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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野英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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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人,也只有每个人一块厚毛毡,零乱抛在身畔,这时也都浸透了雨水,祁连山不由得傻了眼儿!
  但黑茉莉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昂着头轻嘶,不住地用嘴指着一个方向,祁连山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不禁为之一振,那儿在一片稀疏的白杨树林子,林中居然还有一所圆木屋子,完全是用一段段的圆木盖成的,看样子还颇大的。祁连山不知道屋真是否住得有人,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即使有人,想也不会拒绝他们前去避雨的。
  但是祁连山的判断屋中有人的可能不大,因为他们倒地休息的时间已经有一阵子了,如果屋中住有人,相距不过四五十丈,应该发现她们了,也应该有人过来问讯了,因此他兴奋地拍拍黑茉莉:“黑妞儿,你真好,居然逛过一圈,把附近的地形都认清楚了,只是还得帮个忙,替我把他们搬进屋子里去,叫醒她们恐怕是不容易!”
  黑茉莉点点头,于是祁连山起身走动了几步,这才感到脚底有点疼,腿弯也酸酸的,想来那靴子里面的脚板心,多少也磨起了不少的泡,经过那样一场搏命似的长时间急跑后,谁也不可能保持完整的。
  在黑茉莉的协助下,祁连山一趟就把那些人都搬进了屋子,因为范五与李光租在摇动中醒了过来,自己能扶着黑茉莉的鞍子勉强举步了。男人的体力毕竟是比女人们充沛一点,恢复得也快一点。
  推开屋子的木门,祁连山感到很惊奇,因为这屋里确是有人住的,只是屋主人似乎离开了好几天了。
  屋子分为两间卧室,其中的一间显然是女子的,因为粗木的桌上放着一把梳头的梳子,几根绾发的木簪以及半块镜子,还有几件花布的衣服,浆洗得很干净,另一间则散乱地堆着兽皮、手制的弓箭、药材以及人头骨等稀奇古怪的东西,家俱都是手制的,显得很粗糙,但是很实用,可以看见这个做的人,虽没有工匠的手艺,但却有一付很聪明的头脑,尤其是一些木制的弓,兽骨磨的箭镞,别具匠心,绝非粗制滥造,可以见到这个主人是个练过武的大行家,因为祁连山试了一下那把弓,劲道很足,若非具有相当身手是拉不开这把弓的,再者那些箭有的粗、有的细、有长有短,但是都配合那把弓,长箭大镞射走兽,细矢取飞鸟,在一把弓上用几种不同的箭,那还真要工夫。
  祁连山无法知道屋主人是谁,但知道是一男一女,而且都不是草原上的牧民,因为他们还保持着汉人的生活方式,男的可能是汉人,女的那个却使祁连山感到很困扰,那是由桌上的另一些细小事物引起的。
  一方石制的砚台,一块半残的黑墨,这是写字用的文具,不足为奇,奇怪的是那只笔,不是中国人的毛笔,而是一支插在一个小兽头骨中的羽毛。
  羽管很粗,毛片呈褐黄色,是大漠中食尸的秃鹰翅上拔下来的,用刀子削掉一截羽管,成为一支蘸水笔。
  这是西方人所用的文具,绝不是为了将就材料,因为盘中还搁着两支毛笔,可见这支羽笔完全是为了作书人的习惯而制的,而这是西方人的习惯!再者那柄木梳上还留着几根金黄色的头发,这也是西方人特有的!
  祁连山把几个女的在屋子里放好,外面仍是大雨旁沱,他却拿着羽笔在把玩,感到很奇怪,范五一跷一拐地过来,看他在把玩那支羽笔,忍不住问道:“祁少爷,您在看什么,这是什么玩意儿?”
  祁连山道:“这支笔,看来好像是西方人所用的,莫非住在这屋子里的女子是个西方人,这儿怎么会有洋人呢?”
  范五却毫不为奇地道:“那没什么,草原上的高萨克人就跟老毛子很像,黄头毛绿眼珠儿,鹰钩鼻子,而且听说老毛子国内在闹什么革命,他们的皇帝叫什么沙皇垮了台,许多老毛子都逃到咱们中国来!”
  祁连山笑道:“是的,俄国去年革命,把沙皇尼古拉的王朝推翻了,帝俄的贵族纷纷逃命,流亡到中国的很多,在上海我也看过不少白俄,这个女的……”
  “少爷,您也没瞧见人,怎么知道是个女人,倒是这屋真的几个堂客,您得想法子把她们的衣服脱下来,拿出去烤烤干,我跟李光祖在后面找到间厨房,已经生起火了,这潮衣服会招凉的!”
  这倒是件必须立即就做的事,祁连山搓着手道:“这不太方便吧,等她们自己醒过来……”
  范五笑道:“少爷!等她们自己醒来不定是什么时候呢,这么大的雨淋在身上,您把她们横在马背上搬过来,她们都没醒,可见那一躺累的,不过也真够人受的,我曾经拉了一队骆驼走沙漠,连走了两天两夜,也没这么累,这会儿是勉强撑的,李光租生上了火就又躺下了,您就快点儿吧,您这身衣服也得换换!”
  他又撑着退走了,祁连山等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再拖了,摸摸贺小娥跟小金铃儿的身子,已经在发热,而屋里却凉得沁人,只好动手把她们的湿衣都脱了下来,把人抱上铺着狼皮的木榻上,找了几张熊皮为她们盖好。
  当他开始为苗银花脱衣服的时候,她的眼睛居然张了开来,脸上现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谢谢您,少爷!”
  “银花!你醒了,那就好了!”
  “少爷!您把我抱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可是全身的骨头就跟散了似的,连睁开眼皮的劲儿都没有,更别说是动了,不过没关系,再休息一下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这屋子里已经够冷的,湿衣服冰在身上最容易生病,你别动,我来帮你脱就是了。”
  苗银花只能感激地望着他,祁连山为她除去了湿衣,还为她擦干了身子,可是苗银花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牙齿也格格地响个不停,祁连山一惊:“银花!你怎么了?”
  “冷!我好冷,就好像在冰窖子里似的!”
  她的口中在叫着冷,可是身上却在发烫,这比没有知觉还要严重,祁连山知道她是真病了,连忙把她抱上榻去为她盖好了道:“你躺着,我去给你找点热汤来!”
  来到后面的厨房,才发现那儿不但有石块砌起的炉灶,灶上还吊着一口大铁锅,锅子里居然煮着热麦粥,李光祖在火灶旁边,只脱了水淋淋的外衣,却又睡下了。
  范五半坐着,一面把劈好的干柴丢进火里,一面道:“少爷,还真巧,锅里的麦粥是现成的,虽然不知道煮了几天了,但是还没发酸,我又加了半锅水,一会儿就热了,大伙儿都灌上两碗,这次真是死里逃生,我走了半辈子沙漠,也没遇上这种凶险,多亏您的见识广!”
  祁连山叹了口气:“我也是瞎蒙上了,虽然在书上看过热风的情形,可也拿不准那个方法一定能逃生,范老哥,你知道这儿是到了那里了?”
  “祁少爷,那一阵子埋着头急奔,我既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上了那儿,不过我敢说至少也有两百里,因为我们遇风的地方我还记得,两百里内,没有湖泊,没有水源,也没有绿洲,至于这是什么地方,我可说不上,我没到过,也想不起那儿有这么一块地方!”
  祁连山只有摇摇头,劫后余生,能保住性命已经不容易了,再能找到这么一个避雨的木屋,在沙漠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那些问题都无关紧要了。
  厨房里有几个木条绑成的架子,那是屋主用来捆兽皮的,杀死的兽类剥下了皮,必须撑开晒干才能保存,祁连山把湿衣服架在上面,放在灶旁烘干,在屋角,他又打到了几个瓦罐,而罐子里居然是很烈的烈酒,不知泡着什么草药,除了酒气之外,还有一股药味!
  范五却闻着,眼睛里发了光道:“少爷!这是乌风酒,这屋子里住的一定是草药郎中,才有这玩意儿!”
  “范老哥,你能认出它不会错吗?”
  “错不了,是用沙漠上特产的乌风草泡的,是了不起的宝贝呢,驱风寒,解热毒,几乎能治百病,连毒蛇咬了都能解,破皮伤病,外抹内服,百应百验,因为这种草太少了,草原上的人都拿来当活命的宝贝,他们没有大夫,也没处抓药,小灾小痛咬牙挨着,大病大痛才用这个……”
  他挣扎着起来,用个木杓,自己喝了一杓,才长长的吐口气:“没错,这会儿我肚子里像烧起了一把火,灌上两大口,再躺上两个时辰,立刻新鲜活跳的了!少爷,您也来上一口就知道了!”
  祁连山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也用杓子暍了一口,果然有一股热流,顺着喉咙直下肚子,通到四肢百骸,那些酸痛,似乎一下子都赶走了,忍不住道:“这真比神仙的金丹还灵呢!”
  “可不是,要不草原上的人怎么把它当作活命的宝贝呢,一般都是用小瓷瓶装着,几袋金沙才能换上一瓶呢,这个家伙倒还真有办法,居然存着几坛!”
  祁连山又问了用法,才提了半坛子酒,回到屋子里,贺小娥跟刘老好也醒了,一样症状,身上发烫,冷得发抖。
  祁连山给她们每人灌了一杓子酒去,然后再用一块布,蘸了酒,抹遍了她们的身上,把她们盖好了,又开始用酒去擦她们的脚底下,第一个抹的是小金铃儿。
  灌下酒去,涂抹她身上的时候,她只是略略地动了两动,人还是在虚脱的状态中,可是那乌风酒搽到她的脚底上时,她的人一蹦老高,叫的声音尖得像被人在尾巴上砍了一刀的狗,等她的人落在地上,还是抱住那只脚在跳,祁连山倒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你是怎么了?”
  小金铃儿还是抱着脚在跳,大概她已经知道祁连山是在为她治疗脚底的创伤,硬咬着牙没再叫出来,但痛楚使她也说不出话来,憋得眼中泪水直流!
  祁连山总算弄懂她是为的什么了,忙问道:“是不是痛得很厉害?”
  小金铃儿只有含着眼泪点头,祁连山笑着道:“那是好现象,证明你已有了知觉,保全了你这双脚了,也亏得是这药酒的效用高,立刻就有了反应,你们在热风中奔了这么久,把鞋底都磨穿了,光着脚底在热沙上跑,热毒攻入经脉,又被雨水一激,封在经脉中,假如不拔出来,很可能就会失去了知觉,非变成残废不可,金铃儿,忍着点痛,这是为你好,除非你愿意从此残废!”
  小金铃儿终于安静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我的妈呀,那就像是用刀子从脚底下扎进去,一直扎到心里……”
  门外有人笑笑道:“金铃儿,没有那么长的刀子,不过祁少爷说得对,这是药力行开,拔出了你体内的热毒,忍着点儿,只要憋出了汗来,体内的热毒就清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你这份造化呢,脚泡在酒里,只感到热热的,却不感到疼,看来你中的热毒比咱们还轻的多。”
  那是范五的声音,小金铃儿倒是不好意思了,在炕沿上坐了下来,而且她也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赤条条的。那张盖在她身上的皮褥子,被她跳起来时,抛到一边儿去了,连忙抢着接过来遮住了身子:“范五,你别进来!”
  “你放心,你们身上的湿衣服是祁少爷脱的,抹药也是他一个人包办的,我没帮一点忙,而且我也没那个劲儿,就是这几步路,我扶着来,脚底下就跟有千万根针在刺着般的,少爷,我是给她们送衣服过来,搁在门口,还得赶紧去躺着,而且瘦麻杆儿也得要人照顾。”
  祁连山一听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范五道:“比我们还严重,我用乌风酒给他洗了脚他好像没什么知觉,看样子还得多洗几道,幸亏咱们的运气好、在这儿居然有着五坛乌风酒,否则大家就算能保着命来,大概也只有您一个人是完完整整的,其余六个人恐怕都得像马二拐子一样,拄着拐杖走路了!”
  接着又听见他道:“金铃儿,你能知道痛就是太好了,把脚底的砂粉洗干净后,用块布包上,就能走动了,多帮帮祁少爷的忙,他打从把你们搬到这儿以后,已经四五个钟头了,还没停过,虽说他的底子比咱们好,功夫练得比咱们深,可也是一样从热风里烤着过来的,如果他再倒了,咱们可惨了!”
  一面说着,一面声音远去了。小金铃儿这才感激地道:“少爷,刚才我是乱了神,累了您了!”
  刘老好已经醒了,微弱地道:“丫头,你知道感激就好,乖乖地坐着让少爷替你把另一只脚弄好了,然后你再来帮我们的忙,要不是少爷拉着你,在热风里你就起不来了,你的情形比我们好得多,你知道为什么,那是少爷在后来一直托着你,才拾回你这条命来的!”
  小金铃儿怔然道:“我是模模糊糊地有个印象,可记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娘,我倒下来过!”
  “不错!我在你前面,看见你倒下去的,可就是无法回头去把你拉起来,那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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