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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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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活的。

没有人想得到这些大大小小的坑却另有玄机,后面竟然还有空间。墙壁之后还有一个小小的石室。

石室真的是石头围起来的墙,坚硬的花岗岩,竟然还是好几层,普通的仪器居然无法从另一边探测到这儿尚有空间。

房屋的结构图并没有提到这儿,是燕若梦无意中发现的,她估计别人并不知道这屋子还有这么一个小空间。她用仪器探测过,甚至还显示这儿背后是实体,没有空处。

她并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别人,包括罗敏昕和常康宁,或许她认为这是她的家,不应该把这么秘密的地方告诉别人,又或许她觉得有这么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而她自己却知道很得意,就好像孩童玩捉迷藏时,总喜欢找些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躲起来。别人当然也包括凌家兄弟,凌天宇虽然常到地下室来,想必他也未能发现这个地方,那开关可不是按一个钮就能开的,那是以五行的相克来排的,不知就里的人就算知道那是机关,也打不开。

燕若梦并没有经常到这儿来,不过她倒是会往石室里放一些食物和水,她也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地方若不把它搞神秘一点,太没意思了。

现在燕若梦就是在这小石室里,上个星期放进来的东西竟然也在,吃了些后,她便靠在石壁,闭目调息。

这石室的构造好奇怪,明明是比旁边那个地窖的水平线还要低,可是通风性却很好,呆在里面一点也不会觉得闷,都不知空气是从哪进来的。还有的是传音性也很好,屋子里一切的声响,这儿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像是装了个窃听器的,比在屋子里听得还要真。唯一缺的便是可以看到屋内的情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屋子的原主人弄出这么一个地方来,是真的是准备他做了坏事东窗事发后的避难所。

燕若梦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却又挺干净,不知是不是并没有被原主人派上用场。她靠着石壁,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耳边不断听到石壁上传来的凌天恒的声音。

“丝丝”这个名字何其熟悉,多少次听到熟睡的他喊过,人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说出心底里连他也不知道的秘密。哎,其实在他的心里除了凌天宇,就是丝丝了。要不然之前在幻境中就不会见到他们了。

她听着凌天恒不住的叫喊,那声音比往常噩梦中喊的还要激烈,她苦笑着,这一次只能靠他自己了。

不知是不是身体的原因还是通风口堵塞,石室内的空气好像越来越少。燕若梦越发的觉得脑袋沉沉的,都快挂在脖子下了,呼吸也开始困难。她只觉得很累很累,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什么也不要管了。可是她却不可以,她必须要命令自己清醒。因为睡着,很有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

可是身体却并没有她期望的那么听话,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涣散,飘飘浮浮的,就好像溺水的时候被浪被水卷着,抛着。忽然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的想回应,但却并没有发出声来。

“小梦。”凌天恒声音透过石壁传了过来,会叫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表示他已经清醒过来了。燕若梦想出去,可是自己这个样子又怎能出去见他呢。她听到凌天恒跑了下来,厅门的不断开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他在找自己。

“丝丝——”

忽地她又听到凌天恒喊丝丝的名字。奇怪,他很少会在清醒的时候叫这个名的,因为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不止是尘封的记忆,还有沉重的悲痛。

“丝丝——”又一声传了过来,糟了,他不会是碰上什么了吧。燕若梦忽地想到之前那个镜中幻境,难道说又有什么幻化成丝丝的样子了,正想着,却闻得“嘿嘿”两声娇笑,紧跟着便是凌天恒气急败坏的声音:“放开她们。”

“砰——”不知是什么撞到了一块,凌天恒跟着又喊:“你将她们怎样了。”

“你猜。”

“啊——”仿佛有什么东西爆了似的。

糟糕,燕若梦一惊,她以为肯定是对方做了些什么来刺激凌天恒,以至于他如此的激动。那家伙别看他活了几千年,其实很多时候他与年轻的小伙子一样都是那么的冲动。

明知道外面危险,可是燕若梦也顾不得了,可不能让凌天恒疯下去,况且要离开这儿,也要抓住那个制造者才行。想到这,她忍着痛站起来,去扳机关。

石门缓缓打开,淡淡的光照了进来,石室也亮了许多,不待她看清外面的情形,却仿佛瞧到了一道影子闪了进来,扑向自己。

“小梦。”凌天恒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啊。”燕若梦只觉得手臂上的伤口似裂了开来,痛得她再也忍不住叫出声。

“你怎么啦。”凌天恒马上觉得不妥,急忙松手盯着她。燕若梦本就没什么力气,一直都是靠着石壁坐着,刚才也是咬着牙,忍着痛才站得起来,大半身都还是得靠石壁支撑着,现在凌天恒这么一放开,她顿时站都站不稳了,双脚一软,一下就跌坐下去。

“你哪伤了。”凌天恒赶紧俯身扶着她,他的手一碰到燕若梦的手臂时,燕若梦不禁又叫了起来。

“你——”凌天恒忽地感觉到她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定睛一看,只觉得她的左肩似乎有点儿臃肿,就像里面塞了些什么,禁不住轻轻揭开她的外衣。只见她的肩上绑着一条纱布,已被血染红了,而里面那件黑色的打底衣,好像也湿了一半。嗅一嗅,摸一摸,直觉那是血。

燕若梦从来都不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一来不耐脏,二来像她这职业难免会受伤,当带着一帮人的时候,她这个头儿若是伤着碰着,那很容易会影响到士气的,所以她不论什么时候都尽量选择深色的衣服,这样就算是受伤流血,别人也看不见。

第六十二章想与香

伤口不深,伤的又不是要害。可是血似乎就好像塴了堤的洪水般涌出来。无论怎么止也止不住,血流得不多,但是这样一点点的渗出,人怎么受得了。

进来之后,燕若梦与凌天恒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但是她却并没有看到或是闻到什么大滩大滩的血,就连水也没看到。她知道那是凌天恒的幻觉,但她又没法子破解,劝说也是无效,那就只好弄点真的给他,反正过去也是常常那样来止住他的血瘾。

见此,凌天恒的手微微一颤,嗄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他一直在想那半碗血会不会是她的,就算刚才清醒过来时,他也尽量说服自己不是她的。但是现在他宁愿疯下去,痛下去,也不要她的血。

痛可以让人晕过去,但也可以使人清醒过来,或许她知道不能晕过去,所以她只有选择清醒。清醒的去体会肩上传来的痛,感受那一点点流出的血。

燕若梦道:“我不想被你咬。”

凌天恒心中一痛:“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咬你。”

燕若梦一笑:“记住你说的话。”

凌天恒心中一惊,他似乎预感到什么,但又不敢想下去,重新替她换了块纱布包扎好,便将她抱了出去。

“喝了你的血,我记起了以前的事。”凌天恒抱着燕若梦,让她靠着自己。

“哦。”燕若梦努力地睁开眼,可是又疲倦地合上。

“我见到了丝丝。”

“她是不是很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想把耳朵塞住,不要听他说,可是她却又不得不找些话来说,使自己不要睡过去。

“是。”跟着凌天恒将他所看到的一切道了出来,末了,他道:“她很美,很善良,为了人间停止杀戮,为了百姓不再流离,她承担了所有的恶果,骂名。”

燕若梦静静地听着,也不去打茬,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虽然看出去的东西很模糊,甚至乎在转动,但她仍要这样。待凌天恒说完,听着他的叹惜,她心里面也暗暗叹了口气。

凌天恒低头看着燕若梦苍白的脸,无神地不知望向哪儿的双眼,心中又是一痛,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双手不禁箍得她更紧了些。

燕若梦一直都没动,因为每动一下,会扯动伤口,可现在却似是不自在般动了下。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不。”

“可是你骨头太硬,靠着不舒服。”

“这……”凌天恒虽然不愿意,也只好将她放下来,让她躺着沙发上,在她的颈后放上一个抱枕。“这样舒服了些吗?”弄好这些凌天恒又轻轻揭开她的外衣,见那纱布不再渗血,想来之前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裂开的,不禁暗暗又再责骂起自己来。

“嗯。”燕若梦轻轻应了声,不太愿意说话,也更懒得更动了。

凌天恒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望着她。

燕若梦缩了缩手:“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我不是丝丝。”

凌天恒急道:“不,你就是,要不然我刚才不会……”

燕若梦打断他的说,扯开喉咙大声道:“我不是。”

凌天恒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

燕若梦深吸一口气,忽地用力甩掉他的手,冷声道:“你看清楚你面前的是谁,我没这么伟大,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她的手慢慢张开,掌心躺着一颗幸运星。

“雾妖是我的敌人,但现在我面前最大的敌人是你。”

凌天恒一震,手定在那里,双眼定定看着她。

燕若梦不再理他,一下子说了那么长的话,气有点接不过来,一说完就开始喘起气来,因为太过用力,又牵起了肩上的伤口,痛得她泪水都快出来了。

根据历史记载,香最早由西域向中原进贡才传入中土。在早期大都作为消除疾病之用,以香礼佛的记载最早是从汉武帝开始。从此以后,“香”在传统文化之中便有了代代相传,生生不息的含义,也表现出敬天法祖的精神。

香不止是礼佛祭祖,还能清新空气、驱赶蚊虫等等,并不单纯是平时所看到的拈着几支香对着一件东西拜几下的“仪式”。香的原料主要是丹檀香,沉水香,丁子香,郁金香,龙脑香这五种,因此又称为五香。与五宝、五谷同为教坛用品。

香的形状并不多,最最常见的便是礼佛用的线香。线香是条状的香枝,是将各种香末混杂在一起,然后再加上粘糊制造而成。线香又称为仙香、长寿香,因为线香的烟柱很长久,所以称为仙香;线香的制作十分纤长,所以称为长寿香。

线香的烟柱是垂直向上的,如有风才会偏斜。室内没有风,就算有也是很微很微的空气流动,可是香炉里的那三枝香的烟却是呈曲线般飘着,就好像被人拿着划着不规则的弧度,但香仍是插得好好在香炉里。

平日在市面上所购买到的线香一般呈紫红色或是土黄?色,而连着的那根小棍枝也是相近之色,若是制作工艺差,拈着的时候手上还会染上同样的色彩。细细一看,那线香却是非常的红,红得像是鲜红般的艳,若然再粗一些,远远看去,难保不让人当成是蜡烛。

感觉上,香不过是用火点燃,烧着上面的粉末来散播香味,燃烧粉末,火星不大,不易燃着他物,其实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又怎可小看那微不足道的小火星。

“叭叭”,香炉上那三枝香忽地爆发出几点闪亮的火星,如蜡烛般的光亮,可一眨眼间又恢复到那几乎看不见的火星点,仿佛刚才不过是从别处打过来的光影。

“沙沙”,指甲般长的香灰跌落到香炉里。好的香,燃烧的时候香灰要烧到好一大段才会跌落的,可眼前的这把上好檀香却仿佛不经烧般,不是冒出怪异的火光,就是不按常规四处乱飘,隐隐地还发现那飘散的烟,并不像是往常的灰白淡色,而是带有淡淡的红晕。

据说寺庙里的香炉是从来不倒的,有些还是几百年前的陈年香灰,若有人需要用的话就可以去求一点。地面上的香炉少说也有十多二十年了,但还挺新的,里面的香灰也不多,或许经常有拿去作别的用处,不是总有说什么香灰可以治病吗?其实也不是什么香灰都能治病的,还得要看是积了多少年的,另外还要搭配别的东西。别真以为灰是没用的,灰还能化为尘土,养育生命哩。“沙”,又一小截香灰落下。香炉不大,可是要接住香灰并不困难。然而香灰却落到了香炉之外。

渺渺檀香只烧剩半枝,烟越来越大,感觉烧得很快。一柱香的时间是一个时辰,还是一刻钟,实在很难说得精确。

一身白衣的了空正盘膝坐在香炉前,他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滳滳汗珠,衣领已湿了一大片,正紧紧贴在脖子上。他那修长的手指正交叉结着手印,嘴唇轻轻抿合,似是颤抖,又似是在吟唱。看来真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层层的结界,就像是蚕丝般剥了一层又一层,到最后他好像都不知如何是好。他像是闯进了个蜘蛛网里,可以随意咬断柔软的蛛丝,偏偏又给弄得一身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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