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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贼(寄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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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父亲都去世那么久了,也该清理清理了。

    「妈,他给妳灌了什么米汤,妳干么尽帮着他说话?」胳臂肘是弯里不弯外,自己才是她心头上的那块肉。

    傅母好笑地一叱。「又在说什么浑话,你还没睡醒是不是?快去洗把脸别让人看笑话了。」

    瞧他那脸迈遢相,口水还挂在嘴角,真是不象话。

    反觐人家玉坎多有教养,人长得好看更有礼貌,见她在厨房忙着还会帮忙排碗筷,甚至将屋里屋外打扫了一番,一点也不当自己是外人。

    自个栽的瓜是好是坏她最清楚了,真要跟人家比还真比不上,光是那身气势就输人一大截,放不在一块比较。

    「妈……」傅青蒲委屈地一喊。

    「去去去,别碍事,你今天不想上班了?人家比你早起都穿戴整齐,准备工作了。」就他磨蹭着,像只懒虫。

    傅母推着儿子往浴室去,还把毛巾拧湿放在他手上让他擦脸,十足的慈母作风,不许他在梳洗完毕前开口。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情,希望孩子能过得好,早晚加衣,三餐温饱。

    自从丧夫以后她就把重心移到三个儿女身上,老大乖巧她很放心,凡事打理得妥妥当当用不着她操心,甚至还能反过来照顾她。

    老二是个男孩子就显得浮躁了些,没个定性又很冲动,一开始她就不赞成他当警察,害她每天有担不完的心,就怕他胡来有个闪失。

    而一想到原本活泼好动现在却变得安静怕生的小女儿,她的心口就会一阵阵抽痛,彷佛针扎般难受,泪水含在眼眶里暗往肚里吞。

    「妈,妳别一直催我,时间还早嘛!」才七点多,赶得及交班。

    「早?」呵!他还有脸笑。「人家玉坎不到六点就起床了,还帮我把报纸拿进来。」

    「妈,妳不要满嘴玉坎玉坎的,人家跟妳没那么熟。」拿报纸,他是狗呀!直接用叼的不就成了。「等一下,妳怎么知道他不到六点就起床了?」

    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因为玉坎昨儿夜里就睡这里,我当然一清二楚喽!」哪像他睡得不省人事,连地震来了也不会翻身。

    「睡这里……妳是说他昨天晚上就来了?!」为什么他毫不知情?

    「小声点,想把天花板给拆了呀!大惊小怪穷嚷嚷,你就不能给我长进点吗?」尽在外人面前丢脸。

    「我……哎哟!妳干么打我脑袋?我不过声音大了点,哪有大惊小怪。」都是他害的,没吭一声就跑来鸠占雀巢,没有羞耻心。

    「打你是想看你能不能变聪明一点,不要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不知轻重,老让人放不下心。」尤其他的工作又那么危险,他一出门她就开始担心。

    他要不聪明怎能升上分队长。这句话傅青蒲可没胆说出口。「妈,这家伙真是昨晚就来了?」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叫声杜大哥不会少你一块肉,你这鲁性子要跟人家多学学。」学个三分样也好。

    「学他的虚伪不成?整天戴张假笑面具。」叫人看了不舒服到极点。

    「你又在念什么,不吃饭吗?」什么笑不笑,他要去卖笑呀!

    他吃得下才有鬼。「那他睡哪里?我们家不过就这么点大。」

    客厅吗?未免整理得太干净了,不像有人在此躺了一夜的样子。

    「你姊房里。」傅母说得极快,怕人听见似的。

    「嗄!什么,妳说谁?」杰?杰?还是……

    「你大姊房间。」她又说了一遍,这次速度有稍微放慢。

    「什、什么?!」不,不,他一定是听错了。

    妈不可能引狼入室,让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堂而皇之入内。

    虽然她巴不得赶紧把女儿嫁出去,老是四处打听哪儿有好人选,希望大姊能有个好归宿,不用再为这个家操劳。

    「萝儿说她房间够大可以挤一挤,暂时让他窝一晚无妨,反正天很快就会亮了。」就算窝十晚也没关系,她好等着办喜事。

    「什么叫天很快就亮了,这跟大姊扯上什么关系?」吼!短短几分钟都有可能出事,何况是一整夜。

    傅青蒲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像只暴躁的狮子拚命怒吼,不敢相信仅仅几个小时内,家里已经天翻地覆了。

    男女同居一室还能等闲视之吗?妇道人家难道没想过流言伤人,真只有他一个大男人才明白何谓严重后果?再怎么说,女孩家的房间哪能允许陌生人随便进入,更遑论睡在一起。

    「因为他们一起回来嘛!感情好像不错,还手拉着手……」她高兴得连忙上三炷香,向傅家列宗列祖报喜。

    「一起回来……」手拉着手?!

    傅青蒲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谁来拉他一把?他觉得世界失去控制,彗星撞地球即将面临毁灭,人和恐龙一样将进入冰河时期。

    这是恶意的玩笑吧!纯粹是整人的游戏,没一句是真的想试他反应,看他够不够灵敏察觉这是一场骗局。

    「腿软的话可以坐下来休息,不少人有低血糖的毛病,建议你随身带着一包糖好补充糖份。」

    「喔!谢谢……」不对,谁有力气搀住他,如老鹰捉小鸡般轻松。「你……你……怎么是你?」

    背脊一僵的傅青蒲倏地回头,瞳孔放大活像见鬼似的往后一弹,脚力甚佳地跳离三步远。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不过离他最近顺手一托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功劳。

    「谁在跟你客气了,你要不要脸,在我家当食客还一副走自家厨房的模样,你懂不懂礼貌啊?」呸!干么说这个,他要赶他出去、赶出去。

    平时在工作上已受了他不少鸟气,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他还过份地霸占他的家,像是一家之主侵占他在家里的地位。

    「是伯母要我当回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跟她见外。」而他一向很听长辈的教诲,不敢说不。

    眉间、眼底都带着笑意的杜玉坎谦虚地说道,优雅地扬扬手将卷高的袖口放回原处,抽起面纸轻拭嘴角。

    这画面看来赏心悦目,令人心口一畅,彷佛看到个贵公子在用完餐后的慵懒神态,该送上装着柠檬水的瓷杯让他漱口。

    如果背景再飘着几朵花就更完美了,说他是从书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也不为过,四周响起轻柔音乐。

    傅青蒲咬牙切齿地用着杀人目光一瞪。「我妈识人不清不要她的错,这年头的小人比君子还多,被骗个三、五回不足为奇。」

    尤其他的长相更容易令人受骗,三,两句花言巧语就哄得人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原来伯母在你心目中是如此不辨事理的人,我真为她叫屈。」眼眸浮笑,杜玉坎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

    真小人的高招是让他自食恶果,祸从口出的名言当谨记之。

    「要你叫什么屈,她是我妈又不是你妈,就算她昏昧不明也轮不到你出头。」他算老几呀!

    最好骗的笨蛋有三种,一是女人,二是小孩,三是老人家,而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更占了统计数字的第一位,大脑光道听途说就掏心掏肺,把家当都给人家也在所不惜。

    「喔!是这样吗?」杜玉坎笑笑地往他身后一看。「伯母,妳别气恼他口没遮拦、目无尊长,傅学弟只是年少气盛爱逞强,口不对心地说妳是烂好人。」

    「你这小人……」啊……他的耳朵快离身了。

    好个佛手拧,妈的手劲不输年轻人,痛得叫人快飙出泪来。

    「说我昏昧不明、不辨事理,你真是盐巴吃多了不知死活,太久没在祖宗牌位前受教了。」

    气呼呼的傅母拉着傅青蒲的耳朵转了几圈,一脸痛心地怒斥儿子的不孝,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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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上演全武行吗?

    被-阵吵杂声吵醒的傅青萝双手环胸倚门一视,气息平稳不似刚刚醒来的模样,神情闲适地瞧瞧家人以晨操当一天的开始。

    声音宏亮表示身体健康,能走能跑气血活络,唇舌交战代表脑细胞活化,桌上游个三十二圈也不成问题,不怕文明病会找上门。

    嗯!很好,很好,真是热闹有余,一早就练健身操显得朝气十足,是最好的叫床声--叫人起床。

    「令堂的精神真好,红光满面相当有活力。」是个生活有所依的老妇人。

    看着肩上多出的手臂,傅青萝笑得很沉。「拜你所赐,我家沦为战场。」

    没人揭风点火怎会星火燎原,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摆道的心机使来顺手。

    「别当我是该扑杀的害虫,战火不要我先挑起的,我只是不忍心看令弟如困兽般咆哮。」难得的善心该给奖励,他用心良苦呀!

    「不是你挑起却由你蔓延,想让我家蜂火连天好趁火打劫吗?」他居心不良,火一点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可取的行径,非君子所为。

    眼眸转深的杜玉坎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劫妳这朵解语花吗?」

    「解语花?你确信不是一朵罂粟,根、茎、叶,全株有毒。」谁碰了它都有致命的危险。

    「罂粟也好,解语花也罢,能将妳摘下都是一项殊荣。」她把心防守得太紧了,像是上了油的铜墙铁壁?!滑手。

    解语花解情,罂粟令人上瘾,两者都让人沉迷,无可自拔地掉人它们的温柔陷阱。

    「是捉吧!别用错字眼,就近监视这一招用得不错,谁也没办法在你眼皮底下搞鬼。」捉到「蝴蝶」确实是大功一件。

    住的房子漏水这类的鬼话倒编得十分顺口,以他的身份谁敢亏待他,莫不将他当神祇膜拜给他最好的待遇,生怕他住得不习惯无法发挥平时的水准。

    大概也只有老妈那种老实人会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信以为真地同情他不幸的遭遇,二话不说的将他们送作堆。

    周庆祥的别墅媲美五星级饭店,还送上千娇百媚的女儿百般笼络,身在美人窝的男人哪有不乐不思蜀的道理,何必落荒而逃找上她。

    贪污舞弊得来的金钱的确花得够海派,一掷千金毫不眨眼,丝毫不把钱当钱使用任意地挥霍,为巩固自己的势力大举牺牲对他无助益的人。

    一场土地弊案死了九个人,官司还在上诉当中,身为主谋的他也该受点教训,拿了多少就该付出多少。

    警察局长就不会死吗?要制造一场意外是多么简单的事,一瓶过量的胰岛素不要糖尿病患者的救星,而是催命符。

    「我没妳想的那么卑鄙,换个角度想我是保护妳免受牢狱之灾,对妳的家人而言我可是大功臣。」他不否认自己存有私心,但出发点是好的。

    她不适合坐牢,以她的聪慧来说,只怕女监里的犯人都会造反,以她马首是瞻地推翻监狱制度,连成一股新势力为所欲为。

    「我该写张感谢状给你吗?感谢你不辞辛劳的牺牲奉献。」他不卑鄙只是城府深沉。

    「我比较喜欢妳用吻来代替。」杜玉坎笑着点点她的唇,指腹轻挲来回抚弄。

    「这叫性骚扰,会让你的个人荣誉出现瑕庇。」她可以「玩」得很大,让他无立足之地。

    傅青萝厌恶失控的感觉,但从他出现以后日子就不再平顺,随时有各种挑战等在前头,考验她随机应变的能力。

    就像在高空中盘旋的风筝却收下回来,眼睛看得见天空的那一小点,手上的线却始终没有动静,无法往回卷只能看它顺风而飞。

    那是冗长的耐力赛,在风与速度中进行比试,看是线断风筝落地,或是操线者征服天空舞者,驯服它回到主人手中。

    「瑕疵不会造成我品格上的影响,我相信『追求』两字绝对比性骚扰更符合实际,妳并不排斥我的吻。」这点他颇有自信,她对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她就是讨厌他这一点,太渗透人心。「那又如何,你企图在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吗?」

    「不无可能,只要有心。」光和影是并存的,缺一不可。

    「心包在肉里没人瞧得见,不剖开来瞧瞧怎知它是红还是黑,说不定它根本是死的,连跳动都嫌麻烦。」傅青萝要他死心,不要在她身上找答案。

    看着她,杜玉坎突然笑了。「妳好可爱,可爱得让我想吻妳。」

    「你……」遇到疯子了,害她也跟着发疯。「我,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对成年女子而言是一种侮辱,那是十五、六岁小女生的专有名词。

    「瞧妳眉也可爱,眼也可爱,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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