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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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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也不知她为什么要喝。

她告诉他以前她是怎么生活的,她告诉她曾经是如何被人追赶着,如何在各种危机中生存,她告诉他是如何一步步艰难的走到今天。

听得出她是从来也没有对别人说过,也不会去对人说,如果今晚她不是醉了,不管你怎么问,她也不会说出来。那是一段多么辛酸的过去,那是一段多么不堪的过往。只想永远永远的忘记,不要再提起。

黑色的纱衣隐隐透出雪白的胴体,她的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就那么挂在他的身上,她的脸泛着很好看的淡淡红晕,她的唇则是红得像是要滳血,微微的一张一合,她的身体却很烫,

“你醉了。”他举着手,却不敢推开她。或者说他也愿意这样。

“我没醉。”她的双眼很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般,在黑夜替你指点方向,她的声音也很清晰,一个字一字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我自小就在儿童公社长大,在那儿的孩子,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定会不折手段去夺取。”

“那你现在想要什么。”

“要你。”

凌天恒望着她,感觉有点陌生,她从来都不像会做这些事的人,是醉了吗?还是这不过是他的幻觉。

四片唇轻轻碰触到一块,颤抖,吸吮,然后他觉得有什么流进了咽喉,是血。她竟然用这种方式为他“补血”。

“为什么要这样做?”事后他还是问了。

“我不想被失控的僵尸咬到。”冰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震入他的心肺。

她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直接咬她。

他想对她说她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宁可死,也不会咬她,吸她的血。

淡漠的脸,冰冷的嘴唇,高仰的头,她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她,这真的是她吗?

那么那一晚自己抱的又是谁,吻的又是谁,愿意牺牲自己来救自己的的又是谁。

既然不是爱,又何必那样做。

“因为我不想死。”

牺牲一点又算什么,只要能保存性命就行了。

那现在呢,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以一点血换得他的清醒,她的平安。可是她有没有想过,这样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不断的索要,那她很快就会失血而死的。

“走。”

燕若梦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傻的呀,会拿这么大碗的血给你喝,我晕血的。”她一把拉起衣袖露出两条手臂。手臂很白净,以前留下的伤疤早已退去,现在都是完完整整的,一点伤口都没有。

“要不要再看。”她干脆脱下大衣,要去解里衣的钮扣。

“住手。”凌天恒努力把头扭到一边。

“哼。”燕若梦跺了跺脚气道:“这是地下的,过滤了一下,你喝得下去就喝。”说完她也没理他了,转身离开,顺手还带上了门。

“砰——”没半会,又听到楼下的厅门关上的声音。

她走了。

也好,不管这是不是现实世界,还是离他远点为好,这样他就没那么容易找到她,不管能否控制得住,也不会去吸她的血。

他急促吸了几口气,忍着不要去想。

鲜血的味道为什么总让他按纳不住,手伸了出去,将碗夺了过来,只有半碗,会是她的吗?他努力忍着要喝的冲动,仔细盯着那碗血。血有点稀,上面好像还飘浮着些什么。不错,应该是地上的,若是身上流出来的,肯定会很干净。再说常人若是放了那么多血,肯定会脸色苍白。可刚才看她走得还蛮快的。以前见她用针管抽完血后连坐都坐不稳,直往床上趴去。刚才她看起来没什么,这血不是她的。既然不是她的,那就好。心里面终于放下一块大石。至于是谁的,现在并不是去想的时候。

凌天恒将碗凑到嘴边,大口大口喝下去。或许是知道这是地上的吧,感觉比平日的要难喝多了,可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而且凉了那么久,什么“营养”的都没了,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管是人血,还是动物血,至少可以缓解一下他的痛苦。

“啊——”

碗跌在地上,凌天恒双手捧着头,很痛很痛,痛得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头去撞地面,晶片划破了他的额头,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脑中传出的痛已盖过一切。

“啊——”

第五十九章江遇

蓝色的天,白色的云,山上的空气非常清新,并没有因为高而变得稀薄。山风吹动着落在腰际的长发,颇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白衣少年挽起衣袖一下一下拨着琴弦,他不知这是什么曲,也不懂音律,只是觉得这样弹很好听,听到让人觉得心胸宽广。

“呀呀——”

空中,几声飞鸟仰啸之声传来,叫得非常的响,尖,使人觉得这家伙并不温顺。这种鸟向来只在大漠出现,中原又何时出现过此物了。但是他还是知道了,那叫做雕。

小雕停在琴边轻扇了两下翅膀,他没有逐走它,也没有停下手来逗弄它,他依然拨着琴弦,继续弹他的琴。

世界万物各有各道,它愿意飞便飞,愿意停便停,自己可不该去干扰它。

低首继续弹着自己的曲子,微微晃着头,沉浸在那音符中。忽然间几下笛声传来,接在琴音之后,仿佛在给他伴奏,他快对方也快,他慢对方也慢,他弹错对方也跟着乱。奇妙的琴笛相伴,在山中回荡,不再有别的杂音。风停,叶定,鸟虫不鸣,那一刻,一切仿佛静止了般。

一曲罢,他低头望去。

山下是一条江,水流湍急。可就是有一个竹筏就停在江的中心。上流的水都未能推动它半分。竹筏之上亭亭立着一名少女,天蓝色的丝缎绕在身上,一点也不像是衣服,看上去十分的妖娆,却又使人不敢不敬,心存歹念。她不着脂粉,纤足赤裸,不沾半尘,飘然若仙。她的手中拈着一只玉笛,望向山上来。

停在琴边那只小雕突然展开双翅扑下去,少女轻舒玉臂迎过去。小雕一下就停在她的手臂上。少女微微一笑,纤手一抖,小雕又展翅飞到空中。

“吱呀吱呀——”

空中还盘旋着一只小鹰,它见小雕飞上来,也迎过去。一鹰一雕便在空中轻展双翅,时不时发出“呀呀”的叫声,仿佛它们聊得正欢。

青翠翠的山,绿柔柔的水,一张琥珀色的琴。正中仍是一袭不沾半尘的白色,而旁边则是一圈的天蓝色。

少女托着腮,跟着那指间流出的音符含笑低哼,而双眸却是瞧着那时不时回首面向她的俊脸。

四道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俩。

“别跑——”

“不准飞,下来。”

一个**岁的顽童追着一黑一白两只鸟,忽跳忽扑,可是怎么也够不着它们,反倒弄得自己满头大汗。鸟儿仿佛故意逗他似的,并不飞高飞远,就只是在他身旁打着旋儿。尽管如此,任凭小孩展开了浑身“本领”,也抓不到它们。

“嘎吱嘎吱——”

“吚呀吚呀——”

不是说人逗鸟玩的吗?怎么到了他的身上却变成了被鸟逗着玩了。

原本梳得顺顺的长发,跑跑跳跳了一会,早就乱成了个“鸟巢”了。

“啊,我就不信抓不到你们。”抓不着小鸟,小孩倒开始抓狂了,双手扯着头发,使之越发的乱。

“给我站着。”张开着手,就扑过去。

“吱吱——”

“吱吱——”

仿佛是个顽皮的女孩在蒙着双眼的男孩身边转着,喊着:“来抓我呀,我在这边呢。”

“我一定会抓着你的。”

“哎呀——”话未说完,小孩摔了个四脚朝天。一颗石子在地上打着转。

“吱吱——”

看到小孩摔倒,鸟儿也不逗他了,赶紧飞下来,想瞧瞧他的伤势。

“呀呀——”

“哈哈,还不抓到你。”小孩一个翻身,双手按在了身下,指间是稀疏的黑色。

“呀呀——”一只白色的鸟儿停在他的肩上,轻啄着他的脖子。

“哈哈。”小孩缩了缩脖子,抖了抖双肩,并未翻转身来。

“呀呀——”白色的鸟儿急得直扇双翅,将小孩的头发弄得更加的乱。

“格格格——”小孩猛地一翻身,手掌闪电般往后划过。

“啪啪啪——”白色的鸟儿被抓着双腿,只能用翅膀拍打着他的手。

“不准动,要不我吃了它。”小孩故意凶着脸,瞪着这只小家伙,马上这白鸟儿就不敢再动了,乖乖地让他抓着。但是小孩却放开了它,不过它却没有飞走,定定地望着小孩的胸前。

小孩一放开它,马上就回手按在胸前。他胸前是那只黑色的鸟儿,他用一只手去抓白鸟,另一只手却差点没让黑鸟挣脱了出来。乖乖,这小家伙还真猛。小孩一只手抓着黑鸟的脚,一只手则按着它的翅膀,不让它再拍。

“乖鸟儿,不要动好不好,我请你吃糖糖。”小孩柔声哄着黑鸟。

可是黑鸟却不鸟他,没好气地撇开头,不看他。刚才那一番挣扎,弄断了它几根羽毛。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刚才就不来看他了,管他的死活,摔死最好。哼哼。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小孩轻轻顺着它的羽毛,继续施展哄功。

那一边,少女抿嘴“格格”一笑,端的是美艳非凡,少年一下子看得痴了,手指一下就卡在了琴弦上。

大街的尽头是一间占地非常广的府第,离门前还有一段距离就蹲着一块落马石。崭新的漆黑木门前是两行手持长矛的士兵,一看就知道不会是富豪的家。这儿若不是将军的府第,就肯定是一方的王侯。

外面是来回巡逻的配刀士兵,不是普通的三五一组,而是九人一队,来回交错,衔接得非常的密,说是巡逻,倒不如说是在演练。如此的戒备,就算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了,更别说还有不知在哪里的暗哨,如果没有得到批准,想闯进去,还真不容易。

不过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相反一个个紧绷着脸,仿佛有个厉害的杀手在身边候着,随时会来取他性命似的。

聚贤楼,顾名思义是聚贤,不过里面的人看上去并不是都很“贤”。有看上去五大三粗手瓜起茧的屠夫,有卷着衣袖裤脚不太像是农夫的满手满脚是长毛的黑大汉,有一身旯沓手转圆珠的方士,有开声脏话闭口骂人的络腮汉子。这些人怎么看,也好像与贤沾不了边;若不称为贤,实在是该说以貌取人,素知市井之中无不卧虎藏龙。

这些人聚到一块,你可别想有什么乖乖的排排坐,吃果果。他们一聚到一起,那可是大碗酒大块肉的拼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他们的面前的酒肉是清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人人的脸上却并没有那吃饱饮足的快感,相反却显得有点满脸愁容。

虽有歌舞助兴,可没进行到一半,就给挥手撤了下去。坐在上首的人压根子就没动过筷,只有最下首的那几个仗着桌椅低,人又矮小,前面又有人挡着,在大喝大吃。

“哎——”又是一声低到无声的烦恼。

坐在最上位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蟒袍的壮年汉子,他面前的东西压根子都没有动过,心里想的却是之前来人所提到的事。

“侯爷,莫须烦,不过是个鸟朝见,不去也罢。”

“是呀,侯爷,我等在此,是何等的逍遥快乐,何必理会那无赖四。”

“话虽如此,我等毕是人臣,若不尊旨意,恐怕会惹人非议。”

一时间这帮人却“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去,一派主不去。

黑袍汉子按了按手,让众人暂停大声议论,把视线移向下首的一袭白袍身上,很诚恳的问:“凌兄,你看此事如何?”

然而白衣少年仿佛并没有听到他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大堂之外。

香风仍在,伊人却离尘而去。

一根绸带卷起红尘万丈,轻纱掩面遮不住忧国忧民。

原来她说的要事就是来此传令。

刚才那一触目,他感觉到她微微地一颤。她想不到他会在这儿!

“凌兄——”声音中略带了些不悦。

“喂,侯爷喊你呢。”旁边的座客轻轻推了推他。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上首那位侯爷表示了歉意。

那侯爷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并没有责怪他。不过旁边那些座上客倒有几个在窃窃私语,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不良笑容,那心里肯定是在说少年迷恋上刚才哪个舞姬歌妓。

“凌兄,刚才你也听到来使的传旨了。不知你有何看法?”那侯爷没有去责怪客人的无礼,相反还是一如既往的以礼相待。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受到这样的待遇,肯定是非一般的人才可以得到他的青睐。对于这侯爷如此看重这少年,其他的人当然就不服了,嘴里虽没说什么,可是脸上却写满了不屑之色。这时候不问别人,却偏偏独问他,看样子是想听取他的意见。

少年沉吟了片刻才不紧不慢的回道:“去,恐有伏。不去,抗旨也。无论去与不去,皆危也。”

其他人一听却是嗤之以鼻,冷笑连连,还以为有什么好的计策,谁知却是这样的磨棱两可,这和刚才说的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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