门里涌出一列人来,一律徒步而行,当中一人正是杨景杨延昭,随后便是杨五郎及城中文武百官。
  王怀女一时愣在了马上:这不是出城开仗,这是开门相迎呵。呀呀呀,还不仅仅是杨老六一个人,看架势全城的大将小官都出来了,呀呀呀,那五台山的和尚都出来接我了,按理说我还得叫他一声五哥呢!这我可担待不起。王怀女扔了大刀滚鞍下马。
  延昭身为三军统帅,理当率先置词:“有劳远涉,雄兵一至,诸危得解,澶州甚幸。澶州城文臣武将迎候将军进城,请。”
  这席话听得王怀女洋洋自得,她向着大家抱腕一礼,也口吐谦辞:“不敢,不敢,我本一山野村妇,怎劳动诸位大驾相迎,我一我不会转文,唠不了文诌诌的嗑,说白了吧,大伙这么看得起我,我王怀女谢了。来日开仗,瞧我的吧!”
  刚刚策马过桥的穆桂英喜出望外,没料想,不用相商公爹就能出城迎候,倘若不然,瞧婆母娘刚才那架势,许会解危不成,反出事端呢。桂英心中高兴,话如涌泉:“爹爹,伯父,孩儿西行求助,路遇波折,认下两个胞弟,小有耽搁,及至西歧,言明来意,婆母娘远居八表,心怀国事,本意待时出山报效国家。闻知澶州有难,二话未提,速令点兵上路,毫无留滞。一路急行,马不停蹄,风餐露宿,业已人困马乏,爹爹、伯父,快请婆母城中歇息吧。”
  澶州城帅府大堂中,八王千岁、老太君已知穆桂英请得王怀女,正在营中坐候。未多时,门外一阵喧闹,王怀女率先步入帅堂之中,抬眼瞧见八王、老太君堂中端坐,不敢怠慢,趋身向前,曲膝跪倒:
  “八王千岁、老太君在上,下臣王怀女叩拜。”
  八王千岁摇首微嗔:“嗳?怎说叩拜‘老太君’?当说叩拜婆母大人才对吗。”
  王怀女面颊绯红窘迫非常,迟疑片刻,再拜道:“拜见婆母大人。”
  老太君爽声大笑:“好好好,儿媳快快请起!”
  帅堂中,澶州城男女诸将分左右落座,寒暄已毕,六郎延昭把帅印高高捧上,意欲奉还穆桂英。坐于穆桂英上首的王怀女只当杨景献印于己,心中大悦,同时深觉诧异,自己在西歧所提约法三章,未见穆桂英对其他人讲过,何以被千里之外的杨六郎知道得一清二楚?奇了!
  只见杨六郎单膝跪地,奉印而言:“末将代职之时没有小战微功,一直闭门却战,惭愧之至,幸喜城池平安,未伤秋毫。眼下只唯粮草馈乏。今元帅还城,以使三军有帅,一城得统,歼敌有望,现将帅印奉还,全城兵将敬企元帅统领三军,勇战番贼,力建奇勋!”
  桂英见公爹向自己跪地还印,虽说军中之事不言亲情,却也是于心大为不忍,慌忙起身,轻声细语:“将军请起。”
  桂英上前接过帅印,回身来到王怀女身前,双手奉印,单膝跪地帅印在此,请元帅接印受职,从现在起澶州城文臣武将兵勇士卒,谨听元帅调遣,无一例外!”
  王怀女心花怒放,瞥了一眼惊愕纳罕的杨六郎,大步上前,跪倒尘埃三拜九叩拜过帅印。伸大手捧了帅印,单臂一挟,闲出一只手来,环扫一圈:“诸位将军,我王怀女有帅印握在手里,三军之事就由我说了算,哪个敢抗令不遵,军法从事!至于和番兵打仗,好办,那萧天佐的女儿不是有个什么钟正扣着咱的宗英吗?明天一早就点兵出战,我的刘军师手里有一个‘钩子’,破她的钟还不是手到擒来!”
  帅堂中众将官不知个中缘由,疑惑不解:“穆桂英为何将帅印交与王怀女?
  见满堂中人目露疑虑,桂英便把西歧求助,王怀女的约法三章讲给众人听。
  八王、老太君及众将官听罢觉得王怀女原非外人,只要能救出宗英,杀敌破阵,此三条约法也不为过。单单六郎一人心中不服,闷闷不悦。
  桂英又将路上得的降魔杖交给五伯父,五郎接宝禅告辞,返回五台山。
  不提澶州城迎怀女接风洗尘,单说次日天明.王怀女帅堂点将。
  第二天时近卯时,帅府堂中文武诸官已在左右站列整齐,待时应卯,时交卯时,新任元帅王怀女步入帅堂,按花名册诸个点卯,点过之后,唯缺一人,谁呀?六郎杨延昭。
  杨六郎一卯未到,二卯没来,三卯依然未到。王怀女心头恼火:杨老六呀,你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拜了帅印你还敢如此轻视于我。头卯未到,算了,二卯没来,也行,你不该直到三卯还不露面,我上任的头天你就给我难堪,叫我这元帅今后怎么当?今天我要煞煞你杨老六的威风。王怀女大眼一瞪:猛拍帅案,命道:“杨景三卯来到,违犯营规.军法不容!来人哪!将杨景绑赴帅堂听罚!”
  “是!两个小校得令而去。
  堂上孟良、焦赞一见王怀女动怒,心说不好,一个火爆脾气,一个倔强性子,俩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准会闹出乱子,赶紧派人给老太君和八王送信。
  且说杨六郎听两个小校说元帅王怀女嗔怪他三卯来到,帅堂震怒,命人来绑他上堂,军法而论,不禁火冒三丈,气冲天灵,心中恨道:王怀女呀王怀女,你哪里是来援溺振渴,分明是挟怨携恨,找我算昔年旧帐的,如今你大印在握拥权弄威,吓得了谁?我杨延昭持刃疆场,血海尸山见得多了,全不知‘胆却’二字,你王怀女今天要以‘军法’相胁,真乃女人之为,愚蠢可笑。我到要去帅堂看看,你这“元帅”对我怎个罚法!
  随着两个小校,杨六郎来到帅府大堂,昂首直立.不参不拜,傲视帅堂。王怀女强压怒火,威颜问道:
  “杨景,本帅今朝按倒点卯,为何你三卯不到?你可知军中营规:一卯不到重责四十;二卯不到重责八十;三卯不到定斩不饶!你今天违反营规,按令当斩,本帅念你久战沙场,护国有功,容你自辩。讲得出来到的缘由,尚可留你一条性命,讲不出来的话,别怪本帅令下无情!”
  话中之意是让杨延昭认错服软。王怀女怎忍心将杨六郎按律斩首?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必竟入了杨家之门,虽然负气出走,十八年未进杨门,可眼下情势,我能拜帅统兵,就是杨家已将我视为已人,我还是杨六郎的老婆,杨景你能在我面前认个错儿,也就是给了我面子,今后遣兵调将好有个威信,你可千万别跟我针尖对麦芒,让我下不来台。
  正应了王怀女担心之事,杨延昭冷笑言道:“哼哼!王怀女,你好不知羞!竟敢以元帅自居。你睁眼看看,澶州城满城兵将,与番贼浴血奋战,金革铁马,纵横驰骋,战功卓绝,哪个不胜你百倍?你远离疆场,桑园垄亩,安居乐业,怎知我戎边将士离乡之愁,背井之怨;哪晓我守疆官兵披坚之苦、执锐之艰!你初来乍到无功无业,就拜印称帅,何以服人?!常言道:无功则人心不服;无业则众志不向!哼哼,别看你帅印在手,我量你军权难握。按律处罚?我倒是要看看,你敢把我怎的?!”
  言语尖刻,目中无人,王怀女哪受得如此侮辱,气得她额角青筋突蹦,眼球血丝暴现,抡圆了手臂,单掌击在帅案,“啪”丈二长的帅案破碎崩裂,兵旗令箭纷纷坠地,她嘶声高叫:“呀呀吁!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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