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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可枫又道：“我考虑过了，就以我集团执行总监的名义来决定吧，你带回来的这180万广告费用，上缴公司150万。30万作为你们的奖励。我的建议是，20万奖给司夕，10万元你平分给你6位下属。查理你说怎么样？”
罗查理点点头道：“没问题。”
司夕听罢不由有些得意了，本身已经给下属每人奖励了2万，这次，看来又能给再给他们2、3万了。其实，他带回的这200万广告费用，完全可以只向集团上缴100万。因为另100万纯粹是那些企业家为拉关系送给他的“行程车马费”。但司夕没这么做，首先给下属分了12万，然后180万上缴给了集团。还有8万，他一分没留下地寄回了四川老家的母亲。这是他第一次寄钱给母亲。他以前一年也挣不到2万，而现在，十万、八万的大摞厚厚的人民币在手中，司夕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它的分量，人生，就是这么戏剧。
司夕当下道：“那实在谢谢两位老总了。恩，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杜可枫和罗查理对视一眼，罗查理当即道：“哦，先说说平面媒体事业部的编制调整。司夕，我上次曾给你说过的，我说根据集团的发展，以后我们的每份平面杂志都有可能单独成立一个部门，行政编制是二级总监，仅次于我这个事业部的总监。现在，董事会讨论过了，决定提前尝试，根据你和你带领的《名人》采编专组最近一个多星期取得的成绩，我们高层决定从《名人》周刊开始！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名人》杂志将不再和另外6份刊物在一个编辑部进行编辑处理，它完全有它自己独立的编辑部和采编供稿队伍。恩，司夕，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恭喜你，现在你是《名人》的总监，我们将会另外招聘6位编辑，目前你已有了6位采编队伍，根据你自己的计划，看还需要补充多少。这一星期，你制定一个完善的《名人》部门计划报告，下周一，在平面媒体事业部例行周会上你来发言。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办公座位将搬出采编部，因为我们已经在4楼准备好了单独的《名人》办公大厅。恭喜你，司总监！现在，你的行政级别已经高过了采编部的经理，所以，范建如果懂礼貌的话，他见到你后会叫声‘司总’。”
司夕刚要说什么，杜可枫道：“行政级别上去了，薪酬自然要上去。你的月薪现在将是3万6千元，但你没有季度稿件提成。不过，你享有《名人》部门年度10％的广告提成。基本上，没什么意外的话，根据《名人》现在固定的一周9万份的发行量和一年300万的广告赞助，你一年的收入在税后60万左右。有问题吗？”
司夕摇摇头，面色非常平静。他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早。再则，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诱惑力，当他身揣200万而没有丝毫私心的时候。
“不过，要声明一点，既然集团把权力放给了你，这么信任你，让你单独来经营一份周刊，司夕，你就要尽你全力来搞好它。因而，你们的任务可能就会更加重了。现在《名人》的发行量是9万份，我们希望你能在半年内将它变为两位数，也就是说至少是10万份；它一年的广告费用是300万，现在单独划出来经营了，我们希望广告费用能上升到500万。这两个指标你觉得有问题吗？”罗查理盯着司夕。
司夕稍一沉思，道：“我这一周先制定一个详细完善的《名人》杂志部的规划报告，至于罗总提到的这两个指标，我还要根据报告、市调数据来计算整理一下。不过，我估算了一下，将《名人》单独来经营，我想应该没问题，而且，我相信，我会将这两个指标大幅提升。”
“好！”杜可枫在一旁鼓起掌来，“我果然没看错人！查理，当初要不是你面试司夕的时候在打盹，我们完全有可能失去这么好的一位才俊呢！”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我那个盹还打得有价值咯！”罗查理和杜可枫瞬间大笑起来。
司夕轻笑一阵，问道：“我们第一步在中西部打开门路、摸索市场、铺垫基石已经完成。6个城市的中国电信和15家总资产超过2亿的大企业都已经敞开胸怀欢迎我们入主了。那么，接下来，两位老总的下一步部署是什么？”
杜可枫和罗查理再度对视，半晌，罗查理猛吸一口雪茄，缓缓道：“司夕，几乎没有下一步了，任务宣告失、失、失败。”说到这里，罗查理竟有些颤抖。
司夕蓦然间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急声道：“失败？！”
第二卷 传媒大时代 第21节 第一步到此为止
司夕真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再次急问道：“罗总，你说、说、说什么？失败？”
罗查理此刻的神色却异常镇静，只是有点木讷。他瞥了司夕一眼，点点头，再度埋下头狠命地吸着那根快要燃到尽头的雪茄。
恰似一个闷雷，无声息地将司夕大脑击懵，他只觉双耳轰鸣，眼冒金星。良久，他颤抖着嘴唇，吐出几个字：“发生什么事了？”
罗查理蓦然间站了起来，伸个懒腰，哧然一笑道：“哈哈哈，司夕，不要这么激动。我和杜总的单方任务部署宣告失败。但你和你团队的心血，却并没有泡汤。好好干，我相信，你在中天的价值绝不仅体现在一个杂志部门总监上，假以时日，你接管这整个平面媒体事业部，都有可能啊，恩，好好干！”说完，罗查理轻轻叹了一口气。
司夕更加惊诧了，他这神色，仿似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听罗查理这般言语，仿佛他这平面媒体事业部总监的宝座如悬半空。当下，司夕又望着杜可枫。
杜可枫也轻叹一声，道：“司夕，你先镇静。听我来说。的确，出了疏忽，我们的计划破产了。我们无可奈何，对方的力量实在太大。听着你们从前线不断传回来的捷报，其实，这何尝又不让我们更加惶恐不安呢！我代表中天娱乐，对你的努力和贡献表示最诚挚的肯定和最深厚的谢意。不过，司夕，你要切记，失败的只是我们高层决策者，你的辛勤努力和取得的成绩并没被否定。所以，你还可以继续发挥你的余热，你们现在在中西部组建完成的中天娱乐多媒体战略同盟将继续生效，只是要将‘中天娱乐’四字换为‘风火传媒’。另外，其间我方的人员结构可能要调整，但仍以你为总指挥。这正是昨天我们董事会开会所决定的。所以，你完全不必要这么担心。”
杜可枫说道这里，司夕早已是心清脑明，悟出了一切，缓缓道：“杜总、罗总，你们这样看我司夕，那我真的很失望。你们以为我在生怕自己的努力泡汤而激动吗？不！我在为我们这个伟大的计划宣布破产而扼腕叹息！这么有前程的计划，为什么会胎死腹中？没错，我是有点懊恼、有些担心我们一个多星期来的辛勤努力化为乌有，但即使我们这努力和成绩没有白费，我还是万分怅恨！我听出来了，现在，我们这先头成绩将要完全转移给公司股东们不是吗？我率领我的团队最早为你们努力打拼，现在，我又要率领我的团队为那帮上海股东卖命！你们高层间斗智斗力，我们下层只有东奔西跑，首尾兼顾……我非常看好我们原来的计划和部署，这正是我这一个多星期不要命地来回穿梭6个城市的原因。没想到，到此就戛然而止……”司夕埋下头，双手抚摸着脸颊。
罗查理见他这副神色，当即道：“司夕，听我说。我和杜总所谓的‘失败’，只是我们的计划失败而已，而你还可以继续操作下去，只是你要为上海股东方面负责。你不要担心。”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只是换了几个决策者而已。但你们想一下，他们会给我完全个人发挥的空间吗，他们会有上次我们计划的那般缜密精确完美吗？他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的计划改名并调整人事结构？这不正是他们结党谋私的表现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在这样的决策者领导下，我还有什么好发挥的。”司夕望了他们一眼，“到底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罗查理把这一星期以来集团发生的事情给司夕道来。司夕一万个没想到，自己和下属们在前线奔波操劳，决策者却在背后争权夺利。霎时，他想起以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决策者如此行径，公司其命堪忧。末了，罗查理道：“我相信，上海股东方面以及集团第一副总裁殷红忠在近期都会找你谈话，给你吃定心丸。他们也知道你的价值和能力，所以，司夕，你最近可能会好运连连。”
司夕木讷地摇摇头，他现在脑子里仍然有些空白。
杜可枫道：“这周四集团将举行全体职工大会，但凡主管以上级别的都要出席。地点是集团大会议室。这是昨天我们董事会决定的，还没正式发布。我先说给你听，到时，司夕你有什么感言有什么意见，先准备考虑一下，都可以提出来。吕董事长、集团第一副总裁、几位股东都会出席。”
司夕点头应诺着，有些昏昏沉沉地出了执行总监办公室。
一下到4楼平面媒体事业部，司夕两眼昏花地就撞在一人身上，但觉芳香阵阵扑鼻，这也让他清醒几分。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风姿卓绝的妙龄丽人——米静。此时的她秋波婉转，分外可人。司夕盯着她，竟不想移开视线。他没想到，一个星期多没看到她，她倒好像更加迷人了。
米静被他盯得一阵脸红，埋下了头，浑似一害羞处子少女。她就要擦身走过，司夕叫道：“米静！”
米静回过头来，秀发飘动，甚是惹眼：“司总监，别来无恙啊！恭喜你，现在我要仰望你了。”
司夕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董事会昨天才决定的事，今天都有人叫自己“总监”了！但听她语气，好像还在生自己气，把自己当成冤家一般，当下道：“还在生我气、还没原谅我？”
“哦？你有惹我生过气吗？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呵呵，司总监，继续为了你的前程加油吧！”米静莞尔一笑，飘然走远。一阵幽香刹那间让司夕如沐春风。
“‘你有惹我生过气吗？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哦，对啊！她都忘记那些事了，我还何必戚戚于此呢？看来，时间真是治愈创伤最好的药！”想到这里，司夕迈步走进办公室。
坐下不久，电话铃声响了。
是一个从来没打过交道的公司高层：集团第一副总裁殷红忠。
第二卷 传媒大时代 第22节 尴尬有味道吗
司夕没想到才从33楼下来还不到5分钟，现在又要上33楼。
这次，他要去的是集团第一副总裁办公室。
刚经过执行总监办公室，罗查理正好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不用说，是去殷总办公室吧？”罗查理笑问。
司夕点点头，一丝苦笑道：“这前后还不到5分钟。”
罗查理刚要掉头而去，突然又说道：“司夕，我给你说句知心的话。”
司夕见他脸色凝重，有些疑惑，当即和他走到33楼一窗台边。
罗查理面部肌肉隐约抽蓄了一下，看来他是欲言又止。随即，他说道：“明天公司召开职工大会。”
司夕望着他，点点头道：“恩。”
罗查理道：“司老弟，我比你大上十来岁，走过的路、见过的事也就比你要多点。就和你说一点吧：洁身自好，明哲保身。这八个字，也没什么意思，你好好悟悟，总会悟出点什么的。”
司夕听罢更加有些懵懂，他这些话，这神色……想到这里，司夕猛然一颤，问道：“罗总，莫非你要……”
罗查理苦笑一阵，点点头道：“我在中天娱乐的时间不长了。谁是谁非，不过是一场利益之争，争执的结果必然是有人要牺牲。自古以来这就是真理，一个国家、一个帮派、一个公司……都是这样的。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一颗棋子。”
司夕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罗查理：“那么……”
“我在写一本书叫《人生博弈》，我有个出版社的朋友，他几次在向我约稿，我这一年会把这书完成的。好了，你去吧，殷总他们等得急呢。”罗查理说罢拍拍司夕肩膀，“好好干，小伙子，你前途无限。”
望着他的背影，司夕良久一叹，回味着他那八个字：洁身自好，明哲保身。
刚一敲第一副总裁的办公室，门就开了。
开门的竟是平面媒体事业部采编部经理范建！
司夕还在惊愕，范建这次倒主动赔笑起来：“司总监，又升职了！我这个经理都是你的下属了。”
司夕尴尬地冲他一笑，向里望去，但见一豪华办公桌前坐了一位大腹便便、富态饱满的中年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