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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作者:悠漾(晋江vip2012-08-23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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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整个阴平城都在谈论中元夜的晔倾城的时候,他早已经知道,她便是山林中的那个她。
  那日,他们就该重逢,却是错过了。
  一直不愿解释,是因为不愿让她知道,这段赐婚背后藏着是多么丑陋不堪的阴谋,不愿让她知道,她不过是鼎氏的一颗棋子。
  如今看来,她已然是已经知道了。
  她看着他,死命的看着,只觉心里浪起冲天,眼底亦湿,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在泪水里,她看得模糊,禁不住抬起手来,触及,方知如此良人非梦焉。
  原来在很早很早之前,他便知道她便是她。
  他们的婚姻在阴差阳错中促成,无辜被卷进政治斗争的漩涡里。沉浸在他为她编织的无微不至的深情的网中,她竟忘了他们俩的身份,她是晔家的女儿,他是北玥国的公子,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自古忠孝两难全,若有那样的一天,不知他们会如何抉择?
  




☆、平阳歌舞新承宠

  这夜正逢了北玥国虞阳帝的寿辰,王宫内院宫灯明照,夜宴群臣,热闹非凡。隔着高高的宫墙,也隐约能听见丝竹管弦乐声传来,伴着喧闹声,清亮悠远。
  大殿正中央坐南朝北地摆着盘龙大宴桌,虞阳帝和姬夫人并肩坐在金殿上。姬夫人毫不避讳地头戴这百鸟朝凤金步摇,穿着一袭大红色金丝绣线鸾凤锦缎袍,侧身挨着虞阳帝,嘴角含春,妩媚迷人。虞阳帝只手搂着她,只手端着手中紫金蟠龙酒杯,两人亲密无间地坐在金殿上。
  伴着丝竹管弦乐响起,一群姿容俏丽,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的舞娘涌进殿内,水袖轻摇,身段婀娜,载歌载舞,将宴会推向热闹的顶峰。
  虞阳帝举杯接受着群臣的朝贺,面容清淡如云。
  眼前这片歌舞升平的喧哗里,美酒佳人相伴,良辰美景,何其美兮?但无人读懂他笑容背后的苍凉。
  宫宴散去,虞阳帝早已是酩酊大醉,睡在在金殿宝座上不醒人事,姬夫人让内侍臣将他扶回承乾殿,自己独自回了翎月殿。
  躺在龙榻上的虞阳帝,双眼睁开,清明地看着头顶那片明黄色的帐子,心中寂寥。如这片深宫,阴森,寂寞。
  没有惊动内侍臣,只身走出承乾殿。夜色王宫的回廊的光滑石板地上,月光半掩半露地藏在云后,洒落人间已是朦胧不清。初秋的扬子城已起了寒风,吹着那片苍色袍子翻飞。
  夜色里的沉寂,仿佛刚才的喧哗不曾来过。
  他坐在高高的金殿上,看着大殿上舞娘们曼妙的舞姿,众人都啧啧称道,对着姬夫人恭维谄媚,她骄傲地笑着,问他可喜欢?
  只是浅笑,“甚好。”
  曾经爱舞如痴,如今,他生命里最美丽的舞早已经离去了。
  那年,他为她谱的曲子,她为他跳的舞。那夜,也是他的生辰,他抚琴,她跳舞,那才是他的良辰美景。
  如今,一切都随风化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临湖的水阁上,透过朦胧的月色,他似看到亭中有人起舞。
  水阁上烟波浩渺,舞者迎着月光,背着他,柳腰轻,水袖摇,凌波微波,舞姿曼妙挥洒。
  他在亭前愣住,恍若看见当年水边起舞的她。
  “谁?”
  宫苑寂静,哪怕是一丝呼吸,一声叹息都觉刺耳。就这样,他浓重的呼吸惊扰了亭中曼妙起舞的人。回过头,戒备地看着亭外的人。
  苍色与夜色相融,一时难辨。既是看不清,他便走近,也为了看清是否他的梦中人。
  “大王……”辨清了那抹苍色,这深宫里除了金殿上尊贵的王,谁又配得上这抹颜色?
  起舞的人忙双膝跪地,桃花云雾烟罗百水裙软软地撒了一地,“奴婢不知是大王驾到,还请大王恕罪。”
  他立在她面前,并没准她平身,伸手抬起那低垂的脸,压制着不让手指颤抖。
  被挑起的小脸,面容娇嫩,不是绝色,却是清淡如菊,白净的皮肤被吓得有些苍白,澄澄目光惊恐中闪着亮光,樱红的嘴唇贝齿咬着,丝丝颤抖。
  记忆的她也是这般清淡如菊,唯诺胆小,但在他眼中,命里,她胜过了后宫无数绝色。
  “你是宫中的舞娘?”
  这身打扮就是宫中的舞娘,只是这样的舞技却未能登上大殿,不免可惜了。
  “回大王,奴婢确是半月前新入宫的舞娘。”
  虞阳帝亲手将双膝跪地的女子拉起,凉地上跪久的她,一个踉跄倒在他怀里。
  这抹香气…………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颤抖,如获至宝般喜悦,那是她才有的香。
  伸手猛然将她搂入怀中,柳腰盈握。引来她惊声轻喊,倒吸了一口气,胸口飞快的跳动。
  隔着轻软薄纱,她温热的体温开始发烫,鼻端充盈着她发间的少女幽香。他低头吸着她的香气,在她颈上与脸颊上印下数个吻,热烈得难以克制。
  “瑷华…………”
  一声动情的轻唤,早已分不清是梦是真。手腕上稍稍用力,桃花云雾轻纱衣滑落,凉风拂过香肩裸背,身弱轻颤,软入怀中。
  这夜,舞娘被带回承乾殿,褪去她身上桃花云雾烟罗百水裙,压在身下,搂在怀里,如少年般一夜轻狂。
  明黄色布幔飘荡,龙榻整夜激荡,娇喘低吟,低泣承欢,承乾殿的一夜春色,如水边的舞姿,清风晓月,妖媚动人。
  
  阴平城的初秋与夏日般炎日,黑蚱蝉仍在枝头上叫声不断。屋里晔謦翾躺在贵妃榻上,喜桂在床边摇着纨扇,徐徐凉风驱着热,榻上的人半梦半醒。
  “夫人,这几日可是乏了?”
  晔謦翾懒懒地应了声,真就昏昏睡了过去。
  喜桂没再吱声。这几日夫人好似精神不济,嗜睡得紧。人起得晚,起了也是昏昏沉沉的,过了午时便又这般睡下,一梦到夕阳,须让人来叫,才幽幽转醒。
  这日晚膳,贤平居的厨子难得大显身手了一番,丰盛的晚餐摆满了延璧阁的餐桌。
  公仲孜墨看着这满座大鱼大肉,哑然失笑。这王嬷嬷也真是太着急了。
  晔謦翾才从榻上起来,晓妆只粗粗理过,鬓边一绺发丝延伸向脸颊,身上只着淡绿色轻纱绫罗裙襦,莲步轻移从里屋走出来,姿态娇慵。
  抬头正巧两人四目相接,笑意相迎,他伸手执起她的纤手。
  “子皙,何事如此欢乐?”
  “翾儿,王嬷嬷可是真心疼你的。”
  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股油腻的味道扑鼻来,顿时胸闷反胃。一把推开他的手,冲向一旁的痰盂,发出阵阵干呕声。
  “唉哟,我的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端着鸡汤进屋的王嬷嬷,放下鸡汤忙冲上来,扶住干呕不断的晔謦翾,手上轻轻地顺着她的背。
  晔謦翾怎么也没想到,扶着她,心疼她的不是他,口中酸涩,心中苦涩。
  “夫人……您莫不是有喜了?”
  王嬷嬷兴奋的说着。这几日,她就发现晔謦翾不对劲儿,如今看来真是有喜了。
  “谢天谢地,谢谢老天爷,我明日得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太君去,她老人家定会为夫人高兴的。”
  有人从王嬷嬷手里接过晔謦翾,将她揽在怀里。
  姗姗来迟,子皙,你究竟如何想的?
  “明日,传太医来瞧瞧吧!”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更是寻不到半分初为人父的喜悦。
  她心中哽咽,偷偷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住胸口的闷疼。
  “子皙,不用的,是嬷嬷错会了,我……非有喜。”
  从他怀里挣开,她带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在餐桌面前坐下。
  “夫人,若不是有喜……”
  “嬷嬷,我怕是吃了一月的清粥小菜,腹中娇气得紧,一时倒是不适应这样的丰盛了。”
  “翾儿,还是传太医来替你瞧瞧,也好让我放心。”
  心中针扎着的疼,你果真是不放心的。
  抬手用自己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大掌一拢,牢牢抱住,握得生疼。
  “子皙,我读了这么些医书,若连喜脉都诊不出来,岂不是白费了?再者,如若太医来,诊出不是喜脉,那岂不是……子皙,还是不要了吧!”
  他凝目看着她,良久,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口中宠溺道:
  “嗯,那便随你。只是,真不舒服了得与我说。”
  她轻而易举地说服他,说服嬷嬷,却说服不了自己心里那根芒刺往里面钻。
  
  那日,本是个美好的午后…………
  积微阁的亭子上,公仲孜墨与晔謦翾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着棋盘,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落了满盘。棋盘就是那个从雩晓雅筑搬回来的棋盘,棋局却早不是那日的那盘残局。
  “子皙,你好像无路可走了!”
  她俏皮的声音里充满落了得意洋洋的喜悦。那日让他赢了那盘残局,这次她绝不会轻易让他得胜。
  他笑而不语,任凭眼前的小女子得意,手里捻着颗黑色的棋子,微笑着轻轻放于棋盘上。
  “嗯?你确定要走这里吗?”这可是步死棋呢!
  “翾儿,该你了。”
  她原不明白他这步棋的用意,还以为他自寻死路,再仔细一看,盘上局势已是大不同,他的局面豁然开朗,反将她制得死死的,俨然一副反败为胜的姿态。
  怎么会?
  原来,那是一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死棋。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岌岌可危的局面,很挫败,一子落,满盘皆落索,她该如何挽回?
  她自顾自托腮地想着,他笑看着她的愁眉,轻摇折扇,凉风徐徐。
  “公子,国里来的书函。”
  兴伯上前打扰,递上一封密封了的信函。
  公仲孜墨接过信,从榻上起身,走到亭子的另一边,拆开信封,抖落出一张折函。折函便是书,只有国君发的正式文书、信函用的才是折函。
  “子皙,怎么了?”
  听着他的一声叹息,晔謦翾也从榻上起来,身子凑了过来,亲昵地挽起他的手臂,倚在他身上。
  “父王吸纳了位妃子,封为花美人。”
  “花美人?那她一定很美吧!”
  他摇头笑笑,美与不美与他何干?
  “父王倒是很多年没这般正式的纳新妃了。”
  “那想必定是很喜欢的。”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兴些,心中是甩不去的幽怨:或许哪一日站在他身边的也会是别的女子吧!
  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比比皆是,君王更是后宫粉黛三千,到底是女子不幸?还是男子薄情?
  “怎么跑过来了?下一步棋可想好了?”
  他随手将折函放在一边,搂着有点思绪的她重返棋盘边,看着仍旧未变的局势,笑容满面。
  “今日乏了,我们改日再下吧!”
  她扭头不看那盘棋,蔫蔫地窝进他的怀里撒娇。
  听着娇娇软软的声音,心中得意,压抑住自己没有仰头大笑。
  “既是乏了,将棋留着,改日再继续便是。”
  她仰头看他,正想说什么,微张的菱唇被他印下来的唇趁虚而入。她的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娇喘呢喃“嗯……”。
  他低头并拥紧她,两唇相交,深深辗转的吻着。
  她踮着脚尖承着他唇齿交缠热烈的气息,人渐昏沉。腰突然被人使力,两脚离地,软软的贴着他,完全依附在他身上。
  男女之事上,她总是这般乖乖顺着他的意,柔柔吮他侵略进来的味道,厮磨间衣领微微敞开而不自知。
  未敞开的衣领,白花花的一片,随着上下急促的喘息摇晃着,馨香四溢,眉眼轻扫,令人热血沸腾。
  腰间的只手蜿蜒而上,正欲绕前,眼尾略过院门外踱步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肉,我一忍再忍!




☆、帘外春寒赐锦袍

  小顺在院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园中张望,犹豫不决,几度举步却止。
  公仲孜墨恋恋不舍地放开晔謦翾,人落在地上,他搂紧她的腰,不至让她滑落地上,另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馨香依旧扑鼻,忍不住,又再低头唇落在她染满红霞的小脸上,轻咬一口,哑着声音笑道:
  “乏了回屋歇着可好?”
  倚在他怀里,人轻喘,身子仍微微地颤抖,良久,回过神来,思绪才渐清明。
  她才不回房,自己使的本就是拖延战术,书房里有好些棋局的书,她正好借了机会去寻破敌之策。
  窝在他怀里,闭着双眼,佯装睡着了。
  他低头看了看,摇头轻笑,弯腰将她抱起,走入屋内,轻手将她放在阁里的罗汉榻上。转身,轻声掩门离去。
  待他终于离开,她睁开眼,长舒一口气,从榻上起来,双脚落地,脚步轻快地在屋子里转悠着。
  积微阁里的藏书多得令她兴奋,种类更是应有尽有。她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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