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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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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秦以十五城之空名,诈赵而胁其璧。是时言取璧者情也,非欲以窥赵也。赵得其情则弗予,不得其情则予;得其情而畏之则予,得其情而弗畏之则弗予。此两言决耳,奈之何既畏而复挑其怒也!  

且夫秦欲璧,赵弗予璧,两无所曲直也。入璧而秦弗予城,曲在秦。秦出城而璧归,曲在赵。欲使曲在秦,则莫如弃璧;畏弃璧,则莫如弗予。夫秦王既按图以予城,又设九宾,斋而受璧,其势不得不予城。璧入而城弗予,相如则前请曰:“臣固知大王之弗予城也。夫璧非赵璧乎?而十五城秦宝也。今使大王以璧故,而亡其十五城,十五城之子弟,皆厚怨大王以弃我如草芥也。大王弗与城,而绐赵璧,以一璧故,而失信于天下,臣请就死于国,以明大王之失信。”秦王未必不返璧也。今奈何使舍人怀而逃之,而归直于秦!是时秦意未欲与赵绝耳。令秦王怒而僇相如于市,武安君十万众压邯郸,而责璧与信,一胜而相如族,再胜而璧终入秦矣。  

吾故曰:蔺相如之获全于璧也,天也。若其劲渑池,柔廉颇,则愈出而愈妙于用。所以能完赵者,天固曲全之哉! 

【译文】蔺相如完璧归赵,人人都称赞他。但我不敢苟同这一看法。  

秦国以十五座城池的空名,欺诈赵国以勒索和氏璧。这时说它要得到璧是实情,而不是借此以窥视赵国。赵国知此实情就不给,不知此实情就给;知此实情而惧怕秦国就给,知此实情而不惧怕秦国就不给。这只要两句话就能解决了,为何既惧怕它而又去激怒它呢?  

而且秦国想要得到玉璧,赵国不给,双方都没有什么是非曲直可言。赵国送去玉璧而秦国不给城,其曲在秦。秦国给城而赵国收回了玉璧,其曲在赵。要想使秦国理屈,则不如放弃玉璧;害怕失去玉璧,则不如不给。秦王既然按照地图划给了城池,又设九宾之仪典,斋戒之后才接受玉璧,其势已是不得不给城的了。如果秦王得到了璧而不给城,相如便可上前陈述:“我本来就知道大王是不会给城的。这璧不就是赵国的一块玉璧吗?而十五座城池是秦国的宝物。现在假如大王以一块璧的缘故,而抛弃了十五座城池,十五城的百姓,都会深深怨恨大王象草芥一样抛弃了他们。大王不给城,而骗去了赵国的璧,为了一块璧的缘故而失信于天下,我请求死在这里,以表明大王的失信。”这样,秦王未必不归还玉璧。而当时为什么要派手下的人藏璧逃离,从而使理直的一方归于秦国呢!当时秦国并不想与赵国关系破裂啊。假如秦王怒斩相如于市上,再派武安君率十万大军逼临邯郸,责问璧的去向以及赵国的失信,一次获胜可使相如灭族,再次获胜玉璧终究还得属于秦国。  

因此我说,蔺相如之所以能保全玉璧,那是天意。至于他在渑池对秦国的强硬较量,以柔韧使廉颇惭悟,就越来越显得高妙了。而他之所以能完璧归赵,的确是上天在偏袒它啊!(耿百鸣)
 
 

  
 

 
 
  
 
  
 
                      又与焦弱侯(〔明〕李贽)  
 

 【原文】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暴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与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谓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以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资,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选自中华书局排印本《焚书》  

【译文】郑子玄,是常与丘长孺父子论诗作文的朋友。文采虽然不如他们父子,但性格质朴诚实,有羞耻之心,不肯借讲学以宣扬道学,这很可喜,所以我喜欢他。因为他没有亲眼见过颜回、曾参、子思、孟轲,也不曾亲眼见过周敦颐、程颐、程颢、张载、朱熹,只见到如今讲周、程、张、朱道学思想的人,以为周、程、张、朱等人确实就是这样了,所以以讲道学为羞耻而不肯讲。不讲虽然是过错,但是假使学者感到羞耻而不肯讲,是以为周、程、张、朱等人只不过是和现在的道学家一样,那么如今那些讲周、程、张、朱学说的人也就该杀了。郑子玄以为周敦颐、程颐、程颢、张载、朱熹都是满口仁义道德,而心里想的是升官发财;等得到高官厚禄以后,仍然自鸣得意地谈仁义、讲道德;而且还要装腔作势地对人说:“我要纠正世俗、感化世人。”他认为败坏社会风俗的,没有比讲周、程、张、朱的道学更严重的了,所以更加不相信,不相信所以不肯讲道学。那么不讲也就算不上是过错了。  

有一个姓黄的读书人经过这里,听说他是从京师到长芦去“打秋风”的,又跟长芦的长官到别处去上任。到了九江,遇见一个地位更高的人,他就弃旧从新,随新主人转道往北,顶着大风冒着严寒,也不顾年老有生命危险。已经到了麻城,来见我说道:“我准备去游览嵩山和少林寺,那位显者也想去游嵩山和少林寺,拉我同行,所以到了这里。可是显者还在城内等我,我势必不能在您这里宿夜了。回来的时候一定还要经过这里,到那时就可以多相聚几天再作别。现在太匆促了,实在舍不得离开您。”他的话是这样,他心里又是怎样想的呢?我料想他内心实在是为了汝宁林知府那里有一笔钱财舍不得放弃罢了。只是汝宁林知府从前曾三次赴任,他没有一任不跟随前去的,去了一定满载而归,这一次感到还没有满足,就象饿狗惦记着隔夜没吃完的狗屎一样,却竟敢欺骗我说是为了去游嵩山和少林寺。他以游嵩山和少林寺来掩盖自己随汝宁林知府去打秋风的行为而欺骗我;又唯恐汝宁林知府怀疑他是为了再来找自己,就又以舍不得李卓老,应当再来拜访李卓老为借口,以欺骗汝宁林知府:真是名利双收,处事和品行也都十分周到了。我与汝宁林知府几乎都中了他的圈套而不醒悟啊,这能说他不狡诈么?现在的道学家,和他有什么两样!  

由此看来,现在的所谓圣人,恐怕与现在的所谓山人是一路货,只不过有幸运与不幸运的差别罢了。有幸而能写诗,就自称为山人;不幸运而写不了诗,就辞却山人之名而以圣人自称。有幸而能讲良知,就自称为圣人;不幸运而讲不了良知,就推托圣人之名而以山人自呼。辛苦辗转、翻来覆去,为的是欺骗世人、获取私利。名为山人而心里却和商人一样只想要钱,口里大谈道德而目的却在逾墙偷盗。自称山人而心思和商人一样,已经很可鄙了,反而还要掩盖打秋风的本意而故意表示是为了游嵩山和少林寺,以为别人是可以随便被欺骗的,这就更加可鄙了。现在的讲道德、性命的人,都是所谓游嵩山和少林寺的人;现在的患得患失,志在求取高官厚禄、上等田园宅第、风水宝地,打算留给子孙受用的人,都是象黄生那样托名于汝宁林知府,而装作舍不得李卓老的人啊。既然这样,郑子玄的不肯讲学,恐怕实在不值得奇怪了。  

况且商人又有什么可鄙的呢?他们身携数万资财,经历风涛危险,受尽关卡吏员的欺侮,忍耐着集市交易时人们的辱骂,经历了万般辛苦,所携的资财很多,所得的收入甚微。但是必须结交上公卿大夫,然后才能获得盈利而避开祸害,怎么能象山人那样昂首而坐在公卿大夫的座上呢?现在的所谓山人,称他们为商人,其实却身无分文作为资本;叫他们是山人,却又非公卿大夫之门不进,所以就令人可贱了。话虽然这么说,我难道就没有这种表现吗?怎么知道我没有商人的行为和想法,而披着佛教的袈衣来欺骗世人而获取虚名呢?有的话请对我加以惩罚,我决不包庇自己的短处。即使如此,至于那些患得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的事,我是绝对没有的。(邓长风)   
 
 

  
  
 
                       赞刘谐(〔明〕李贽   
 

 【原文】有一道学,高屐大履,长袖阔带,纲常之冠,人伦之衣,拾纸墨之一二,窃唇吻之三四,自谓真仲尼之徒焉。时遇刘谐。刘谐者,聪明士,见而哂曰:“是未知我仲尼兄也。”其人勃然作色而起曰:“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子何人者,敢呼仲尼而兄之?”刘谐曰:“怪得羲皇以上圣人尽日燃纸烛而行也!”其人默然自止。然安知其言之至哉!  

李生闻而善曰:“斯言也,简而当,约而有余,可以破疑网而昭中天矣。其言如此,其人可知也。盖虽出于一时调笑之语,然其至者百世不能易。”  

——选自中华书局排印本《焚书》  

【译文】有一位道学先生,脚穿宽大而高底的木屐,身上的服饰长袖阔带,俨然以纲常为冠、以人伦为衣,从故纸堆里拣来了只言片语,又窃取到了一些陈词滥调,便自以为是真正的孔子信徒了。这时他遇见刘谐。刘谐,是一位聪明博学的才子,见了他微笑说:“这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孔子的兄长啊。”那位道学先生顿时生气地变了脸色,站起来说:“上天如果不降生孔子,世界就会千秋万代如在黑夜之中。你是什么人,敢直呼孔子的名字而以兄长自居?”刘谐说:“怪不得羲皇以前的圣人都是整天点着纸烛走路啊!”那人无言答对,但他又怎能理解刘谐一番话的深刻道理呢?  

我李贽听说以后赞美道:“这句话,简明而恰当,概括性强而又启人思考,可以冲散云雾的遮蔽而使天空晴朗。他的言论这样,他的人品也就可以知道了。因为这虽然是出于一时的玩笑话,然而其中的深刻道理却是千百年不可改变的。” (邓长风)
 
 

 
  
 
                       牡丹亭记题词(〔明〕汤显祖)  
 

   【原文】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于世而后死。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传杜太守事者,彷彿晋武都守李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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