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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的风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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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凉古老的弦声,就仿佛和晨雾同时从虚无缥缈间散出来的。
  缥缈的弦声,像是远方亲人的呼唤,又像是在诉说一种说不出的哀怨,无可奈何的哀
愁,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宁静。
  又仿佛在叙述人们年华已老去、美人已迟暮、英雄已白头,生命中所有的欢乐荣耀刺激
都已远去。
  缥缈的晨雾里,有个老头正在弹三弦,弦声苍凉、哀怨。
  人在花丛处,弦声已飘入房里。
  看见弹三弦的老人,杨铮那张己被多年痛苦经验刻划出无数辛酸痕迹的脸上,忽然露出
了一丝冷笑。
  “三弦初响,人断肠。肠断天涯,无三弦。”杨铮冷冷他说:“无三弦。”
  弦声停止,老人抬头看着杨铮。
  “你知道我是谁?”
  “三十年前,无三弦凭着手上一把三弦,不知迷倒多少女子,又有哪个不知?”杨铮注
视他:“卿本佳人,奈何为寇?”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无三弦淡淡他说:“这本是江湖中千古不渝的道理。”
  杨铮冷笑。
  “今日你前来,想必是奉了命令来杀我。”
  杨铮在说“命令”这两个字时,声音里充满了讥俏之意。
  无三弦当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讥消,却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据说我那柄离别钩已在你的手里?”
  “是的。”
  “今天你就用离别钩来对付我?”
  “怎么会?”无三弦笑了笑。”你几时看过有人用肉包子去打狗?”
  这是什么比喻?
  “对付你,必须用三弦。”
  三弦又响,弦声中闪出了三道光华。
  光华七彩。
  弦声将响未响时,杨铮已顺手拿起身旁的花瓶挥了出去。
  三道光华迎上了花瓶,“轰”的三声,空中爆出了三朵灿烂的光芒。
  光芒也是七彩的。
  花瓶已爆碎了,碎成千万片。
  七彩的光芒中,杨铮飞起,飞出窗外,飞人花丛中,飞进弦音中。
  人未到,拳风却已到了,杨铮一拳击向三弦。
  弦扬人起,无三弦纵身一掠,空中翻身,顺手一掌拍向杨铮的背。
  阳光下,只见他的中指有一道暗赤色的光芒闪动,他的中指竟然夹有一枚毒针。
  杨铮的人就在毒针离他背上只有三寸时,突然坠下,就仿佛坠石从山顶落下般。
  一掌拍空,无三弦立即回身,右手已从三弦把上拔出一柄薄而窄的利剑。剑出、剑声划
过,一剑三刺。
  三刺有六朵剑花。
  “唰、唰、唰”三声,杨铮的左胸已被划破了三道。无三弦收剑再刺,几乎是同一时间
完成。
  一剑三刺六朵剑花,刺的又是杨铮的左胸。
  这回杨铮早已有准备,他跨右脚,人往右斜闪而出,左手抬起,空中一抓。
  杨铮竟用左手去抓利剑。
  手指紧握,鲜血由指缝间沁出,也由利剑尖滴落。
  无三弦目中充满了惊讶,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人,会用自己有血有肉的手去抓剑?
  左手抓剑,右拳已痛击而出。
  无三弦还来不及反应时,已然听见骨头碎裂声。
  鼻梁骨的碎裂声。
  然后他就看见一股鲜血由自己的双眼正下方飞溅而起。
  血花耀眼又灿烂。
  灿烂得就宛如流星。
  流星一现即逝,血花也很快地酒下。
  洒入绿草、洒人花丛、也洒入无三弦的口中·咸的。
  他终于尝到了血的味道。
  自己的血。
  鼻梁已碎,人未死,却已无法再站起了。
  这一拳不但打碎了他的鼻子,也将他的信心和斗志打入了他的骨髓深处。

  娇阳柔艳,无三弦却觉得寒意透骨。
  一击得手,却没有得寸进尺。杨铮冷冷地看着无三弦。
  “回去告诉狄青麟,不用等到一年之期。”杨铮说:“我人在相约处,随时欢迎他
来。”
  相约处就是梅林小木屋。
  小木屋虽然重建,却没有往昔的风霜了。

  头痛。
  藏花是让头痛痛醒的,她就仿佛是大醉醒夹后般地头痛、口干、舌燥。
  她想伸手按头,才发觉全身已被绑住,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她眨眨眼,仔细地望望四周,她看见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也和她同样的命运,部同
样被绑在椅于上。
  椅子是用竹子做的,就连墙壁也是用竹子筑成的。
  这是什么地方呢?
  当藏花正在这么想时,忽然听见:“这里就是‘竹屋’。”
  这是戴天的声音。
  藏花望向右边被绑在竹椅上的戴天。
  “你怎么知道?”
  “出为他差点死在这里。”
  这是黄少爷的声音,声音来自藏花的左边。
  “你们也醒了?”
  戴天和黄少爷也是和藏花一样被绑在竹椅上。
  “竹屋”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看来我们在昏迷中被送来这里。”藏花说。
  “风传神的人呢?”黄少爷说:“他将我们送到此地是为了什么?”
  “还会有什么。”藏花笑着说:“一定是好好地招待我们一顿。”
  “对极了。”
  声音响起,人也跟着走出。
  依旧是那样的穿着,依旧是那样的美丽,依旧是那样的怪异。
  一半的衣裳。
  血奴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走出。
  藏花看见她这样的穿着打扮,不禁叹了口气。
  “冬天你都穿这样了,那夏天怎么办?”
  “不穿呀!”黄少爷笑着说:“既凉快又省布钱,一举两得。”
  “我不穿衣服通常只在一种情况下。”血奴说。
  “什么情况?”
  “在床上。”血奴妩媚他说:“而且通常都是两个人的时候。”
  “在床上时,我通常也是不穿衣服的。”黄少爷说:“可是如果有两个人,我不但穿,
而且还穿得比平常多,比平常整齐。”
  血奴突然叹了口气。”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个没有女人要的人。”
  这句话像根尖针般地刺入黄少爷的心。
  黄少爷仿佛悸功了一下,但随即大笑了起来,但是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却比哭还难听。
  看着他,藏花又想起在“沁春园”时,他脸上的那一抹轻愁。
  “风传神的人呢?”戴天仿佛也知道黄少爷的尴尬,立即改变了话题。”他怎么不敢来
见我们?”
  “他在准备好好招待各位的用品。”血奴说:“这一顿保证令各位永生难忘,而且这一
顿后,你们三位就永不分离了。”
  “永不分离?”藏花问:“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们看样东西,就会明白。”
  血奴笑得很邪,她轻轻地拍了三下。
  三声过后,藏花她们就看见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看见这个人,他们部愣住了。
  这个人的眼睛好大好同,眼尾有着一股倔强之意,他的鼻了很挺,嘴唇厚而带着坚决。
  这个人居然就是杨铮。
  不,应该说是很像汤铮,很像二十年前的杨铮。
  藏花看见这个人的脸,心里觉得有点毛毛的。
  出为在这张脸上竟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线痕”。
  那种“线痕”就相是衣服皮了,而拿针线缝起来后所留下的痕迹一佯。
  这么一张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线痕”?
  为什么这张脸那么像杨铮?
  这个人到底是谁,血奴得意地看着这个人。
  “你们很吃惊吧?”
  “这……这个人是谁?”藏花问。
  “不是这个人,而是五个人。”血奴说。
  “五……五个人?”
  “是的。”血奴说:“他是由五个人组合而成的。”
  “五个人组合?”戴天哺哺他说。
  “对的。”血奴说:“将五个人身上不同的部分取下,经过某种特别的处理后,再组合
在这个人的身上,就成了这个样子。”
  血奴看着他们三人,又说:“这只是初步的样品而已。”
  “样品?”黄少爷问。
  “嗯。”血奴点点头。
  “那么成品是不是……是不是更像杨铮?”戴天问。
  “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
  戴大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恐惧的事,他虽然想装得很平常,但声音已有点抖。
  “你们是不是要他……来代替杨铮?”
  “不是代替。”血奴得意他说:“他就是杨铮。”
  “那真的杨铮?”黄少爷问。
  “没有了。”
  “没有了?”黄少爷问:“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血奴说:“这个杨铮既然已经产生,那个杨铮就必须死。”
  “他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死。”藏花说。
  血奴冷笑。
  有时候冷笑就表示看法不一样。
  “你们虽然将他造得那么像杨铮,可是还是有”一个漏洞。戴天说:“武功呢?难道他
也会杨铮那种不传的‘离别钩’招式?”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很了解杨铮,这个人是谁?”
  血奴问。
  ——敌人。
  唯有仇敌才会特意地去了解你的一切。
  藏花、戴天和黄少爷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个人。
  也同时说出:“狄青瞬。”
  “对。”血奴说:“虽然他对离别钩的招式不是完全会,但却已足够了。”
  血奴笑了笑,又说:“这世上会有谁无缘无故地跑去试杨铮的武功?”
  寒风在竹屋外呼啸,却从竹缝中徐徐流入,也从藏花她们的衣服空隙间窜进。
  寒风袭体,令人颤抖不已。
  “你说过我们三人永不分离,是不是也想将我们组合人这位杨铮先生的体内?”藏花
问。
  “不是。”
  “那我们三人会组合成谁,”“戴天。”血奴看着戴天。
  “戴天?”藏花有点吃惊。”这里有现成的戴天,为什么还要另外组合?”
  “这个戴天他会听我们的指挥吗?”血奴说:“一定不会,我们虽然拥有‘再造’的技
术,但那只是限于外表,思想,我们还无法控制。”
  “‘所以你们就必须要找一个能控制的人,来充当傀儡?”藏花问。”是的。”“杨铮
这个傀儡是谁?”“说了你们也不知道。”那戴天的傀儡呢?“黄少爷问。”是你们的老
友。”血奴说。”老友?“藏花笑笑。”我们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友吗?“血奴又在冷笑。有
时冷笑也代表默认。她又轻轻地拍拍手。这次走出来的人,藏花实在无法不吃一惊,她睁大
眼睛盯着这个人。”是你。”“是我。”这个人在笑,但他眉字间的那道刀痕却仿佛在冷
笑。看见这个人,戴天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他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黄少爷却已大叫了起
来,他如果手脚能动,包准一定跳起来,左左右右给这个人十来个巴掌,然后再将这个人抓
到藏花面前,要他跪下,要他道歉。”为了你,藏花几乎无法向杨铮交代,为了你,她不借
跟青龙会作对,为了你,她难过了一阵子,她以为你已经死了。”黄少爷的嗓门还真大。”
谁知道你不但好好活着,居然入了青龙会。”“他本来就是青龙会的人。”戴天说。”什
么?“黄少爷说:“既然知道他是青龙会的人,为什么还让藏花带走?”
  “我们虽然明知道他是青龙会的人,却一点证据也没有,而且他的罪刑也将执行完
毕。”戴天说:“于是我们就将计就计地让藏花带走,本想借此找出青龙会的秘密据点,谁
知道——”“谁知道他到了狮子镇后就失踪了。”藏花仿佛有点生气。
  “我们实在也想不到青龙会居然会在狮子镇演出那场戏。”
  戴天居然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你们没想到的事情还多呢。”藏花说:“轻轻松松地将计就计,我可是差点送了命。
如果没有你们这要命的将计就计,我现在说不定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
着雪花飘飘。”
  “也说不定你又陷入哪个危险的局面。”黄少爷说。
  这倒是实话,藏花是天生好动的人,叫她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不出三天她一定发疯,
这档事她就算没参加,也会想办法去管别的事。
  听了黄少爷的话,她的心才稍微平了点,但被骗终归不是件愉快的事,她又吩叨了儿
句。

  这个走出来的人,当然就是钟毁灭。
  他很得意地看着藏花和戴天在争论,尤其争论的话题又是他。
  看见钟毁灭得意的表情,藏花突然想起老盖仙,想起钟半农和那“木乃伊”的秘密。
  “钟毁灭是青龙会的人,那他父亲钟半农呢?”藏花问。
  这次回答的人居然不是戴天。
  “如果他不那么顽固不化,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钟毁灭淡淡他说。
  “你就是那个杀了他,拿走‘木乃伊’秘密的人?”藏花吃惊地看着钟毁灭。
  这次回答的人居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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