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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登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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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气了,因为他的污蔑。
                 成绩退步,都是她的错吗?他难道一点责任也毋须负担?
                 每次只要一翻开书,满脑子就出现他的身影,甚至倒映在书本上。即使他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还是会想他……她根本无法专心看书!
                 而她的数学又怎能不进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让他明白她并非不可雕琢的朽木,为了听到他的称赞,她用心的听他解题,将全副心神都放在数学上头,逼得自己不再那么讨厌已经恨了好几年的科目……
                 他什么都不懂,就只会责怪她的不是!
                 自那晚他告诉她,他爱她后,已过了两个多礼拜,他不曾再重复那叫人难信的宣告,她知道那是他在情热时分说的激情语句,在那一刻或许是真的,但过了那一刻,其涵义便在性欲的热力中烧尽。
                 她告诉自己并不在乎,可是每次只要一想起就觉得好难过……
                 屈湛青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一张脸冷得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该说你天生就喜欢被男人轻薄、调侃,电话中玩玩还不过瘾,干脆跑到酒店外头来钓男人,顺便让人家吃免费的豆腐?”
                 啪!
                 乐乐一扬手,一个耳光便烙在他的脸颊上,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
                 他们像两块兜不上的拼图僵在那里,男的阴狠,女的决绝。
                 “屈先生,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让男人玩,我天生就是犯贱,否则早该在你威胁我的时候,就收拾东西回南部去,而不是留在台北让你轻薄、调侃、吃豆腐!”他什么都不懂,若不是她愿意,没有男人可以像他这样,对她为所欲为!
                 “唐尘恩、小盼,我们走,不是还要去PUB玩吗?”一坐上唐尘恩的车,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没有人敢和她说话,因为谁也不曾见过她如此凶悍却又脆弱的一面。我是乐乐,现在无法接听您的电话,请留言,我会尽快回复。乐乐,是我,对不起,我刚才口气太冲了。
                 乐乐,回来吧,我道歉,我是口不择言才会说出那些话,请你原谅我。
                 乐乐,还是我,你开机好不好,我不想再对机器说话了,难道你真的不肯接受我的道歉?
                 乐乐,体谅我一下好吗?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过度注意?我是被嫉妒冲昏头了,我真的不喜欢你和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乐乐,相信我,我是因为爱你才会说出那么重的话……
                 夜色渐渐四起,捱到了七点钟,屈湛青仍旧一个人闷闷的坐在客厅里抽烟、喝酒,不知道她的人影在哪里。
                 当他再度燃起新烟,听到门口传来NB459NB459的声音。
                 她回来了!他倏地起身,看到了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一秒便移开的女人。
                 “乐乐,我有话跟你说……”他跟着她走入了书房,受不了这样凝窒不说话的她,“原谅我,乐乐。原谅我的醋劲,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你说那些重话……只是想到你瞒着我打算和朋友出去玩,我荒谬的居然有种被你抛弃的感觉……”
                 头一回爱上一个女人,没想到居然搞得自己一身狼狈,他的行径和时时追踪丈夫行踪的怨妇何异?他自嘲的想道。
                 也许他是算计了好友,但至少成就了一对美眷,老天爷不该给他这种责罚吧,让他的情路走得如此不顺遂!
                 “乐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屈湛青试着靠近她,发现她没有拒绝,于是放胆的吻上了她的后颈。
                 “不要——”乐乐惶然的将身子贴向书桌,躲开他双唇的温度。
                 灼烫的吻、诚恳的歉意,攻占了她心头最后一处柔软的隅角。
                 心仿若跌到了谷底,冷入骨髓,屈湛青神情落寞的问:“乐乐,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
                 “对不起……我明天还有小考,我得准备功课……”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昨晚住在小盼家里,今天也没去补习班上课,但她知道他在找她,而且找得很慌、很急。手机里有他的十多通留言,她听到了他拼命赔不是的声音,感觉到了他的诚意与歉意。
                 而这让一切都乱了,因为他又说了一次他爱她的话,他搅乱了她的心。
                 她接受了他的道歉,但在听着他的诺言时,她仍感觉到某种不安。
                 他是年长她许多的三十岁男子,阅历丰富又有权势。当她还在读小学时,他已经只身到国外念书,留下了足迹;当她高一时,他已在商场纵横,而这样的男人真的会喜欢她这样的黄毛丫头吗?
                 在他眼中,她是不是就只是一个任性、没教养的小女孩,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好?昨晚她也有错,是她把气氛弄得更僵凝的,她其实没有答应要到PUB玩,她宁愿在家里算数学,就待在他的身边……
                 是她一直用话在刺激他,那些因为害怕他、害怕自己所引起的反应,而爆发出来的话。她应付不了这种情况,倾靠在他身上的欲望太过强烈,这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念头。
                 他说他爱她,不是用认真无比的方式说出,几乎像是为了道歉而临时编出来的甜言蜜语,但那却是她期待了很久的一句话。
                 屈湛青对她冷漠的反应显得有些心伤与黯然,“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打扰你的时间了。”他郁闷的离去,走到房门口时却开口询问:“吃过晚饭了没?”
                 他体贴的关心话语,教乐乐紧咬下唇,不敢让感动的声音逸出。
                 她想摇头告诉他,说她一整天任何东西也没吃,因为方妈妈煮的菜不合她的胃口,她还是喜欢他的手艺、她吃惯了他的手艺……但她终究没这么做。
                 “我去煮饭。”他叹息的将空间留给了她。
                 8
                 屈湛青,你在搞什么,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盼到她回来了,她也愿意听你说话、给你道歉的机会了,你为什么就按捺不住吻她的冲动?
                 现在吓着她了,距离一下子又拉远了,你到底想怎样?
                 昨晚话一出口他就开始懊恼了,甚至告诉过自己,只要她能原谅他,她要怎么凶他、怎么骂他都无所谓……结果仍敌不过心底害怕失去她的空虚感,以为只要碰触到她就能确定她即在自己的身边,却反令她更加的排拒他……欲速则不达,活了三十个年头了,为何仍不懂这句话的道理?
                 仰头再灌了一口酒,酒液袭入他空无一物的胃囊,他微微地皱着脸。
                 这一团乱,他该怎么解决?他宁可听她吵、看她闹,也不想面对一尊不说话的娃娃。
                 天啊,他快累死了,他的思绪猛然运转,每碰到一个死巷,太阳穴就痛得令他几乎要崩溃。
                 “喔,该死!”一声痛呼响在热气氤氲的厨房。
                 心绪飘忽之间,真以为自己是刀法熟练的大厨,看也不看手部动作的后果,就是让菜刀割上了自己的手指。
                 出来倒水的乐乐,听见他的声音,疾步走进厨房,“你怎么了?”
                 屈湛青有些愕然她主动与自己说话,“没……事。”
                 将手伸至背后,他不希望她看到自己因为分心而弄伤的血痕。
                 “你在煮什么东西?”乐乐看到砧板上染着红色的白萝卜,猜想他一定割伤手了。
                 而他不让她审视伤口,重重的刺疼了她的心。同居的这些日子里,他总是纵容她的撒野、泼辣,鲜少大声和她说话,对她的要求更是有求必应,可是现在都因为她的脾气,让两人的关系落入尴尬的境地……
                 何时开始的?她的心灵巳渐渐撤防,习惯于他的存在、增加了对他的倚赖,以一种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方式进行着。
                 “你不是喜欢萝卜排骨汤吗?”
                 不到一个月,他已经将她的喜好探得明明白白了!“但我不喜欢吃加了色素的白萝卜,还是其实你想煮红萝卜炒蛋?”
                 她是在揶揄、取笑他,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哽咽,刀子仿佛刨在她的胸口般,令她备感心疼……
                 “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还肿了?你哭了?”屈湛青的心一揪,他真的伤到她了。
                 “让我看看你的手,我就告诉你。”
                 “我没事!”他似打发的语气避开她,并跑到客厅坐着,仍旧携带铝罐啤酒。
                 乐乐跟着他的脚步,看到长方形玻璃茶几上放了一只瓷碗,里头躺了好几根烟蒂,“我记得你不抽烟,也没看过你喝酒。”所以,他们两人的家中都找不着烟灰缸这个器皿。
                 “我昨晚又重新与它们温存了一阵,发现气味好极了!”屈湛青一只手拿着杂志,把脸藏在后面,好像在刻意赌着气。
                 “喝酒要有节制,不然就别喝,这样对你自己没好处。”她将酒拿走,放在茶几的最角落。
                 “要劝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你甚至曾经醉到连走路都不稳。”
                 红潮冲上乐乐的脸,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他面前袒胸露乳,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你肯让我替你上点药粉止痛,你就不用像僵尸一样坐在那里了!”
                 “你会用你的床边礼仪来影响我的思想。”屈湛青举起手制止她必定会有的回答,“我不想听,也不想上药粉,非常感谢你,我只要有酒喝就行了。”
                 她如果不肯原谅他,就不要更靠近他,和他说话了,他真的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心急的将她压在身下,用肢体动作来取代语言的解释。
                 她如果不肯原谅他,就不要更靠近他,和他说话了,让他安静的思索能够得到她原谅的解释,用冷静的头脑来镇住昏乱的思绪。
                 “顽固的男人,用酒精来镇痛并不好,那只是个神话。”乐乐抢下碍事的杂志,因为他方才抬手的动作,让她看见割伤滴血的手指了。
                 血液以这样的方式流着,她知道伤口肯定不浅!
                 “那么也倒是个该死的好神话。”他别过了脸,不看她。“把酒给我!”
                 “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气控制不了自己,硬是把气氛弄凝了!
                 乐乐不置一词的找出医药箱,半跪在他跟前,“求你,让我帮你上药……”她看到伤口的血落在比利时白地毯上,形成触目惊心的火红,心被狠狠扭紧了。
                 “你其实在生我的气吧,气我不听话……你一定很痛吧,都是因为要做我喜欢吃的东西才会割伤的……”
                 哭腔更浓,震垮了屈湛青心房的一角,逼得他只能正视她垂泪的脸庞,“你真的哭了……”即使知道碰触她会引发什么后果,他还是心疼的拭去她的泪水。“嘘,不要哭……”
                 笼罩在两人之间的冰层,好像因为这一抚触,全化为一滩水。
                 “我没有生气。”他有些口是心非而言词闪烁。
                 “骗人,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说谎的三岁小孩……”乐乐破涕为笑,就只因为他紧绷的表情。她小心的替他消毒伤口,包扎起手指,踏实感又回来了。
                 喜欢被他抚摸的感觉,好喜欢被疼宠的感觉,她不要再和他吵架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下流,你是个考生,而我却满脑子只晓得要和你做爱……欲求不满又窝在厨房被炉火烘着,更热!”
                 “那……一点也不绅士。”这么露骨的言词,惹羞了乐乐的粉脸。
                 “乐乐,我不是个绅士,从来也不想要当个绅士。”遇上她之后,他早已和这个名词道再见了。
                 “但我是个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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