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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作者:悠漾(晋江vip2012-08-23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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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耳不闻,则最清静。
  “夫人好兴致,这外头可是热闹极了。”
  晔謦翾原以为不过是秦越娘派了小月过来送茶,送信,没想到竟是她亲自来了。
  抬头见着难得素色衣裙的秦越娘,多日不见,倒有种故人重逢之喜。
  “我当是小月来了,不曾想是姐姐亲自来了。”
  “我不来,哪知你还有这样的闲心在此处练字。”
  秦越娘媚笑着走过来,石桌上摊着的雪白宣纸上,不是往日见的梅花小篆,而是“静”的草书。
  “从来听和仲说你的梅花小篆写得甚好,不想这草书也能写得这般苍劲有力,挥洒自如,不输男子之力。”
  “姐姐过誉了,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收起桌上的四宝,一张一张的收着,原来今日写了这么多。
  “只是不知道这‘静’字下,你的心又是不是真正静得?”
  “就是不静,才写这字,望得平静。”
  答辩得如此处变不惊,好像这个答案并不需太过费力的思考,信手拈来般的熟悉。
  如此,叫秦越娘看着,感同身受,心中微微苦涩。
  女子为了自己爱的男人,所愿意牺牲的又岂止性命那么简单?
  “和仲说过几日给府上派几名家丁来。”
  晔謦翾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秦越娘。
  “我这府上家丁足够了,如何还要派人来?”
  “你倒是会装傻。你如今捅的是马蜂窝,心中当真没有一丝担心?若真是这般泰然自若,又怎会好长时间不让小公子进宫了。”
  果真瞒不住他们。晔謦翾自知自己做的事现下宫中有人定是对她恨之入骨,除而后快,所以进来她事事更是小心。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姐姐放心,我定会小心的。”
  “夫人,大王身边的公公过来了。”
  “奴才给夫人请安。”
  “公公有礼。”
  公公侧身,身边的小太监手上端着的琉璃盘子里摆满了形状如五星的水果。
  “这是南疆刚进贡的五敛子,大王心中念着……小公子,特命奴才送来给小公子尝个鲜。”
  “有劳公公了。”
  公公才走,晔謦翾看着石桌上摆着的翠绿鹅黄色的水果,不禁摇头一笑。
  “他现如今对你可真是事事上心啊!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刚才躲进延璧阁的秦越娘将话听得清楚,出来时正巧看着晔謦翾发呆的样子,难免要调侃两句。
  “姐姐典故可是用错了。杨贵妃喜荔枝,唐明皇为搏美人一笑才留下这传世典故。而我……与这五敛子,可是天生无缘的。”
  “此话怎讲?”
  “万物相生相克,这五敛子便是我的克星,听嬷嬷说,我打小就吃不得这个,吃了轻则呕吐腹泻,重则……足以致命。只怕我无福当这回杨贵妃了。正好借花献佛了。”
  秦越娘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说法,听着有些愣,随后只是笑了。
  
  夜晚时分,裕央殿里松鹤烛台上烛火烧得旺,温暖的光亮遍了整个大殿。
  殿上玄色袍子的男子与鹅黄色舞衣的女子对坐着,柔光洒在他们身上,也落在他们面前的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弱弱地反射出亮光。
  白玉棋盘上大局已定,胜负已分,黑子被白子团团围住,早已是四面楚歌,断了生路,唯有俯首认输。
  “罢了,罢了,你又赢了。”
  糜玉珩沮丧地甩甩袖子,从榻上起来,输得有些负气。
  “是大王让着臣妇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自己赢得并不轻松,但是,博弈的自后终是要有胜负的。
  “一连半月,几乎都让你占尽了上风。你倒是敢,半点不让着孤,当真不怕孤恼怒治了你的罪?”
  “大王大度,自不会与臣妇这般计较。”
  糜玉珩看着眼前笑脸盈盈,柔声细语的佳人,目光更是移不开了。
  “世间人都道晔倾城是绝代的美人,但恐无几人得知,其实你是当世难得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这棋,举国上下恐找不到你的对手了。”
  说到棋艺,晔謦翾心中微动。想起了远在千里的人,她的棋艺是好,却不及他,唯有他方能制衡她了。
  “大王盛誉,臣妇惶恐不敢当。”细细地为糜玉珩续上茶,“听说今日在朝堂上,大王为了旭儿的事儿……与儒侯爷起了争执?”
  喝着茶的人茶汁入口,才刚滑下,如卡在喉中,梗在心里,他为的又怎是旭儿的事儿。
  “鼎家是越发的猖狂了。自古君王忌惮外戚专权,孤终有一日要削去他们的扈气。”
  “大王为……如此,就不怕落下贪色误国的骂名吗?”
  他有意将话题绕开,她却是不许。
  “那你呢,为了他,深夜入宫,声名若落入狼藉,值得吗?”
  他在朝堂上受着儒侯爷的质询,她又何尝不是受尽了流言的苦楚,只是她执意为了那人,他许诺助她。
  “他与大王一样,都受制于人,为妻,自然不愿看他如此,心中万千抱负不能实现。但是臣妇自私,连累了大王,辱没了大王的清誉,臣妇有罪。”
  话到此处,她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他伸手要去扶起她,手停在空中不敢,咬着牙只能收了回来。
  “不必如此,孤心甘情愿。”你不知,孤多希望外间的传言是真的,多希望你真的放弃了薄情的他……
  “只是,你可曾想过,哪怕他为此得了兵权,你与他……他当真不介意?世人当真不介意?”
  她抬起头,对上头顶上那抹心疼的眼神。
  “子皙,信我,如我信他。”
  “若为此,你们最终分开,你打算如何?”
  “琅中山里,青灯常伴,了此残生。”
  晔謦翾啊晔謦翾,我但愿你念我一往情深,愿意将错就错的留在我身边。
  公仲孜墨,你何德何能竟得此佳人一片痴心?
  我与这世间难得的痴情女子终究终身错过了。
  “哪怕如此,翾儿,我仍愿以我之力护你一生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两章要死人了,大家可猜猜是谁!




☆、冲冠一怒为红颜

  深秋刚过,冬风才起,扬子城里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了半月也不见停,寒意越发的浓烈。公仲孜墨一袭青衫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翩然落下,香雪玉堂的院子里早早的被装点得银装素裹,几株冉冉盛开的梅花点缀着,白雪红梅,美不胜收。
  又是一年白雪红梅,而他,仍未能兑现当初的许诺。
  香雪玉堂原名棠春居,得名于院中堂前中了许多海棠花,到了春季便是满园海棠春色。公仲孜墨搬进来后,移走了海棠花,种上满院的柳树和梅树,香雪则是梅花,玉则为柳絮,“香雪玉堂”的名也由此来。
  棠春居改成了现今宓幽住的地方,她素来甚爱海棠,如此,也算合了她的心意。
  身穿妃色云纹厚锻衣裙的宓幽从里屋里出来,莲步轻缓,将手里握着的黑色厚绒大氅,轻柔地覆住青衫人的肩上,避掉那窗缝子里渗入的冷风,瞬间身暖如春。
  “公子想什么那么入神?雪大风凉,身上穿得单薄,屋里也不起碳,当心受了风寒。”
  身上的暖,心中却是凉,又有何用?
  他只是笑笑,“今年的冬天来得早,这院中的梅花也开得早………”初冬的梅花开得如此妖艳,只怕是凶兆……
  宓幽抬头看着身前眼前咫尺的人,他面如春风,和声细语,但他的目光终未离开窗外那一片盛开的梅林,更不曾看她。
  她低头苦笑,他们成亲已有半年,他对她不是不好,总是这般礼数周全,相敬如宾的礼遇着,但女子的心是如此的细腻敏感,她深知,他心中没有她,念着的是远在千里外的那个人。
  哪怕如此,她仍执意要嫁给他。
  记得第一眼看见他,是在她娘家的府上,三月春风的夜晚……
  那夜她原本应该呆在自己闺阁里专心做着女红,心下不知怎地就出了房门,乘着夜色往父亲书房走去。
  “爹………”
  娇滴滴软软的撒娇声,小女儿状的推开书房半掩的门。
  屋里一名蓝衣男子站在临湖的大窗边,风吹衣摆,听见门开的声音,木然回首,屋里明亮的光柔柔地打在他白净的脸颊上,沾染风尘的消瘦更是透着一份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他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她,并没有突如其来的她而露出半分惊讶。
  “幽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快见过公子墨殿下……”
  她愣在那里,原来眼前的他,就是传说中的公子墨……
  自此,她深深地记住了他,任凭他人再入不了她的心。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他,虽然只是如夫人,但能与他相伴,哪怕为妾,她也愿意。
  “公子,兴伯正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才一转身,刚才虚虚披在肩上的披风不慎落下,她着急的想要去接,但仍旧落在地上,正如她的心也随之落下。
  忍住眼中的雾气,拾起,抬头挺胸,仍旧笑脸相迎,重新为他披上,细细地为他将系带系好。
  “外头不比屋里,公子还是披上吧!”
  “有劳夫人。”
  这句“夫人”,她知道,非“娘子”,是和旁人一般的尊称。
  看着黑色披风下摆消失在转角,她脸上的盈盈笑意才落寞下来,骄傲如她,咬牙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
  “公子,你可知那是我亲手为你缝制的披风,这世间多少男子,求而不得。”
  
  扶颐护国公府
  “听说今天大王有意让公子墨殿下带兵出征?”
  宓功颐坐在床畔,闭眼享受着宓夫人独门按摩手法,很是舒服。
  “嗯。但蓝相国不同意,说殿下若是为了一名女子出征,定会叫世人落下话柄,有辱国体。”
  “要我说,我也赞成殿下出兵,为了那样的女子出兵……不值当,她如何能与我家幽儿比?”
  宓夫人贵为国中命妇,自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般妇人的见识所能比,晔謦翾在别国的故事自然躲不过她的耳朵。
  “夫人……你失言了。她再如何不堪,也是大王亲封的翾夫人,是王孙的生母,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宓功颐的言辞是严厉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不悦。
  “哼,我就是不服气,我家幽儿,堂堂护国公掌上明珠,竟如此甘心给人当了如夫人?当初这门亲事我本就不赞成,无奈幽儿自己死活都要嫁,还有国公,你也不拦着。”
  “妇人之见。夫人可不如我们幽儿想的明白。”
  “此话怎讲?”
  宓功颐抬手示意宓夫人停手。
  “知道老夫为何答应殿下的要求吗?”
  宓夫人摇摇头,真心有些懵懂。
  “你当真以为我这般不心疼自己女儿吗?夫人又如何?如夫人又如何?现今的位份不过是暂时的,目光要放长,如果老夫成功助殿下成大事,继承大统…………幽儿母仪天下的那天,才是老夫真正想要的。”
  宓夫人听完心中果真大喜,想起以前曾有相士为女儿批命,说女儿命中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但是,殿下能答应吗?毕竟……而且,翾夫人还有小公子……只怕……”
  “今日她是翾夫人……他日的王后之位,可就未必了……”
  
  松留阁立水而建,下了半月的雪,偌大的池塘里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池边的松树被厚厚的雪盖着,早看不见一丝绿色。
  北风吹在松留阁厚实的窗棂上,屋里生了炭炉暖和的屋里,人在屋内仍可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这时候,门被打开,兴伯恭敬地上前欲接下公仲孜墨手中的白纸灯笼,公仲孜墨只是笑笑,随手已经将灯笼搁在了门边的位置上。
  “你们来了好久?”
  “刚到。”
  步风眠悠闲地喝着茶 ,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兴伯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公子府的管家。虞阳帝念在兴伯十五年来陪伴有功,封为四品文渊候,赐下府邸。
  “两位深夜冒雪前来,定是为了今日早朝之事。”
  “公子兵权之事迟迟未能解,当想别的办法,万万不宜再拖。”
  “兴伯说得很对,要知道我那药可是顶不了多久了,若是大王……”
  公仲孜墨怒目横扫,“顶不了也给我顶着。”
  步风眠只得耸耸肩,一副委屈小媳妇儿的样子。
  “不知公子与如夫人的关系如何?”
  兴伯的话茬看似转开了,但仍在其中。
  “老师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一切关键都在你这位如夫人身上。那老贼与我们处处为难,那我们便不走正道,演一出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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