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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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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城主喜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苍穹大修之友想来皆是高明之士,却不知大修故友是谁?”

原承天道:“我有故友三人,皆是昊天名士,但在仙庭就怕名声不彰,亦不知他三人来了仙庭之后,是否改了名姓。但这三人皆是大有来历,若能寻到,定能助我一臂之力。”便将令清禅,姬老祖,风宗逊名姓告之。这其中姬老祖俗家名姓却是不知。

三大城主听到这三人姓名,果然皆是摇头。此三修虽是神执转世下界,但因下界已久,又用了凡间名姓,三大城主久在仙庭,反而不知了。

风雷城主道:“仙庭修士何止亿万,若只知这三人名姓,着实难寻,却不知大修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好让我等按图索骥,循迹寻去?”

原承天想了一想,又道:“是了,那姬氏先祖早升仙庭,名叫姬元,如今名列神将之职,昊天姬氏若来仙庭,定会来寻他,或可从姬元处着手,定可事半而功倍了。”

风雷城主听到姬元之名,不由得肃然起敬,道:“姬元之名,在下也是略有耳闻,此修为督部巡天小御,为上清子座下弟子,又与青龙亲厚,常奉青龙法旨行事,仙庭诸处,常现仙踪。只恨在下缘浅,却未有一面之缘。”

黑山城主道:“督部巡天弟子助神执五界巡游,行踪着实难测,虽是如此,苍穹大修既开了口,我等自当竭尽全力,寻到此人。只是寻到那人后,又该去何处去寻大修?”

原承天暗道:“我此刻若领着人去凰岭,只是送死罢了,总得先助任太真夺回玉躯,与清禅,姬氏,宗逊会合,方可定计。银偶与元风驰也非得寻到不可。”

便道:“我离了此处,还要去沧澜走一遭,若三位城主寻到姬修,只管来沧澜会我。”说罢袖中暗制了一道灵符,交给风雷城主,此符暗藏传字诀一道,又道:“那来人只需将此符一拍,我必然知之,到时就可会合了。”

风雷城主郑重接过灵符,道:“大修只管放心。等寻到三修,我等亦去沧澜与大修会合,到时少不得呼朋唤友,以助大修一臂之力。”

原承天喜道:“如此极妙了。”

他将寻找令清禅三人一事交给三大城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当下就与三大城主以及厅中诸修辞行。原承天此去,别说三位城主不舍,就是劫余子与丹铁生也是怅叹不已,好在他日在沧澜境中仍可相见,此刻便有儿女态,也只好强行忍住了。

诸修将原承天一行送出大厅,正在厅外一一告别,忽听一名女子冲将过来,凄声叫道:“三位城主,苍穹大修,请替小女子做主。”

诸修皆是一惊,循声来瞧时,只见一名曲云雀扯着铁扇散人,跌跌撞撞走上前来,那曲镇岳在一旁相劝不止,却哪里能劝得住。

元华月因见曲云雀是原承天带来的修士,便有失礼处,也不便深责,微微皱眉道:“这位仙子有话好说,你有何事,只管道来。”

曲云雀指着铁扇散人道:“我今日当着三位大城主与苍穹大修面,要告这铁扇散人与火凤弟子勾结,谋害独目仙,此事千真万确,还盼四位大修替我讨还公道。”说到此处,那泪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诸修暗暗称奇,那独目仙杀人如麻,相貌惊人,别说世间女子,便是男子也是敬而远之,怎的这曲云雀反与他亲厚?且铁扇散人与独目仙本是好友,却又怎的谋害独目仙?这其中纠葛,真是令人头大如斗了。

原承天道:“曲仙子,此事详情如何,你可慢慢道来。独目仙力战身殒,我等皆是心痛之极,仙子悲凄之情,在下更是感同身受。”

他回到城中时,就听说独目仙殒于此战,心中自是悲痛,但今日之役,殒于战事者数百人。独目仙不幸殒身,也只能叹他福薄罢了,哪知却又横生风波。

曲云雀指着铁扇散人,厉声道:“我瞧得清清楚楚,此修先是怂恿独目仙出城迎敌,将独目仙引进兽禽阵中,那阵中又伏着几个歹人,打落了独目仙的兵器,遂使独目仙赤手空拳,终被乱刀砍死。此事我若是说错了一字,便叫我同死于万刃之下。”

诸修听曲云雀说罢,皆是骇然,若此事为真,铁扇真人真个儿该千刀万剐了。但见铁扇散人气定神闲,那曲云雀无论怎样说来,此修皆是一言不发,唯长吁短叹罢了,且瞧着那曲云雀的目光,分明带着三分怜悯之色。

诸修见到铁扇散人神情,不免又是半信半疑,那铁扇散人与独目仙,苍穹子同来,平日里也甚是亲厚,若说铁扇散人勾结火凤弟子,谋害独目仙,令人难以相信,且就算谋害了独目仙,那铁扇散人又得了什么好处?

原承天瞧向铁扇散人,皱眉道:“铁扇道友,曲仙子所言之事,你有何话说?”

铁扇散人深知原承天今时不同往日,那原承天只需一言,就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出言不可不慎,他叹道:“苍穹大修,曲仙子因着一把火,对独目仙暗生情愫,在下与独目兄相交多年,知道他孤苦一生,如今得曲仙子青目,心中只替他欢喜。不想独目兄时运不济,竟殒于此战,曲仙子悲伤过度,想来也是有的。”

他这番话,虽未必字字是真,但便是曲云雀也无从反驳,只是在旁垂泪不已。

铁扇散人又道:“在下与独目仙出城迎敌,那本是修士份内之事,‘怂恿’二字,从何谈起?当时形势危急,便是独目仙不肯出城,我强拉着他去,难道却做错了不成?”

此言一出,诸修皆是暗暗点头。那大敌当前,修士出城迎敌原是本份,若是胆怯退缩,方才惹出笑话来。曲云雀关心情郎安危,不肯让他出城,那也是常情,只是“怂恿”二字,怎样也是挨不着的。

曲云雀性情本就焦燥,口才亦是平平,听到铁扇散人这般说来,亦是驳他不得。只在那里大生闷气罢了。

铁扇散人又道:“兵危战凶,能否活得性命,只看各人福缘罢了。我与独目兄在阵中被兽禽冲散,只恨我杀伐手段平平,竟不能救他生出险地,此刻想来,便如刀箭穿心。可怜我那独目兄,就在我不远处,被一群蒙昧兽禽乱刀斩成肉泥。”说到这里,眼圈便是一红。

曲云雀怒道:“此刻落泪给谁看?若不是你与人勾结,打落独目仙兵器,凭他手段,怎能活不下来。你修为分明不如他,怎的你却活着?死的却是他?”

铁扇散人点了点头道:“仙子说的是,在下委实不该独存。”袖中忽的亮出一柄短刀来,就向脖颈处一割。

第1776章五卷归一或有期

不等铁扇散人抬起手来,身边修士忙将他紧紧抱住,劈手将短刀夺了下来。原承天瞧见到这里,不由大皱眉头。

他先前听闻独目仙战殒,也只是心中悲痛罢了,并不曾细加追究,曲云雀既来控诉,显然并非无由。铁扇散人话语之中,绝无一丝破绽,但这最后横刀一抹,却是做作的过火了。

铁扇散人何等样人,原承天与他一路行来怎能不知?若论此人性情,当可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形容,最为恰当。若说他会因被人怨屈而羞愤自杀,原承天实不肯相信。

曲云雀对独目仙慧眼独具,原承天也是早就看在眼中,独目仙既出城迎敌,其他修士或是不曾留意,曲云雀对独目仙的一举一动,又怎能不放在心里?

只是铁扇散人与曲云雀各执一辞,无论哪一方言论,都不便采信,仍需细加探查。

原承天便对曲云雀道:“你说有人夺去独目仙手中兵器,那修士如今可在城中?”

曲云雀黯然摇头道:“此战过后,我在城中寻了多时,也寻不着那几名修士,不过那三修的相貌衣着,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说罢将金袭与危月二圣相貌衣着一一细述,诸修听罢,却想不出这三人来。只因城中修士数千,又值战事激烈,那金袭三人行事又是低调,等闲不肯在人前露面,谁能记得着?

曲云雀见身边诸修人人摇头,皆说不识这三修,一时心中大急,取出腰间法剑来,就向铁扇散人刺去。那铁扇散人也不抵抗,竟立在原处闭目等死,他知道身边修士如云,怎样也不会让他死在曲云雀之手。

果然曲云雀刚刚抬起法剑,就被原承天拦住了。那曲云雀行凶不得,又说铁扇散人不过,急得放声大哭。

原承天若知其中详情,倒也不难,他只需施出小我神识来,定可自曲云雀与铁扇散人灵识中探到详情。但公然去探修士灵识,却又与理不合,毕竟知道小我神识者甚少,人人只知探修士灵识,对修士颇有伤损,是为禁术。

而若施禁术,又怎能当着诸修之面?原承天想了一想,便对曲云雀道:“曲仙子,此事你与铁扇散人各执一辞,我等一时间也难辩断。只需曲仙子知晓,此事我定然会追查到底,总要让独目兄死个明白。”此言掷地有声,铁扇散人听毕,心中不由一颤。

曲云雀哭道:“此事唯有苍穹大修做主。”

原承天暗道:“曲云雀与铁扇散人已势不两立,若留曲云雀在此,早晚会被铁扇散人害死。”又道:“曲仙子,如今你只管跟着我,等查明此事真相,寻出凶手来,再做道理。”

曲云雀含泪应了,自无不从。

原承天这才与三位城主与诸修辞别,诸修怎肯轻舍,一直送去华月城数百里去,方才怏怏回头,那铁扇散人亦在其中。正巧与城外遇着广玄生收拾战场归来,亦做了一路。

离了华月城之后,七绝真人转目四顾,忽的道:“索道友去了何处?”听他这么一喝,诸修才发现,索苏伦果然不在队伍之中。

原承天笑道:“诸位不必惊疑,索兄有件小事料理,很快便会回来了,我等却不可停了遁风,惹人怀疑。”

五越禅师微微一笑道:“此事非索道友不可。”

原承天知道此事瞒不过五越禅师,五越禅师禅识无双,那禅识修到巅峰境界,亦能探出他人心思来。铁扇散人或因心生警惕,或难探明其心迹,但曲云雀不曾觉察,且境界又低,五越禅师以禅识细细探来,便知曲云雀所言果是实情了。

而原承天在路上亦动用小我神识,于无声无息之间,也探了曲云雀灵识一回,对独目仙惨死之状也宛如亲见一般。他与独目仙初遇时虽颇不愉快,可其后与独目仙并肩御劫,情谊日愈增厚,哪知独日仙却遭此无妄之灾。

曲云雀垂泪道:“如今大修总算信我了。独目仙死的好不冤屈,大修务必要替我报仇。”

原承天道:“铁扇散人与独目仙亦是有交情的,若令他做出这等事来,必有重大原因,曲仙子所言的三名修士,想来不敢入城,只在城外候着罢了。如今我等一旦离去,铁扇散人必去寻这三人,此事已由索道友前去探查,曲仙子大可放心。”

七绝真人道:“那索兄的手段,当真是神鬼难测,不是我替他美言,若论灵慧机变,这世间怕是无人比得过他的,此事由索道友出面,定然十拿九稳。”

曲云雀被诸修劝来,心中信了大半,将那忧愁之心也渐渐减去了。

原承天虽从曲云雀的灵识之中探出金袭三修的身影来,只可惜金袭三人皆是形貌大变,曲云雀当时在城中向城外张望,又离得甚远,又怎能瞧个明白?

诸修离了华月城后,便朝着毕月境与参水境中混沌边界处行去,以便安置了蒙昧兽禽之后,方可前去沧澜境的。

那混沌界域离华月城甚近,原承天又是轻车熟路,很快便赶到了,诸修皆是初次在这混沌之中行路,见到那混沌气象万千,皆是啧啧称奇。

原承天当下取出黄旗一面,祭出旗中黄光,化开混沌,就开出一条路来。诸修见这黄旗妙用,更是赞叹不绝了。

任头真道:“苍穹兄,那摭天黑旗极是厉害,可观遍仙庭法宝,却难见类似的,想来是火凤独创了。此旗虽禁不得魔修,只恨索兄与煞月仙子境界尚低,且又分身乏术。如今那兽劫大有蔓延之势,又该奈何?”

原承天道:“只叹那摭天黑旗被凤火烧了去,否则便留得残体,也好细加研究,好歹也要探出其中原由来,方能制出应付之策。”

说到这里,广玄生微微一笑道:“大修要瞧那黑旗残体,又有何难,我在战场上搜了半日,被我寻到一物,大修且来瞧瞧。”

说罢袖中取出一物来,此物只有三尺长短,瞧来便是一截旗杆了,只是那物事几成焦炭了,不可辩识。

广玄生伸手拂去焦痕,那物事便有一点金光透出,金光射到诸修身上,除了煞月之后,其他人皆觉得胸口一窒,真玄运转不灵。

诸修不由大喜,那战场上残兵碎器无数,也亏得广玄生眼力,才能寻出这物事来,这旗杆般的物事可令诸修真玄受到影响,不是摭天黑旗又是何物?

原承天赞道:“广玄兄好手段,更难得是心细如发,竟能寻出此物来。不知广玄兄可肯将此物相赠,容我细细探明。”

广玄生笑道:“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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